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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我是一株草16 ...

  •   “年山,很疼吧,那时候?”安念揉了揉他头。
      年山释怀道,“疼啊!之后我每天都很难过,感觉,感觉就像是,像那个低阶丧尸!但是后面就好了!”

      “为什么这么跟逐年说?”
      “王,我不敢了…帕帕他,死了,那天我去找他,帕帕还给我开门,还冲我笑,他还向我炫耀,他新养了一只中阶丧尸,多乖多听话…可是那只丧尸把他咬死了,发生的太快了,我还没有看清楚,帕帕连一句话都没说,就死了,我跑了,但是我忘不掉,忘不掉那只丧尸,他手,手戳进了帕帕身体里,就像戳一只气球一样那么简单…”

      “帕帕明明说了,丧尸很听话,很乖,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帕帕会死?后来我搬家了,很多荨蒌朋友来祝贺,后面有个荨蒌朋友来找了我,他叫辛己,他跟我说,他和丧尸谈恋爱了?我有些想不明白,他告诉我,在他那边,丧尸和荨蒌可以谈恋爱!我以为他很开心,结果辛己说他和男朋友吵架了,那只丧尸要把辛己关起来。”

      “他霸道专制,不讲道理,经常强迫我做我受不了的事情!我不要回去!年山,你要帮帮我!”

      年山从一开始的震惊,愤怒,抱不平,到麻木附和,最后在一片骂声中睡着了。
      “早上醒来,我看到辛己的丧尸男朋友,长得很帅,但是超级凶!他对我说谢谢,我都怕他下一秒就把我给吃了!王!你知道他走之前对辛己说了什么吗?”

      年山狰狞着脸,试图模仿出来, “他说,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我害怕,我不想变成气球,也不想被关起来…”

      “你觉得,逐年会对你这样吗?”
      “不会!会!”两个都是毫不含糊。
      安念知道他的意思,可以用两个字概括,爱过。

      黑市地下,偌大的会议室,气氛诡谲,掉针可闻。
      黑市的高层,之前哪个不是刀尖舔血,训练后从各个区隐藏做起了卧底,锋芒不露,个个都是杀人的利器。

      空调温度略低,面具下却略微流汗,受着高座冷藏锐利的压迫,“新四区要和黑市合作,说说你们的想法。”他不以面示人也无人轻视背叛,组织严律,赏罚分明,这是他们的规则。

      而他一向奖大于罚,出手大方。

      底下的张张面具是打起百分之两百的精神,去讨这个彩头。

      所有人都想来说说,晏修随意指了一个人,那人匆匆站出,“我的想法是,六区已经归顺于一区,怕是已经知道新四区与八区的合作,这时四区还要反水,怕是因为八区搭上了一区,而一区最近有消息传开,说是佟望即将接手一区,不如趁他现在羽翼未满,直接下手。”

      “嗯,下一个。”
      他又指出一人,那人站的很直,声音略低,“晏大人,我认为不用下手,让他们窝里斗不是更精彩,四区敢找上我们,迟早也敢对上一区…”

      “够了。”强大的精神压迫释出。
      底下人人心悸胸闷,汗流浃背。

      男人丝毫没有收回压迫,“你觉得,六区和八区区长都是草包?任你斗?还是说,你想让我们自己窝里斗?”

      那人大气不敢出,在精神压迫下,慌张道,“晏大人!我是有根据的!八区早已和佟望搭上线…”

      “哦?和佟望搭的什么线?”

      “额,我的意思是…”那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怎么不说了?”

      “木家死士就这点胆子?”
      众人立刻看向他,他被目光包围,还欲辩解,却被堵上嘴绑住,“拖下去,好好审问,我真的很想知道,木家和一区的关系。”

      “不是吗?木燃?”

      那人听到这两个字目眦尽裂,欲精神体自裁,一片强大的精神力量覆盖,他再也没了控制异能的方法,精神体乃所有异能者的本体源,本体源与本人产生联系,而这人却用精神系异能强行覆盖,断开这层联系,换言之,他的身体现在已经不属于他…

      脑海里有道传音,“没想到?可惜了…对付你,绰绰有余。”
      是!晏修!!他嘴里呜呜着,确什么也说不出来。

      “抓住了,面具摘了吧。”
      众人如释重负,个个豁然开朗,原来是真有卧底。

      “所有人,去领二十鞭。”
      是,确实是赏罚分明,自己卧了这么久,竟让人卧底到大本营来了,还好晏大人手段高明,不然怕是早就将身份泄露出去,他们羞愧万分,都挨着去领鞭子。

      晏谋暗道,那木燃本就带着隐匿属性,很难找,连家主都寻了足足五日才发现,现在竟然让这么多人领罚,心情不佳。

      “晏柯呢。”
      他话题转的太快,晏谋思索片刻,“还没找到人。”
      他拿出一张纸 ,咬破手指,滴了颗血, “三天后,关起来吧。”

