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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一份大礼 ...

  •   刘夫人突然转了态度,拉过卞宁宁的手,一脸歉意地说道:“劳烦青竹姑娘为了我家芸儿之事,如此上心。”

      明明是感谢之言,却怎么听都觉得怪异。卞宁宁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暗暗力道,看着刘夫人手上那只白玉暗八仙荷花纹玉镯,皱了眉。

      “应该的。”

      卞宁宁抽出手,挂起淡漠的笑容,随后便与沈寒山离开如意轩,去了正堂等待叶辰安。

      刘夫人一手撑头,一手摇扇,倚着贵妃塌,哪里还有伤心病弱的模样?片刻之后,去送沈寒山二人的仆妇也回来了。

      “叶大人可来了?”

      仆妇半跪着替她锤了锤腿,答道:“还没,但想来也快了。”

      “折腾了一日,我也疲了。”刘夫人慢悠悠地坐起身来。

      仆妇连忙上前扶她,说道:“看这沈少傅和大理寺的态度,只怕不会将此事轻易揭过。”

      刘夫人垂眼看着仆妇,却是嘴角上扬,毫无顾忌的模样:“放心吧,他们想查我刘府,可没那么容易。”

      “他们对我芸儿之死如此上心,那我也得送一份大礼给他们才是。”

      ——

      已近申时,卞宁宁内心有些焦灼。若是天色暗了,这搜查之事便没那么容易了。若是再等一日,她怕又生变故。

      沈寒山见她眉头紧皱,便故意岔开话题,说道:“郡主近日可是未曾好好用饭,瘦了。”

      卞宁宁看他,说道:“这么明显吗?叶大人也这般说。”

      沈寒山端茶的手一顿:“叶大人还真是心细如发。”

      “是,叶大人是个和善温润的君子。”卞宁宁心中有事,并未听出沈寒山话里的讽刺意味,只随口说道。

      沈寒山眸色一沉,面色不愉地看着她,却发现她只定定地看着堂屋之外,一副翘首以盼的模样,心思并不在他身上。

      他垂头深吸一口气,再抬首却又是那副无甚所谓的模样。

      而等了片刻,卞宁宁也终于看见叶辰安带着一队侍卫走了过来,她立马站起身迎了上去。

      “叶大人终于来了。”卞宁宁朝着叶辰安粲然一笑。

      叶辰安看着她笑颜如画的模样,只觉心上拂过一根羽毛,明明那么轻盈,却仿佛让他坠入一道幻梦难以自拔。

      一人欣喜一人愁。

      沈寒山抱着手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一幕,明明是燥热的初夏,可他周身寸步之间都似结了厚厚的寒冰。

      他走上前,沉声说道:“天色不早了,叶大人还是尽快派人搜查吧。”

      叶辰安颔首,转而向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兵分两路,一路随我搜查整个刘府,里里外外、犄角旮旯都不能放过。”

      “另一路,随沈少傅探查兰芸院,看看案发之地是否还有别的出口。”

      吩咐完后,他又问道:“青竹姑娘可累了?我可以派人送你先回去。”

      这探查一事,本就不是青竹姑娘的职责所在,但她仍是在此耐心候着,叶辰安只觉对她更为钦佩。

      “我不累,我随你们一起。”卞宁宁柔声拒绝。

      “那青竹姑娘想随哪一路?”叶辰安问道。

      卞宁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寒山,说道:“我同叶大人一起吧。”

      沈寒山心思缜密,探查刘芸的卧房,沈寒山一人协同几名侍卫,足矣。

      而刘府阔大,她自当要帮着叶辰安,况且她也更想好好看看这刘府的构造,找到刘芸生前去的地方。

      叶辰安顿时喜上眉梢,毫不掩饰地笑了:“那青竹姑娘便随我一起吧。”

      卞宁宁点点头,跟了上去。可刚走了两步。却是衣袖一紧,被人攥住。

      她回头,就见沈寒山拉着她的衣袖,说道:“青竹姑娘还是与我一起吧,沈某有事要与你商议。”

      难得的,沈寒山的眼神里不再有往日那股权臣的睥睨之气,却是夹杂着若有似无的乞求。

      卞宁宁盯着他的眼眸,心里似是被人轻挠了一下。正当她愣神之际,却又见他眸中的乞求转瞬即逝,浮上一抹狡黠。

      沈寒山顺着她的衣袖,拉过她的手臂,竟是不由分说地将她径直拉着朝兰芸院走去。

      叶辰安站在原地,下意识抬手,却也只是愣在半空中,吐不出一个字。

      他深深叹然,只能带着侍卫往反方向走去。

      卞宁宁被沈寒山就这么一路拉着,再次回了兰芸院。

      跟在二人身后的一众侍卫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说话,却实在忍不住频频抬头,看向沈寒山紧紧拉着的女子。

      说好的沈少傅不近女色、心中只有公务呢?

