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噩梦惊醒的夜晚 ...
-
斯内普从噩梦中惊醒，他梦到了伊希梅尔死去的样子，她死于簇拥着的夹竹桃旁，苍白的脸上是永远闭上的双眼
因为熟练运用大脑封闭术的缘故，斯内普并不会做梦，更不会做噩梦，而他现在却梦到了死去的伊希梅尔，心里的不安感愈发强烈，他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亮
他的思绪回到了那天晚上
斯内普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比四年级圣诞舞会那次打扮得更加用力，他甚至为了让自己过分苍白到无血色的皮肤显得健康一些，还去黑湖旁晒了几天阳光，想到这里，他烦躁的甩掉了手上的水，“傻的过头”，这是他给他自己的评价
他有些不自觉的紧张，他活了37年，在他同龄人都有好几个孩子的情况下，他才刚刚要进行自己人生第一次的告白，他为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感到丢脸，他的年龄是伊希梅尔的两倍还要多！他忽地又有些犹豫，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去和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女孩告白？
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这孩子，是他一路看着长大的，从她刚出生，再到马尔福府，看着她一点点成长，慢慢学会爬，学会走，学会跑，她小时候像个瓷白的易碎的洋娃娃，她还是小小一团的时候就被放血研究着，伏地魔会在放完血之后随手把她扔给他，确保伊希梅尔会活着
斯内普抱着怀里那个几乎没什么重量的孩子，她比一只小猫还要轻，她身体这么孱弱怎么禁得起折腾，他给她研究专属于她的补药，也是在那时候发现她的血里有独角兽的血液
伊希梅尔十个月学会说话的时候，她第一个叫的是他的名字，她含糊不清的喊着“西西”，然后朝他伸手要抱抱，他不喜欢小孩子，但还是抱起了她
她长大之后，斯内普来到马尔福府的次数更多了，因为她不像婴儿时期那么脆弱，放血研究可以进行更多次，再加上伏地魔指名让他去教她魔法，他真就担任起了伊希梅尔的学前教育工作
让他还算欣慰的是，伊希梅尔确实有着很强的天赋，更是魔药制作上的一把好手，斯内普是珍惜有魔药天赋的好苗子的，他也真的在尽心尽力的教她
伊希梅尔平常并不会怕他，至少不会像霍格沃茨里那群小孩一样避之不及的躲着他，她只会在他黑脸的时候迅速噤声，然后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但其实他不是在对她发脾气，他黑脸只是因为他看不惯伏地魔对她的研究，这太损伤她的身体了
他在教室席位上看着新入学的新生，他看似在和奇洛交谈，实际上则是注意着底下的分院情况，他在伊希梅尔看向他的时候下意识地点头，随后又装作没发生一般和奇洛讲着话
斯内普偏心的就一个学生，他在学校里很照顾德拉科，而他还有个偏爱的学生，那就是伊希梅尔，这两个学生都是他学院的，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给他们疯狂加分
伊希梅尔也不是个消停的孩子，她和波特他们几个混在一起，弄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麻烦，甚至为了救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去对付巨怪，他担心她的身体，担心她会受伤
霍格沃茨的所有人都知道，斯内普的地窖是绝对不能去的，一去就没什么好事，除了被关禁闭就是被关禁闭，学生们会去找其他教授问问题或者说什么，但他们绝对不愿意靠近斯内普，但是伊希梅尔呢，她甚至可以随意的进出地窖，然后用斯内普宝贝的魔药材料随便制作魔药，斯内普还以为自己的偏爱表露的不明显，但其实其他所有人都知道伊希梅尔就是他最喜欢的学生
斯内普其实一直是给自己标榜是因为关心伊希梅尔的身体健康才会格外注意她的，所以他不觉得为了伊希梅尔在常年阴冷的地窖打开壁炉是多么令人惊奇的事情，也不觉得那天注视着晚霞里的伊希梅尔有什么，他只是担心她别被冻坏了不是吗？
他当然可以一直这么自欺欺人下去，但是当他闻到伊希梅尔制作的迷情剂里有夹竹桃的味道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是陷进去了，那个小姑娘还抱着他，还发现了自己其实一直戴着她送的怀表，那是他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但他选择忽视，他权当是因为伊希梅尔身上的夹竹桃气息也被加入到了迷情剂里
想到了他和她的第一次拥抱，他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与她的第一次亲吻，他抱着那样柔软的她，吻着那粉嫩的小小的唇瓣，他的呼吸里都是她的气味，香甜可口，令他痴迷，令他沉沦
斯内普猛的收回了思绪，他已经在镜子前回忆了太久了，他得去找伊希梅尔，没什么可犹豫的，他现在一定要去找她，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古怪又讨厌，他不想再伤害到她了
