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暴风雨》孤舟晚

29、第 29 章

　　巨大的水箱被打破，液体流落在地上逐渐蔓延，不一会儿逐渐变成一个人的形状。
　　鸣人被吓了一跳，扯着佐助宽大的衣袖挡在他身前，强装镇定地说道：“佐助别怕，这个水鬼…”
　　“喂！你这人可真没礼貌。”被称为“水鬼”的人骂骂咧咧地打断了对方继续想要说下去的话，“我叫鬼灯水月，记清楚了！”
　　“哦…哦！我叫漩涡鸣人！”
　　鸣人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呼出，斗篷下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他颇为尴尬地挠着头笑道：“原来不是鬼啊哈哈，佐助你不早说。”
　　“白痴。”
　　这次新的行程似乎并不紧促，鸣人也再三向佐助确认，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心安理得地探索起了新的事物。
　　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是很有吸引力，在那三年间屈指可数的外出都是做完任务就立刻赶回基地，从不多做停留。这次他们的时间很充足，一路上像旅游观光一样悠然自在，在晃晃悠悠了几天之后来到了大蛇丸的又一基地。
　　这个基地安静得诡异，甚至有些荒芜，没有灯光的空间里只有无数的圆柱水箱散发着幽幽的蓝光，以及时不时响起的提示音。
　　水月就在这一环境下出现的，当鸣人还在悄悄地查看四周，警惕黑暗里出现未知的怪物，下一秒就被爆破的声音惊了一下，一转头就看见地上的水逐渐升起直至形成一个人的形状。
　　“所以说，好神奇哦，你居然可以融化成水！”鸣人这时候又是一副羡慕的神情，夸赞对方的样子完全忘记了当时害怕得要死。
　　被夸奖的人鼻子也翘上了天，对方湛蓝里的真诚让人很是受用。“那当然，这是我们家族的秘术，我可是很厉害的！”
　　“哇唔好棒！这么说来水月以后就是我们的同伴了！”
　　“虽然很感谢佐助和鸣人放我出来，但是我在想…应该无法和其他人好好相处吧。”水月闭着一只眼睛状似苦恼地看着鸣人，实则余光里观察着佐助的神情。
　　“其他人…对哦！佐助这次任务还有谁啊？”鸣人有些兴奋，这是三年来第一次做任务还有其他同伴一起。“你刚才说水月是第一个…”
　　“北方根据地的重吾和南方根据地的香燐。”佐助侧目对上一直在观察他的水月，“你们不需要好好相处，但是要协助我。”
　　“这么说来，你就是我们的老大喽。”水月无所谓地摊开手耸耸肩，“大蛇丸还真的是很看重你。”
　　佐助还没有说话，鸣人首先不乐意，一提到大蛇丸浑身就恶寒得不得了。“什么嘛，别说得好像大蛇丸对佐助很好一样！”
　　“难道不好吗？大蛇丸中意他，你们都没有被监禁，还被留在他的身边，甚至…他还愿意放出三个人跟随佐助单独行动…”水月看着这个金发少年一脸的茫然，显然并不懂这其中利害，真不知道这三年到底在干什么，他轻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很难想象这是在没有打败大蛇丸的情况下会发生的事情。”
　　看着那个金发笨蛋陷入了沉思，紧皱的眉头显然在思考某些不好的内容。
　　真是白痴。
　　佐助不耐烦地结束了两人的对话，“少啰嗦，穿上衣服快走。”
　　“所以…我很好奇。”透明的液体不知何时漫过脚底，一只手指突然抵在了太阳穴的位置，“大蛇丸为什么会放你出来，或者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你以后会知道的。”千鸟流蔓延全身，身后的水月瞬间化作一滩液体摊在地上。“我说了，别废话。”
　　佐助一把拉过满脸紧张的鸣人转身离开，没有再多管地上的一滩液体。
　　“佐助，那个水月刚才说的那些…”鸣人露出自责的神情，落寞得无以言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好没用。”
　　“无所谓，大蛇丸不足为虑。”
　　佐助风轻云淡的语气并没有让鸣人完全放下心来，幸好还有同样有些话痨性格单纯的水月，两人一路的交谈间鸣人也暂时放下了忧虑，大概是有佐助，他总是会令人感到安心。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行进了一些距离鸣人才想到发问，他还没有去过大蛇丸的南方基地和北方基地，所以充满了好奇。
　　“在此之前我想去找一个东西。”水月看了看两人，白衣少年凛冽如山巅冰雪，而另一个少年斗篷和面具都掩盖不住那份热烈，就像夏日的阳光。他完全不理解这两个完全相反的人怎么会走在一起。
　　“听说你们打败了再不斩？”
　　熟悉的名字引起了鸣人的兴趣，“你认识再不斩？”
　　“当然了，我们都是雾隐忍者，他也算是我的前辈。”
