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威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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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几天里，一连拍的都先是这古装造型。
收工后，姜雪早就习惯了跟着陈窗钻回她的屋子去，堂堂小陈总就这样成为了她的专属卸妆师。
每次卸完头发，时间还早些的话，陈窗还会给姜雪按摩按摩头皮。
偶尔太晚了，姜雪卸完妆就直接在陈窗的屋里洗了澡，钻去陈窗的床上睡觉。
就连早上池迟出门，碰见姜雪从不是她的屋子里出来，也变得习以为常起来。
头几天拍摄，陈窗日日都去“监工”。
有时候还会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带到现场去工作，跟池迟的监控器摆在一起。池迟拿着对讲机在这边导戏，她偶尔抬头看姜雪，偶尔低头工作。
中午她也跟着演员们一起吃盒饭。
盒饭是从酒店食堂做了以后，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打包好，送来的片场。
一开始都是按人头算的，没人知道小陈总要来，陈窗看着，眼巴巴少了一份。
姜雪把自己的米饭和菜都分成了两份，找人多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招呼陈窗过来。
“下午拍戏，我中午吃不了那么多。如果你不介意，我的份分给你。”姜雪的饭和菜都分得清清楚楚，还很均匀，中间跟隔了条楚河汉界一样。“放心，我分得很干净的！”
陈窗是有点洁癖，是不曾和人吃过同一盒盒饭的。
但如果是姜雪分给她的话，她好像就没那么在意。
后来场务学乖了，不管小陈总来不来，她都把多的一份饭菜备上。
小时每次给姜雪领盒饭的时候，也就帮陈窗也拿了。
反正这两个人，每次都会在一起吃饭。
池迟习惯一边工作一边吃，每次都会一边看监视器的回放，一边快速把饭吃了，再去睡会儿。
片场没有专门的休息室，但是摆了好几张军用折叠床。午休的时候，有工作人员想睡，可以先躺会儿。
那床，姜雪一般是躺不了的。
她的造型繁复，为了保证下午拍摄的状态，她只能坐着，没法躺着。就连趴着，也很勉强。
于是为此，她已经练就了一身“好武艺”，俗称坐着就能睡着。
说坐也不是完全坐着，她得靠着一丁点儿什么东西，微微有了支撑，就能闭眼休息。
姜雪靠过墙，靠过栏杆，甚至把酒店的枕头也带来靠过，始终都不是特别满意。
只有一次，陈窗来了，姜雪尝试着靠在她的肩头上。
那个位置正正好。
小猫睡了个非常好的午觉。
后面一段时间里，陈窗事情又多了起来，不能每日都来片场。
不去的日子里，她偶尔会给工作人员们点奶茶，点下午茶。
小纸条上写着“辛苦了”，署名“陈窗”。
姜雪通常是最后一个去拿，拿完最后一杯，也把小纸条一起收了起来。
有一个晚上姜雪把纸条放进自己的箱子里的时候数了数，也有了十来张。
姜雪吊威亚的戏是在室外。
为了保证最大的拍摄效果，不使用替身，纯实景。
因此为了等那场戏，池迟足足等了半个月，才等来一天她觉得满意的好天气。
无风，天光明媚。
姜雪之前在头一个月封闭训练的时候，就已经掌握好威亚技巧了。
但在实拍时，陈窗在下面还是不由地在为她捏了把汗。
姜雪穿好威亚服，要从古镇上的一个屋顶，翻去另一个屋顶上。
下面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做好了防护准备，池迟对讲机里喊了声开拍。姜雪便“腾空而起”，脚尖在青砖绿瓦上点了数十下后，纵身一跃，身上的衣袖随着风扬起，像一只丽燕。
她身子轻，翻过屋檐后还要接着做一个前空翻的动作，再向前追出数十步才算完成。
池迟在下面很认真地盯着屏幕看了一阵，拿起对讲机说：“再来。”
这个再来，就又再来了五六遍。
每一遍姜雪都像没事人一样，甚至一遍比一遍跳得轻，跳得顺畅。
直到最后一遍过了，姜雪才被威亚从屋檐上放下来，落地休息。
陈窗拿着羽绒服过去接她，姜雪噘着嘴不要。
她把手搁去陈窗的掌心里，一摸，滚烫。
“现在还是热的。”姜雪把背也凑给陈窗：“喏，后背都还出汗了。”
陈窗想了想，还是说：“出汗后吹风，更容易着凉。敞五分钟，散一下汗，然后就把衣服穿上吧。”
给姜雪小猫咪顺毛，陈窗已经非常熟练了。
小猫咪点点头，而后眼睛变得亮晶晶的，颇有些得意和兴奋地跟陈窗说：“我觉得实景威亚，比之前训练时，在室内好玩多了！”
