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个替身而已》初可

74、不喜欢孩子

　　家里终于变得安静，郁心渺却觉得脑袋还在嗡嗡作响。
　　他在床上躺好，拉起被子盖住自己，枕边的另一个手机响，他拿起一看，果然是元昱发来的微信。

　　【宝宝：我真的知道错了】
　　【宝宝：求求老婆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对面还不停地正在输入，郁心渺直接拉进黑名单，地上的手机跟着响，他拜托李医生把那个手机捡起给他，看也不看，拉黑一条龙。
　　刚拉黑，李医生的手机响。
　　李医生看了眼，叹气：“元昱给我发微信，说他不打扰你休息，请你不要拉黑他，还说想等你明天休息得好一点，带你去圣雅医院检查身体，原来这个医院是他的，那里确实比我们医院还要更先进。”
　　“别理他。”
　　“行，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复杂，也很痛苦，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也知道做这个决定很困难，你这些天好好想想吧，最慢也要在半个月内给我答复，拖不了了。”

　　郁心渺紧紧闭着眼睛，看面容就是很拒绝的样子。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李医生说着要走，郁心渺睁开眼，问他：“我要吃些什么吗。”
　　“啊？”李医生纳闷。
　　“我要吃些什么，能让他长得更好。”

　　李医生看着他，又是长叹一口气，怎么听这话音，郁心渺并不想把孩子打掉？
　　赶在他开口劝说前，郁心渺垂下眼帘，低声道：“帮我准备点合适的食谱吧，我让阿姨给我做，不论怎么说，我也应该多吃一点。”
　　“……我会给你食谱的，你再好好想想，明天我还会来给你检查身体。”

　　李医生走后，郁心渺仰躺在床上，默默看着天花板。
　　再好好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呢。

　　虽然很荒诞，荒诞到现在他本人都还没有真正接受他肚子里有个小孩的事实。
　　虽然他非常害怕，害怕到他这样一个恋爱脑，都完全不想再去思考那些狗男人的事情。
　　虽然……很多虽然……
　　他心中却有道无比坚定的声音，他绝对不会杀死这个孩子。
　　这是他的孩子。

　　一通折腾，夜已深，郁心渺到底是缓缓睡着。
　　次日早晨，郁心渺醒过来，躺在床上先是蒙了片刻，手还要下意识地到身边摸人，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郁心渺看过去，对上小鹿的双眼，郁心渺才恍然，又把手收回。
　　“渺渺，醒了？”
　　小鹿低声问。
　　“唔。”
　　“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郁心渺躺在床上，懒懒不想动，小鹿说了几句废话，又说阿姨在做饭之类的，始终没转到主题上去，郁心渺便道：“别绕弯子，说吧，是不是元昱疯到你们那里去了。”
　　“……呃，是的，他昨晚跟我们说惹你生气，你把他拉黑，让我们帮他说好话，我和露露都没有答应他！肯定是他做错事，你才会生气，我已经把他踢出小群，我们俩也立刻把他给拉黑了……”

　　听到这里，郁心渺不由觉得好笑，他甚至真的笑了声，问道：“后来呢。”
　　小鹿见他笑了，松口气，也笑道：“拉黑么，就没事了，今天早上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结果看到元昱坐在门口地上睡觉……”
　　“…………”
　　郁心渺简直无言以对。

　　“本来我也不想多说什么的，我跟露露肯定永远站在你这边！但是……元昱他脸上有好多伤，贴着好多绷带、创口贴，脸颊肿很高，然后那只手臂又吊了起来……”
　　再心如死灰，再不想管这些破事，听到这些话，郁心渺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
　　正在这时，李医生过来，小鹿去开门，过去五六分钟，两人才一起走进卧室，面色都比较诡异。

　　郁心渺头疼：“他还在？”
　　今天是周三，他记得很清楚，元昱一整天的课，这是又发疯了。
　　小鹿点头，李医生则是皱眉道：“我刚刚看过他的手臂，倒真不是苦肉计，本来刚好就没多久，昨晚打成那样，就又重新吊起来。”
　　小鹿大吃一惊：“打架？跟谁打架？”
　　两人都没有回答。