　　这牵动了鸣人深处的记忆，那次波之国的任务，是第七班的第一个C级任务，甚至算得上B级，即便如此困难他们也顺利完成了，那让鸣人一度感觉到非常自豪。
　　“哦哦！那次主要还是卡卡西老师的功劳啦。”
　　更重要的是，他看了一眼佐助，没想到那双墨瞳也在直视着他。当初那个站在他面前为他挡下千本的男孩如今也是站在他身边的少年，鸣人轻咳了一下继续补充道：“佐助那时候也很厉害！”
　　被提到的人发出一声嗤笑，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只有你是吊车尾”。
　　声音很小却被敏锐地捕捉到了，鸣人一把搂住佐助的脖子逐渐用力，“喂！不要再说我是吊车尾了，混蛋佐助。”
　　被挟持的人无动于衷，反而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吊车尾的。”
　　“混蛋佐助你…”
　　正打闹着鸣人突然看到一旁的水月，他的表情算得上是新奇和惊讶，还夹杂着别的什么一脸似笑非笑，鸣人顿时尴尬得都不知道停留在佐助肩上的手臂是该收回还是怎么样，这种堪称幼稚的行为被别人看到后知后觉感到有些羞耻。他掩饰般地转移话题道：“所以你去找再不斩？可是他已经……”
　　波之国那次的任务是鸣人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身为忍者所要面临的残酷，看到白和再不斩，他无法想象佐助在他面前死去的情景。
　　水月已经知道再不斩的结局，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轻松地笑道：“不，我想要的是那把斩首大刀。”
　　“既然这样佐助我们可以去找达兹纳大叔吗？还可以去看那个时候修建的大桥…”
　　佐助拉下肩上忘记收回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握在手心。“吵死了吊车尾的。”
　　长长的大桥连接了两片陆地，不用再经过漫长的船只航行，陆地的桥梁即可承载两方的交流，这为波之国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佐助，水月你们看，这个桥就是那时候我们一起帮忙修建的。”
　　再次来到这里改变了许多，比如这个桥的名字和身边吵闹的金发笨蛋。
　　佐助没想到当初高悬在牌匾上的名字会变成实实在在被握住的手。不知何时笑意已经从眼底溢出，“哼…走吧。”
　　向阳的山坡上立着两个矮小的木桩，周围长出了许多颜色各异的小花，木桩上的围巾已经褪色，大刀蒙上了尘土。
　　“再不斩前辈，这把刀我要带走喽。”水月握住刀柄猛地用力抽出斩首大刀挥舞至空中，“从现在起我就是斩首大刀的第三任主人了。”
　　“水月，你为什么要这把刀啊？”鸣人问道。
　　“准确来说我是要七人众的七把刀。我就是因为仰慕七人众才会努力修行的。”
　　“好厉害，你一定会成功的！”
　　“借你吉言，接下来我们去找离这里比较近的人吧。”
　　最终他们还是没有去找达兹纳，他们身份的特殊意味着在这里停留越久就会面临更多潜在的危险。
　　湛蓝的天空将海水渲染，海鸥飞过半空传来一声鸣叫，这是又一段新的旅程。
　　“我一直很好奇，鸣人你和佐助，看起来你们关系很亲密的样子。”
　　“那是当然，佐助是我唯一的朋友。”
　　“啊，好吧好吧。”看着对方单纯的脸上坦荡得不可思议，水月不再多说，或许他可能真的没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这一路上他亲眼目睹了佐助对鸣人的偏袒，完全不像是传闻中无情冷酷的宇智波。他们也会不客气地斗嘴，而偶然间的亲密接触也同样自然而然，就好像是演练过成千上万次成为了习惯。
　　这个感觉就宛如他们之间自成一个世界，浓郁的氛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让外人无法踏足其中。
　　水月猜想或许他们一起从木叶叛逃，是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彼此信任的同伴，但是两人相处的氛围格外怪异，具体又说不上哪点奇怪，后来偶然间的一瞥让他福至心灵地终于得以明白。
　　那时他们一如既往地像观光一般前行，穿着斗篷的少年一路上充满新奇，精力充沛到不觉得疲倦的地步，这对于水月来说很疑惑，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尽快赶路找到剩下的两人，这种速度对于忍者来说完全不算什么，更不理解时不时还会停下来休息。
　　但是当他外出寻找食物回来看到面具被轻轻揭下，那两人耳鬓厮磨间气息交融，唇齿相贴的时候，那个自成一体的世界逐渐有了轮廓。
　　他明白了，这一切的轻松都是宇智波的纵容，而那些怪异也得到了解释。
　　他们是“朋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