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我没想到牧寒山竟然跟我玩这套，真有他的。
那东西从他手掌中慢慢显现，好像真的在发光，一点点照射在我瞳孔放大的脸上。
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我想我的脸表现出的样子，应该是惊喜大于惊讶。
我迫不及待地接过那个礼物，捧在手心仔细端详起来。
一块圆圆的，有着云纹的橘黄色雪山石。
就算没有阳光，在这白日里，也闪着耀眼光泽。
“你从雪山捡回来的？”我惊喜地问牧寒山。
牧寒山点点头，“找回来的。”
“哦？”我握着雪山石感受了一下它来自高处的力量，但除了不硌手、有丝丝凉爽而外，感受不出什么。
是我自身的能量远远不够。
我邀请牧寒山进我的屋子，让他在凳子上坐下，拿了装弦的盒子，将圆滚滚的橘黄色雪山石放里面。
本以为盒子会小，但刚好合适，只不过我那昂贵的弦被雪山石压在下面，怪可怜。
装好东西后在牧寒山的对面坐下，桌子太小了，我一坐下，膝盖就和牧寒山的磕在一起。
我抑制不住兴奋，托着脸问他：“为我找的么？”
牧寒山没说话，我又问：“特意找的最漂亮的一颗？”
“山上太阳长久照耀过它，它储存了很多能量，蓄满了落日。”牧寒山缓缓开口，声音清澈透明，平静而动听。
我一时无法接话，只能傻傻地看着他。
“我明天会再次出发。”他说。
“再爬一次雪山？”我问。
牧寒山摇头：“去看看树。”
上山的路上，我看到的几乎都是松树和杉树，于是问他：“看什么树？”
“就......”牧寒山陷入了沉思，眼眸一垂，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扫下一小片阴影。
“就看树。”
他没说出是什么树，抬头看我，表情呆呆的。
我笑起来，在牧寒山的眼眸里看到自己模糊的影子。
突然有点想挑战一下外面的寒冷，我往前凑了凑上半身，“可以带我一起吗？”
牧寒山沉思了一下，“不行。”
“为什么？”
“你身体不抗寒，冻着了不好，山里没有医生。”
当牧寒山说完这句话，我诧异地眨了眨眼。
他这是在关心我吧？
我笑起来，转移话题：“你多说些话吧，我爱听。”
牧寒山笑了一下，没说话。
我：“......”
但牧寒山说的确实是事实，我不耐寒，受不得冻。
一到冷天就会长冻疮，穿厚了累得慌，穿少了冷得窒息。所以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在冬天外出。
若问我这么怕冷，为什么还是来了雪山，这个问题恐怕没有什么答案。
恐怕......答案就在我眼前。
牧寒山起身走到几乎二十四小时都燃着的柴火跟前，冲我招手。
“怎么了？”我懒洋洋的不想起身。
“从这边的窗户，就可以看到树，你不必跟我一起去，就在这里，也能和我在一起。”
牧寒山说话真是一套一套的，我承认自己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有点受不了，即刻从凳子上起身。
走到火边，顺着牧寒山的视线看向外边的树。
树木笼罩在薄薄的一层云雾下，看不真切，我往牧寒山身边靠了靠，调戏他：“怎么？你想跟我在一起？”
牧寒山低头看半靠在他手臂上的我，眼眸里火光摇曳。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哦。”我笑道。
“我不知道。”牧寒山顿了一会儿，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心想是了，他这样冷冷的人，大概是不会对我这样不正经的人感兴趣。
我不再逗他，站直身子，看向窗外。
我俩就这么静静地站了很久，牧寒山突然从远处撤回视线，落在我身上。
余光里，他似乎一直盯着我的脸。
正想打断他让他别看了，他却开口问我：“你喜欢山吗？”
“无所谓喜不喜欢吧，我对山只有敬畏，没有征服欲。”我回答。
回答完之后却突然觉得，牧寒山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座山，一座冷冷的雪山。
我因为他的高大、帅气、声音好听、说话虽少但有质感而被吸引，但却不太清楚对他有没有征服欲。
想跟他发生点什么，想带他回家，这是否是我对他的征服欲呢？
“那你喜欢树吗？”牧寒山打断我的思绪。
我点头，“树我倒是挺喜欢的，他们高大，亲近，很友好。”
牧寒山不再说话，我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转头瞪人。
“怎么？想知道我的兴趣爱好？看看我俩投不投缘？”
牧寒山启唇微笑，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走？”
“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呗。”我脱口而出，说出后竟有点后悔。
有时候直球打太多了，倒显得人比较傻气。
就像我现在这般，已经明示过很多次对牧寒山感兴趣了，但他非但不表态，还老是装哑巴。
自讨没趣，我实在是自讨没趣。
没听到牧寒山再说话，我于是下逐客令：“爬了一天的山，你赶紧洗洗睡吧。”
牧寒山纹丝不动，抄着双臂站得笔直。“没有爬一天。”
“那......”我灵机一动，“找了一天的石头，赶紧回去歇息吧。”
“也没有找一天。”
你是跟我杠上了是吧！我愤怒地瞪了牧寒山一眼。
也不知道他发没发现我那愤怒一秒，但他接着说：“要说什么事做了一天的话，那应该是想了一天吧。”
我有几丝诧异，“想什么？”
问出这话后我又后悔了，人只要在清醒的状态下，大脑就不会停止思考。
牧寒山扬起嘴角，笑得莫名其妙。
我却有点恼火，“你笑什么？”
“林霁远。”牧寒山却突然喊我名字，把我搞得一愣一愣的。
“啊？”我冲他投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目光。
没想到牧寒山却说了一句令人意想不到的话。
他第一次笑得这么久，整个人被火光照得暖融融的。
一张棱角分明的帅脸摇啊晃的，在我心上使劲乱舞。
他看着我，眼角眉梢都染着橘黄色，也都爬满笑意。
他说：“林霁远，我可以跟你回家。”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