      “是,家主。”

      安念和年山看着地图,走走停停,像极了春游踏青,年山话多又会说,一路上光听年山说话都能知道不少事情,而安念也包揽了做饭,食材全都就地取材,争取不饿死在路上。

      这就导致他们连续吃了几天的蘑菇,安念已经快要吃吐,看着年山仍快乐的喝蘑菇汤,他觉着自己成了因不能让孩子吃饱喝暖心生愧疚的老父亲,心酸暗道,跟着我,苦了你了。

      吃完饭接着赶路,年山活泼的很,那些变异花他是还没看够,“王!快看这变异花,她长得好好看!”那变异花颜色鲜艳无比,张开大嘴喊,“我最讨厌说我好看!我是靠实力吃饭的!”说着就要一口吞下年山,安念赶紧拉开 ,年山就似被吓的丢了魂魄而出窍的魂魄还未归位,呆若木鸡。

      安念又拍又掐,总算给他唤醒,他惊魂未定,又急于分享,大喊道,“王!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花!”
      “…”
      “她好厉害啊!”
      “…”
      安念听着他的句句夸奖,沉默不语,暗自给年山加了个标签,出于人道主义,他很客气,就叫呆子吧。

      大部分鸡飞狗跳随着小部分的欢快愉悦,数日连去,他们终于要到达目的地。

      “王!快到了!过了这片树林就到了!”

      安全区外被丧尸和变异植物占领,要是没有地图,确实很难分辨方向,此时临近终点,安念也没有放下戒备。“好,先休息会儿,我们得做点伪装,去了黑市里,千万别露出一点气息,黑市最喜欢你这种极品荨蒌,要是被发现了,你会被关起来天天取碎片知道了吗?”

      安念认真的和年山说着,给年山戴上帽子,隐去长发,收整好后,才开始给自己做些伪装,年山看着他的眼睛道,“王!你就算是黑色的眼睛,也很好看!”

      “好了,进了黑市,就不要摘口罩摘帽子,知道了吗?”
      “知道!你都说了好多遍了!我都能背下来了!”
      安念不信,“是吗。”年山不愿被质疑,一字不差的背了出来,“看吧,王!别太担心!我不是小孩子了!”
      “……”

      “王!生气了吗!”
      “没有,走吧。”我不会气你,我是气我自己。
      “对不起,王…”他这样安念到也不气了,笑道,“好了,走吧。”
      年山把口罩压紧,敬礼大声道,“是!王!”

      穿过树林,是久违的太阳,黑市城门口近在眼前,当安念看到自己放大十倍的脸时,还以为是阳光晃了眼,正揉着眼就听到年山说,“王!那是你的照片!看来人类也很喜欢你!”

      安念揉眼睛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那张清晰的照片,再定睛一看,全区通缉。看来离开这些天发生了不得了的事,“王,我们进去吗?”,安念一时不得解,他便回望年山,年山正激动看着那张照片,虔诚的模样似是已经在心里跪拜了几回。他也不想扫兴,但他得保证年山的安全, “年山,回去吧。”年山本还沉浸在氛围中,听后花了许久时间消化,委屈道“王!我还…”

      “年山,我说,回去吧。”在严肃的视线下,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干巴巴道,“啊,好吧。”看他一蹶不振的萎靡,安念轻揪他脸,“我过几天来找你,给你带水源。”他本来想着还能把控住局势,有自己在,好歹也能护住年山,这通缉令给他当头一棒,敲醒了他。

      他什么都不是。

      “好,王,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的。”相处这几天,他已对年山知根知底,有些行动和脑回路他能猜得到,他不会给年山一点耍小聪明的机会,“现在就走,不准赖皮。”

      年山被拆穿后索性也不装了,赶紧回来抱着安念不肯撒手,“王!我舍不得你!我不想回去。”
      安念化了草,威严依存,“逐年不会再来找你,回去。”年山给了他一张地图,“好吧,王,这是地图,那你要记得回来找我,不能忘!”

      安念转人形回抱他,“好!”年山逞强,“那我们拉勾!”安念知道他在害怕什么,认真的和他完成这个不具任何效应的仪式。

      幼稚吗?不幼稚。
      不幼稚吗?幼稚。

      安念往城门口去,仿若去赴死必败结局的将士,但他又从容不迫,气定神闲,似能扭转乾坤,杀出一条生路。

      人刚到城门口,就有人迎了上来,安念就像守株待兔里的那只兔。
      来人眉眼冷厉,一看就开不得玩笑,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果然,连说话也如系统一般,“安大人,请跟我来。”安念抬头回望那轮太阳,突然想念起晏柯来,怯怯道,“晏修呢……”

      “家主正在等您。”
      不怎么好套话,算了老实点,“好。”
      电梯往下,略过了研究中心,还在往下,负五层,安念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能治疗的琉璃心他自己还不清不楚,只能用碎片,偏偏碎片晏修没吃,拿去做了研究…他脑里窜出一句,晏修是疯了?

