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我是水瓶座》可待可期

40、第三十九章 天蝎把水瓶吃得死死的？

　　孟淮山并不知道，陆茯苓还有着这么两段似有若无的暧昧，他只知道有段时间她很忙，在□□上找不到她，只有在论坛上才能见到她，但她因为工作太忙的缘故，回复也很不及时。
　　他不是一个喜欢在社交网站上过分高调的人，他的高调或许只因为他有在意的人。
　　腹黑神秘，应该是十二星座里被公认的天蝎座的星座属性。而孟淮山自认为，腹黑虽谈不上，但低调确实是他一贯的行动宗旨，也可能和从小的家庭教育有关，他不习惯把自己的个人信息和家庭情况公之于众任人品评，所以很多人觉得他神秘。可他也希望有人能够走进他的真实生活和内心……
　　不过，前提是，他得想把人家放进这个守卫森严的真实里……
　　在这之前，他还需要长期的考察……
　　天蝎座还是很现实的，爱情和面包如果有冲突，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选择面包，当然他们会去规避风险，从源头考察，在一段感情开始之前最大化的避免冲突，尽量做到两全。
　　但一旦他认定你，腹黑的他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 * *
　　怎么处理和陆茯苓的这段关系，对于彼时的他来说，还没有真正放在心上，他们之间隔着几百里，，他可不会想当然地认为，工作之后的异地恋可以轻松修成正果。
　　只是因为，如今他的心思还未定，是否会接受父母荫护扎根D市，是否继续在体制内追求所谓的发展，所以，对于感情的问题，现实的他还没有一锤定音就要在D市落定，如果已经决定扎根D市，那他是断不可能把陆茯苓列入考虑范围之内的。他是计划在锚定事业发展方向之后，再考虑感情归属。
　　不过，理智是这么认为的，现实中到底能不能控制自己还在酝酿发展的青春荷尔蒙，这可说不定。
　　对于他来说，Y市虽是如今的异地，但他也曾是Y市人，现在他的祖父祖母仍在y市，也保不准他的父母退休之前还会回到Y市，这都不一定，和他未来的抉择也有很大关系，总之，决定权都在他手上。
　　已经受过两次异地恋打击的陆茯苓，对于远方的此人同样毫无期待。因此她在与孟淮山相交的过程中，率真直爽毫不做作，没有讨好心，没有期望值，只是相谈甚欢的朋友，用来打发她的时间，宣泄工作中的负面情绪。
　　同一系统同时参加工作，不同城市却能相识相熟，有共同的好友，共同的话题，对彼此都不反感，这种缘分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 * *
　　在各类社交媒体上频繁更换昵称、更新头像这件事，在年轻的水瓶座陆茯苓身上简直不要太常见，她不像人家魔羯座方元和天蝎座孟怀山，人家都是□□、论坛同样的头像，几乎不会更换，她可做不到这样一成不变。她也不是刻意去换，只是看到喜欢的图片或者换了喜欢的明星、看了着迷的偶像剧，总会忍不住把头像换新，好像恨不得昭告天下，我又有新的心头好了，心情也是重要因素，高兴了换个明媚的，桑心了换个低落的，生气了换个暴躁的，这都是家常便饭。
　　鉴于她近期情场职场双失意，这头像也是紧跟心情，灰蒙蒙的一张，像是个蒙面杀手，又阴沉又暴躁。孟淮山看不过去，看到她上线发言就替她憋闷，终于忍不住私信她，“你这头像不好，看着就压抑。”
　　“是吗？我的头像，你看着压抑，那是你的事，你不看不就行了。”
　　这攻击性，真让人汗颜，一般人谁稀罕搭理她。偏偏孟淮山如今头脑发热，就吃这一套，看着屏幕呲牙乐了半天，旁边的王林嘘他，“嘿，哎嘿，你傻乐什么呢？”
　　“你管我呢？!”这语气，延续了那谁的攻击性，王林可不吃这一套，抓起一本书丢过来，“下班足球场见，看我不虐哭你!”
