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三章 ...
-
苏乐是真的想杀了林硕，昨天晚上想，今天早上更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可能是刻进DNA里的闹钟记忆，也可能是难以忽视的腰酸背痛。
坐坐不起来，翻身翻不了一点，张了张嘴想喊人，但发出的声音叫苏乐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呼出一口气，正想着等恢复了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林硕杀了，然后抛尸荒野，林硕推门进来了。
苏乐还平躺在床上，她看不见林硕的脸，直到林硕走到床边，脑袋伸到她眼前，苏乐看见他满眼的餍足，笑着跟自己打招呼：“早上好。”
“我好你妈……”苏乐扯着她那破锣嗓子说。
林硕把苏乐扶起来，动作跟昨天完全判若两人，坐起来后，苏乐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用劲儿大，林硕的手背瞬间红起，而她也被腰间传来的痛直抽气。
“滚远点，我怕我等下杀人。”苏乐说。
林硕低低笑了两声说对不起，下次会克制点。
苏乐现在就想把他杀了。
不提还好，不知道多久，不知道几次。
中途苏乐真的不行，搂着他的脖子讨好的叫他“阿硕”，想叫他动作轻些缓些，但换来的却是更疯狂的对待。
去浴室洗了两回澡，林硕抱着她一起坐进浴缸里，苏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任凭他动作，一开始还是正常的清理，到了后面某人一整个状态就是易燃易爆炸，呲一下就着了。
苏乐眼前晃的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听见水花到处乱溅的声音，耳边是林硕的低.喘。
没有哪个傻逼会在浴室里放.套，并且还有充足的准备，除非他是林硕。
第二次去洗澡，苏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她顾不上嗓子的疼，“好阿硕，乖阿硕……”
话都没说完，苏乐被摁上墙，冰凉的瓷砖一下子让她清醒过来，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拆包装袋声，苏乐扭头看，看见林硕手里一大把的.套，各种各样的口味，他抬眸和她对视，用眼神问用哪个。
苏乐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问：“你他妈哪来那么多的？”
据她所知，在外面床上的时候就用完了啊，地上到处飘着包装袋。
林硕选好了，将其他的塞回盒子里，抬手放到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起码是苏乐没想到也够不到的地方，隐约能看见里面还有很多盒。
苏乐：“……”
炙热的呼吸擦过耳垂，苏乐腿站不住，一个劲的往下滑，双手撑在林硕青筋暴起.的小臂上，她仰起头大口大口的呼吸，林硕偏过头来和她接.吻，又是一阵濒临窒息。
苏乐那时候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真的要被他干.死了。
到最后，她几乎累的昏过去，林硕堪堪放过她，认认真真的给她清洗，从里到外都洗的干干净净。
两人睡下的时候外面已经渐渐泛起鱼肚白，苏乐习惯了侧身睡，哪怕在没有力气的情况下，也会吊着最后一口气翻过身去，她觉得那样有安全感。
刚要入睡，另一边床垫微微塌陷，紧接着一条胳膊环过她的腰，林硕没把苏乐捞到自己怀里，而是靠过去，紧贴着她的后背，掌心在小腹处轻轻的打着圈。
下意识的习惯，苏乐往他怀里靠了靠，两人中间没有一丝缝隙，她掀起眼皮，没一秒又合上，哑着音骂他，“傻逼林硕。”
林硕嗯一声，低下脑袋去吻她的脖子，苏乐屈起手肘顶了下他，用最后的意识说：“别再做了林硕，我真的要被你干.死了。”
最后几个字她说的很小声，说完便头一歪睡了过去。
林硕失笑，拉过被子给苏乐盖好，瞥见她红痕斑驳的皮肤，有的地方留了牙印，他记得好像一开始在大腿内侧那也留了个牙印。
洗澡的时候见牙印淡了，他重新补了上去，苏乐抓他头发的手都在抖，身子也抖，压根坐不稳，只能把腿翘在林硕肩上，腿弯勾着他的肩膀，林硕当时还说了句这个姿势更方便他，苏乐气的颤着音骂他。
