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我是水瓶座》可待可期

37、第三十六章 霸总孟boss关于着道的回忆

　　小宋说得一点没错，她陆茯苓就是如假包换的水瓶座本尊。她鲜活地跳脱在刘康的描述里，搭配着远观时给他的气质冲击，还是成功地激起了他的兴趣和好奇。
　　在当时那个青春荷尔蒙爆发到极致的年纪，稍微一丁点蛛丝马迹风吹草动都会引出缠绵悱恻的八卦，无论男女，无一例外。所以对于单身的他来说，之所以对她的事八卦也就是无事可做时的消遣罢了。真正让他对她正视还是因为她在论坛的发帖，他觉得这女孩子有内涵有气势，不愧是被班里两大才子都看上的人物。
　　他开始想要更进一步地了解她，渐渐地对她上了心，但仅仅也是上了心，她有男朋友，他是知道的，反而他觉得这样更适宜提醒他，他们只是忽略性别的普通朋友。只是他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分手了。
　　其实当时他们之间还没有熟到交流个人问题，只是在交换一些关于时事政治、体育赛事的观点而已。然后在某一天，陆茯苓突然不再上线，即使在论坛给她私信，她也只是回：抱歉，最近准备迎接检查，实在太忙。然后她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
　　他是有点抓心挠肝的，以前她忙的时候反而更会抽空抱怨，她还强调过，她不是一个可以长时间专注一件事情的人，她需要转换思路来放松自己。
　　然后，他委婉地向刘康求证，却发现刘康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聪明如他，便把目标转向了鲁可可。
　　“美女！好久不见，最近忙什么呢？”面对鲁可可，他是油腻放肆得多了，美女这样俗气的称呼也是脱口而出。
　　鲁可可给他回一个白眼，“- -还行啊，没忙什么。”
　　“你现在在哪个科？”
　　“收核，你还在分局吗？”
　　“对，我还在分局。收核还是很重要的，预测统计汇报，都需要你们。”
　　“没错！”鲁可可开始巴拉巴拉抱怨起来，“比如我现在，还在加班，不到八九点完不成。”
　　“那你快忙吧。你的好朋友陆茯苓也很忙，忙得都不见人了，每天都不上线。”他趁机找机会开始套问，这衔接够自然。
　　鲁可可正焦头烂额，也算是忙里偷闲，当真顾不上想多。“她呀，她是失恋了，借工作麻痹自己呢。谢天谢地，渣男总算是放过她了。”
　　原来如此!
　　“那她现在在不在线上？是不是也学别人隐身那一套了。”
　　“对啊，她现在基本都是隐身，可能心情不好不太想和无关紧要的人说话。”
　　“无关紧要的人？比如……”
　　“比如，你啊，哈哈哈。”鲁可可总算在聊天中找到了一点乐子。
　　孟淮山也不过是给了她一个送分题，算是答谢她透露的情报信息，他故作生气地和鲁可可说了88。
　　居然是分手了，这倒是个意外的消息，而且这消息让他感觉到了莫名的愉悦，甚至是让他心跳加速手脚战栗的愉悦，他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就像是原本别人的盘中餐如今重新回到丛林，成为了他可以去追逐的猎物。
　　晚上八点半左右，他又给加班的鲁可可送出关怀，“还在加班吗？”
　　“已经回宿舍了。”
　　“真是辛苦了。唉，问你个事儿啊，那谁分手多久了？他俩为什么分啊？”
　　“你一个男的，怎么这么八卦？”
　　“……男的就不能八卦吗？他俩我都认识，挺好奇。”
　　“分了有段时间了，半年多了吧。具体什么原因我就不方便说了，反正你们班那许义鲲是个渣男。”鲁可可倒是有点义愤填膺。
　　孟淮山若有所思。他看着□□上那个灰着的头像，鬼使神差地点开，“睡了吗？”
　　意料之中地，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继续，“我猜你肯定没睡。别装啦！”
　　等了好一会儿，看到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正要睡了。”
　　“这么早？这可不像你。”
　　“你怎么知道我隐身？还是只是诈我呢。咋滴，找不着人聊天了？非得找个装死的人。” 连珠炮又来了，看起来她恢复得还不错，已经有心情怼人了。
