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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你是月色和雪色中的第三种绝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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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个行业就是这样子,梦雅,我可以告诉你,整个华国都是这种情况,每个行业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说完,他绕过办公桌,一屁股坐到了办公椅上面,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了起来。
“管他什么秘密,反正我就一句话,不干。”
“你!”郭总气得说不出话来。
有人敲了敲门,我去把门打开,是金砚希,我给金砚希开了门之后,态度坚决,“对不起,郭总,虽然我不识好歹的人,但是我也知道做人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胸腔有一种如同雪花般降落沉淀,最后堆积如山,沉重、苍白、无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公司里很多人说老板看上我了,一开始我挺害怕也很好奇,害怕万一老板真的对我有不好的想法,好奇是老板娘秦姐是车模,身材相貌都是一等一的,而且只比我大几岁,老板怎么会看上我,而且老板娘刚刚给老板生了一个儿子,正是感情你侬我侬的时候。
老板娘听说了公司的传闻之后,刚刚出月子,故意在公司楼下让我帮忙拿东西到停车场,和我套近乎,等我们熟悉之后才发现是一场误会,直到后来在老板的办公室看见她才知道她是老板娘。
当时老板娘笑着拉我坐到老板办公室的沙发上,什么亲切地问我家里情况,还突然问我,我爸爸同不同意有个干爹。
咯噔,我的脑袋感觉短路了,我看到某本娱乐杂志上说国内某知名女星就是认了一个名导做干爹,爬上了干爹的床之后,**爹捧红了。
我冷着脸说我只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
老板娘知道我误会了,赶紧解释道,老板以前有一个女儿,和我同年,只是后来得了小儿麻痹症,因为穷没有钱医治而夭折了。
老板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就想起了他那过世多年的女儿,觉得我很他女儿很像,想认我做干女儿。
老板的前妻因为思念过世的女儿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自杀了。
老板这些年一直为前妻和女儿的事耿耿于怀,去年遇见了老板娘,老板才走出悲伤。
知道事情真相后我羞愧难当,觉得自己思想太肮脏了,感叹老板的深情的同时更佩服他能够白手起家,从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变成了身家过千万的大老板。
老板说我爸是退伍军人,爸妈在国家单位上班,人长得像他女儿除外,家教也好,想认我做干女儿。
尽管老板这样说,我虽然不乐意,但是不忍心拒绝老板,就说等过年回去的时候跟我爸妈说一下。
老板和老板娘对我确实非常好,公司里很多人开始表面上讨好我,私底下却给我泼各种脏水,我都当作不知,清者自清。
从小到大被泼的脏水已经够多了,从一开始的极力解释到不愿解释,反正在有些人眼里长得漂亮就是错。
把自己变成一个性情高冷的人,别人不容易窥探你的内心反而保护了自己。
已经辞职一个多星期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我不想回到厂里上班了,感觉自己在大公司里上了大半年班,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了。
厂里上班每天都要十几个小时,一个月才休息一天,没有私人时间,于我而言跟坐牢差不多。
回想起在厂里上的那三个月班,心里一阵发毛。
冬天没有暖气,夏天一个车间就几台老式风扇在那里有气无力地吹着,实在难熬。
最主要的是赶工的时候想上个厕所都要打报告,去的时间长了一点或者次数多了一点就要被组长说一顿。
月初的时候,爸爸打电话给说爷爷身体不好,又住院了,我把好不容易存够报读夜校的钱都打回家了,马上月底,又要交房租了。
外婆和我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我就一个弟弟,还不如早点出去打工挣钱送弟弟读书。
妈妈和我说弟弟还那么小,才上初中就辍学,以后长大了怎么办?
