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暴风雨》孤舟晚

27、第 27 章

　　漆黑空旷的大厅零星立着几根石柱，巨大的蛇形石像安静地盘亘在最深处，栩栩如生的头颅好似立刻要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一切。石像的眼睛里分别点着一盏灯，散发出若幽冥般的烛光给这个空旷的大厅平添了几分诡秘。
　　门口从外面投射的光线被遮住，三道长长的影子打在地上一小片亮光的区域逐渐隐入黑暗。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凛冽的声音从黑暗的深处传来，依稀可以看到两点微弱的亮光下勾画出两个人影。
　　“太放肆了，竟敢对大蛇丸大人如此无礼！”
　　“别这么生气嘛，佐助君你们是在等我吗？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呢。”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令人恶寒的笑意在这个幽深的空间里蔓延，“不过，我今天得到了一个不错的礼物呢，是你们木叶的忍者，或许你们可以和他聊聊怀念的故乡，呵呵…”
　　“佐助君你好，我是佐井，是卡卡西班的成员。”
　　来人挂着僵硬的假笑，即使这氛围似乎有些不太妙仍然公式化地做着自我介绍。
　　被提到的人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嗤笑，睁开的眼睛是阴影都掩盖不住的鲜红。在一旁一直安静的人听到熟悉的字眼忍不住开口。
　　“佐助，卡卡西老师和小樱是不是也来了…”不大的声音在场的人都听见了，语气颇为纠结，好像是既期待见到他们又不想面对他们。
　　佐助没有说话，而卡卡西班的成员微笑着为他解答了疑惑。“卡卡西老师因为身体原因这次任务没有参与，但是春野樱仍是卡卡西班的成员哦。”
　　是了，和上一世一样，又或者说不太一样，这个时间段就是上一世他和漩涡鸣人自终结谷大战再次相遇的日子。他从未发现那一幕在他的脑海竟然是那样鲜活，他站在高处背光处看着洼地里的他，即使阳光刺眼仍然坚持睁着眼睛看清楚三年后的他。
　　佐助再见到他时并不懂为什么这个人又出现了，而且还口口声声大喊着要将同伴带回木叶这种愚昧可笑的话。他只知道三年前就已经斩断了羁绊走进黑暗，而现在复仇的决心一直坚定地没有动摇，甚至愈发强烈。
　　但是面前这个曾经的朋友，漩涡鸣人出现的时候佐助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撕裂半身的痛楚，甚至逐渐有些忍耐不住。
　　这份痛楚的出现没有让他皱眉半分，他只是突然想走近些看看那个白痴，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嘲笑他也好，杀掉他也罢，都是驱使着他靠近漩涡鸣人的理由。
　　瞬间落在他的面前，将左手搭在他的左肩时，虽然说的是一时兴起还是什么杀掉他之类的话，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糟糕的寒暄，但佐助却离奇地感觉到痛楚慢慢地被缓解，被稀释。虽然那份痛楚还是存在，但好在还能忍受，而且他需要那份痛楚，这种疼痛让他铭记着斩断羁绊的目的，也是一个复仇者的决心。
　　佐助没想过那份痛楚会伴随着他一生，一直隐藏在暗处，虽不至于不能忍受，但却时不时在某个时刻突兀地爆发，刺痛每一根神经。
　　而这一世佐助却没有再感觉到那份痛楚，他牵着身边的那个金发笨蛋感觉到异样地充实，或许六道仙人是对的。
　　漩涡鸣人就是他的半身，他们之间的羁绊无法斩断，所以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合该一起堕入无边的黑暗。
　　“大蛇丸，不要让我等太久。”
　　根本不在意这个木叶忍者出现在这里是有何目地，佐助牵着鸣人没有过多停留地转身消失在了黑暗里。
　　“真是急躁…”大蛇丸眼里的精光露出颇有兴趣的意味，毕竟佐助很少主动找他，而这次似乎也是很有趣的事情，他将手中的文件随手交给兜也慢慢消失在了黑暗里。
　　随着其他人的离开大厅陷入了深沉的安静。兜翻看着资料，关于木叶暗部成员的情报很详细，团藏和他们的合作一直进行得很顺利。
　　佐井如机器般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幽深里突兀地响起。
