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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十年前北穆铁骑踏破南媵城堞,为避北穆之凶蛮,南媵遗老迁都翀岭。奈何恶水穷山,野兽伤人不断,虽居多年仍不得太平,此乃南原倾颓之际,皇室内部却屡兴争斗遂致式微。

      与此同时,民间兴起无数风波,各方豪强争相鹊起,逐渐形成了四个帮派。

      分别是是清鸿聚、逍遥散、白河帮、共道会。聚散二者素来结怨,要么老死不相往来,要么一见面就打个你死我活,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起初朝廷出面镇压,奈何窒碍难行只好放任自流。

      白河帮全是大老粗,原本是一帮码头拉纤的纤夫闹着玩组了个帮派,没成想后来加入的人越来越多。白河帮人狠话不多,如果不小心对上眼的话,马上跑别犹豫!

      共道会的人虽然个个都是白面书生,但莽夫用柴刀报仇,书生也可以用笔杆杀人,不管是有功名在身的,还是失意落榜的,只要是读书人,都有资格加入共道会,为世间种种不平之事声讨,还天地一个个朗朗乾坤,还被害者一个公道,这就是共道会存在的意义。

      翀岭的风水不好,迁都三十年来死了十几个皇帝,所以对于新帝登基的事百姓们反倒兴意阑珊,倒是对逍遥散门主家的女儿侃侃而谈。

      话说逍遥散门主明昼早年间作了一桩孽事。

      逍遥散和清鸿聚向来势如水火,互相厮杀乃是平常,明昼素来风流成性,在躲避清鸿聚仇杀之际认识了一位朋友,二人一见如故结为弟兄。明昼道出自己正在被仇家追杀,那位朋友没有多想便带他回老家躲避,到了家中才知这位朋友有个漂亮老婆,长得不说倾国倾城,倒也算妩媚动人。谁知那明昼白日里和朋友称兄道弟,晚上和人家老婆搞在一起,不多时就给朋友戴上了一顶厚厚的绿帽子,待朋友发现奸情时,妻子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也不知道肚中孩子的生身父亲到底是谁。

      朋友哪可能忍下这口恶气?当即提着剑要找明昼秋后算账,谁知二人武斗之时被清鸿聚的仇家找上门来,乱斗之中朋友为明昼挡箭身亡,明昼抱着朋友死不瞑目的尸身大呼后悔,发誓定会好生照顾朋友的一家妻妾老小,将他的孩子视如己出,随即替他闭上了眼。

      只可惜后来那位朋友之妻生育时遭遇难产,气尽身亡,大夫诊断腹中胎儿还有一丝脉搏,或可破腹救子,明昼犹豫再三还是划破了产妇的肚子将孩子取出,是个女儿。只可惜那孩子在死妇肚中待得太久,已经奄奄一息,拿在手里毫无反应。大夫看后也是连连摇头,明昼无奈只得吩咐下人将死胎丢弃。

      当天夜里下起大雨,雷声大作,下人出门时滑了一跤,手中死胎跌落,随即便听一道惊雷,死胎发出哭声,竟奇迹般死而复生。

      有人说明昼的女儿挨雷劈后被人借尸还魂,所以才能成活。也有人说她从出生就被摔破了脑子,所以好吃好睡傻不溜秋。

      此事在江湖中早就有名,那个私生女也常常被人们拿来议论,说说她又闹了什么新的笑话。

      “明家的疯丫头可真能闹腾,亏得明昼这便宜爹仁慈,养了这么久都没把她赶出去。”

      “欸!我听说整个明家还有逍遥散的人都不待见她,要换别人估计早寻短见了,也就这丫头是个傻的,才活到今日。”

      “可不是嘛,一个出身尴尬的私生女,明昼的正牌夫人居然容她得下,要是我家那母老虎,估计早在娘胎里就给弄死了。”

      “听说她前几天闹疯病,趁明家四小姐沐浴时偷了她的衣服当风筝放,结果被四小姐逮住打了个半死,啧啧啧,真是现世报。”

      “据说那丫头不发疯的时候与常人无异,你们说她会不会是装疯的?”