      可这沈少傅似乎与这女仵作十分熟稔亲近,此前在大理寺中,沈少傅也是为她出头,惩治了谢三娘。

      谢三娘昨日刚来大理寺领了罚,挨完板子后,可是被月明居的人抬着出的大理寺,那叫一个惨烈。

      卞宁宁也看到身后侍卫频频看她的眼神,便有些恼怒。二人刚踏入兰芸院,她便将手抽了回来,自顾自进了刘芸的主屋。

      沈寒山也随她,将人员安排妥当后,也跟了进去。

      因着已经验了尸,采乐也给刘芸换了衣裳,入了棺。现下那罗汉塌上已是空无一人,只剩被采乐叠得整整齐齐的嫁衣。

      “沈少傅为何非要让我来?”卞宁宁有些气恼。

      “叶大人心细如发,不需要你帮忙。”沈寒山抱手看着她,嘴角携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卞宁宁却反呛道:“沈少傅聪明绝顶,更无须我帮忙。”

      沈寒山笑意直达眼底:“郡主这是在夸我?”

      卞宁宁横了他一眼,只觉沈寒山今日格外喜怒无常。方才还冷着脸,现下却又喜笑颜开。

      她也不再理他,认真查探起来。

      她看向罗汉塌上的嫁衣,将其铺在塌上,仔仔细细地翻看起来。

      “这嫁衣有异?”沈寒山问道。

      半晌,卞宁宁却是说道:“无事。”

      转而看向其他地方。

      这屋子从里面落了锁,凶手却依然来去自如,说明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出口。

      屋内陈设也并不复杂,中间便是刘芸此前所躺的罗汉塌。屋子左边是一张禽戏图木胎屏风,屏风后放着一张楠木镂雕拔步床。屋子右边则放了张香樟桌案,想来是刘芸写诗作画的地方。

      屋子不大,但精致清雅,看得出刘芸是个温柔脱俗的深闺女子。

      “除了屋门,便只有两扇和合窗,看起来并无别的出口。那凶手究竟是如何离开这儿的?”

      卞宁宁看了一圈,实在没有看出端倪。

      沈寒山却是迈着不慌不忙的步子,闲走了一圈,说道:“郡主不妨换个思路。”

      “换个思路? ”

      沈寒山点点下颌,说道:“这屋子既然没有任何其他明显出路,就只能说明,这屋子里有暗室,亦或是通往外部的暗道。”

      “你是说,像从前恭王府书房里那般的暗室?”卞宁宁下意识问道。

      可沈寒山听她提及恭王府的暗室,却是神色一滞,眉心微动,意味不明地看向她。

      而卞宁宁也似是想起了什么,面色一红,仿若树上挂着的初桃,红润诱人。她猝然转过身,不敢再看他。许久不曾见过的慌张,再次出现在她的神色中。

      “我们要如何找到暗室的入口?”卞宁宁心念急转,慌忙说道。

      沈寒山却不答,只缓缓走近她,在她身后站定。而后便听沈寒山略微低哑的声音响起:“郡主好记性。”

      卞宁宁双手陡然紧握成拳,仓皇往前迈了一步。她迫着自己看向沈寒山,只觉心里似是有只被藏押了许久的小兽,正蓄势待发,冲破禁锢。

      “我听不懂沈少傅在说什么。”

      沈寒山慢悠悠地将手背到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些许戏谑:“沈某什么也没说。”

      “我只是在帮郡主想办法,该如何找到这暗室的入口。”

      卞宁宁将一双玉手藏在衣袖之中,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掌心,逼迫自己将脑海里的往事忘却。

      “那沈少傅可想到了?”