　　“那是谁？”
　　兜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镜片反射的白光遮住眼底的玩味，状若思考了一会儿才给出一个模糊的回答。
　　“宇智波佐助的情人。”
　　……
　　鸣人躺在床上出神地看着黑漆漆的石壁，佐助一个人去见大蛇丸让他先回去休息，他倒是不害怕佐助有什么秘密不告诉他，反而因为佐井的到来开始担心佐助的安危。
　　木叶发布的追杀令还没有撤下，现在出现的木叶忍者和大蛇丸纠缠在一起一定会对佐助不利。
　　紧闭的木门前展开的卷轴沾染上墨汁，不一会儿就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动物，而下一秒卷轴上的蛇就从纸上钻了出来，从狭窄的门缝爬进里面那个黑暗的未知空间。
　　几发手里剑不知从哪个方向射出，被命中的蛇扭动着挣扎了几下便化为一滩墨水。
　　“来找我有事吗？”
　　门从里面被打开，沙哑但充满活力的声音从黑暗里传出来。房间里没有点灯，仅靠过道上几缕贫瘠的光线打在床前的地面，而说话的那人仍在隐没在黑暗里，距离光明仅一步之遥的距离。
　　“听说你是宇智波佐助的情人，我想和你认识一下。”
　　机械般没有起伏的声音传入鸣人的耳朵令他感觉到不舒服，他立即反驳道：“什么啊，是朋友！我和佐助是朋友。”
　　从小情感就被完全抹除的佐井并不了解“情人”和“朋友”的区别，他只是作为一个暗杀工具机械地活着，或许这并不算是活着，这是身体里的发条还在运行而已。
　　佐井没有再说话，到了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面前这个人并不是第一任务目标。在这一人背靠亮光，一人掩没黑暗的对峙下，佐井后退一步。
　　“那么，再见了鸣人君。”
　　……
　　“佐助君，有什么好事吗？这么急着叫我来……”
　　昏暗的光线勾画出凌厉的线条，白衣少年一半在阴影里一半披上一层昏黄的灯光。
　　昔日年幼的雏鹰成长的速度很快，经过了短短三年的时间变得强大而又危险，比起宇智波鼬，眼前这个宇智波更加令大蛇丸感兴趣。
　　“大蛇丸，那个时间快到了。”
　　淡黄的竖瞳露出一丝诧异，他本以为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禁忌，没想到却被对方主动提起。“是的，佐助君已经做好准备交出你的身体了吗？”
　　被当作祭品的本人没有半点担忧反而发出一声嗤笑，“我的身体，你还不配得到。”
　　听到这样的话大蛇丸反而更加满意这个祭品，多么完美而又强大。“呵呵…佐助君真是无情呢。”
　　“别废话了大蛇丸，你不会想让我再一次吞噬你的一切的。”半明半灭的光线下少年的脸上仍是没有表情，可散发的气息在那一瞬间就像是从地狱走出的恶鬼。
　　大蛇丸捕捉到的“再一次”这个词汇在其中略显诡异，他还没有细想其中的含义，就听到佐助接下来的话令他意外地被吸引了兴趣。
　　“我要从你这里带走三个人。”
　　大蛇丸没有问哪三个人，他只是突然想到了那个男人。“你的目标是宇智波鼬吗？”
　　“这种事情不是你需要关心的。”
　　原以为宇智波鼬会让眼前这个宇智波露出些许破绽，但是大蛇丸并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
　　宇智波佐助的语气仍然很平静，就连眼神都没有一丝变动。
　　无懈可击的模样不像是极力隐藏，反而好像…对宇智波鼬没有了憎恨，而他的任务目标似乎也不是他…
　　大蛇丸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成长起来的宇智波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已经不在是他能控制的，即便是有这三年的监视，都似乎忽略了什么。
　　“当然，作为交换，我会提供白绝作为你的转生仪式的祭品。”
　　“白绝？”
　　“白绝的身体不死不灭，拥有和柱间细胞同等的活性，或者某种意义上来说白绝就是成功融合了柱间细胞某种特殊产物。”佐助没有透露关于“无限月读”的事情，这其中牵扯太过复杂，涉及到未来发生的事情他不想提起。
　　“柱间细胞啊…那的确是很强大的产物。”大蛇丸想到了当年关于柱间细胞进行的一系列实验，被叫停前仅仅只成功了一例。看着这个宇智波带来的又一惊喜，他的嘴角扬起露出一丝兴味盎然的笑意。
　　“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