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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监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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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我……”陈既白无言以对,强颜欢笑道,“北北,生日快乐。”
苏北望不吃这一套,一字一句道:“我问你,这是我的私人聚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过个生日,”陈既白急迫地解释道,“不是故意让你不高兴的,你不要生气。”
苏北望才回过味儿来,大概限量版全息海洋世界也是他送的礼物了,提前就给机器人设置了指令。
所以到底是谁透露了他要在这里办小型聚会?玫瑰?约克?
只见约克支支吾吾说道:“苏北望,你别怪陈既白,都是我出的主意!聚会也是我透露给他的!对不起!”
玫瑰差点揭穿他:你个小屁孩直男,能有这些浪漫细胞?
至于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主谋就是陈既白,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但是这烫手的生日礼物已经被他转送给了弟弟,于是他立马拿出终端,在原价八十万申币的基础上又加了二十万,直接转了一百万给陈既白。
虽然苏北望有多项专利,但很多实验的成本不菲,一百万也足够他整个实验团队至少三年的开销了。
“哥,你干什么啊!”苏亦奇有些心疼地看着苏北望,“你不想要,我还给上将就是了!”
“给你的礼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苏北望扯了扯嘴角,试图安慰他,“放心,你哥我,买得起。”
陈既白看他对弟弟百般疼爱,可对他的态度却唯恐避之不及,这天差地别的对待深深刺痛了他。
他苦笑道:“北北,你为什么一定要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呢?”
苏北望并不是第一次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你记得吧?”苏北望自嘲地笑了笑,“我第一次自作主张走进你的地下实验室,我也觉得我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那时候,你叫我滚,”他面露笑容,不屑地看着陈既白,“现在,换我了。”
陈既白痛苦地看着他,叫着他的名字扑向他:“北北!”
苏亦奇反应很快,直接把苏北望拉了过来,看似尊敬实则冷漠道:“上将,请您自重,你对我哥的行为,已经可以构成性|骚|扰。”
为了不让事态更严重,玫瑰赶紧过来解围:“既白,你先走吧。”
苏北望没了胃口,再加上酒意上涌,他朝玫瑰他们鞠了一躬,道:“对不起,今天是我扫兴了,我先走了。”
说完,摇摇晃晃地往外走,被苏亦奇和孔清如扶住。
苏亦奇离开之前对陈既白说道:“上将,东西我不要了,请你把钱还给我哥,谢谢。”
走出包厢的门,苏亦奇就戴上帽子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他轻声在苏北望耳边说道:“哥,我走了。”
接着他绕到孔清如那侧,摸了摸他的头:“清如,麻烦你,再见。”
孔清如有很多疑问,然而没来得及开口,苏亦奇就快速消失在了视线里。
“老师,他为什么……”孔清如忍不住问道。
苏北望感觉视线有些模糊,没能回答孔清如的问题。
这一夜他睡的很沉,却一直在做噩梦。
他总能梦见那张冰冷的手术台,两年的寒冬,他开始畏寒。
他也总能梦见放在他锁骨上的手,一会是温柔的抚摸,一会儿是往上狠狠掐住他的咽喉,最后,陈既白那张冷漠无情的脸会出现在他眼前,恶狠狠地对他说:“苏北望,你去死!”
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吴瑛修完了学分,在十一月底就完成了提前批期末考试,等车的时候她朝手里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
为了能尽早去郊区实验室,她一心只读圣贤书。因为郊区实验室偏僻而隐蔽,所以每次去之前都要联系孔清如,然后孔清如派人派飞车来接她。
她无聊地打开社交网络,刷了一下才发现铺天盖地的消息,其实关于陈既白和苏北望的花边新闻都已经撤下来了,但仍有余温,还是被她刷到了。
同时她也听到了苏北望的声明,知道苏亦奇其实没死,而且已经治愈的消息!
但她也很失落,为什么苏亦奇回来了,却没有来看她?
苏北望在接到吴瑛电话的时候,手指一顿。
经历了暗杀和不太愉快的生日宴,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冷,苏北望的身体并没有他想象中恢复的那么快。
军盟的实验补给也迟迟没有落实,所以他还没去郊区实验室,但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可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吴瑛。
他后来太忙,原本要送她考试、参加入学典礼,最后都没能做成。把她一个人扔在了人生地不熟的铂金,他总觉得很对不起她。
当时他是以苏亦奇的名义办理的具有一定监护权的资助人,而现在陈既白大概率已经成为了新的资助人了。
吴瑛已经十七岁了,虽然还没成年,但她现在已经进入他的团队,他也能照拂,具体是谁作为资助人其实都无所谓。
“喂,吴瑛。”
吴瑛听到他的声音,急忙问道:“老师,我最近一直在学习所以没去实验室,今天才知道您好些天没来了,孔哥说您手术后一直不太舒服,您还好吗?”
苏北望安慰道:“你放心,我没事,明天我就去郊区实验室了。”
“那就好,”吴瑛放心了些,随之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老师,我听说苏亦奇哥哥回来了,但是我联系不上他,您能带我见见他吗?”
即使见到了,也不是那个人了,他该怎么跟吴瑛解释呢?
苏北望问道:“吴瑛,你明天也能去实验室吗?”