　　“是不忙着追剧了，最近清穿挺火。你是喜欢《宫》还是喜欢《步步惊心》？”他倒是会投其所好找话题。
　　当时的芒果台算是赚足了话题，不论是《宫》还是《步步惊心》，都十分火爆。虽然《宫》被指chaoxi，但还是先于《步步惊心》播出。《步步惊心》是改编自晋江的小说IP，拥有大批小说拥趸，但相比《宫》来说更虐心。在当时的茯苓看来，《步步惊心》更厚重一些，她是小说粉，也因为胡歌对唐人影视颇有好感。
　　“都喜欢，不过就场景、服化道和内容制作来讲，我可能更喜欢《步步惊心》吧，整体色调比较雅致；不过就主角来讲，《步步惊心》主角太老啦，不如《宫》的主角年轻，好在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比较帅。但是，就虐心来讲，不喜欢太虐心的，《宫》就轻松无厘头一些。”
　　“没评论女主角啊。”
　　“都喜欢，一个是可爱又艳丽挂的，一个是淡雅有气质挂的。”
　　“哟呵，我看网上很多都是因为女主在疯咬。还有一种言论，说喜欢刘诗诗的肯定不会喜欢杨幂，喜欢杨幂的一般不会喜欢刘诗诗，她们的粉丝群观众缘不是一种类型。”
　　“嘿，这是说男的？我倒是都喜欢。刘诗诗在《轩辕剑之天之痕》里的挞跋玉儿真是让人惊艳，特别灵动!杨幂在《美人心计》里的雪鸢演技也很深沉，让人心疼。尤其是她们一起在《仙剑3》里，哎呀，真是养眼。”
　　“看来你也不只是花痴帅哥啊。”
　　“没错，我花痴一切我觉得美好的事物。比如，黄渤，我真是觉得他，怎么说呢，很有型，就从骨子里带着一种帅气。“
　　“哈哈哈，这个，我真是不敢苟同，渤哥这长相，是不是公认的比较耐人寻味？”
　　”反正我觉得是真的挺有味道。说来说去，你更喜欢她俩哪个类型？”
　　“我都不喜欢!她们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装什么清高，切。话题终结，睡觉去了，晚安。”
　　“好吧。相比起来，我可能还是倾向于刘诗诗？”
　　“哦？就是传说中的喜欢温婉气质型的。对了，之前你不是和我说去相亲了，最近忙得都没顾上问你，进展如何。”
　　“没有后续，没有下文，就欢聚一堂，一别两宽。”
　　“看来不是你喜欢的温婉气质型？”
　　“应该是人家没看上我！”
　　“能看出你是个好人，不说别人不好。好人，我下线了啊，88！”
　　“等等！“
　　”咋？“
　　”明天能找着你不？”
　　“找我有事？”
　　“明天论坛我会发贴，你得去论坛给我顶帖，而且是文采斐然发人深省引入注目余音绕梁那种，到时候我再专门发帖感谢你给你高额悬赏。”
　　“是不是高额悬赏，到时候再说。就顶个帖而已，要求这么高，还余音绕梁，你当是唱歌呢？你还真是好意思说得出口！”
　　“不管怎的，你答应不？”
　　“好好好，我尽力，尽力可以吗？达不到你要求你可别，这那那这的。”
　　“那你水平不行，还怪我喽？不过，我是知道你有这水平才对你有要求的，不然就对刘康他们那些文盲，我是没什么要求。”
　　“我去，刘康还算文盲？你这要求忒高了。刘康大神是我的偶像!算了!不跟你扯了，晚安！”
　　“好吧，晚安！明天等你啊!”
　　* * *
　　孟淮山和刘康的忧愁和感慨的来源差不多，年初的情人节，罗纳尔多宣布退役，或许很多足球球迷都忘不了那个2011年的2月14日，“外星人”罗纳尔多，一代传奇含泪挂靴，那一天，多少单身狗伤情的对象不再是自己求而不得的梦中情狗，而是他们年少时在球场上纵横驰骋的偶像。
　　茯苓心目中的大神刘康洋洋洒洒写了大篇感怀文章，细数罗尼的辉煌之路，感怀大罗的伤病史，盛赞外星人罗纳尔多是世界上最好的前锋没有之一，并痛哭自己的青春从此终结。
　　“呜呼哀哉，辛卯年庚寅月庚子日，本异域之成双成对打狗日，双燕过也，正伤心，却闻吾之偶像退役之惊天大讯，实乃吾之青春终结之兆也。
　　吾慕罗尼久已，九八世界杯，罗君年方廿二，巴西三叉戟，王者初见。二00二韩日世界杯，八球射手王。西甲豪门，烈火烹油，（此处省略三千字……）
　　呜呼！天穹崩催，日月无光。雁阵惊起，群英失声，如烛炬坠于沧海，猛虎陷于深渊，吾以吾痛祭青春！”
　　乍看有些浮夸，但细看方知，字字句句体现的都是刘康对外星人罗纳尔多十几年的崇拜。
