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大变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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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看似不怀好意的问话背后是他赤裸且无奈的嫉妒。
此时面对一干人探究目光的哈利倒是没了慌张，清澈犹如两汪绿潭的眼眸里满是疑惑，他反问德拉科，“为什么说只有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才能跟蛇讲话？”
只有他家的人才会，别人就不能会？这是什么特权？还是恶意垄断？
“...”德拉科双唇紧闭，其实比起侮辱是波特家族里面某一代曾与斯莱特林后代偷情厮混的结果，他更相信这是哈利与生俱来的天赋。
毕竟对于萨拉查斯莱特林来说，蛇佬腔当时也是他的天赋不是么。
只能说，造物主也偏心。
“怎么回事？”学生们的哄闹声盖过了上课铃，麦格教授到达教室时，里面还是一派乱象。“还不快找个位子坐好。上课了！”她瞪视着堵在门口的哈利与马尔福一行人。
“我不希望再一次看见，任何人，无视上课铃声，除非他不想再踏进变形课教室。”等大家都坐下后，麦格教授站在讲台上冷冷地说。
“教授！哈利波特说他能跟蛇交流！”在德拉科的示意下，克拉布举手说。
麦格有些愣怔，看了几眼哈利。
哈利并没有辩驳与否认。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克拉布？与其盯着别人，你不如好好找找，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麦格板着脸说，“蛇佬腔确实少见，但魔法界也不是不曾出现这样的人才，大家不用过多地探究。”
同学们看麦格教授是真的发怒了，不敢再造次，一个个老老实实地翻开教材新课，等待麦格讲解。
哈利一直认为变形课很难，而今天的格外难。是不同于魔药课的那种难，抛开阴晴不定的某位教授不谈，魔药课至少还有明确的步骤教程。
麦格今天带了一只红喙大嘴鸟，大部分的羽毛都是油光光的亮黑色，十二英寸长的尾羽垂在屁股后。在麦格阐释课本上那些文字时，它就乖乖地立在停鸟杆上，摇头晃脑地，乳白色颈羽时隐时现。
“请大家注意，”麦格要演示了，她用魔杖指着大嘴鸟的头，小家伙好奇地看着杖尖，“一、二、三，维拉维托。”
没人眨眼，可还是没有人看清。
一瞬间。只消一瞬间。可爱的鸟就变成了一只高脚杯，渐变的淡橙色，还有花纹！
“酷！”罗恩脱口而出，情不自禁。德拉科坐在他后边，嫌弃地扯扯嘴角。
哈利也忍不住倒抽一口气，随后懊恼起自己的眼珠子没有录像功能。
赫敏眉头微皱，嘴里默念咒语，用魔杖指着自己面前的软刺猬，想复刻麦格教授刚才演示时的那个角度。
“Now it’s your turn.”麦格拿着魔杖，仿佛拿着一根教鞭。她走下讲台，巡视众人，“谁想先来试试呢？”
经典环节，老麦格又要抓人出洋相了。罗恩沉默地低下头去。哈利看罗恩这样，想笑又不能笑，只好咬紧牙关，装模作样地揉太阳穴。
“噢，韦斯莱先生，就你吧。”麦格走到罗恩座位前，贴心地为他重复了一遍咒语。
罗恩在心里叹了一万口气，心如死灰地抬头。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梅林的坏心眼！
无奈把斑斑放在桌前，罗恩拿出自己的魔杖，清几声嗓子，默默告诉自己，‘无论结果什么样，都没关系，没人会在意你的罗恩’。这才将魔咒念出口，“维拉维~re托~”
浅绿色的光携着浓烟从罗恩的魔杖杖尖射出，打在斑斑身上，奇怪的‘噗啾’声后，还在呼呼大睡的肥老鼠直立起来，变成了一只还长着老鼠秃尾巴的毛绒高脚杯。这还没完，更令人不适的是它还在呼吸！杯壁上的毛一起一伏的。
“Yuck！”罗恩闭上眼睛，不忍直视。
哄堂大笑，哈利给罗恩打气，同时庆幸自己没被麦格教授选中。
“你需要加倍的练习，韦斯莱先生。”麦格说。
