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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番外：创世神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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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他们为什么叫你凤四？”
“不知道，君父起的。”
其实也不是不知，只是不确定，印象中记得有些缘由，是因为四大神兽里她孵化的最晚。
“哦。”白祁百般无赖的缠着她的发丝把玩。
顿了片刻，白祁又道：“我听说你与其他主神不同，你是创世神父养大的？”
“嗯。”
白祁“哦”了一声。
又是过了半响，他问：“我听说你和创世神父自幼是一同起居的？”
阮凤想了想也算，创世神父还未归墟之前，他们住的是一个府，于是点了点头。
“那阮阮喜欢他吗？”
阮凤心道他今天又犯哪门子的疯，一上来把她折磨个半死，现在又在这扯什么创世神父。
白祁问：“阮阮怎么不回答？”
室内一片寂静。
白祁想着那位蓐收神君说，阮凤与创世神父之间的特殊，眉头拧成了死结。
什么雏鸟情结！怒火和妒意在他胸膛熊熊燃烧，手中忽然使力，惹的阮凤疼出了声。
阮凤被他扯歪了头，怒道：“你又扯我头发做什么？”
白祁歉意道：“抱歉阮阮，不是故意的。”
他笑着抚摸阮凤的头，讨好的去亲她。
亲了一会，再来就被她嫌弃的躲开了。
阮凤道：“白祁，我不喜欢你这样提起君父。”
“好吧，那我以后不这样问了。”
白祁在阮凤面前是个非常识时务的人，换句话说，他深知自己不管想要什么，只需要对阮凤装装可怜就能办到了。
“阮阮，我听其他神君说，君父归墟的时候你很难过，要是我能早点在你身边就好了。”
“……”
君父死的时候，她能做的只有守住神域。
伤心吗？阮凤已经回忆不起当时的心情了。
白祁又问：“阮阮，如果那天我死在诛仙剑下，你会不会在下界等我回来？”
阮凤转过身去抱他，说道：“不会，因为那时候，我给自己的两个选择都是殉天道。”
创世神父归墟的时候，阮凤还未来得及学会最简单的爱，遇上白祁之后她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就是将对方刻进自己的骨子里。
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君父离开的时候，苍生在我眼里就是他，我一直觉得守住神域就是我活着的目的。”
“可是白祁，在下界的时候，我有很多次都在想，如果我们只是两个普通人就好了，这样就算你是个恶人，我们只要一起死了就结束了。”
“可是你不是……”
阮凤再也克制不住泪水，哭着道：“你不会死，我也不是个普通人，我有我的责任，我只能利用你对我的一片真心，让你不再作恶。”
“我知道你为什么只坚持了十二年，我知道你在护着我爹，也知道你一直在等我，我每天在神域都能听见你的声音……”
蓝叱的一番话就像一把刀子，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心脏，白祁道：“阮阮，你真的好狠的心。”
“对不起……”
蓝叱抬起头去看他，强忍着泪水，眼里悬而未落的泪令白祁心疼不已。
早知道就不惹哭她了，白祁道：“那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蓝叱转而哭笑不得，她明明非常自责的在和白祁道歉，但他却没心没肺的在逗自己。
“好了，不哭了。”白祁伸手小心翼翼的擦拭她脸上的泪珠，说道：“阮阮，是我不好，如果我早些认出你，你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了。”
蓝叱揉了揉眼睛，说道：“那倒也是，谁让你小时候就只盯着蓝云汐看。”
“……”
白祁骤然无言，蓝叱道：“怎么？难道我还说错了？”
白祁拉下她的手放到自己腰上，说：“没有，都是我的错。”
蓝叱抱上他的腰身，整个人窝在白祁怀里。
本来气氛已经渐渐安静下来，但白祁不知为何就把骨碟拿了出来。
“阮阮，你刚才觉得对我很愧疚对不对？”
“干嘛？”
“那作为补偿，你把这个带上好不好？”
白祁将骨碟举到她眼前，蓝叱咬字道：“我，不，要。”
以前是阮凤没有神明的记忆，不知道骨碟是何物，但现在可不是了，她才不会傻到又让白祁窃听她的心声。
