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Happily Ever After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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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巡演爸爸
“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如何知道
我们已经抵达
应许之地？
当我们急于寻找的时候
当我们无处倾听的时候
我们是不是错过了彼此眼里的光明
来吧，闪耀吧
外面的雨早已停了
海浪轻拍我疲惫的足印
让我永远睡在有你的梦境里
无论生死，无论何地
让我永远睡在有你的梦境里……“
更衣室外一直有人在放歌，诺埃尔闭上眼，几乎一听到前奏就知道这是谁的歌了。他下意识露出了微笑。
小女儿突然趴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笑着说：“爸爸，这是妈妈的歌！”
“对，你妈妈的。”他点点头，扭头看向女儿，“你怎么不去找你的朋友玩了？你姐姐呢？”
“瓦尔说她现在是女主人，她得照顾好来的宾客们，确保他们都知道消防出口在哪里。”
诺埃尔笑了，知道这是个夸张的说法，但在巡演期间，瓦尔总是把所有来参加巡演派对的朋友都照顾得很好，她天生就像她母亲，总是很爱关照其他人。
他环视房间，没发现一般情况下都在打手机游戏的儿子。“你兄弟呢？”
“不知道，”小女儿耸耸肩，对自己双胞胎兄弟的去向毫不在意，“反正他不会被绑架，也没有走丢。他应该不是一个人。”
诺埃尔被女儿这个装小大人的样子逗笑了。他把女儿抱上了腿，发觉她现在真是重了不少，他快抱不动她了。
他有点苦恼地暗暗叹了口气。其实不是女儿变重了，只是他变老了。中年得女最大的烦恼就是孩子还没长大，他这个做父亲的却已经老了。
艾米看着他，把脸贴在他胸口说：“爸爸，你想妈妈了吗？”
诺埃尔的心瞬间就化了。他揽着女儿，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是的，”他轻声说，“你想她了吗？”
艾米点了点头，“我们每天都打视频电话，但我还是想抱抱她。”她说完后就立刻补充道：“爸爸，巡演很有趣，我只是……”
“我懂，我也很想她。”诺埃尔拍了拍女儿的背，安慰道。
特别是，听着她写的歌，这种思念就更重了。人们说这是首乔琳写给他的情歌，里面用了很多他写歌时会用的意象。老实说，他不知道是不是真是这样，毕竟作为同样会写歌的人，他知道写歌时作者会下意识浪漫化一切东西，不是所有歌词都是私人化的。
不过，坦白讲，她给他写过很多情歌，他已经有足够多的情歌来炫耀了。
他真的很想她。
还好，巡演期间孩子们都跟在他身边，他得巡演，跟许多朋友们社交，照顾孩子们，他没有太多时间闲下来。
可这次他们分开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以往巡演途中，两人总会抽空互相探访，可这回偏偏被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他在亚洲开唱时，她正在欧洲辗转；等他回到欧洲巡演，她又已飞往美洲赶场，两人的脚步始终完美错开，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
还好，巡演即将在美洲收官了，到时候他们就都可以回家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世界时钟，发觉时间正合适，于是低头问女儿：“想给妈妈打电话吗？”
艾米立刻来了精神，点点头。
他拨通乔琳的FaceTime后没多久她就接了起来。她正坐在酒店的床上，看着笔记本电脑。
“嗨，亲爱的。”她戴上了眼镜，温柔地向他打招呼。