　　郁心渺沉默了会儿，对小鹿道：“你去跟他说，让他赶紧去上课，别在这里发神经。”
　　“好的！”
　　小鹿迅速去传话，很快又回来，说：“他说他不去上课，他就想当面跟你解释……”
　　郁心渺有点气：“随他！爱去不去！我反正不会让他进来的！”

　　小鹿想了想，还是出去转告郁心渺的这句话，介于小鹿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她还是好心地跟元昱说：“渺渺真的很生气，你要真待在这里不走，他才真正不会原谅你呢！你还不如先回去好好上课，有什么事上完课再说！”
　　元昱勉强听劝，爬起来去学校上课。

　　过了一刻钟，小鹿回来，低声道：“他去上课了！”
　　郁心渺这才松口气。

　　李医生惯例给郁心渺检查身体，一切指标正常，昨天太伤神，郁心渺的身体还是没什么劲，倒是坚持爬起来去吃阿姨按照食谱做的三餐，郁心渺暂时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孩子的事。
　　小鹿是个聪明人，长此以往，一定看得出来。
　　他早早地就让小鹿回家去，表示自己近期只想好好清静清静，让他们开心放假，小鹿以为他是心情不好导致，也没有多想，安慰几句，只得先走。

　　可能是李医生的食谱给得好，他本来就是怀孕中，专门吃这些食物，他的胃口终于好一些，人也稍微有点精神。
　　白天，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在网上搜索男性怀孕生子的事情，有什么注意事项，全部都认真记下，也准备严格按照这些来执行，还不停向李医生咨询。

　　途中傅立旸联系过他，他礼貌性地回复几句，倒是没有将人拉黑。
　　毕竟傅立旸是很成熟的成年人，昨晚发疯也只是意外，例如此时，得知郁心渺的态度，傅立旸果然不再打扰他，互留体面，哪怕傅立旸应该也有很多话想跟他说，这才是成年人应该拥有的行为处事。

　　不像元昱，你说他幼稚，他受所有同学的追捧，天生领导者，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元昱的身份，黎家是什么人家，黎家那个最小的儿子干过什么事，郁心渺多少也是有所耳闻的，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就是元昱。
　　坑起人来从不手软。
　　但你说他老奸巨猾吧，又巨幼稚！
　　想到元昱跟傅立旸吵架时候说的那些话，郁心渺都不禁想要翻白眼。
　　小学生都不这样吵架！

　　也只有元昱会死皮赖脸地缠着他。
　　想到这里，郁心渺更烦躁，他觉得这几天，他绝对清静不了，元昱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如今真实身份也已被他知道，彻底没了桎梏，元昱只会更加不要脸，也更加没有底线。

　　一天倒也过得飞快，吃过晚饭，他去健身房，想试着做些简单的基础运动，阿姨突然跑来，急道：“渺渺，我倒完垃圾上来，看到元昱就坐在家门口！天哪，手臂还吊着呢！”

　　郁心渺就知道。
　　他将脸一沉，说道：“别管他，就当他不存在！”
　　“……哦。”阿姨就知道，小俩口这是又闹别扭，也不敢再多说，转身去做自己的事。

　　郁心渺气喘吁吁地简单运动半个小时，突然就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说也奇怪，平常和元昱天天腻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太快，如今时不时看手表，才发现，也刚过去五分钟而已。
　　他索性去书房，又打开电脑搜索生孩子那些事。
　　李医生给他一个网站，是个特别小众的论坛，里面都是全球各地怀孕生子的男性，还有一些医生会负责收集、回答问题，李医生也已入驻其中。

　　索然无味地看了会儿论坛，郁心渺翻出个电影看。
　　看到一半，他到底是回到电脑桌面，打开实时监控。
　　是的，他家门口是有监控的，他不知道元昱是否知道这件事，但他觉得元昱就是故意的，故意来他家门口卖惨。
　　可是当他看到元昱没精打采地靠墙坐在地上，低着头，那么长的腿委委屈屈地屈起，左手臂已经重新吊起来，隐约能看到他脸上的绷带、创口贴。
　　他心中就好难受。

