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了个啥》晴阿浅

2、2013.1.11

　　似曾相识的场面。又是在那幢建筑物里，一个宴会、昏黄带点明亮的光线、以及，被其映得同样色彩的墙壁。

　　深褐色的桌子上，我正把头侧贴在桌面上和小繁说笑。一个穿着嫩绿和金黄色相间的羽绒服的男子，从我的视线中，也就是小繁的身后出现。

　　他绕过我，走远。我楞到那里，感觉这个人好熟悉。觉得跟他对视的时候他笑了。苦？或者悲伤？祝愿？我“蹭”的起身，呆住。

　　突然感觉到从心底涌出的一份熟悉和温馨。

　　我开始着急，一有类似衣着的人走过我就会起身张望。

　　我在这幢建筑里逢人便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嫩绿和金黄色相间的羽绒服的人？”—— 我只能形容出这些。因为在和他所谓的对视时，他那和羽绒服相连的帽子下，没有细节，只有漆黑一片的轮廓。

　　问了两个人，他们都向我推荐了一个穿类似颜色衣物的同一个比我矮的女孩，我摇头说不是。

　　不知怎么走到了一个拐角处，那昏暗却带点明亮的墙角上，镶着深褐色宽宽的木边。

　　我顺着走廊拐了进去，终于看到了他。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异常熟悉与温暖的感觉。就好像与他好久好久之前就认识了，却又好久好久没与他见面了。

　　他深深搂住我。那个身高，刚刚好可以让我在他的怀里将自己深埋。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说：“我回来了。看到你有爱你的人陪着，我放心了。”

　　我的内心突然酸酸的，就好像我失忆了。虽然想不起来他是谁，却仍会对他有种别样的感觉—— 或者说，爱的感觉。那种很还很爱的感觉。

　　这个时候，一位穿着一身黑色的人来到我的眼前。这个人告诉我：“刚刚搂住我的那个人，几年前蹭到这个地方进行演出，和另一个搭档。”

　　听着眼前这个人的讲述，我仿佛透过这一身黑衣的男子，看到多年之前，我站在此刻我站着的地方，看到“他”和那个搭档背着乐器蹦跳的出现在我眼前。可是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他们俩却都消失不见。我找了很久，找了这幢建筑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又到了这个大厅，我看到我自己，一个人，跌坐。

　　“他偷了我们老大的舞蹈。”思绪被拉回，“上次没有置他于死地，可是这次他再一次回到了这里，我们不得不采取行动。”

　　我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但是我好像突然清醒，觉得“他”曾经跟我经历过很多很多，曾经陪过我哭陪过我笑。我们一直都认识，认识了好久好久，却又多年不曾联系——自从他从这幢建筑物失踪之后。

　　既然他回来了，我就绝对不能再让他们伤害他，不能！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我拼死阻止那场战争。我抱着虚弱的他，坐在大厅擦得映得出人影的地砖上。他好像带着泪水对我说着什么，曾经的回忆？事情的始末？对我的嘱托？我没有听清。

　　忽然身处在这幢建筑的大门前—— 没错，我一个人。我清晰地记得，又变成我一个人身边没有他的时候，仿佛世界都在塌陷，心痛的感觉从手指尖一点点涌入心脏。

　　随后，我发疯似的寻找，找了这幢建筑物的每一个角落，可依旧找不到他的身影。最后，我回到大厅，一个人，跌坐。顿时内心疼痛不已。我歇斯底里，哭得伤心欲绝。

　　不知怎的，我到了这幢建筑物的外面。看着它，就好像它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一样，可是我知道那里，有我的曾经。

　　我先后拉着两个朋友来到那门前。不同的是，这两次门前都多了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在把守。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如果把发生的这些比喻成一部电影，那一定由一个“上部”和一个“下部”这两部分组成。

　　我指着那幢建筑，对我的朋友说：“看啊，多令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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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后，在大脑清醒之后，还是可以感觉得到胸口渐渐平息的疼痛，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我总觉得，在我十七年的黑夜中，曾有一夜，梦到过那幢建筑，梦到过那人，那场面。我猜，这次的梦，是不是给时隔甚久的上一次的梦境一个结局呢？如果说是梦，这痛楚却又如此的真实。

　　我一直在回想，到底是谁，让我曾那样的歇斯底里，那样的爱，却一直都想不起来。因为除了衣着，我没看到关于他的任何特征——那个与羽绒服相连的帽子下，只有个黑暗的轮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