　　孟淮山继续傻乐着回复，“刘康不在论坛混了，我来论坛也就是看你在不在，能不看嘛。”什么霸道总裁天蝎座，在求偶阶段不过是个软糯撒娇的弟弟。
　　茯苓一百个不相信，但也难得恢复正常客套随和的社交状态，摆出从善如流的姿态，“'最近心情不好，也很忙，没有闲情逸致去找头像。”
　　“你还记得吗，之前你说我的头像难看，我让你给我找的。”孟淮山提醒她。
　　茯苓记起来，怪不得他会主动提及头像难看的事，原来是自己有前科在先。
　　“那你也早换掉了啊！”她酸酸地回复。
　　“可我当时就接着换上了。”他倒是理直气壮。
　　“那也是你非让我给你找的，我跟你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和喜好，我不承担这任务，你非让我找!”攻击力爆棚的某人，其实内心是委屈的，应他要求费劲巴拉给他找了头像结果当时是用了，没多久又给换了。
　　“那我错了，但你那么恶搞的头像，我能一直用嘛。”
　　茯苓回想起那张头像，“噗嗤”乐了，秒怂。“好吧，这次换你给我找个头像，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绝无二话。”
　　孟淮山对她慷慨赴义的态度并不赞同，“你别整得这么大义凛然，我可不像你，你不满意包换。”
　　他搜索“女生头像”，看着这词条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偷偷摸摸避开别人眼线赶紧挑了几个顺眼的下载转存，先发了一个给她。
　　“看看这个怎么样？”黑色贝雷帽，黑色皮衣，酷帅飒爽风。
　　茯苓哭笑不得，“这太帅了，但是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风格。我倒不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是这样的画风，倒是也可以试试。”说话间，她已经把图片保存上传。
　　“别别别，必须包你百分百满意。不急，我这还有，你等着。”动漫可爱型(?? . ??)
　　“挺可爱的，是不是有些装嫩的嫌疑。”但她还是很给面子地继续上传。
　　孟淮山端详良久，又甩给她一个，“再来一张。”粉色画风，俏皮活泼的即视感，淡黄色卷发吐着粉色泡泡，外带一个性感活泼的wink。
　　茯苓仍旧换上，她尽力告诫自己要随和一些，不要那么有攻击性，好不容易有个愿意陪聊打发寂寞的，别把人吓走了，“很好，就这个吧，粉色的，我喜欢。”
　　孟淮山总算舒了一口气，虽然他也并不认为这选择有多完美，但是终于不用看那灰蒙蒙的负能量了，那简直是负能量的具象化，又衰又丧。
　　茯苓难得违逆自己心意，选了一个差不多的头像，她在孟淮山面前总是难得的听话，因为她还没有遇到过有人会这样不厌其烦地在意这样的细节，比如他说，“头像就是一个人的风水，不能太丧了”，“这帖子你不适合在公共场合发，这句话最好私底下说”……虽然她有时也会叛逆地顶嘴刺他，但在她自己看来，那更像是熟稔之后的撒娇。
　　水瓶座虽是追求自由的星座，大部分人对这个星座的印象都是叛逆不服管，但瓶子其实本质上很脆弱很胆小，抗压能力很弱，在家里能窝里横，但步入社会，它其实很无措。所以，瓶子也是擅长学习和做事的星座，只是很多人搞不懂它们想要学习的目标，感兴趣的事到底是什么。
　　总之，风向星座中的社牛属性在水瓶这里是被高估了，因为瓶子们很难敞开自己的心，除非你能走进瓶子的内心，懂它欣赏它。