她挥起魔杖，准备把罗恩施加在斑斑身上的魔咒撤销。此时惊变突生，一道白影从罗恩后面飞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紧紧缠住斑斑变成的毛绒高脚杯。
“吱吱叽——！”一声老鼠的惨叫。
“拓克西，快放开斑斑！”哈利伸手想把上下颚大大张开咬着斑斑的白蛇抓下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罗恩手忙脚乱，鬼喊鬼叫，“马尔福你不安好心，蛇会吃老鼠，你就是要看到这样的场面！就是要害死斑斑！斑斑！斑斑你别死！咬它！你也咬它啊！”
可他忘了，斑斑现在还是只高脚杯，除了尾巴一直在乱甩，哪里都动不了，更别说反击了。
班级里的同学们又害怕又想看热闹，虽然哈利说那条蛇没毒，但谁也不想挨上一口，于是都向后仰着身体，努力把脖子往前伸得长长地观望。
麦格教授跟赫敏都捏着魔杖，却无处下手——哈利与罗恩挤在一块儿撕扯着两只动物。
“这个教室里，包括在蛇类食物链里的东西多了，怎么不见拓克西对别人带过来的动物反应这么奇怪？”德拉科冷笑，“我还说是你那只臭老鼠故意引诱我的宝贝爬宠呢。”
所有同学听了这话，纷纷露出‘马尔福真是卑鄙呀’这样的神色，并都集体捧起自己的宠物收在怀里。纳威惊颤得甚至差点用力过度，把他的蟾蜍莱福掐死。
这画面当然是德拉科的手笔。
罗恩弄出浓烟时，寻找机会已久的他立马故作不经意地弹指，将一小粒浓香饵料混入其中，随着魔咒一并附在那只肥老鼠的毛发上。这粒饵料虽然很小，可气味却很大，对拓克西来说。
德拉科最近两天一直在用饵料训练拓克西，他对眼前的场景确实很满意。
“故意引诱？”罗恩嗓子都发哑了，“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流血的是斑斑！它都快被你的蛇弄死了！”
老鼠高脚杯连连发出尖厉的嘶鸣。
“别动了，都别动了！”麦格不能再容忍闹剧持续，她呵止哈利与罗恩，面色不虞地命令德拉科，“马尔福先生，请立即过来把你的宠物蛇带走。”
德拉科装出很不乐意的模样，其实手心都紧张地出汗了。
与邓布利多的谈话不是没有任何收获——时间能限制他的语言，却无法限制他的举动。
一整周夜以继日的苦练，成败在此一举。
德拉科在哈利的又叹又气、赫敏的嗔怪、罗恩与麦格的怒视冷眼中走上前，引导拓克西重新爬回他手上，直到最后一寸蛇尾快离开时，他集中一万分精神，无杖魔法叠加无声咒念出那句‘任你幻化，原形立现’。
“你嘀咕什么哇啊啊啊啊啊！吓死我了！”罗恩从座位上弹跳起来，跑开还不忘拽上哈利。
桌上那只老鼠高脚杯突然就开始疯狂地扭动，一阵炫目的闪光后，模糊光影中粉色的体积越来越大，紧接着有黑色混进了粉色，像是一团被搅烂的肉泥，忽然，有一个脑袋从肉泥中长出，紧接着是四肢。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畏畏缩缩，绞着双手，獐头鼠目的肥胖男人取代斑斑躺在桌上。
“呀——！”举座皆惊。
除了前面几个，其实大部分人都没看到具体过程，但还是不妨碍有几个学生甚至都跑到门边，蓄势待逃了。
大变活人！
罗恩韦斯莱的宠物老鼠变成了一个人！
那个人似乎对情况的转变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德拉科狠狠踹了一脚桌子，使他从桌面摔到地上。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德拉科立刻掏出魔杖指着他，“你是个什么东西？”
大家才看清，这是一个矮小丑陋的男人——尖鼻子，绿蝇眼，脏兮兮的，腰腹有一大片的血污，脑袋上没几根头发，全是油脂。
“麦格教授！一定是马尔福搞的鬼，他用鬼把戏把我的斑斑送到别…”罗恩站在麦格后边，张着双臂保护难以回神的哈利、赫敏与苏珊，大声地控诉，想要寻求麦格的帮助。
然而此时的麦格完全没理会罗恩，锐利的目光钉在凭空出现的男人身上，赫敏看见麦格握着魔杖的手是那么地用力，用力到颤抖。
