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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鸡皮疙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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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王伺径如约而至。他自觉一切都在掌控中,果然容羲和常柯没有表面上那么好,所以容羲早就想换点新鲜的人。
但他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酒吧里一起坐着的两个人时就立刻消失不见。
“你不是说和你一起玩游戏吗?”王伺径心里想得可美了。
容羲没回答,是一旁的常柯开口回应了他,“玩游戏嘛,当然人多才有意思。”
他们选了最大的卡座,占据酒吧的一角。王伺径转身想走,马上被抓着按坐在常柯右边,然后被塞了一大杯黑啤。
不多时,其他人也来了。徐地斐,王京纳,以及最后闪亮登场的康嘉实。
他精心打扮了一番,白色的蘑菇头,浓密的长睫毛,眼皮和两腮帮子上都打了亮粉,嘴唇上涂抹着鲜艳的粉红色,被周围一圈黑色的胡子衬托得更加显眼,上半身穿着无袖短上衣,下半身围着碎花长裙,踩着坡高跟,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麝香味道。
“大家可以叫我康康,也可以叫我嘉嘉。”他哈哈大笑,搬了个没扶手的圆凳子紧挨着王伺径,“但不可以叫我实实哦!”
王伺径往后避开,但是不及康嘉实动作快,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康嘉实邪魅一笑,掰过刚接受巨大刺激没法回神的王伺径,“王伺径,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喜欢。”
王伺径顿时石化在原地。
不止是他,除了常柯,其他三个人也都震惊地看向康嘉实,说千遍道万遍都不及亲眼所见带来的冲击。
徐地斐还好,率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试图麻醉自己的神经。
容羲和王京纳也很快恢复正常,毕竟倒霉的可不是他们自己。
王京纳望向一脸满意的常柯,不由自主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他听常柯说给王伺径找了个“有趣”的对象时,还在想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见到真人,差点一口酒喷出来。
今早他本想把王谌岚和冯直安的事大事化了小事化了,反正王谌岚也不愿和冯直安在一起,结果王伺径先他一步把这事捅了出去,告诉给家里。
家里一知道这事,就决定必须让王谌岚嫁给冯直安。而冯家看中的那个Omega家里也知道了这事,自然把冯家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冯家一边要应付解除婚约和赔偿的事,一边要面临王家的施压,也是头疼。
这边,结婚的两个当事人还在闹别扭,王京纳也没办法,事情都闹到两家长辈知道了,他只能撮合两人在一起,总得得罪一头。
王伺径想走,却被压得走不了,他厌恶地转过头不看康嘉实,但另一边也是他讨厌的常柯,他气得肺都要炸了!
“你个恶心的变态,离我远点!”王伺径的胳膊被人抱住,大腿还被捏了捏,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
“你是第一个当我面就夸我变态的人,很好,你果然与众不同!”康嘉实兴致更加昂扬。
“其实我对你是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你为什么不和我试试呢?”说着,一手摸进了人的胸膛。
容羲听着这耳熟的台词,发现常柯是真记仇啊...
王伺径显然也发现了,他倒是想找常柯算账,但是他不知道常柯从哪找到的这人,不仅力气大,这么大的块头还能拉得下脸皮说这些恶心巴拉的话,还一个劲地往他身上凑。
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再这样下去,他的衣服都要被康嘉实扒光,还有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抚摸!这次他真是太大意了!这个该死的常柯!
常柯给康嘉实递了个眼神,对方会意,留了个空当让王伺径趁机从其中逃出。这是第一回,见好就收。
接着,康嘉实退场,准备第二天的表演。
“徐助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不会是生病了吧?”王京纳奇怪地问。
“多谢王总关心,我没事。”徐地斐只是想起了今早看过的那些人,一时又勾起了被他们轮番轰炸的记忆。
容羲作为知情人之一,自然知道徐助理的不容易,便开口让徐助理先回去。
于是徐地斐也不强留,从酒吧出去了。王京纳又对常柯和容羲二人啧啧说道:“也就你们这么黑心,自己度假还要把徐助理拐来工作。看把人累的!”
常柯回:“你嫉妒我们有徐助理也没用,他不会跳槽去你公司。”
王京纳不服气,“那不一定,我可以给他更高的待遇。”
常柯说:“得了吧,就你家那情况,过去就是给你收拾更多烂摊子。徐助理人又不傻。”
王京纳也知道,只得恨恨地不说话,给自己灌了大杯啤酒。
“王京纳!”一声大喝突然响起,吓得王京纳的手一哆嗦,差点把玻璃杯给摔了。
几个人立即瞧向声源处,看到了一个怒气冲冲往这边过来的Omega。
Omega一把抓住王京纳的领子,恶声问道:“冯直安在哪?!”
“唐子晋?”王京纳十分吃惊,“你怎么来了?”
“我未婚夫背着我和别人搞到一块,我为什么不能来?”唐子晋一脸气愤,“我要被其他人笑死了!我本来应该在22岁当天必须结婚的,现在还有一个月了,你说我怎么办?!”
