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新手村的老新手

10、天梯修行，对弈

　　第九重踏天梯压力和第八重相比不单单是提升了一倍，而是三倍，于灵估计至少是化能境才可以抵抗这种程度的压力。

　　于灵遗憾地笑了笑，这圣学院招生果然是只看天赋，十五岁的化能境连森茂城都从来没出过。

　　即便是她也是在姐姐的帮助下才能一年内从达到炼体境九重，甚至踏入运能境也是在姐姐的帮助下才成功的。不然凭她自己修行，踏入炼体境至少需要一年，要找个好能源踏入运能境更是遥遥无期。

　　于灵坐在台阶上笑了笑，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接受姐姐这么多帮助了，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她心情有点低落，自己刚刚还夸了海口说自己一定是最优秀的，结果现在却止步于第九重踏天梯。于灵内心逐渐升起斗志，不过是区区第九重踏天梯，怎么能挡住她！

　　于灵起身看向踏天梯顶点，她捏紧拳头，踏天梯踏过后便会失去压力，于灵朝四周抱拳道：“诸位导师，能否为我重新开启踏天地的压力？”

　　外界三位导师心神关注着门内众人的表现，结果自然是参差不齐，大部分人甚至第一关便被淘汰。

　　三位导师看着第一关都失败的人摇了摇头，这第一关虽然表面上只有压力，但是压力之中却有着院长大人的一丝圣威，如果本身意志不够强大压力就会是十倍，这对于只提升境界而不提升心性的人来说如同山岳一般难以跨越。

　　就在这时，一声请求传来，三人看向于灵所在的位置，周勤凤笑道：“这小女娃意志心性竟然如此坚韧，是个好苗子啊。”

　　魁梧导师也是点点头夸赞道：“此女前途无量，如果能源再好一点不久后我圣学院又会出现一个源界境长老。”

　　其他两人赞同的点点头，周勤凤又说：“她提出这样的请求，难道她想借助踏天梯的压力晋级？倒是别出心裁。”以往的人及格的人都迫不及待要直接进入下一关，像她这样试图以踏天梯的压力来提升自己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三位导师商量了一番，都是同意了于灵的请求，反正招生考核还有一个月，只要不超过这个时间并且不被淘汰于灵随便怎么折腾都可以。

　　在收到导师同意的回复后，于灵对着虚空行礼道：“多谢导师。”又过了不久，踏天梯原本的压力便朝她压来。

　　于灵赶紧退到第六重的位置，那里的压力是最合适的，她要通过压力不断激发自己的潜能，彻底掌控经脉中能量的运转。

　　外界

　　枫在于灵考核后就找了个近一点的茶楼喝茶，她一直在看着于灵的情况。

　　在于灵被震得吐血时，她差点就忍不住出手，于灵是她的人，只要她想，区区圣学院胆敢不收？

　　但是枫最终还是按耐住，因为她不想干涉于灵的选择，既然于灵说想通过考核，那她就信她等她，反正左右不过一个月。

　　在看到于灵决定借助压力提升的时候，枫内心泛起一丝别样的情绪，仿佛是高兴又仿佛是骄傲。

　　枫不再关注于灵，她这次修行用时肯定不短，与其等待，不如去四处走走，枫的眼睛看向一个方向，前日她就感应到了，一个源圣境的人类来到了大荒城，在一个地方驻足一连几日都未曾离开。

　　枫喝完杯中茶水，留了一块中品灵石在桌上，接着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大荒城一处小巷，十几个人围在一起，被众人围住的是两个正在对弈的人。

　　一方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他紧盯棋盘，犹豫再三落下白子。

　　他的对手是一个穿着邋遢头发散乱的老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乞丐似的，但正是他这么一个“乞丐”，却能用黑子将男人杀的主动认输。

　　男人看着必死的棋局，讪讪一笑，向老人抱拳道：“老先生虽然不修边幅，但是这棋艺真是令在下佩服。”

　　老人也毫不客气地摆摆手道：“正常正常，老夫纵横棋场多年从未遇到过对手。你虽然被称为大荒城棋圣，但是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需磨练啊。”

　　男人听了赶紧起身行礼：“老先生一言，令在下茅塞顿开，多谢老先生，今日出门仓促没有准备，来日再见必有重谢。”

　　老人却不以为然地收着棋子说：“老夫只想下棋，随口一说何须重谢。”

　　收好棋子后老人环顾四周说：“可还有人要来挑战老夫？”