“是吗？但实地更高，会不会有点恐怖？”四五层楼，陈窗光看着，都有点心有余悸。
“嗯……一开始有点紧张，放不太开手脚。”姜雪努力回味着：“但上面风景特别好，能看特别远，感觉跟坐过山车一样，还挺有意思的。”
陈窗不喜欢过山车，但没有失重感，只单纯说“高”，其实还好。
她看了看姜雪的身子，刚刚绑过威亚的地方还有些勒痕。但大腿内侧和肩侧，是看不到了。
陈窗看了一会儿问：“那疼吗？”
她之前查过，威亚吊起来可疼了。钢筋比想象的要细，要承受整个身子的重量，腰胯会非常的疼。
“有一点儿。”
“一点儿？”
姜雪看着陈窗那狐狸眼皱起来的神情，心里被挠得痒痒的。
她喜欢这双眼睛注视着她，不是粉丝那样的狂热，不是朋友那般的自然。
姜雪摸摸自己身上的威亚衣，问她：“你要不要试试？”
“啊？”陈窗回过神来，眼里一下变得懵懵的，然后是紧张的神情一闪而过：“我？不行吧……”
姜雪解释道：“不是要给你吊像我那么高，只离地三五厘米就可以了。那种飞起来的感觉，很奇妙的。我也会在下面扶着你，怎么样？”
看着姜雪那双期待的眼神，陈窗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只能点头答应。
姜雪兴致勃勃地跑去跟负责吊威亚的工作人员打招呼，她在片场人缘也好，那师傅不顾自己还在休息时间，很快地也笑着答应了。
姜雪的威亚服穿在身上已经是调节好尺寸了的，不好脱，也不好更改。
工作人员现场又给陈窗拿了另一套过来，先让陈窗的腿跨进去，把安全带反绑在腰上。
这套流程姜雪已经很熟悉了，她让陈窗把四肢都微微打开，再亲自帮对方系好安全扣。
又拿了穿戴在胸部和腿部的保护装备，也系上。
确定尺寸调节好了，绑好以后，才让人给她从上而下了威亚的吊绳，固定在陈窗背上的安全带上。
“太难受了就叫我。”姜雪伸手捏了捏陈窗的掌心，好像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陈窗被她捏的痒痒的，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垂了眸子嗯了一声。
“那开始咯。”姜雪抬头，对着那边准备好的工作人员打了一下手势。
陈窗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所以威亚吊起来非常缓慢。但尽管如此，脚离地的时候，陈窗还是稍稍紧张的握住了姜雪的手。
姜雪感受到了，手也坚定地回握了过去。
“没事。”姜雪这样说着的时候，陈窗已经被吊起来离地三四厘米了。
“感觉怎么样？”姜雪期待地看着她。
陈窗除了脚离地后有点紧张以外，新奇褪去，只觉得胯部疼痛。
“不太好。”她皱着眉头，表情委屈地真实回复：“像……吊猪肉。”
就像在菜市场里，那一块块被铁钩挂起来的猪排的样子。
陈窗觉得自己此时和它们没什么区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雪真情实感地在原地爆笑出来，引得有些休息的工作人员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你笑得也太大声了吧……”陈窗无奈。
姜雪边笑还边握着她的手，她的胸腔笑得一颤一颤的，手也就跟着一颤一颤的。
怪鲜活，怪可爱的。
远处本来在看回放的池迟，听到这笑声后也抬起了头来。
她远远看着这两个人亲密在一起玩闹，本来该身为“男主角”的崔柳却在更远处坐着喝茶。
“雪雪——”池迟撩了把头发，冲那边唤道：“你有空也和六六老师片场互动一下呀，不然花絮剪出来，怎么都是你和小窗的。”
“啊？”姜雪往崔柳那边瞧了一眼，刚要说什么，没想到陈窗却先抢了话。
“那就少剪点花絮。”陈窗还在被吊着，但现在表情自如了很多：“让粉丝多关注作品本身，比较重要。”
说得很好，很冠冕堂皇。
要是池迟不知道她和姜雪有一腿的话，那大概就信了。
现在还会为了姜雪，跟姐姐“拌嘴”了。
池迟磨得后槽牙痒痒。
“是吗？”池迟对着那边说：“那好的，姐姐让你多和雪雪玩喔。”
陈窗还没品出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见池迟对着操纵威亚的工作人员说到：“老辛，给她再吊高点！”
据说，那天的拍摄现场中，所有人都听到了小陈总的叫声。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威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