听到这,常柯和容羲顿悟,原来这个来者不善的人就是冯家看中的那个Omega,虽说是两家长辈意图联姻,但如今看来这人也是想要嫁给冯直安的。事情越搅合越是一团糟。
“那你直接联系他,找我干什么?”王京纳想让他松手放过自己的衣领,可对方就是不随他愿。
“我要有他联系方式,找你干什么?”
“他不是你未婚夫吗?”
“结婚之前,我们是不能彼此联络的。”
王京纳无语,他听说唐子晋是个神神叨叨的Omega,没想到还是一个这么古板保守的人。
“好,我带你去找他,你就别攥着我领子了。”
唐子晋见他答应,当下松了手,却又从兜里取出条一指粗的红绳将两人的手绑在一起,神神秘秘地说道:“你要是逃跑了,说话不算话,诅咒就会降临。”
王京纳看着红绳脸色怪异,听到这话更加一言难尽,看了一眼唐子晋,又看了一眼红绳,只能跟在唐子晋身后离开。
等人都走了,欣赏了好戏的常柯这才说:“今晚这戏真不错,你觉得呢?”
容羲偏头看了看他明亮而狡黠的眼睛,端起三角杯抿了一口,“你...”容羲觉得他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了,“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我哪有?”常柯反而说:“不对劲的那个难道不是你?”
“昨天你故意在大家面前引诱我,今天你又...”
容羲立刻打断他的话,“我怎么引诱你了?”
“你叫我哥哥。”
容羲随口便说,“你本来就比我大。”
“就大了三个月。”常柯哼了一声,“以你的性子你会随便喊哥哥?”
容羲死不承认,“怎么不会?”
常柯一听立刻笑了起来,“行啊,那你现在再喊一声。”
容羲不再说话,心里气恼,也干脆不看他了。
倒是常柯在那“噢”地恍然大悟,夸张地说道:“我知道了!你昨天原来是吃醋了!”
容羲:我?我吃醋?!
他没等容羲反应,就高兴地抱住容羲,把头埋在他颈窝里,突如其来地来了句表白,“老婆,我也喜欢你。”
“你说什么?”容羲当场愣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立刻推开常柯又问了一遍。
“老婆,我...”
结果,常柯这回刚喊出了一句“老婆”就被容羲捂嘴了,显然是不想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于是他疑惑地望着对方。
“你吃错药了吧?”容羲见他没继续说下去便收回手,奇怪地看着他。
“干嘛这么说?”常柯一脸委屈地望着他,“你难道不是我老婆吗?”
容羲狐疑地盯着常柯,常柯也盯着他,正等着他的回答。他只好回答:“我是。”
“我喊你老婆不对吗?”
“也不能说不对...”
常柯煞有介事地思考了几秒,“你是嫌弃我说的太少了?”
容羲没回答,他看了一眼桌上已经空了的酒杯,仔细地观察着常柯的面色,虽然他看上去很正常,但容羲心想,常柯八成是喝醉了吧?居然在这胡言乱语。
“我们该回去了。”
“好啊,老婆。”
容羲起身的动作一个踉跄,然后被常柯一把扶住,接着又听到对方让他小心点,同时话尾还不忘加了一个“老婆”。
容羲:......看来他醉得不轻。
容羲心情复杂地和常柯回了别墅,却不想常柯居然每跟他说一句话,都要多余地在最后加一句“老婆”。
没法自欺欺人,容羲看着常柯行动自如,眼神清明,绝对没有半点醉了的样子,反倒像是故意在气他。
“你这么说,不觉得别扭吗?”容羲终于觉得受不了了,实在是太怪异了。
“为什么要觉得别扭?”常柯躺在床上,头也不抬地用手机聊天,让管家预约明天的游艇,准备出海事宜,当然嘴里不忘那两个字,语气中都是调侃,“老婆~”
话音刚落,“嘶啦”一声怪响,吸引了常柯的注意力。
“你有本事再说一句?”
只见容羲不知何时拿到了一捆胶带和剪刀,用手猛地将胶带撕开一大截,正站在他身旁,周身环绕着低气压。
“老...额...我不说了。”常柯认怂认得很快,看着容羲阴恻恻的笑容,没敢再喊。
容羲见他终于老实,便把那截胶带又粘回去,自己躺在床上另一边,顿觉耳朵清静许多。
床头灯熄灭后,容羲刚闭上眼,就听到常柯在黑暗中突然对他语气温柔地道了声“晚安。”
容羲侧身背对着他,虽然嘴上沉默地没有回应,但唇角却不自觉地弯起。同时,容羲竟然觉得少了些什么,似乎这句晚安并不完整,应该有未说完的话。
一时间,容羲脑海中闪过那两个字,明明之前还觉得烦得不行,一听就全身别扭,浑身不自在。
或许,偶尔听常柯喊两句...也是可以的。
“羲宝贝~”
容羲:......
“嘶啦”一声,容羲伸手摸到道具,准确无误地把胶带死死地封在常柯的嘴巴上。这下,常柯既喊不出“老婆”,也喊不出“羲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