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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沧於给萧青岚下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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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日,司年幽幽转醒。
天色已经大亮,她睁眼看到轩窗下的崇泽青衣玉冠,手执一本书籍认真阅读,内心思忖这小仙君挺好看的。
“仙君在看什么?”司年起身,感觉身体的比昨日又好了许多,除了心口那凰羽刺入的伤口,除了依旧微弱的妖力。
至少有些力气了,想到前几天那濒死的样子,犹如砧板上的鱼肉。
“殿下醒了,在下看一些人族的史书。”崇泽放下书籍,走向司年。
“我如今感觉好多了,多谢殿下的灵药。”司年知道,若不是那些仙芝灵草像不要钱似的融进自己的身体,自己不会恢复的这么快。
想到接下来马上两族要谈合盟,自己在此时受了仙族这么大的恩惠,于谈判不利啊。
不过好在崇泽现在都没有提合盟条约,司年思索着能不能在谈判之前,寻到其他办法稍微弥补一下这救命之恩。
若是崇泽在正式谈判时以救命之恩协恩图报,那就是司年一己之过,连累妖族。
“殿下宽心,救殿下是因为阿姐和凤卿殿下的情意。不是因为其他。”
司年一瞬间的尴尬,他居然看透了自己心中所想。
“额,帝姬可有说明摄政王什么时候放了沧於?”司年也不去问裳华帝姬和师傅有什么情意以,不过总归是师傅的事,自己管不着。
还是救出沧於要紧。
“咱们现在出发,刚好。”
走出竹屋,才发现这是有结界护住的一方小屋,是个隐秘又安全的修养之地。
司年身体刚刚有些恢复,不宜颠簸。崇泽找来一辆马车,两人乘马车进了皇城。
马车停在萧王府门前,崇泽翻身下车,又扶住司年下车。
考虑到这虚弱的身体,司年也没矫情。
两人站定在萧王府门口,正准备找侍卫通报,突然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跑了出来。
“二位可是王妃的朋友?”那个匆匆跑出来的小丫头抓住两人问道。
司年还在想她口中的王妃是谁,崇泽就先应下了。
“正是。可是王妃发生了何事如此着急?”
“不是,是王爷。我是府中的丫鬟,这位夫人请跟我来。”说着就不由分说的拖住司年的手往王府里去。
崇泽刚想想阻止那丫头对司年的拖拽,怕又伤到她的身体。
却听那丫鬟说:“一刻钟之前王爷和王妃去地牢准备放出那个孩子,却不料那孩子蛇蝎心肠,给王爷下了毒。现在王爷人事不省,府医看过也说没见过那种毒药,更无药可解,只说若不解毒,王爷活不过三刻钟。”
听闻此,司年和崇泽也不多做挣扎,加快步伐跟着丫鬟。
司年是知道沧於因封印一事,法力低微,所以在鼓捣一些毒药之类的,却不知道这孩子在这方面造诣到底如何。
“王妃吓坏了,只说立刻带夫人去地牢找那孩子要解药,只要夫人去,那孩子就会给解药。
咱们得快点,已经不足两刻钟了。”小丫鬟话语中已经带了哭腔。
那丫鬟带着司年去的方向,正好是那晚夜袭王府所到的方向。
三人到达偏院,司年阻止了丫鬟和崇泽一起下地牢的动作。
“我一个人去,你们会吓到他的。”
进入地牢,司年发现这地牢已经掌上灯了,地牢很大,也空旷。
司年看到了那个缩在角落里的小包子了,委委屈屈的缩成一团,把头死死的埋在臂弯里。
不过那孩子身上已经穿着干净的衣服,四周也多掌了灯,看来崇泽没有骗她,萧青岚和裳华是真的准备放了他。
“沧於。”司年喊了一声,用破光斩断了牢房的门锁,她不敢像上次一样直接闪身进牢房,因为法力微弱不能浪费。
小沧於听到了司年的声音,几乎是立刻的抬起头来,冲进了司年的怀抱。
“阿年,阿年”沧於一个劲的喊司年的名字,眼泪也爆发出来。
他已经有十来天没见到阿年了,阿年终于找到自己了,这些天的恐惧,委屈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来了。”司年轻轻拍着沧於的小身板,安抚他。
小沧於哭得壮烈,上气不接下气的,司年越安抚那孩子哭得越起劲。
可是萧青岚命在旦夕,司年不得不先阻止情绪失控的沧於。司年把沧於从怀里推出来,看着他那被眼泪糊满一脸的样子,压下心中的酸涩。
好歹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还是有些心疼的。
“好了,那毒的解药呢?先给我,我们出去。”
沧於在哭泣中没有听清楚。
“解药给我,我们出去。”司年又说了一边,还用衣袖给沧於擦了泪水。
解药给我,我们出去。
这几个字钻进了沧於的耳朵里,啼哭不止的孩子终于停了下来,湿漉漉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司年,眼里充满探究。
阿年不是来救我的?只是为了要解药?给了解药才能放我出去?