      第一次见面就疯的很,这次怕是疯上加疯…
      七拐八拐的通道,如捕捉笼如出一辙,让安念更加提防,“那个,晏修在哪?”那人终于停下,“已经到了,安大人,进去吧。”安念推开门,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进了捕捉笼,但并不是那天的捕捉笼,这里空间狭小,一眼就能看完所有,灯光极暗,无处可逃,绝佳的杀人密室。

      安念感到胸闷气短,那中央的男人,就那么坐着,单手支下巴,脚后跟搭在膝盖上,恣肆如汪洋,而他的双眼已经赤冶如墨,如凶兽紧盯猎物般,耐心等待,一击必杀。

      疯了。

      他笑着走去,亮明的嗓音喊着那人,“晏修!”
      刚走近就被一道强硬的力拖去,他没有着力点,兀自跪在晏修脚前,膝盖磕的生痛,他痛呼着,那抚慰过他数次的大手以谈不上温柔甚至欲捏碎的力支起他下巴,“安念,这几天去哪了?”他握着那手,“疼…”

      那手放开了,安念喘出粗气,“晏,晏修,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他流着泪,似是很自责,“都怪我…我没用…找不到…琉璃心…”

      晏修失去耐心怒道, “不准哭!再哭我就把你眼睛挖了!”看安念怔住的样子,更欲毁灭,恶道,“怕我,怕我就对了,你不是很能跑吗?那天就不该把你留下来。”安念闻言,刚止住的泪又哗然而出,他再也不管不顾,如飞蛾扑火般撞进男人怀里,不停哭喊,“我没有跑,我没有跑,我没有跑。”

      晏修起身将他一把推开,“没跑?晏柯去接你三四次,每次都没接到,你说没跑?”
      他被推了个满当当,尾椎处都要散架,痛到失去表情管理,晏修戴上一双白色手套,抽出一节鞭子,摩挲着那节鞭子,他竟庆幸,不是打小乖的那节鞭子。

      晏修抛了抛鞭子,似在适应手感,脸上全是兴奋,“给你三分钟,有多远跑多远。”

      安念扶着尾椎站起来,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不要!我不会,跑的!我没有跑!”晏修面色突然沉下来,“不跑?”

      “还有两分钟,还不动?”
      —-“啪!”
      安念手臂被抽了一鞭,他痛的抬起手,重复那句,“我没有跑!”
      “我让你跑,你就得跑,我知道你怕黑,再不跑我可就关灯了。”

      疯子!

      他快速思考,他必须得走,现在不能扫兴,走之后,怎么活下来又成了一个问题……

      “一分钟。”灯光忽明忽暗,最后灭掉。
      安念全身发颤,“不要!你开灯!开灯好不好!我跑!我跑!我现在就跑。”

      灯刚亮,安念也顾不得尾椎的痛,只往前跑,他咬破舌尖,用这处的痛分散另一处痛的注意力,手臂刺裂的伤口正在滴着血,他将那血迹擦干后,往岔路口走去。又要选择。

      他兀自坐在岔路口,一静下来后,是翻滚着的疼痛,似要将他淹灭,他现在该怎么办,跑也跑了,他跑不出去,那就不能再跑,他的哭已经不能让他克制,那用什么,安念品到舌尖的铁锈味时,又想到了对策。

      同样的招数?也不见得不管用。

      很快他等的那人来了,“找到了。怎么在这?”,安念蜷起身体,将不耐造的手往下放了些,紧咬牙关,尽量不发出声音,那鞭落在他背上时,他的嘴里溢出大量血液。晏修的鞭子确实用得不错,数鞭下来,仍力道不减,蜷缩着的身影在发抖,每一鞭落下抖动的幅度都会更大,但他一个声音都没有露出来。

      他头发披散着,挡住了后背。晏修只能看到地上渗出的大片血液,那鲜血刺激着他的神经,很快,高涨的情绪退去,他渐渐觉得没趣,甚至多了别样的情绪,“安念?”

      他停了下来,鞭子收回,“不疼?为什么不跑?”
      醒了?还是没醒?安念有点拿不准蔓延的时间。
      他看着那背影,越看越难受,每根骨头都像被蚂蚁嗜咬般,痛极了,他想看看那张藏起来的脸…他又有些惧怕,万一那张脸上是憎恨,他该怎么办。

      他到底在做什么……那是安念…安念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我是一株草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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