      沈寒山摇头:“目前没什么想法,但若是郡主像在恭王府暗室中一般,与沈某说些好话,沈某心情愉悦,说不定就能想出来了。”

      卞宁宁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于是粉唇紧闭,不愿再说一句话。

      沈寒山知她有些恼了,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却又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暗道抑或是暗室,出入口可能并不是双向的。”

      卞宁宁了然,收敛情绪,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暗道可以从里面出来,却不能从刘姑娘的卧房打开?若是这样,那刘姑娘就可能并不知晓这暗道的存在,但凶手却知道。”

      沈寒山望着她,满意的笑笑,她向来聪颖,一点就通。

      “那么,刘姑娘就可能是从别的地方进了暗道,然后被凶手迷晕,凶手再带着她从暗道进入这间卧房,然后将其杀害。”

      那刘芸为何要进入暗道?是为了进暗道等人?

      那这暗道真正的入口又在何处?

      卞宁宁思索着,喃喃说道:“凶手一定非常熟悉刘府的构造。”

      “我猜,刘夫人能放任我们在府里搜查,便是认定,我们今日就算将这兰芸院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来这暗室的入口。”沈寒山补充道。

      刘夫人原本对他们查案十分抗拒,却突然转变态度,那刘夫人要么是还有别的筹码,要么就是她有自信,他们搜不出来。

      卞宁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叹息一声,遗憾刘芸的遗愿中并未提及更多的真相。

      二人思考间,搜查兰芸院的领头侍卫也走了进来,朝着沈寒山抱拳说道:“沈少傅,兰芸院中所有屋舍皆已搜查完毕,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不出他们所料,当真一无所获。

      领头侍卫又说道:“可还要将这主屋再搜查一遍?”

      方才他们都在搜查兰芸院中的院子和其他屋舍,因着沈寒山与卞宁宁在主屋之中,他们也不敢多问。

      可沈寒山却是说道:“不必了,且看看叶大人那边有何收获吧。”

      话音刚落,众人就见一个侍卫从兰芸院外疾跑而来。他在正屋外站定,朝着屋内大声喊道:“沈少傅,叶大人那边有发现!”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碎碎念:
    开本预收《囚娇逃》,希望宝子们能多多支持~
    假情假意前朝公主vs偏执痴情乱臣贼子
    在姜泠看来,这世上至惨之事,莫过于穷困二字。
    穷乃一贫如洗,困乃身不由己。
    可身为大俞长公主的她,竟是两样都占全了。
    她为了大俞,在敌国上景做了十二年质子,大俞却在她与上景大皇子的新婚之夜,不顾她死活,出兵上景。
    本想趁乱逃之夭夭,却又阴差阳错被她父皇亲封的殿元大将军裴敛带回大俞。
    谁知那看似渊清玉絜的大将军,却是个乱臣贼子。
    他跨马提刀破皇城,将她父皇母后的头颅悬于天极殿上之时,她便知,如今的大俞,已是裴敛的天下。
    她拿着匕首走进裴敛的寝殿。
    裴敛一身玄衫敞坐琉璃榻,指尖慵懒而不屑地拂过她的刀尖:“想杀我为你亲族报仇?”
    “报仇?”
    姜泠一笑,却比寒月冬霜还要凄苦:
    “杀了我,求你。”
    可裴敛却折了她的刀,逼她在这夹缝中活了下去。
    再后来,她收心敛性,伏低做小,唯愿有朝一日山高水长,与他死生不见。
    何曾想,待她逃脱金丝笼后,往日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却为了留下她,自甘堕落,满身疮痍。
    他浑身是血地跪在她脚边,求得卑微:
    “杳杳留下,求你。”
    她才惊觉,原来情之一字,才是这世间比穷困,更为可怕之事。
    *
    裴敛遇见了一个女人。
    身边人都说,这个女人乃仇人之女,心术不正,痴缠于他有所图谋。
    而他何尝不知?
    只是,他舍不得拆穿她,也舍不得放她走。
    铁杵磨针,之死靡它。
    他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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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大名姜泠,小字杳杳。
    本文主要是口嫌体直男主的长期追逐,女主目标明确,清醒自持。
    双c,1v1,追妻火葬场,主感情线。
    男主没杀女主父母,本文一定肯定铁定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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