　　是不是也是因为怀孕，孩子还在一天天长大的关系？
　　他特别看不得元昱这个可怜样，哪怕知道元昱就是在装可怜。

　　他深吸口气，想要关掉监控，干脆不要看！
　　却又舍不得关，他的鼻子早就皱起来，手掌不经意间早已放在腹部，双眼紧盯黑白监控画面里的元昱看。
　　肯定是下课就来了，到现在得有五六个小时。
　　一看就知道，饭肯定也没吃。
　　元昱的食量，他最知道，恨不得一顿饭就吃一头牛。

　　郁心渺已经越看越不忍，元昱猛地又是一个哆嗦，连打好几个喷嚏，郁心渺才猛然回醒，现在是冬天啊！
　　哪怕门外有中央空调，温度毕竟有限！
　　外面还有一段空中走廊！

　　郁心渺再也坐不住，起身就大步朝外走。
　　走到门口，他猛地拉开门，元昱还在打喷嚏，冷不防身后扑出暖气与灯光，他赶紧抬头往后看，看到郁心渺低头看来的脸，他赶忙转身跪在地上，单手就抱住郁心渺的腿：“老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郁心渺更心痛，也更生气，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元昱。

　　他下意识就想抬脚踹元昱，瞟到他重新吊起来的手臂，哪里还敢再动？他气道：“你要真想气我，你就这么抱着吧！”
　　元昱委屈道：“我怕我松手，你就要关门。”
　　听到他委屈的声音，郁心渺简直心痛到难以形容，便愈发生气这样的自己，他怒道：“你还装可怜？你给我装可怜？你明知道你就这么坐在这里，这么冷的天，我不可能完全不管你！你不就是故意的吗，你还在这里装可怜！”

　　说到这里，郁心渺也已上头，声音拔高：“从头到尾，你就一直把我耍得团团转，你就是看我脾气好，三番五次地对我耍手段、使心眼！”
　　元昱仰起脸看他，小声道：“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家里的情况很复杂，我本来是想过段时间就要和你解释清楚的，我也怕你会嫌弃我。”
　　“我能信？！你说出来的话，半个字都不能信！”
　　元昱眼圈都红了，郁心渺指着他：“我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滚！再不滚我就踹你了！”

　　说着不吃这一套，郁心渺却根本没有去踹元昱。

　　元昱将郁心渺的腿抱得更紧，说道：“老婆，我知道你最心软，我没有想要利用你的心软，我只想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郁心渺扭过头，不想再看他。
　　元昱便道：“我昨晚不知道我爸会找来那么个女的，我也就比你早几十秒钟知道，真的，我要是骗你，我不得好死，我出门被车撞，我——”
　　郁心渺踹他：“闭嘴！！”

　　却因为双腿被元昱抱得死紧，他也没有用大力，并没有真踹出什么，他低头看着元昱，怒道：“你多大的人了？！这种誓是能乱发的？！有病啊！”
　　“我说的是真的……我就敢发！昨晚你来了之后，我就赶紧出去追你，我不认识那个女的，我也没碰过她，全是我爸自作主张，真的，老婆……”

　　郁心渺烦躁，想挣脱开他的手：“别说了，滚吧。”
　　“我不滚。”元昱的脸都贴在郁心渺的腿上。
　　郁心渺又气又急，心也更软。

　　“老婆，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爸，我当面跟他对质！”
　　郁心渺无语，再骂他：“神经病啊！为这种事情还要去专门对质？！”
　　“对我而言，这就是天大的事。”
　　元昱双眼含着水光，就这样仰头看他，郁心渺根本不敢多看，移开视线，还想再催元昱滚，听到空寂的走廊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他顿了会儿，低头去看元昱。
　　是元昱的肚子在叫。

　　元昱瘪着嘴，也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几顿没吃了？”郁心渺问。
　　“……”
　　“说话啊！我问你几顿没吃了！”
　　“从昨晚到现在就没有吃过……”
　　“你要升天啊？！”