　　那些年，茯苓也是熬夜看球的女球迷，没错，用刘康的话说，“你啊，不是伪球迷，你是女球迷！”
　　她是懂得球场规则、球路路数、对战打法的，但是她有一个致命的漏洞，让她在刘康心目中永远无法升级为正式球迷，原因就是，她喜欢的球员一定要帅，帅到她觉得惨绝人寰、猫狗都爱的程度，然后她才会去追这球员所在的球队、要参加的赛事。当然，除了中国队，支持中国队纯粹就是因为爱国，所以会用大无畏的奉献牺牲精神去支持。比如，因为贝克汉姆，所以她才去追英超曼联，看西甲皇马，熬夜看“三狮军团”英格兰，水瓶座的颜值控可不是盖的。
　　总之，茯苓在他的帖子下觉得无言以对，尤其是关联到青春的终结，当时刚刚失恋的她更伤感自己的青春喂了狗。
　　如今，孟淮山之所以要发帖，感怀的是这一年里退役的NBA篮球球星，包括姚明。他没有刘康的文采，用他的话说，他追随罗纳尔多更久，从96、97年开始，他也曾想在罗纳尔多退役的时候，发一英雄帖，振臂高呼，直面那些诋毁和批判，但他最终还是选择，尘归尘，土归土，作为千千万万的罗迷之一，选择静静的观赏和回味。
　　而如今，他之所以选择发帖，不过是为了悼念自己逝去的青春。
　　茯苓非常认真地给他捧场，刷了两贴，第一贴是挨个赞叹评价了她记忆中的这些球星，第二贴则是感怀他对青春的感怀。
　　“前有河以解忧为罗尼作赋，（第二十章刘康网名由来）
　　今有出神入化为众星列传。（孟淮山网名）
　　是否明白，
　　只有年纪到了，
　　才可藉此来感怀青春逝去。
　　曾经，仰望星空，灿烂一如青春，
　　如今，星宿退场，黯然一如岁月，
　　以他们的辉煌为回忆的人，已随时光老去。
　　少年不识愁滋味，
　　爱上层楼，爱上层楼，
　　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却道天凉好个秋!
　　节哀吧!少年!
　　你们的青春不会再来!”
　　这贴同时惹怒了刘康和孟淮山，
　　河以解忧光速回复，“这不是明里暗里嘲讽我们老？你的青春还能再来是咋滴!”
　　“没有嘲讽，只是客观陈述事实。我的青春还没走，老哥，我还没祭奠过我的青春。不祭奠它就没走!”茯苓不慌不忙不急不愠。
　　“陈述个毛!你这是唯心主义，我思故我在，不思就不在？还有，我当时发帖你怎么不给我捧场!”对于茯苓来说，刘康身上有一种魔力，就是能够把所有不开心的事都用一种轻松愉悦地方式化解掉，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作为天秤座与生俱来的能力，也有可能是因为同是风象星座，水瓶座茯苓才会发现他有丰富而又有趣的灵魂。
　　“你的贴太火爆了，我不是给你回了好些个大拇指嘛。”她还是服软，毕竟在人家刘康呜呼哀哉的用心之作面前，当时不走心的顶帖确实也说不过去。
　　“唉唉唉，这是我的贴，伤感着呢，吃飞醋的跑远点，别污染了我这清净之地。”出神入化跑出来清场撵人，“你这就不对了，萝卜，我让你来顶帖，你来给我砸场子，内涵我们年纪大。”
　　“我是多久没出山了，你们是想反啊！悬赏给我，老实儿的!”茯苓拿出了混不吝的架势。
　　论坛上的出神入化发出了一连串的怒火、砸头、炸弹、咒骂……
　　现实中的孟淮山却老神在在，惬意舒畅，嘴角的笑意控制不住地溢出来。
　　“等着我的悬赏贴，必须给你风光大赏!”
　　自从他们在论坛互加好友，开始聊天，一年多了，加起来和茯苓说话也没最近这两天多，他能感觉到自己开心得有些轻飘飘地，好像心里有股甜丝丝的东西咕嘟嘟一直往上冒。
　　茯苓则是觉得自己被这番插科打诨吵架斗嘴治愈了，她决定要出山了，她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狠心的水瓶渣男空窗太久。
　　不过，她倒是不知道这位名为“飘渺孤鸿影”的狠心水瓶渣男一直在线撅嘴瞪眼地看着他们，欢笑斗嘴你来我往，在他眼里这完全就是打情骂俏。
　　“水性杨花的女人!”他自然是知道出神入化是谁，孟淮山的性格一直算是比较低调的，只有在相对极端的情况下才会激发出他的表现欲。他看着出神入化一反常态的高调悬赏贴，心情复杂地退出了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