男人紧捂腹部，一边倒抽着冷气，一边扫视着众人。他的呼吸逐渐急促，额头也冒出好多汗珠，他看了罗恩好几眼，眼神祈求。罗恩干瞪着他，表情犹豫且疑惑。
“他想要逃走！”哈利不知道麦格教授为什么一言不发，但他看见男人的眼睛频频往门口那儿瞟，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身上有大秘密，不能让他溜走。
“痴心妄想。”德拉科冷哼一声，念了一个束缚咒，蛇状的细绳由他的魔杖杖尖飞射而出，缠住了男人的手腕和脚腕。
男人失去平衡，再次摔倒在地，不停地挣扎扭动，他向罗恩哭喊请求，“罗恩！小主人！我是斑斑呀！你的好朋友…好宠物！你让他们放我走吧！求求你！”
罗恩有些惊恐地往后退，不敢相信地上这个肥胖丑陋的男人真的是与他们家朝夕相处将近十二年的老鼠斑斑。
赫敏扶住罗恩，看着在地上挣扎的身影，也是忍不住地有些恶心。
“快说，你是个什么东西？”德拉科一脚踩在男人腹部的伤口上，用力碾压，把男人痛得大叫。
“小，小矮，星彼..得？”麦格终于开口了，她甚至无法一口气喊出这个名字，现实太过冲击，令她几乎要昏厥。
怎么会？他怎么会还活着？
她无法想通。
小矮星彼得？哈利惊讶地看向德拉科。他记得，马尔福在他父母的坟墓前说过…这个人不是被他的教父给杀死了么？
听见麦格的声音，男人的神色瞬间变得无比惊慌，呼吸更加急促，满脸的汗分不清是因为疼得还是吓得。
他忘记了老麦格的存在。
“麦格..教授啊——！”小矮星彼得被德拉科踩得痛叫。
不行！他不能被抓住！
除了老麦格，霍格沃兹里认识他的人还有很多。
他得逃走！
“你、我…吱吱——”小矮星彼得又变回斑斑。
德拉科嫌弃地收回脚，一只秃尾巴老鼠在教室里穿行。
“又变了…”哈利与罗恩各自喃喃，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啊——！”教室里尖叫声此起彼伏。
同学们上蹿下跳，就怕碰到那只恶心的老鼠。
“他在找出口。”赫敏大喊。
“把门窗关住！”麦格教授命令道，下一个转眼，她的身影不见，原地出现一只灰白虎斑猫飞跃进人群中。
德拉科与赫敏同时挥起魔杖，教室里的门窗‘啪啪啪——’一扇扇合上。
密闭的空间里，躲逃尖叫的肥鼠，敏捷迅猛的灰猫，神色各异的学生。
很快，虎斑猫的利爪就将那只丑陋的肥老鼠钉在地上，怒目圆睁。
不用吩咐，赫敏恰到好处地甩出一道束缚咒。
麦格教授变回人形，神情冷酷，“今天的作业，针对本节课学习的内容，写一篇八百字论文。剩余时间，你们待在这，自习到下课。”
接着她不顾一众学生好奇的目光，抓着‘老鼠’走出教室。
“斑斑——！”罗恩失神地喊。
“别着急，罗恩。等麦格教授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肯定会告诉你的。至于斑斑..”赫敏放轻了声音，语气温柔，像极了在哄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先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们不能把人当成宠物，对么？忘记它吧，之后我..还有哈利，我们陪你一起，再买一只宠物。”
“我感到有点难受，赫敏。”罗恩怔怔地看着教室门口，那儿已经看不见麦格了。
赫敏沉默，向罗恩靠得更近。
苏珊算是在中心位观摩了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麦格教授刚离开教室，她立马就被其他好奇的赫奇帕奇同学拉走八卦了。
“莱福，你是人吗？”纳威找个角落坐下，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蟾蜍询问。
不只是纳威，其他好多同学也都审视起自己的宠物。
西莫与迪安凑在一块儿谈论刚才麦格教授是有多么的帅气，俩人都满脸自豪。
“Are you okay , Malfoy ?”高尔与克拉布从德拉科身后跨大步凑近。
德拉科脸色冰冷，语气也不好，“鞋脏了。”
“真是一出格兰芬多的杂耍好戏。”布莱斯走到德拉科身边，不无取笑的调侃。
潘西也走了过来，她抿唇递给德拉科一方手帕，“你额头上有些汗。”