沧於看着那张想了无数次的脸,想起了黑暗中那个声音。
“她就是想把你扔掉,不然为什么一出无望山她就失踪了,堂堂妖王怎么会找不到你?”
看着眼前发楞的沧於,司年以为他哭得太投入,没有听清。
“解药,有吗?”
沧於这才木讷的点了点头。
司年想这个小委屈包肯定是在这里面呆久了,吓坏了,先带他出去再说。再加上萧青岚的毒迫在眉睫,不能耽搁。
“我们先出去吧,时间来不及了。”说完就拉着沧於走出了地牢。
那明媚的阳光刺激到了沧於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司年出来之后就对那丫鬟吩咐,让她带路去见萧青岚。
沧於就看着司年吩咐那丫鬟的样子,又看到那丫鬟恭恭敬敬引路。还有一个一直跟在旁边的崇泽,也是充满探究和怜惜的眼光看向自己和阿年。
丫鬟带三人进入了萧青岚的寝殿,偌大的寝殿只有一个人在看护萧青岚,就是带了面纱的迦樱。
所以司年一时间没有认出来是迦樱还是裳华。
“你们来了,快把解药给我,他快不行了。”迦樱把手伸向司年,以为解药已经在司年手里了。
司年看着萧青岚那乌黑的嘴唇和紧闭的双眼,确实毒的严重。
转头看向沧於:“解药呢,先拿出来。”
沧於没有动,他颤颤巍巍的开口,问司年:“你认识他吗?”小手指向床上不省人事的萧青岚。
司年一愣,凤卿她肯定认识啊,那是她师傅啊。哪怕是转世历劫,也是师傅的魂魄啊。难不成萧青岚伤害了沧於,沧於不想救他?
“我认识他,你先把解药给我,我回头再跟你解释。”司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解释,她做什么事何必跟一个小屁孩解释。
可就是,她感觉沧於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可能是这几天受了不少委屈吧。
“解药拿出来,他快不行了。”迦樱一吼,吓得沧於一震,等不得了,萧青岚气息越来越微弱了。
“解药。”司年没有吼,只是掷地有声的向沧於伸出手。
沧於阖了阖眼,把头转向别处,小手摊出一个药丸。司年立刻把药丸抓过来,递给了迦樱,看着迦樱把解药按进萧青岚的嘴里。
她没有看到沧於别过去的小脸,那失望到木然的表情。
萧青岚吃过解药以后,崇泽和迦樱留在了寝殿。
司年就带着沧於出来了,来到了王府的花园。原先是打算接到她就离开的,现在得等到萧青岚醒了以后才行。
她还没有好好会一会这个裳华帝姬,魔神大战之时,崇泽还年幼,没有参与那场战争,但是裳华不同,她就是上一任的仙族战神,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怎么了,见到我不高兴?”司年发现自拿出解药以后,沧於都是冷着个脸不说话。
两人来到花园的凉亭下,司年坐下来,看着和自己一样高的沧於。
“又瘦了。”
说完把小沧於拉近自己的怀里,好好抱了一下。
“高兴,阿年怎么不早点来。”被拉近怀里的沧於,委屈感再次袭来,忍不住的哭腔。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别哭了,我前几天有要事耽搁了,你受苦了。”司年轻轻擦去沧於眼神中摇摇欲坠的眼泪。
他好像真的不记得前几日她已经去过一次地牢的事情。
她还是不要告诉他被傀儡术控制伤害自己的事,不然以小沧於那拧巴的性格,得记好久好久。
沧於憋着嘴,委屈巴巴的也不再开口。
“刚刚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沧於不可以伤害他 。”司年知道历劫的一些禁忌,知道神君历劫的人越少越好,不然恐有变数,不过好在沧於一直都还算听话。
“他是谁?”
“他是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的人,你父君和我父君死后,他就是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人了。”
其实除了凤卿,沧於也是对司年极其重要的人,但是她不能对沧於说。小子聪明,难免被他发现封印的事,还继续保持一个严肃的形象比较稳妥。
听到那个男人是在阿年心中和沧月冥和老妖王一样重要的人,沧於感觉小小的心脏又掉入了那漆黑的地牢。
“那阿年会为了他丢下我吗?”
“不会。”司年又将小沧於捞进怀里,安抚他:“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想到前几天生死一线的时候,司年依然觉得后怕。
“阿年说话可要算数。”
“算数,算数。”
只要司年不抛下自己,沧於可以不去想这十几天她到底去哪里了,不去想为什对司年和沧月冥一样重要的男人会掳走自己,不去想为什么司年在那男人要死之前突然来救他,却是为他讨要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