　　周围的人都连连摇头，这老头七天前来到这里和城中各大棋手对决未尝一败，如今大荒城的棋圣都输了，那他们更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老人见无人迎战，摇头道：“你们这大荒城也不行啊，竟然无人敢上？”说完，他再次扫视了一下周围，突然目光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五天前这个女娃娃就来到这里，一连看了五天不发一言也不离开。

　　老人顿时对她提起兴趣，他指了指女人说：“小女娃，你要来陪老夫下一局吗？”

　　枫见自己被点名，并没有表示，她本来就只是来看看这个圣人在干什么顺便消磨时间，可不是来陪他下棋的，更何况她根本不会下。

　　老人以为她是被自己的实力吓到了不敢应战，笑了笑说：“放心吧，老夫会适当放水的，老夫还要在城中待上几日，若非无聊，才不会指点你，要珍惜机会呀。”

　　枫皱了皱眉，指点她？一个小小源圣胆敢如此狂妄？枫立刻上前坐下，她倒要看看这所谓围棋到底有什么玄妙。

　　老人见她坐下便问道：“你会下棋吗？”

　　枫摇摇头说：“不会。”

　　老人没有笑话她反而是认真给她讲了讲围棋的规则，枫就安静地听着。

　　讲完规则后，老人将一篓黑子给她说：“那我们先试着下一局吧，很多东西光明白规则不够还得尝试。”

　　枫看着老人拿起一枚白子，顿时，她感觉到老人身上的气势发生了变化。

　　之前在棋局外她虽然有所感应但是不太明白这种变化是什么，但是现在身处棋局中，枫仿佛看懂了棋的规则。

　　以棋盘做天地，两人执棋对弈，棋子落地，夺天地之造化，不断增强自身削弱敌人以制胜。

　　枫对棋有了一点兴趣，随即跟着落下一子，两人就这样有来有回。

　　没过多久棋局来到中期，老人饶有兴趣地看着棋局，他没想到对面这个源者境一重的小女娃还挺有天分，虽然自己放了很多水，但是第一次下棋可以在自己手下坚持这么久还是有点厉害的。

　　不过，老人微微一笑，这女娃还是缺少磨练，一来杀气那么重，只想着进攻，却没看出来棋局已经隐隐发生变化。

　　待到枫又落下一子，老人双眼精光乍现，来了！老人白子一落，枫立刻感觉到不对劲。

　　她不会棋，自然看不出棋局的变化。老人暗暗感受着棋局上的棋势流转，一个棋手一旦入局便自带棋势，棋势强弱决定棋局生死。

　　但是棋势难以感应，如果不是踏入棋道数十年，老人也无法感知这种玄妙东西，但是如今他布局已成，自己的棋势已经在暗暗增长。

　　枫拿起黑子，她看着棋局，因为前期激进打法白子已经将她包围，想要突围唯有一个位置，随即她将黑子移向那里。

　　正当棋子要落下之时，一股奇怪的感觉从身体内涌上心头，枫动作一顿，顿时闭上双眼。

　　她感受到了两股气势，自己和老人的，明明不相上下但是她却从老人的气势中感受危险的气息。

　　枫收回手，用心感应棋局，隐隐有一种玄妙的东西出现在感应中，她努力要捕捉它，但是又它瞬间消失。

　　枫在那种东西再次出现的时候不再徒劳，而是继续感应，渐渐的，那种东西越来越清晰。

　　直到最后，她猛地睁开双眼，她看到了，那是一种势！她再看棋局，原本生门所在顿时变得死气沉沉，而原本充满杀机之处此时却向她的困境敞开大门。

　　枫重新执子，毫不犹豫落在那里，顿时她感觉到原本束缚自己的绳索悄然不见。

　　对面的老人此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他万万没想到，枫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掌握棋势！那可是他数十年苦练棋艺的成果啊，这个小女娃第一次下棋就能掌握？这是何等的天赋！

　　似乎是不信，老人又试探了几次结果都被枫轻松破解，他这才相信枫已经领悟了棋势。

　　这一局虽然被枫突然领悟棋势给震撼到了，但是老人本身棋技高超，最终赢了枫一子。

　　此局结束，枫全是明白为什么那些老东西没事就下棋了，棋局就是道法，二者对弈就是在道法上的交流交锋，这一点从棋者下棋可以产生“势”这一点就能看出。

　　虽然这一局输了，但是枫却并未恼怒，反而因为领悟棋势的缘故导致一直困扰她的怒火减弱许多。

　　老人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老夫修道至今还从未见过你这样妖孽的天赋。老夫想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枫摇摇头说：“不行。”