“饿不饿？饭已经做好了。”林硕低下脑袋在苏乐唇上啄了口，见不过瘾，微张开嘴要和她接吻。
苏乐往后挪，一巴掌呼过去，还好林硕躲的快，不然脸上现在指定冒出一个手掌印。
“滚，我要去洗澡。”
林硕眨眨眼说：“要我抱你去吗？”
不愿回想的事情在脑海里重播，在浴室里，林硕不仅做的凶，还泛起了坏心思。
他让苏乐双手撑在洗漱台，怕她撞到边角，一只手始终放在她小腹前，另一只手从后面往前绕到了她脖子那。
苏乐感觉自己都快被林硕拎起来了，双脚虚浮的站在地上，唯一的支撑点就是双手，她想低下头喘口气，脖子上的手强硬的抬起她的下巴，不让她动弹。
苏乐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和林硕。
浴室灯光昏暗，旖旎风光。
林硕凑在她耳边，说：“姐姐叫叫我。”
她不叫，林硕就狠。
到最后被逼得，苏乐什么都叫了，顺着他的意来，林硕、阿硕、男朋友、老公等等等等，听的苏乐自己都羞的慌，但偏偏这些称呼不仅没让某人害羞，反而激起了体内更强烈的欲/望。
苏乐洗完澡出去，刚推开门就撞上端着粥进来的林硕。
她想说到也没必要端进来。
林硕将东西放在床头柜，转身朝苏乐走，走到跟前弯腰抱起她，轻轻放到床上，蹲在她腿前，指腹摩挲她脚踝上的牙印，“还疼么？”
苏乐冷笑，踢了他一脚，林硕没躲，结结实实挨了她一脚，说叫她动作幅度小点，免得腰疼，还说等腰不疼了随她怎么打怎么骂，他都不会吭一声。
“对不起，没能控制住，下次不会了。”他说。
苏乐低眸看着他的发旋。
这事说白了就是你情我愿，如果苏乐不同意，林硕也不敢那么放肆。
疼是疼了，但摸着良心说，爽也是真的爽了，没什么事后道歉这一说。
“起来，不想动，喂我吃饭。”苏乐下达命令的口吻说。
林硕的眉间这才舒展开来，“好。”
吃完饭，苏乐窝在被窝玩手机，她早上没有病人，倒是下午预约的有一个，林硕拿着条领带走进卧室，打算进浴室系领带。
苏乐放下手机叫住他，“过来。”
步子180度转弯。
苏乐伸出手。
林硕把领带递给她，乖乖坐在床边。
“我这几天会有点忙，晚上回家会晚，不要等我，我尽量每天下午回来陪你一起吃饭。”他说。
领带系好，苏乐一点一点从上捋到下，拍了拍说：“好了。”
林硕低头看，毫不吝啬夸道：“姐姐真厉害。”
苏乐无意识弯了弯嘴角，“你忙你的，不要每天围着我转，这几天我病人也多，我打算今天晚上抽空回趟家，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回来了，你自己乖乖在家睡觉，爱哭鬼？”
“好。”林硕看着苏乐的眼睛，低声说：“我等你回来。”
出门前，林硕一步三回头，苏乐见他一种被迫上班的表情就想笑，朝他勾了勾手，林硕跨大步走回来。
“弯腰。”
林硕照做。
苏乐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轻碰了下，想去揉一揉他的脑袋，但看见他整齐利落的头发收住了手，搓了两把他的脸颊。
“去吧。”
“苏乐。”林硕抓住她将要放下去的手，在脸上蹭了蹭，去吻她的手腕，又说了一遍那几个字，“我等你回来。”
“好。”
接待完病人回到姚书琴那已经是晚上八点，别墅客厅亮着一盏微弱的光，苏乐推门进去，电视里播放着爱情公寓，姚书琴呼吸起伏均匀的躺在沙发上。
苏妍手里拿着毛毯从二楼卧室下来，走到苏乐跟前小声的叫了句姐姐。
“怎么不让妈回屋睡？”苏乐拿过毛毯走向客厅。
苏妍跟在屁股后面，悄声说：“妈妈知道你要回来，说要等你。”
苏乐手一顿，随后轻轻的将毛毯盖在姚书琴身上。
“姐姐，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去给你下碗面？”苏妍问。
苏乐转了转酸疼的脖子，腰上的疼还是难以忽略，她摆手说：“不用，我一会儿自己看着来，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去睡觉。”
苏妍垂下头，“好的。”
“小妍。”苏乐叫住苏妍上楼的步子。
苏妍转身，“怎么了姐姐。”
“平常多跟朋友出去玩一玩，不要一头扎进学习里，要劳逸结合。”
苏妍微怔，而后低下发热的眼睛，“好。”
姚书琴醒来时，眼前的电视变为了黑屏，旁边单人沙发上坐着不停敲笔记本键盘的苏乐，键盘声音清脆好听，有些催眠。
苏乐抬眸，后又低下，继续忙手里的工作，“快回卧室睡吧。”
