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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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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南施主说,确实如此。上京皆传南家嫡女是命定的皇后,可老衲观这凤鸾星却另有其人。”静思道长目光如炬地看向南虞。
南虞迎上他的目光缓缓说:“哦,道长莫不是算错了?”
“也许是老衲上了年纪罢,但南施主虽与这凤鸾星无缘,却与这天徽星颇有缘分。”
听到他的话,南虞顿了一下随后说:“道长,天机不可泄露,您还是少说为好,以免引来杀身之祸。我是上京皇后这件事板上钉钉,不可能再有改变。”
静思道长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叹息道:“南施主,你身上的煞气太重了,命中怕是会有一重劫。”
南虞笑了笑说:“静思道长,恕我冒犯,您常年礼佛,乃是佛家之人,佛家之人讲究慈悲为怀。但我不一样,我这人最没有的就是同情心,毕竟一将功成万骨枯是赢家不可避免的路。谁都不能例外,我也是。”
静思道长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静默不语。南虞再次出声,语气淡淡却异常坚定:“佛祖普度众生,但我却未曾受过。既然佛不渡我,那我便自渡。世人皆道人各有命,我偏不信命,我的命就该由我自己定。”
说完她躬身向静思道长行了一礼便离开了,独留静思道长一人在后面呢喃:“天生凤命却同时兼顾天徽星命。这凤鸾星易主,紫薇星暗淡,天徽星却长久不衰,这恐怕是江山易主之昭啊!阿弥陀佛,这北夏怕是免不了一场劫难!”
南虞回到南府已是午时一刻,秋莹冲她福了福身子说:“小姐,南丞相说让你去一趟书房,他有事与你商量。”
南虞皱了皱眉,最后终究是脱下披风递给秋莹吩咐道:“拿回青棠阁,让厨房备好午膳,顺便再备一壶上好的梅子酒,我去去就回。”
“是,小姐。”
南府书房
“阿虞,今日陛下同我说打算过完年就让你入主中宫,你怎么想?”南途放下茶杯说。
南虞淡淡地回道:“我能怎么想,他乃是天子,难道我还能违抗皇命不成?”
“你若是不想入宫,为父便撇下我这张老脸去求他。”
南虞抬眸扫了他一眼说:“不必了,多谢南丞相的好意。我还赶着回去用膳,便不跟你多说了,先走一步。”说着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向外面。
刚走到门口,南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阿虞,今日一起在正厅用膳吧。”
“不用了,我已经让婢女在我的房间摆膳了。南丞相自己一人用吧。”南虞声音冷冷地说着迈出房门。
走在大雪中,南虞想她这位父亲弥补了她四年,可是她始终无法原谅他,大抵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明明几年前他们还是亲密无间的家人,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今天的地步呢?
她的思绪翻滚,渐渐飘回几年前。那一年,她十二岁,前朝传出温国公府通敌卖国,满门抄斩的消息。
她娘禾念安作为温国公夫人的密友,前往天牢中探望,温夫人请求她保下温家的唯一血脉。禾念安一口应下,拿出先皇赐下的空白圣旨救下了温鹤丞的命。
可一年后,她娘却无故病重,没几个月便香消玉损。她很伤心,在一个下雨天去往南途的书房想寻求父亲的安慰,却意外听到了他和属下的对话,让她美梦彻底破碎的对话。
“大人,夫人的死虽然与你有关系,但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毕竟陛下忌惮温家,才给他们扣下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你帮皇上伪造他们通敌卖国的证据只是为了自保罢了。但夫人的行为无疑是引起了皇上的不满,她一人死表明了你以及南家对皇上的忠心,乃是上上策。”
那一瞬间,南虞感觉到心脏那一块儿好像被扎了无数针,让她疼痛却又异常清醒。
她擦干眼泪转身走进大雨里,将自己的委屈与愤恨借着这场雨全部宣泄出来。所以从那一天晚上起,她就不再是南丞相府的千金了,而是想将南途推入万丈深渊让他万劫不复的人。
第二天,南途唤她去大厅用膳时,她走到他面前停住冷笑着说:“南途,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真应该让你的学生们看看你这令人作呕的样子。你简直不配为人夫,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