      “正所谓大智若愚,大诈若忠,说不准还真是装的。”

      “管她是真疯还是假傻,反正再惨也比咱们这些刀尖舔血的浪客要强,来来来,喝酒喝酒。”

      举杯的男人警惕的看了一眼角落里坐着的四个怪异之徒,示意兄弟几个压低了声音,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家伙。

      男人的同伴也跟着看过去,凑到耳边轻语:“老大,我看那伙人有猫腻,跟了咱们一路了。”

      另一个同伴夹着花生米往嘴里送,呷了口酒入喉,道:“别多心了,万一只是刚好顺路呢,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和别人打起来。”

      男人的眼神闪了闪,多瞅了一眼坐在最深处那个朱唇玉面的小子,那三人呈合围的姿势面朝外背朝里的将其护着,着实可疑。仔细看看,那小子面相阴鸷柔和,脸上干干净净一丝尘土也没有,和此处风尘仆仆的众人截然不同。

      “你看什么看!再多看一下就挖了你的眼睛!”

      其中一个黑大粗见男人一直望着这边忍不住怒骂出声,男人这边也有人一拍桌子站起来,“看一眼能少块肉吗?还看不得你了?”

      黑大粗正欲拿出最为凶狠高傲的姿态教训对方一顿,却被最里边坐着的那位给及时制止了,对方只是诶了一声再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那人高马大的黑皮汉子立马就不做声了,随后那小子朝这边拱了拱手,没有说话,但态度已经很客气了,男人这边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黑大粗坐下压低声音问道:“主人,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们?”

      被他唤作主人的家伙看了男人一眼,对方那桌又大吃大喝了起来,这无名的怒火来的快去的也快,她缓缓收回视线,说:“不急,这里人多不方便动手,等出了城镇和我们的人马会合。”

      黑大粗露出个满意的微笑,转念想起了什么,靠近主人说道:

      “主人,等这边的事情办完了,我们就立即返程吧,南原之土毕竟不是久留之地。”

      另一个黑大粗附和:“是啊,我们逗留得太久,斡鲁朵亲侍已经不止一次派信催回了。”

      听见斡鲁朵三个字,方才还和颜悦色的人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于是说话之人立刻住了嘴。

      她突然话锋一转,说:“南媵人常把志向远大者比作鸿鹄,将平庸无知者比作燕雀,我却以为还是盘旋在雪山之巅的鹰更为雄壮,你们觉得呢?”

      三个黑大粗被问住了,没一个敢做声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都摸不着头脑,好半晌才道:“主人喜欢养鸟,回去的路上我们可以替主人多捉几只,主人若是嫌野鸟不好看,就到集市上买。”

      她不带笑意地嗤笑一声,斜目支颐望向下起细雨的窗外,馆子里人声嘈杂空气闷沉,小小的窗子只能透出微小的一点风光,她撩了撩鬓角的头发丝,状似不经意地问起:“逍遥散在什么地方?”

      黑大粗答道:“好像在西面,有个叫岩关的地方,离此至少两天的脚程,倒也不远,只是不顺路。”

      “那就去岩观。”

      ……

      “她死了没有?”

      一只皱巴巴的老手撩开窗帘,透过破破烂烂的旧纱窗往里瞧,妈的,这个畜牲养的还没有咽气呢!

      “四小姐交代了,要好生侍候大小姐,”说到此处提高了音量,“别把不干净的东西给大小姐吃,也别把毒虫蟒蛇啥的放进去,不然被夫人知道了,可仔细你们的皮。”

      下人应声,一阵脚步远去,明轶睁开眼见外面的黑影没了,当即起身对外面啐了一口,咒骂道:“你个老毕登,跟你那煞笔主子一块去死吧!”

      也许是情绪太过激动导致牵动了伤口,痛得她又躺回床上,挨打的事情已经过去三天,都没有人给她请大夫也没有药送来,她只能咬牙撑着,身上的痛不知如何缓解就只好胡乱骂人,明轶摸着不知道是不是断了的肋骨,骂骂咧咧道:“还有你这个煞笔系统,害人不浅,如果你是个人的话,我他妈一定掐死你!”

      “新手保护期即将到期,请玩家尽快完成任务,以支持系统升级所需数值。”

      “我升你老母,升你祖宗十八代,我踏马不干了,有种你弄死我。”

      说罢,系统内部响起咔哒一声,随即系统发出声音:“已获得玩家身体使用权限,即将自行前往任务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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