　　郁心渺真的要气死了，为什么他要喜欢上这么个狗东西？
　　他再试着往外拔自己的腿，却根本拔不出来，又弯腰去掰元昱的手臂，元昱还能缠得更紧，郁心渺身上出汗，怒道：“你想饿死是吧？！”
　　“……”元昱抬眼看他，面露茫然。
　　“松手！先滚进来把饭吃了！”
　　元昱双眼睁大，似是不敢相信。

　　“不吃是吧？不吃就滚，我打电话叫保安进来。”

　　郁心渺说着就要打电话，元昱狂喜，已经松开手迅速站起来，大步走进门内，也没忘伸手揽住郁心渺，雨过天晴一般，瞬时就笑嘻嘻的：“我吃，我吃！”
　　说话间，他用力把门关上，生怕郁心渺要赶他走。
　　他还反客为主，拉着郁心渺往餐厅走，急道：“吃饭！饿死了，吃饭！”
　　“……”
　　郁心渺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货，再次被元昱准确拿捏。

　　但是人已经进来，郁心渺也不可能真不让元昱吃饭，他让阿姨给元昱盛饭，家里饭菜都是现成的，阿姨以为他们俩和好了，高兴不已地将饭菜端上桌。
　　都是郁心渺平常根本不会去吃的饭菜，元昱便以为这是郁心渺特地提前为他准备的，他心中更是感动不已，看着郁心渺的双眼脉脉含情。
　　郁心渺一个白眼翻上去，猜测他又想多了。
　　他现在肚子里有孩子，怎么可能继续吃以前的那些低脂餐。

　　元昱抓住他的手不肯放，他将饭碗往元昱面前推：“松手，赶紧吃。”
　　元昱怕他生气，这才依依不舍地松手，拿起筷子。
　　郁心渺双手抱胸：“吃完赶紧滚。”
　　元昱立马放下筷子：“那我不吃了。”
　　郁心渺冷笑：“不吃的话，现在就滚。”

　　元昱可怜巴巴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小鸡啄米一样，一粒又一粒。
　　这么个吃法，也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元昱的肚子不时叫，即便如此，他还是继续啄米，郁心渺被他气绝，只好自己拿起另一双筷子，搛了大块牛肉到他碗里，又用调羹舀一勺松仁青豆鸡丁放到小碗里，元昱不敢相信地看他。
　　他没好气：“看什么看？吃！”
　　元昱还没回神，他又伸手：“行，不吃是吧，我倒了算了。”
　　“我吃我吃！”元昱夺过碗，两口就分别吃掉郁心渺搛来的牛肉与鸡丁，吃完朝郁心渺讨好地笑，“还要。”

　　“我是你的保姆啊？！自己吃！大口吃！”
　　元昱已是极饿，郁心渺主动给他搛菜像是个信号，起码他老婆应该消一点气吧？赶他走什么的应该也是气话？
　　他大口吃饭，心里琢磨着吃完饭用什么办法才能留下来，又怎么才能把郁心渺彻底哄好。

　　郁心渺坐在旁边看他吃，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没在想好事。
　　应该很生气也很无语才是，可是啊，看着看着，郁心渺的眼神已经不觉变得很温柔，他就喜欢看元昱这样大口吃肉、吃饭的样子。

　　门口元昱说的那些话，郁心渺是相信的，元昱确实没必要去找个那么像自己的女的出来，就算要纠结替身，他也应该去纠结程喆才是。
　　昨晚刚发现自己一直被元昱蒙在鼓里，再看他跟傅立旸早就互相认识，什么都知道，两人还像个小学生打成那样，他能不气吗？
　　被元昱这么胡搅蛮缠一通，气竟然好像慢慢地就消了……
　　他就叹气，他真的已经这么喜欢元昱了吗？

　　元昱听他叹气，小心问他：“怎么了，老婆……”
　　郁心渺翻白眼：“吃你的！”
　　“……你心情不好，我不敢吃。”
　　“你有什么不敢的？装什么装！”郁心渺直接拿起盘子，给他拨好多肉到碗里，“赶紧吃！”
　　元昱朝他笑，笑得露出牙齿，特别、特别可爱。