　　老人再次劝到：“小女娃，可别答应这么早，这世界上求着老夫收徒的人如天上繁星，可别错过了这等机会。”

　　枫依然没有答应，而是提了一个赌约：“二十日，以棋论道，若败，拜师何妨；若胜，我也师，你为徒。”

　　老人听了大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女娃太有意思了。行，老夫便答应你二十日后以棋论道，若是老夫八十余年的棋艺比不过你区区二十日的学习，那老夫叫你一声师父又如何？”

　　说罢老人身形便消失在原地，枫则是端坐原位，随手布了一个结界，然后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本棋谱观看了起来。

　　围观群众见二人对弈是这个结果都是惊讶不已，而对于二人二十日后的对决更是感兴趣，很快他们都散去将这个消息在圈子里传开了。

　　二十日转眼间便过去了，这期间，枫不仅观看了诸多棋谱，还找了外援帮助她学习。

　　如今她不仅将棋势和棋技融会贯通还因此领悟到“势”的更深层次----意。

　　老人也如约而至，枫撤去结界后发现不仅是老人来了，周围早就挤满了许多人，很多都是棋手，他们都想来看看这可能载入大荒城棋史的一战。

　　老人微笑着坐在枫对位，他和枫都没有说话，在老人入座的一瞬间两人都进入了状态。

　　老人依旧执白子，在他落子的那一瞬，枫就感到一阵磅礴的气势迎面扑来，这等程度的棋势若是对初学者释放必然会让人心生畏惧从而导致棋局失去先机。

　　然而枫可不怕这些，依旧正常落子，这让老人微微惊讶，他没想到自己多年修行而成的棋势居然没法动摇这个学棋一个月不到的新手。

　　二人没有试探，毫无保留地使出杀招，棋局中杀机四伏。

　　但是随着棋局进行，老人越发感到不对劲，明明双方棋势不相上下但是他却感到下棋之时棋势运转渐渐有些晦涩。

　　这种晦涩一开始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却不断打乱着他的思路，影响着他的气势。

　　在棋局后期老人再一次的落子后，他突然感应到棋局棋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糟糕！老人暗道不好，他抬头看向枫，只见枫此时紧闭双眼，棋势如滔天海啸般汹涌，而他的棋势却突然如被拔了毛的老鹰一样气势萎靡。

　　突然，老人周围的场景变了，大荒城和围观众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杀气四溢的战场。

　　嗒！嗒！嗒！

　　老人眼前突然出现一支整齐划一的军队，他们军备精良，气势恢宏，漫天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老人再熟悉不过这是什么了，这是到达源界境界才会领悟的比“势”更深层次的道义----意！

　　老人再也无法以上位者的目光看着枫了，意虽然也只有顶尖的天才才可能在源界境就领悟，但这如果发生在一个源者境的人身上，那只能说明这个人是绝对妖孽的天才！而她只用了二十天，凤毛麟角都有迹可循，这种天才却可能是一个宇宙轮回都难以出现一个的！

　　老人火热的目光都要把枫穿透，这让枫很不舒服，她皱着眉说：“该你了。”

　　老人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在天赋上输给了一个后辈，早知道，虽然圣人在宇宙中并不罕见，但是这一方世界他可是唯一一位人族圣人。

　　而现在他遇到了更妖孽的天才，他完全无法想象枫未来的成就，只要顺利，她踏入源圣境板上钉钉！

　　老人已经无心再下了，毕竟即便自己境界远超枫，但是自己单论棋道也不过才领悟到势的层次，已经不可能比的过学会意的枫了。

　　于是老人起身行礼道：“不用比了，是老夫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老人话毕撤去屏蔽结界，外面众人见结界去除，赶紧探头想看看结果。

　　令众人吃惊的是，原本在他们心中必胜的老人却当众向枫行师礼，代表他遵守诺言拜枫为师。

　　枫见此并没有表示，而是起身说道：“玩笑话，莫要当真。”随后便离开此地，而周围的人也莫莫为她让出一条通道，他们都知道，待老人说出对局详情的时候，此局必定流传千年。

　　枫并不关心众人如何想，和以前一样，她学会一个东西便很快失去兴趣，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她想立刻去看看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