没等诺埃尔说话呢，女儿就快速直起身子，抢来了手机，“妈咪！妈咪！你在干什么呢？”
乔琳挑眉道：“我在读书呢。你呢？”
艾米见怪不怪地耸耸肩，“我跟爸爸在一起。”
“哈！那我能看看爸爸吗？”
艾米把手机镜头转向了诺埃尔，“喏！”
乔琳看着丈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嗨~”
她温柔的声音立刻让他的心软了下来。诺埃尔同样柔声回应道：“你在读什么书？”
乔琳把书翻到封面念了出来：“《成名之日：一位摇滚歌手的两次非正常死亡》。”
诺埃尔嚷了起来：“听起来就不吉利！”
乔琳笑了，解释道：“这是马特·奥斯曼的第一本小说。你认识他的，山羊皮乐队的贝斯手。”
诺埃尔有些不满地挑眉，“那家伙开始写小说了？！真荒唐！他书写得怎么样？”
“我才刚翻了两页，其实挺不错的！”
诺埃尔耸耸肩，“好吧，你喜欢就好。巡演怎么样？”
“很不错，”乔琳笑眯眯地回答，“你的妻子仍然很受欢迎，事实上，今天有个年轻男孩让我在他的胸口处签名。我以为这些日子他们不再这么做了呢！”
诺埃尔假意生气皱起了眉，“那家伙很帅吗？”
乔琳笑得更开心了，他们两偶尔会这么逗弄彼此。她有点恶趣味，喜欢看他因为这种事想生气而不能生气。
“嗯……”乔琳假意思考，“他挺可爱的，但我见过更可爱的。”
“更可爱的？”诺埃尔眉毛拧得更紧了。
“对啊，我在跟他说话呢。”乔琳笑眯眯地顺毛安抚道。
诺埃尔笑了，而女儿在一旁看着父母黏黏糊糊地打情骂俏，实在忍不下去了，抗议道：“我还在这儿呢！”
诺埃尔假装嫌弃：“好吧，跟妈妈说两句话，然后你就出去玩吧！”
艾米熟练地推开老爸的脸，抢回了手机：“妈咪，等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好的，”乔琳笑着点点头，“daddy，可以帮我亲亲她吗？”
诺埃尔笑了，在女儿脸上亲了一下。
“艾米，可以帮妈咪亲亲daddy吗？”
艾米也闻言毫不吝啬地给了父亲一个超大的脸颊吻。
“再见，妈咪！”
诺埃尔看着女儿蹦蹦跳跳地跑出去，这才对着手机屏幕里的乔琳说：“她出去了。你怎么样？”
“挺好的，你是说什么？”
“巡演，你和史蒂夫他们……”
“哦，得了，我们都这么老了，”乔琳笑了，“我不会把吉他砸他头上！我从来都没干过！你担心什么呢？倒是你，我才该担心你。你的巡演怎么样？新闻上都是好消息，我只想听到你亲口说。”
诺埃尔笑了，“很不错，就像你说的，我们都这么老了，他也不会再试着把吉他砸我脸上。至于巡演，这种事，开弓没有回头路。”
乔琳放松地叹了口气，“坦白说，我从来不喜欢这个主意，但我不反对你这么做，因为我相信你的选择，我相信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当然，这不是说你没有做过错误的选择，事实上——”
她翻了个白眼。“你做过很多错误的选择。”
“但我跟你结婚了！”诺埃尔插嘴道，“多么明智的选择！”
乔琳失笑着摇摇头，“好吧！你这句话倒是很有道理！”
两个人看着彼此，相视而笑。
“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爱你，所以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我希望你快乐，这是最重要的。”
诺埃尔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今天还没有说我爱你，Birdy，这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我永远都说不够。”
乔琳轻笑着回答：“那就多告诉我一些，好吗？我永远都听不够。”
“好的。Birdy，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诺埃尔正想再说点什么，后台走廊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他下意识皱眉，把手机稍微拿远了一点。乔琳注意到他的表情，轻声问：“怎么了？”