爸爸找大伯借钱给我读书,大伯说我只是考上了一个普通的大专,又不是清华北大,没钱干嘛还要送我读书啊,没有钱借。
所有的人都说我读书没有用,我只是一个女孩子。
只有爸爸愿意送我上学,可惜他和别人合伙做生意失败了,家里欠下一大笔钱。
大家都说我应该去打工挣钱,送弟弟上学,帮爸爸还债,报答爸妈的养育之恩。
看着窗外的握手楼,没有阳光也不透风,就像我的人生,没有前景看不到远方。
上个月发的工资撑不了多久了,我有点着急了。
今天早上在报纸上看到某传媒公司要招私人秘书,只是我打电话过去咨询的时候,他们让我去面试的地址是一个小区,像是在居民楼里,有点奇怪。
更奇怪的是还要问我相貌、年龄、身高和体重,我又不是做前台,对方说秘书比前台要求更高,想起公司里的秘书小张,确实年轻漂亮、身材高挑,觉得可能是我想多了。
正在我准备出门去的时候,有人敲我的房门了。
我在羊城这边没有朋友,虽然阿姨一家都在这边打工,但是她们并不知道我住在这里,我们很少联系。
不会是有坏人吧,我一下子脑子里浮现了各种以前在电视、杂志上看到的各种单身女孩遇到的危险新闻。
我悄悄地拿了一根晾衣杆,贴在门口,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梦雅姐估计不在家,大敢、老朱,我们走吧。”
是他的声音,金砚希。
我的心不知怎么会咚咚咚地如擂鼓般跳了起来。
我连忙打开门,为了掩饰尴尬,故意说刚刚睡着了,结果金砚希看了一眼我手里拿着的晾衣杆,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温柔如水,仿佛沐浴在阳光底下似的,让我差点忘记了呼吸,也忘记了尴尬。
“梦雅姐,我们听说你辞职了,今天我们刚好去建安路那边的店盘点回来,不用回公司打卡,就想过来看看你,可是又不知道你的电话,只好冒昧上门了,你不介意吧。”
金砚希赶紧解释道。
我心里猛地抖了一下,心底的冰山裂开了一道缝,一股暖流涌慢慢地,慢慢地涌入,把它融化。
看着我半天不说话,石大敢说道:“梦雅姐,你是不是不欢迎我们啊?”
“不是的,是我没想到你们会来。”
他们把手里提着的一袋苹果和一把香蕉递给我。
我看了看我那只有10来平米的出租屋,正在犹豫要不要请他们进屋。
出租屋了只有一张椅子,还是我买电脑桌时配套买的。
我不喜欢别人坐我的床,可是人家来看我没有地方坐好像不太礼貌,但是他们都是男孩子,似乎也不太方便请他们进屋。
金砚希好像看出我的困窘,笑着说:“我们就不进去了,梦雅姐你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请你去吃肯德基吧。”
我说我晚点要去面试,时间不是很多,最多半个小时。
朱明辉问道:“梦雅姐,你这么快找到工作了?”
看着比我大了好几岁的朱明辉叫我姐,我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还不知道合不合适呢。”
“梦雅姐,快说快说,是什么工作啊?”石大敢像个好奇宝宝连忙问道。
我有点要抓狂了,你们一个两个都比我大,干嘛非要叫我姐啊。
“私人秘书。”我不太好意思小声说道。
这年头给做秘书的老是被别人说是二奶。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们想歪了。
金砚希蹙了蹙眉,试探地看着我说道:“要不,我、我们陪你去吧。”
说完,他白净的脸上染了一层桃花,粉粉的。突然想起了余光中在《绝色》中写的——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此时的金砚希在我看来就是第三种绝色。
正好我有些不放心去面试,便同意了。
这是一个有些老旧的小区,小区的楼房看起来像八九十年代的,绿化带就是居民楼下的一排树,在大门口的右手边有几个居民健身器材和几条长椅,有一群老人坐在那里聊天、健身、带孩子。
看见我们过来了,我问了一下第11单元楼的位置,那个老人就问我是不是应聘做明星的?
明星?
我不解地看着他,说不是,老人反倒奇怪了起来。
该不会是做传销吧?
但是一想到老人们都知道他们公司,应该不是做传销,要不然警察叔叔早就请他们去吃公家饭了。
“梦雅姐,我感觉那个老人的反应好奇怪,而且他说的话也很奇怪。”
金砚希说出了他的担忧。
看着他眼里的关切,我刚刚泛起的一丝不安瞬间消失了。
“怕什么,有我们三个人保护梦雅姐,就算是传销也不怕,干翻他们去。”石大敢人如其名,胆子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