事与愿违，在去找伊希梅尔的路上，他先是路过了盥洗室，看到了德拉科中了神锋无影倒在地上，紧接着伊希梅尔也来了，他知道德拉科对于伊希梅尔非常重要，看着他的小姑娘那么伤心，他对哈利怒不可遏
斯内普以为在德拉科恢复健康之后，他会有机会和伊希梅尔袒露心意，但在当天晚上，邓布利多叫走了他，伊希梅尔还以为他是去忙工作了，其实不然，他愿意为了多陪她一会熬夜批改作业的，但是邓布利多的传唤他没法拒绝
邓布利多这次叫他来是为了德拉科的事情“伏地魔计划马尔福家可怜的男孩杀死我？”
斯内普皱着眉头“黑魔王没指望德拉科能够得手，这只是为了惩罚马尔福把日记本弄丢了，让德拉科的父母亲眼看着他失败而受折磨，钝刀子割肉，最后再杀了他们一家，还能当个合格的替罪羔羊”
“这男孩被明确的判了死刑”邓布利多说“我认为，一旦德拉科失手，接替他工作的自然是你咯？”
斯内普陷入短暂的沉默，他末了才说“黑魔王原本是这么设计的，但是，我想，艾尔主动承担了这份责任”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所以说之前的那些事情还有艾尔的参与？”
“是的，她刻意控制了伤害造成的结果”
“好吧，那我想我得稍微改变一下计划”
“什么计划？”斯内普问
“我要你起誓你会尽全部的力量保护霍格沃茨的学生，行吗？”
斯内普僵硬的点了点头
“本来我是打算让艾尔杀死我的，现在得让你来杀死我了”邓布利多欢快地说
斯内普讥讽的说“然后她就会继续听着你的指挥当一个双面间谍，我则回到黑魔王身边去？”
“是这样”邓布利多点头，随即让斯内普躲到一旁去“她来了”
斯内普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静止住的表情，他无数次想走出去抱住她安慰她，却生生止住了脚步，他静立着，听着邓布利多近乎是残忍的，对伊希梅尔说她是个魂器
她是个魂器啊…斯内普难以接受，那么她，她必然死去，只要附在伊希梅尔身上的灵魂碎片还在伊希梅尔体内，伏地魔就不会死去，斯内普看着那个小姑娘，他甚至希望伊希梅尔可以自私一些，但是没有，她轻柔的揭开了分院帽的一角，轻柔的决定了自己的死亡
她是那么的平静啊，她是否是在知道自己是埃弗里家的孩子的时候心就死了呢？她怎么能那么平静的接受自己的死亡啊…她的父亲恐惧死亡到了极致，穷尽所有力量追求永生，她流着他的血液，却能轻而易举的选择赴死？
她想明白了吗！她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斯内普的情绪激烈的翻涌着，他有些失控，他忍不住想冲下楼去，结果哈利先他一步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哈利比他还要失控，他向邓布利多咆哮“斯内普！是斯内普！他告诉了伏地魔预言的内容，是他！他在门外偷听，特里劳妮告诉我的！”
邓布利多的表情没有变，斯内普的怒气在一瞬间被收回，他退回自己刚踏出的一只脚，重新躲入黑暗之中，矗立着看着底下的哈利和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过了很久才开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刚才！”哈利强忍着不吼叫，然后，突然，他再也忍不住了“你让他在这里任教，而他是个杀人未遂的凶手！”
“哈利”邓布利多安静地说“请听我说，斯内普教授犯了一个可怕的——”
“别告诉我那是失误，先生，是他偷听了！”
“请让我说完，斯内普教授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那时他偷听预言的那个晚上，他还是伏地魔手下的，当然，他会急于把它告诉他的主子，可是他不知道，他不可能知道，说的是哪个男孩”
“他很后悔，哈利，我相信那是他一生最大的忏悔，他回到了——”
“他是个很厉害的骗子，不是吗？”哈利为了让自己平静，他的声音在颤抖着“伏地魔不也相信他是他那一边的吗？你怎么就能肯定，他在我们一边呢？”
邓不利多一时间没有说话，他看上去像是在试图下什么决心，最终他说"我确定，我完全相信西弗勒斯·斯内普"
哈利深呼吸了一会来使自己镇定，但这没起到什么作用
“但是，我不相信他！”他叫道，和刚才一样的大声”他现在正在和德拉科·马尔福密谋什么事，就在你的鼻子底下，但你还是——”
“我们已经谈过这个了，哈利”邓不利多说道，现在他的声音变得严厉了“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的观点了”
"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我敢打赌你不可能想到斯内普和马尔福可能决定要——"
“要干什么？”邓不利多问道，抬了抬他的眉毛“准确地说，你怀疑他们在干什么？”
"我……他们肯定在做些什么！"哈利边说边握紧了拳头"马尔福曾试图在有求必应屋修理什么危险的东西，如果你问我的话，我认为他终于修好了，并且你离开学校时没有任何的——"
“够了”邓不利多说，他说得很冷静，哈利立刻沉默了，他知道他已经越过了一条看不见的底线“你以为今年在我离开期间，我曾经使学校处于未受保护的状态？我没有过，请不要暗示我没有重视我的学生的安全，哈利”
斯内普浑身变得冰冷，他这一生忏悔的事情确实是当时向伏地魔告密预言的事情，如果不是伊希梅尔的预言能力，波特一家都会丧生在伏地魔的魔杖之下，而他就是那个间接凶手
他为此赎罪，成为了一个极度危险的身份，那是他的罪恶
作者有话说第87章 噩梦惊醒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