　　所以，很多瓶子可能表面嘻嘻哈哈和人打成一片，看起来是社牛，但其内心是痛苦的，因为它们对人性的认识是绝望的，它们渴望爱与被爱，但又不愿意向现实社会低头，执着于寻找或者躲藏在自己心目中的乌托邦，它们是飘忽的脆弱的，不太通人情的。面对困难，它们第一选择就是逃避。
　　而天蝎恰恰相反，虽然它们也是外冷内热，这一点和水瓶异曲同工，表面看起来生人勿近，神秘冷淡，但它们却在对人性有透彻认识的基础上，尚能保持火热的内心，大部分蝎子都坚定执着，认准目标，踏实勤奋。如果有困难，它们往往行动力极强，第一选择就是去解决困难。
　　水瓶座陆茯苓被天蝎座孟淮山关注、提点，指出她的不合时宜，给她出主意分析职场，这对于涉世之初的瓶子陆茯苓来说，非但没有反感反而还心存感激，她会觉得这是对方真的把她当朋友，而且这朋友可以带她学习，带她进步，带她看清现实。这是瓶子需要的，瓶子是喜欢学习的，你甭管她会对什么感兴趣，会去学习什么，但求知欲是强的，是个理性又脆弱，相对来说，擅长做事胜于和人打交道的星座。
　　* * *
　　这个头像她就一直用着，让她和孟淮山之间有了些许似有若无的暧昧牵绊。
　　直到某天，她在网上看到了一张古风美女头像，就是那种台湾古早言情小说封面，人物立绘，各种让人惊艳的或清纯或美艳的美女帅哥，很多神似明星，其实就是比照人家明星的脸画的，画风精致，五官清晰立体，主打一个唯美又写实~~
　　不过，把她迷住的那张古风美女，倒是根本看不出是哪个明星，服饰背景整体看上去是浓郁的绛红色，更衬得那女子面庞白皙如玉，眉清目秀。
　　那是一个回眸侧颜，画中女子梳着简单的发髻，两根发簪也是一根竹制光秃秃无饰品、另一根一颗雅致紫色圆玉点缀，鬓边倒是两轮七彩玉石发饰，带些异域风情……丰腴透白的鹅蛋脸，柳叶细眉，丹凤长眼，难得的是眉目皆如黛，樱桃翘唇晶润饱满，回眸微微一笑，让人颇有种寻寻觅觅、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期许满足感。
　　孟淮山在工作之余盯着她的头像看了又看，这头像和他心目中的她渐渐重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清纯灵动，笑靥如花……
　　“这个头像和你本人很像，你也这么觉得吧？”临近下班，他在帖子里给她留言。
　　“真的假的？你是不是在讽刺我不配用这头像？”茯苓受宠若惊，而且如一贯的反应一样，被别人夸不敢信，因为身边都是毒舌损友，她已经习惯了互损互怼的相处模式，乍然来一个夸的，按以往的经验必然是更猛烈的贬损。
　　“我骗你干嘛(*￣m￣)，我是真的觉得很像你，眼睛鼻子嘴，五官的位置……”他收住接下来的话，再说下去他就要暴露自己无数次偷看人家照片了吧，不然怎么会对人家的长相如此熟悉，“呃，整体的感觉……”
　　茯苓敏感地捕捉到这个问题，对他露怯的反应发起攻击，“你根本就没见过我本人，人人网也没有账号，还五官的位置……夸张了啊！还有，我整体给人什么感觉？这我倒是很好奇。”
　　“很带劲儿!”他毫不迟疑给了她答案。
　　“带劲儿？”这评价她还是第一次收到。
　　“比如，作为单身狗向你咨询，对于爱情和婚姻方面的选择，你有什么叮嘱和建议。”
　　茯苓倒是不假思索，搬出她印象最深刻的一句广告词，还是当年她最喜欢的苏有朋的代言，虽然她都不记得那是什么广告了，但这句广告词她印象深刻，“选你所爱，爱你所选。不要将就凑合，只要在一起就要好好珍惜。结婚只要一次就够了，而且是必须够了。”
　　“你看，你依然这么带劲儿！直爽，伶俐，大方，怪不得都迷你。”他这回是索性完全放开自我了，这直白的话看起来倒像是火热的狮子座。
　　面红耳赤，脸红心跳，茯苓被他给夸懵了，她把双臂撑在桌子上，双手抱头让自己平静下来，迷~她~，这……绝不是……真的!