“谢谢。”德拉科接过，礼貌道谢，没有使用。
银蛇卧在他肩头，舌信吞吐，一下一下舔舐着他的下颌。德拉科面色稍霁，冰冷的眼睛活络起来，用食指指腹撵着拓克西的尾巴尖尖逗它玩。
这小家伙可是今天的大功臣。
哈利站在罗恩、赫敏身边，看着德拉科的方向，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过去。
他抱住失魂落魄的罗恩，语气有些挣扎“小矮星彼得..是我爸爸的好朋友。”
罗恩跟赫敏惊愕地看向哈利，他们刚才都听见了麦格是怎么叫斑斑的。
“可是..”哈利整张脸都写着迷茫，“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十二年前被我的教父杀死了…如果他没有死，他又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十二年…”罗恩语气虚弱地重复这个数字，赫敏摸了摸他的脑袋，没说话。
“当年的事一定不像我所知道的‘伏地魔杀了我爸妈’这样一句话这么简单。”哈利垂下头，“我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任何的等待了，我现在就想找校长问个清楚。”
罗恩回手抱着哈利，赫敏从两人身后张开臂膀，将他们都拥住。
“下课，这节课下课，我们就去好吗？”赫敏轻拍两人的背，“只剩一小会儿了，然后我们就去，把所有想问的、想知道的都弄个清楚。”
罗恩沉默地点点头。
他很迷茫，所以他知道，哈利一定比他更迷茫，也更不好受。
“好。”哈利嗓子沙哑得差点说不出话。
剩下的几分钟，哈利不停地去戳手腕上的星空手表，绚烂的烟花魔法一遍又一遍地被触发，他用全部心神催促表盘上的罗马数字发生变化。
同时，他也不时地望向德拉科，对方并没有看他，一直在跟布莱斯与潘西交谈。
马尔福…
哈利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他从刚才就想跟马尔福聊聊，可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马尔福对他爸妈的事，对方知道的，在去年戈德里克山谷就已经都告诉他了。
哈利发现自己有点委屈。
马尔福为什么不过来关心关心他呢？
明明也听见了小矮星彼得这个名字不是么？
这是一种很莫名其妙的委屈，哈利想。
因为没有规定说马尔福要那么做，哈利清楚。
罗恩没理会同学们好奇的探听，只趴在桌上，盯着赫敏练习变形魔法的对象，那只借来的软刺猬，表情若有所思。
三人几乎是踩着下课铃声冲出的教室。
他们一股脑儿地往校长室跑。
可惜，上次就说过了，校长不是他们一个个普通学生想见就能见的——这回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东西拦住他们，爬上一层层的回旋楼梯，校长室的门甚至是敞开的，都不需要口令。
出其不意，校长室里并没有校长。
“邓布利多校长？”
“校长？你在吗？”
三个小孩一边喘气一边环视空无一人的周围，嘴里呼喊着。
没人出现，没人回应他们。
“校长不在。”哈利逼自己接受这个事实，挤出一丝笑意，“还是等麦格教授来找罗恩吧，毕竟斑斑是他的宠物。我能等的..刚才只是情绪作怪。”
“梅林！你就不能做件好事吗！”罗恩跺了好几下脚。
看到哈利故作坚强的表情，他更加难过。
“或许我们呆在这儿等等呢？”赫敏明显也有些沮丧了。
“阿不思刚才说，会有几个小孩来找他，估计就是你们吧。”校长室墙上的一张画像突然开嗓，“他拜托我传话，说让你们这个周六下午四点去猎场找一个叫鲁伯海格的人，不要早去，也不要迟到，届时他会解答你们的疑惑。”
“海格？！”
哈利、罗恩与赫敏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讶异。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大变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