嘴上说的不要，但蓝叱还是从他手里拿下骨碟，并问：“为什么你会有这个？”
阮凤也是在幽光秘境里，才想起骨碟这个东西，她幼时见过，而且是君父的东西。
当时她贪稀奇，就从君父那偷走玩了几日，后来一个没保管好，骨碟就不见了。
阮凤怕被君父发现，还自己偷偷哭了好久，好在后来，君父并没有提起过骨碟的事情，他貌似也不知道被自己偷拿走了。
阮凤现在想想，当时好像是因为一个不小心手滑，骨碟就掉落到下界了。
白祁道：“捡的。”
阮凤问：“你在哪捡的？”
有这么好的事，阮凤心道她不信。
白祁想了想，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听见骨碟的呼唤声。
好像骨碟就和凌虚之眼一样，本身就是他的东西。
白祁解释道：“在漠河里捡的，那时候我感应到它的呼唤便去了。”
阮凤举着骨蝶，半信半疑道：“它？你能感应到它？”
“嗯，不骗你。”白祁将她圈回怀里，接着道：“阮阮，要不要带上？”
阮凤摇头说：“你这个先放我这，过几日再还你。”
“送你的就是你的东西，不必还。”白祁蠢蠢欲动，说道：“还是现在我帮你带上吧。”
白祁伸手去抢，蓝叱将骨碟藏到身后，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带上容易，取下难吗？”
阮凤接着拍开他伸来的魔爪，继续道：“还有你就不能送我点没有目的性东西吗？你看看，你送蓝云汐就送传音镯，送我呢，就送这能心心相连的骨蝶。”
“阮阮，你又提她。”
阮凤见他不敢正视这段过去，打趣道：“怎么？敢做不敢认了？你那时可是天天想法子跟……”
阮凤还没说完就被他捂住了嘴，她“唔呜”的说完了后半句。
白祁三连否认道：“我没有，不是我，你记错了。”
“阮阮，别说了。”
阮凤点点头，示意他先松手，他刚虚晃一枪，就见阮凤迫不及待扯着嗓子准备喊。
“你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
白祁早就有准备，及时堵住了她的嘴。
其实他一开始也不是那么坏的，阮凤心道，至少白祁的第一选择是让蓝云汐喜欢上他，解开神咒，而不是直接挖了他的心。
白祁豁然吻上了阮凤的唇，强势而不容推拒，吻到阮凤气息不稳了才将唇移到她的颈窝。
*
*
*
“白祁，如果我能再早一些出现就好了。”
阮凤的背紧密的贴进他的胸膛，她现在已经很困倦了，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如果我能出现在圻国，在你降生的身旁，或者，我要是你父王就好了。”
阮凤想，当白祁的母亲就算了，毕竟白祁一降生她就得死。
白祁摸着她的耳朵问：“阮阮，你在说什么呢？”
阮凤道：“我一定会把最好最好的都给你，让你也有完整的童年，让你一直都有人爱。”
白祁笑着点了点头，他问：“那现在你能把那些爱补回来给我吗？”
阮凤这才想起自己很少说爱他。
她仰起头，对上白祁漆黑的眼眸，又道：“那时我好恨你。”
说到这，蓝叱顿了顿，才重新带上笑道：“恨你睥睨众生，恨你害得主神们尽数陨落，我非常的恨你。”
“我以为神性觉醒后，我会继续恨你。”
阮凤眼中慢慢蒙起雾，说的话也逐渐混乱了起来：“是你教会我失去，让我懂得了什么才是爱和宽恕，是你让我变得更完整。”
白祁细语道：“阮阮，你是不是很累了？睡一会好不好？”
阮凤固执摇头，她道：“我爱你，不是因为怕你的凌虚之眼，是我真的爱你，蓝叱爱你，阮阮爱你，凤四爱你，阮凤爱你，朱雀也爱你，每一个我都是爱你的。”
白祁唤醒凌虚之眼，说自己害得他好苦，骗了他两百年，阮凤想解释，却不知如何解释。
无论如何，她都以卑鄙的私心抛下了白祁。
白祁对上少女盛满细碎星光的双眸，他愣怔片刻，黑眸又变得炙热。
“阮阮，你刚说太快了，我刚没听清。”
“阿？”
白祁道：“你再说一遍。”
阮凤勾上他的脖子往前吻去。
“阮阮，可不可以再说一次你爱我。”
“不要，我想睡觉了，浑身好疼。”
白祁无赖的将她转过来面向着自己，接着道：“那再玩一小会好不好？”
“不。”阮凤靠在他身上，说道：“我要睡觉了，你不睡就滚回下界去。”
白祁蹭着她求道：“阮阮，就一小会。”
“唔……”阮凤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腰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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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天内。