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即便在不亮的灯光下，钻石也依旧发出耀眼的光芒，一看就是质地上好的。
“月亮。”
“嗯。”
在国外的那几年，姚书琴有事没事就会叫一叫苏乐，有时候叫她月亮，有时候叫她的名字，好像是通过这种行为来确认自己的身边是否孤独一人。
生了病后更甚，姚书琴很早就意识到了自己对苏乐的信赖和依赖，可她控制不住，而苏乐也会一次次告诉她说没事，以后有她在。
“怪过妈妈吗？”她轻声问，力气用的很小。
指尖一顿。
苏乐合上笔记本电脑，抬头和她对视，看见她眼里的期待和自责后悔，苏乐想她应该说没有怪过她，因为那样不会刺激到她的病情。
可苏乐没有，她说：“怪过。”
姚书琴心里一阵刺痛。
苏乐不是圣母，做不到原谅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宋佳是，姚书琴亦是。
如果不是她的阻拦，苏乐或许根本不会做出后面那些事，反之，她的阻碍让苏乐有了更加激烈的想法。
所以她拉下宋佳打算一起死，身体极速下坠的那一刻苏乐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他们得到了解脱，那场长达三年的欺凌也得到了解脱，所有的事情在末尾落下一个句号。
苏乐怪过姚书琴，恨过姚书琴，这些都不可否认，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可当她看见姚书琴带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国外找她时，那些怪那个恨通通都飘散云烟了。
她选择了释怀，和姚书琴和解，和自己和解。
苏乐想起有一次周末，临近月考，她和林硕待在一起写完了作业，那天天气很好，太阳晒的人暖乎乎，她还没开口，林硕像是清楚她的想法，先一步提出要去晒太阳。
两人去了公园，坐在角落长椅上，耳机里放的是林硕的歌单，他说他特地找的，应景。
公园里大爷大妈们慢悠悠散步，几个小孩儿跑的欢，笑声传了很远，传进苏乐耳里。
苏乐喜欢做一些很无趣的事，她喜欢在外面闲逛，去公园，去河边，去商场，什么都不买，就毫无目的的闲逛。
林硕出现后，闲逛的人身后跟了一个人，不说话不乱跑，就安安静静跟在苏乐几步远的距离，好似是和她一样。
太阳晒的人懒洋洋，苏乐仰起头靠在有些硌人的椅背，闭上眼，忍不住去回想上一次月考丢分的情况，直到耳机里一首音乐结束到末尾，有十几秒的空隙，身旁人开口说话。
“人生从来没有白走的路，也不可能每一步都是对的，张国荣先生曾说，你应该像欣赏花一样欣赏自己。”
他的声音混着音乐飘进苏乐耳里。
“你会因为失误丢分而自责，会因为做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反复责骂自己，可是苏乐，你知道吗，在我们眼里你很优秀，不论是学习还是自身，你的自律是我们任何人都比不过的。”
他扭头看着她，“人是脆弱的，是不完美的，要允许自己犯错，也要允许自己做不到，千人千面，你要爱自己的每一面。”
苏乐认为谈恋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双方不可能不会吵架，也会有一方誓死不会低头，费时费力费心，没有哪一项是好的。
但林硕貌似和别人不一样，苏乐自杀似的把自己丑陋真正的一面暴露给他看，她以为他会嫌弃，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可是他没有，苏乐只在他眼里看到了深不见底的心疼，他会问她那时候疼不疼，问她冬天被泼冷水的时候冷不冷，还会胡言乱语的说都怪自己没有早点找到她。
他见过她明媚的一面，也见过她破碎的一面。
所以他说，我爱她的破碎胜过她的完美。
苏乐蜷了蜷手指，淡声说：“您从来都是一位合格的母亲，不论是对我还是小妍，您都做到了一位母亲应尽的责任，已经过去的事没有必要再拎出来说，那样只会增加自己的痛苦。”
姚书琴沉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您身体不好，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您要快点好起来，我们一家人还有很多愉快的事没一起做呢。”苏乐淡笑着说。
姚书琴湿了眼眶说好。
作者有话说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