　　郁心渺的手掌不觉又放到肚子上。
　　看到元昱这个样子，他突然有了怀孕的实感，他怀的是他和元昱的孩子哎。
　　这个孩子身上流淌着他和元昱的血液。
　　小朋友也会像元昱这样吃饭吗，不像他从小就挑食，就该这样，青菜吃，肉也吃，一口接着一口，大口吃，吃多点，才会健健康康地长大。
　　小朋友会长得更像谁呢？
　　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希望小朋友能遗传到元昱的智商和情商，他挺笨的，也不喜欢跟人交流，元昱就不同，元昱能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还是超级大学霸。

　　越想，郁心渺的眼神便也越温柔。
　　时刻观察郁心渺的元昱，心中突突的，生怕自己又有哪里不对，他放下筷子，小声道：“老婆，我吃差不多了，我想给你解释一下那些事情……”
　　郁心渺瞄向饭菜，吃了大半，离元昱平常的饭量还差点。
　　但他一天没吃饭，吃太多也不好。

　　郁心渺现在心情好，点头：“你说啊。”

　　“你不要听傅狗、傅老师……”
　　郁心渺颇为无语，头疼道：“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人家比你大十岁，还是你老师！”
　　他为傅立旸说话，元昱又不高兴了，郁郁道：“他根本不配‘为人师表’四个字，就知道在背后阴人！伪君子！”
　　“……行了，说正事！”
　　“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没有不让你去工作，那次你在山里拍完戏回来，不是一直没胃口，身体还不好么，我想让你休息才这样的……还有这次也是，我根本就不知道陆狗，咳，陆那啥演男二……”

　　郁心渺很无力，已经懒得跟他计较这些，便道：“嗯，继续说。”
　　“我是觉得天气太冷，你又太累，才不想让你出去工作，我也知道你很想拍成导的电影，我才这样做的，我不是要搞黄电影，我是打算让你明年春天再去拍，到时候春暖花开的，不好吗？”

　　“那你为什么要那样逼迫成导？我可是听说了，人家被你气得不轻，想换投资人，有你在那儿压着，还有谁敢去投资！”
　　“……”
　　“我只要听实话！”

　　元昱瘪嘴道：“那个成导太狂妄，拍他电影的，就没有不被他骂的……我是想给他点教训，压一压他的气焰，省得他到时候也要骂你，我都没骂过你……”

　　郁心渺更是无言以对。
　　他只好道：“成导那不叫骂！成导很好说话的，工作时候也是要求严格而已，表现得不好，当然要骂，我们都是冲着拍出一部好作品去的，他如果不严厉指出我的不足，我又怎么才能记清楚？”
　　“我不管，反正我不可能让任何人骂你。”

　　郁心渺心中也是酸酸软软。
　　他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元昱都能这么在意，还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说来说去，也是因为元昱是真的在意他。
　　他，是不是应该把小朋友的事也告诉元昱呢？

　　元昱虽然比自己小好几岁，却比自己成熟许多，有元昱在，多几分商量，他的害怕也会少一点。
　　元昱应该不会被他一个男的也能怀孕给吓到吧。
　　元昱也会很开心吧，那是他们俩的孩子。

　　郁心渺甚至有点期待看到元昱得知这件事的反应。

　　元昱已经又开口道：“至于我爸……他就是觉得我这样，将来生不了继承人，想要逼我生孩子，才找出那么个女的来。”眼看郁心渺脸色不好，他立即道，“老婆，你放心！我对女的一点兴趣也没有！我也根本就不喜欢孩子！我昨晚就跟我爸拍了桌子，今天又给他打电话吵了一架，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要任何女的，我只要你，老婆。”
　　元昱可怜巴巴地看他。

　　郁心渺眨了眨眼，轻声问：“你真的不喜欢孩子吗，不是因为我，才故意这么说？”
　　说完，郁心渺就仔细地盯着元昱看。
　　他清晰看到元昱的眼中确实闪过几丝厌恶，元昱点头：“不是因为你，我真的讨厌孩子，我不需要孩子，我们俩一起这样过一辈子就好。”

　　郁心渺充满期待的心突然就变得好凉。
　　良久之后，他低下头，“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