羲和研究许久，最终还是说道：“凤四，太久远了，神父那个时期我真的看不到，帝江也说了去不了。”
羲和将骨蝶交还给阮凤，表示自己真的有心无力。
阮凤问：“那你真的没见过这个吗？”
羲和摇摇头，反道：“我听说白祁在下界当了魔君？”
“嗯。”阮凤语气平平道：“还不是你们嫌弃他独身一人，家境贫寒。”
羲和赶忙撇清道：“这可不是我说的。”
“小凤四，你怎么还在这？”后土娘娘走来，瞧见她有些意外。
阮凤还未理清她话里的意思，就见她道：“我方才看见白祁往你府上去了。”
“哦，那我先走了。”
后土娘娘点点头，谁料阮凤刚走几步，又掉头回来问道：“后土娘娘，你可识得这个？”
后土娘娘看了许久，回倒：“这耳饰造的别致，没见过呢。”
阮凤灰心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骨蝶，怎么又回来了？”
后土娘娘的思绪在脑中翻过万千沧海桑田，回到了最初的神域。
*
长生天内，幼童哭声不止，响彻天际。
后土赶来，见蓝袍神君正头疼的揉着眉心。
“神父，您唤我？”
“嗯，后土，你快看看她。”
创世神父拜摆了摆手，让她看看地上正仰天哭啼不止的幼童。
后土娘娘无奈走去，她同幼童一块坐在地上，哄道：“小凤四，不哭了。”
小凤四停了下来，舔了舔哭的干枯的唇，她还不会说话只能红着眼干瞪着。
总算是停下了，创世神父刚松口气，小凤四又嗷嗷的哭了起来。
吓得后土娘娘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抱她起来，什么也没干呀！”
“嗯。”
创世神父又是无奈道：“这是这小家伙第七十二次哭了，后土，你赶紧给本君想想法子，怎样才能让她不哭闹。”
后土娘娘猜问：“她是不是饿了？”
创世神父道：“方才喂过了。”
后土娘娘又道：“那可能是困了！”
小凤四一听到这句，哭的长生天都快塌了。
后土娘娘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显然都不是。”
创世神父心里默数着，第七十三次了。
后土也拿小凤四没办法，想哄这个小女娃可比出去打仗难多了。
“那有可能是……”后土想半天，才问道：“神父此次征战归来，可是抱过小凤四了？”
创世神父点头表示有。
后土娘娘又道：“那今日呢？”
“今日？”
创世神父想了想，在她清醒时还未，因为她一睁眼就一直坐那哭了。
难不成这小家伙是想让自己抱抱才哭闹的？
后土起身询问道：“要不……神父您来试试？”
该……不是吧，创世神父起身，向小凤四走去。
他弯腰一只手将小凤四提起来，抱在怀中，又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头。
“还真就不哭了。”创世神父道。
见她在自己怀中乐，创世神父实在搞不懂，问道：“后土，你说她的小脑子里整日装的什么？”
后土娘娘笑道：“神父好奇，为何不亲自看看？”
因为后土的提醒，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这个世上才有了骨蝶。
骨碟是取创世神父的肋骨所制，一开始，他还未想好打造成何形，直到看见小凤四满花园追着蝴蝶扑，骨蝶便有了形状。
有了骨碟，创世神父再也不用烦恼小家伙是为何哭，为何恼。
后来随着小凤四逐渐长大，会开口呀语时，创世神父才将骨蝶取下，任它搁置生灰。
沧海桑田涌动。
小凤四已经舞得动刀戟，一日坐在神门前独自哭泣，引来了后土娘娘。
她说君父的骨蝶被她弄掉了，后土那时还安慰她，掉了就掉了，骨蝶本就是为她一人所制，即便别人捡去了也无用。
何况别人也根本就捡不走，她若是想要，让神父去取回便是了。
可凤四记性不太好，已经将幼年的此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
羲和见后土娘娘对着阮凤的背影笑，问道：“后土娘娘，你这是在笑甚？”
后土娘娘收起笑容，正经道：“无事。”
“无事？你这表情分明不是。”羲和道：“快说，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后土娘娘笑着走开。
羲和赶忙跟上，边追问道：“你快说呀？你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