　　“茯苓，下班了!”同事们陆陆续续早已打卡下班，只有她自己还呆呆地坐着，她必须认定对方没有多余的意思，只是普通的对话而已，所以商业互捧尬吹是必须的。
　　“你才是真诚低调，踏实靠谱，还是耀眼的球场帅哥，应该有很多迷妹。我可没发现有迷我的。”
　　孟淮山看出她的用意，“好啦，别尬吹了。你敢说刘康不迷你？”说完自己觉得心里一股醋意涌上来，这醋意竟带了些许怒火让他开始闷闷不乐起来。
　　正好茯苓回他，“他没有！你还不下班吗？我要下班回家了啊。”
　　“我加一会班，有个行业评估分析报告要写。”两年前在论坛和她初识，他专门去找刘康求证，那天愠怒郁闷的感觉再次袭来，刘康不是引起他坏心情的起因，许义鲲才是……
　　天蝎座的占有欲和掌控欲，看来也是他摆脱不了的，问题是如今对方并不是他的谁谁谁，他也没有还没有开展追求行动的打算。
　　在陆茯苓看来，孟淮山不过又是一个不靠谱的渣男，可能是觉得和她聊天能够打发寂寞，先前和刘康之间的关系也促进了两人的熟络，但他屡屡有些涉嫌挑逗暧昧的话还是冒犯到了她。
　　但是，就像很多星座分析人士会提到的，风象星座都是外貌协会的，其中天秤座自然是要求最甚，双子和水瓶次之，虽然都说水瓶有着自己的一套颜值评价体系，但是以100分为满分的话，基础颜值也是要及格线以上的。
　　水瓶座陆茯苓平时就常犯花痴，面对孟淮山这样的清新阳光型男生，还是缺少抵抗力，即使感觉有冒犯，还是会给自己忍耐的理由，比如他只是喜欢开玩笑啦，因为他和刘康关系比较好啦，说不定他对我也有好感啦，诸如此类的犯贱理由。
　　其实，一个人是不是外貌协会这件事，和自身的颜值水平息息相关。陆茯苓、孟淮山，这两人都属于颜值还算可以的中上水平，都是清新挂的长相，也能勉强称得上盘靓条顺，在看了对方的照片之后，又经过之前刘康的双向作用，不可避免地对彼此心生好感，只是因为距离缺少见面和继续发展的机会而已。
　　陆茯苓在和孟淮山聊天的过程中，多次提到李可，佩服李可到五体投地的程度，“刚刚参加工作，能如此自我加压狂热学习的人，我真的佩服，可惜我自己做不到，只感受到了纠结和压力。”
　　李可当时在同时备考注会和注税，虽然注会已经考完，但注税还要在11月份左右才开考，他还是每天埋头苦读到深夜。自然，业务水平也是直挂云帆济沧海，俨然成为了全局的青年楷模。
　　茯苓只有偶尔见到他上线，给他几句鼓励和祝福。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寒窗苦读了十几年，实在是不想再被你这学习狂热分子给影响了，无形的鞭策压力就像座大山一样，加油加油！看好你！”每次她都会鄙视自己，就羡慕人家的奋斗吧，你个渣渣。
　　李可只有苦笑，“你以为我愿意啊，我就是要逼自己一把，看靠自己的奋斗能走到什么地步。我只有继续奋斗，ヾ(?°?°?)??等我好消息！”
　　李可是双鱼座，所以他多愁善感，又让人难以捉摸，但论文艺青年这一点，他和茯苓还是臭味相投。
　　所以孟淮山只就自己关心的点发出质疑，“你这么欣赏他，如果他追求你，你会答应吗？”
　　回复姗姗来迟，要不是临近下班领导还把他叫到办公室布置工作，他会以为她是生气或者被戳中心事才不回复。
　　直到下班半小时之后，他忙完手头工作，打开论坛才看到回复，依然是他所熟悉的直爽泼辣的语气，“俗！男女之间就没有纯粹的欣赏吗？”
　　“呵呵~”孟淮山回她一个冷笑。
　　其实，只论一点，水瓶座茯苓是绝不可能对李可动一点歪心思的，那就是——他的颜值离她心目中的及格线要差一点。
　　外貌协会成员，盖戳！
　　孟淮山以为她已经下班，犹豫良久还是在论坛继续给她私信，“国庆节有时间吗，来个世纪会晤吧。”
　　“好啊，欢迎孟局长莅临y市指导工作！”这次回复飞速，不过这语气一看就是客套敷衍，没走大脑，根本就没有当真。
　　孟淮山一眼便看出这寒暄里无甚真情实感，还想继续说什么，茯苓却回，“哎，今天又要加班奋战决战黎明，吃货表示要先去补充能量了，不然撑不到晚上10点就饿了。你怎么也不下班？”
　　“我也加了会班，现在准备下班。你太辛苦了，照顾好自己~~”
　　“好，拜拜！”说完她就干脆利落地下线了，只留孟淮山咬着下唇盯着她巧笑倩兮的头像出神。
　　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专注思考的时候就会用他的左侧的尖牙咬住下唇的内侧，唇边传来的轻微疼痛能帮助他集中注意力缓解焦躁，但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他自己并未意识到，还是他的前女友发现后告诉他，这样很有一种势在必得的狠劲。
　　“势在必得？”他收回思绪，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嘟哝着自嘲，“什么玩意儿，还势在必得……势在必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