“我去看看，”诺埃尔说，“可能是工作人员在搬设备。”
他刚说完，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爸爸？”是瓦尔的声音，稳稳当当，像个专业人士。
诺埃尔冲她摆手示意可以进来。
瓦尔探头进来，淡定地把耳机从一侧摘下：“爸爸，你的吉他技术说，你提前调好的那把琴出了点问题，他们得重新调一下。”
“出了问题？”诺埃尔皱眉，站了起来，“怎么会……？”
瓦尔耸了下肩，“是弦出了些问题。他们正在更换，别紧张。”
诺埃尔挑眉，“我才不紧张。但我记得我让人换过弦了。”
“你确定？”瓦尔挑眉。
“我还没老到忘记这种事！”诺埃尔皱眉。
“当然！你没有那么老！”瓦尔不慌不忙地说，“只是客观上说，弦出了点问题。这种事总是会发生的。”
乔琳在电话里听完了全程，笑着说：“我们的瓦尔听起来真的很像个巡演经理！”
诺埃尔也笑了，“她确实是，不是吗？”
瓦尔骄傲地双手插腰点了点头。她随即轻轻拍了拍爸爸的手臂说：“你得去换衣服了，爸爸。”
诺埃尔举起手机，半开玩笑半无奈地说：“瞧，她完全是在管理我！”
“听起来像是你这辈子有过的最好的经理。”乔琳轻轻眨眼，开玩笑道。
诺埃尔服软道：“是啊，可能真是我有过的最好的。”
乔琳笑了，“经理女士，请替我亲吻一下你的艺术家，好吗？”
瓦尔大方地给了诺埃尔一个重重的吻，附加一个用力过度的拥抱。
诺埃尔故意龇牙咧嘴地呼痛，乔琳在屏幕里笑得前仰后合的。
“瞧瞧，你们两个简直是在合谋欺负我。”诺埃尔把女儿从怀里放开，假装揉了揉被撞疼的肋骨，“我在家里已经没有任何地位了。”
瓦尔一本正经地点头：“爸爸，我很确信你的家庭地位比埃利要高一点。”
诺埃尔挑起眉，难道他比儿子的家庭地位高一点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乔琳在屏幕那头已经笑到眼泪都快出来，在镜头外似乎还听到她拍床的声音。“天哪，你们俩真的太像了。”
诺埃尔转向乔琳求助：“Birdy，你看看你的女儿。她太嚣张了。”
乔琳慢慢抬下巴，摆出一副骄傲的神情：“她继承了谁，你心里没数吗？”
诺埃尔得意地说：“显然是我的天才。”
乔琳翻了个白眼：“厚脸皮的混蛋！好了，去做准备吧！”
诺埃尔笑着冲屏幕做了个飞吻：“我爱你。”
瓦尔也挤进镜头的范围内，“妈妈，我也爱你！”
乔琳笑眯眯地看着父女两人脸贴脸，“我也爱你们！演出顺利！”
“放心吧，妈妈，我会把他安排好的！”瓦尔立刻保证道。
“嘿！我自己能搞定！”诺埃尔抗议起来。
瓦尔笑眯眯地把手机抢走，“妈妈，我爱你。他看着你不愿意挂电话！”
乔琳在屏幕那头大笑。手机镜头被晃得乱七八糟，只能听见她的声音：“亲爱的，我等你演完。”
诺埃尔被推到门口，稳住身体，对着屏幕温柔地回了句：“好。我很快就来找你。”
然后瓦尔按了结束通话，顺手塞回他口袋里。
“走吧，爸爸，别迟到，不然我就告诉妈妈，你在巡演期间偷偷吃很多高热量食物！”
诺埃尔哭笑不得地举起双手认命。
“好好好——小告状精，我服从命令。”
瓦尔冲他做了个鬼脸。
诺埃尔揽着她，向门外走去。他这才看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儿子和小女儿正等在那里。孩子们认真地看着他，像是准备在他上台前给他一个拥抱。
此时传来体育场内观众们响亮的喧嚣声。在这巨大的声音里，诺埃尔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张小脸，突然觉得，他非常满足。
他想，要是乔在这里，她一定会笑话他变得软绵绵的，像棉花糖。
然后，她会给他一个吻。
作者有话说
第236章 Happily Ever Af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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