吴瑛以为苏北望有什么难言之隐才突然转移话题,老实回答道:“是的,我已经提前修完学分考完期末,我的寒假有两个多月,所以我都会去实验室。”
“那明天我当面和你说吧。”苏北望觉得,虽然是他扮演的那个人救了吴瑛,但他们的羁绊已经产生了,吴瑛有权知道真相。
吴瑛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乖巧地说了再见。
然而她刚挂断通讯不久,就接到了陈既白的来电,因为看了社交网络,她知道他们三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所以心情很是复杂,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陈既白,但他毕竟是资助人,所以她也没有发言权。
她仍是恭敬道:“陈上将,您好。”
陈既白问道:“吴瑛,听说你提前考完试放寒假了?”
“是的,上将。”陈既白会派人打听她的学习情况,所以她并不感到奇怪。
“帮我多看看你老师,如果他有什么需要帮忙又不愿和我说的,跟我汇报,”陈既白顿了顿,“另外,如果你能看见他,跟我说下他的情况,比如心情,有没有按时吃饭,身体健康之类的。”
吴瑛有些为难,陈既白这是要他监视苏北望!
难道真的像八卦新闻里说的,陈既白余情未了,移情别恋?替身上位成功?
她知道这样做不太好,可是她不敢忤逆陈既白,于是只能应下。
门外响起敲门声和孔清如的声音:“小仙女们,吃饭啦!”
郊区实验室是孔家修建的,环境很好,配备了很多休息室,男研究员和女研究员分开。
“来了来了,”一个女研究员上前开门,“谢谢孔少。”
孔清如递了一盒便当给她,其他研究员也纷纷上前来领,只有吴瑛坐在桌子前面发呆。
“吃饭了,吴瑛,”孔清如把便当放在吴瑛面前,“发什么呆呢?”
吴瑛这才回过神来:“谢谢孔哥。”
“你怎么了?”孔清如笑着问她,“小小年纪,这么深沉。”
“我在想我期末考试没解开的题。”吴瑛随口答道。
“考都考完了,不要想了,”孔清如安慰道,“你还是学生,有解不开的题才是正常的。”
吴瑛笑着点点头,看了眼比以前吃的豪华很多的便当说:“孔哥,老师这是发财了吗?”
其实以前吃的也不差,作为工作餐来说是相当不错的级别了,毕竟不少研究院只提供营养膏,但是面前的便当显然非常高档。
说到这个孔清如就有些惆怅:“老师是真破费了,之前陈上将突然要承包我们的伙食,老师那个性格哪想欠他人情,所以干脆跟那家高档餐厅签了长期外送合作,先签半年的,每天让我统计用餐人数,直接把陈上将的订餐打回去了。”
但苏北望自己还是经常吃营养膏,总是没胃口。平常吃了没事,可陈既白经常来骚扰他,他就有些反胃,还不如用营养膏。
孔清如想到这里,并不打算跟吴瑛透露这些事,摆手道:“你吃饭吧,我先走了。”
他和其他几个女研究员也打了招呼,走出去关上门。
苏北望和赵乔来到郊区实验室的时候,大家还在大厅里吃早餐。孔清如提前知道苏北望要来,特地给他也定了一份。早餐一般比较清淡,能养胃。
吴瑛一边期待今天和苏北望的谈话,一边又因为自己要监视苏北望而感到愧疚,所以一直埋头吃早餐。还是苏北望坐到吴瑛对面,问道:“这学期学的怎么样?”
“老师早,”吴瑛礼貌地打个招呼,谦虚道,“可能还有很多不足,但我尽力了。”
“没关系,你已经很棒了,虽然当初你是拿推荐信参加的内推考试,但也是第一名考进来的,”苏北望鼓励地看着她,“拜尔学院的学生都很优秀,你不要太有压力,保持学习的热情才是最重要的。”
吴瑛突然觉得,苏北望看她的眼神似乎发生了变化,但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谢谢老师。”
“吃完来我办公室吧。”苏北望说完,又回到孔清如旁边接着吃早餐。
“老师,您是要……”孔清如是知道内情的。
“嗯,”苏北望点点头,“幸好阴差阳错,她还是来我这了,但也不能让她一直蒙在鼓里。”
苏北望吃完来到办公室,吴瑛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打开门,轻声道:“进来吧。”
吴瑛坐在办公桌对面,开门见山地问道:“老师,昨天您说当面和我说,是同意了吗?”
她指的是带她去见苏亦奇。
苏北望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之前我说有时间给你送考,还想送你入学,但是都没兑现承诺,对不起。”
他刚刚失踪的时候,陈既白忙着找他,没来得及想吴瑛的事,结果吴瑛的资金链断了,差点学费都没交上来,过了一段时间很辛苦的日子,陈既白也是在和苏北望结婚之后才想起她。
“说好的把你当成妹妹一样资助你,也没兑现,”他愧疚地看着吴瑛,抱歉地笑了笑,“还好,我又找到你了,让你加入了我的团队。”
“老师,您是什么意思?”吴瑛无比震惊地看着他,“什么叫您资助我?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她感到无比混乱:“那不是您的弟弟苏亦奇上校吗?您不是苏北望博士吗?”
“我知道你应该很难相信,”苏北望耐心地解释道,“因为一些原因,我以我弟弟的身份到沦陷B区,救了你,那时候你记得吧?我经常往病区跑,帮白队做手术,也会教你一些知识,发给你不少教科书,你来铂金也是我和玫瑰姐一起送你来的……但后来我因为意外忘记了那段经历,所以不记得你了。”
信息量太大,吴瑛哑然了片刻,泪水突然夺眶而出:“苏哥哥,我……”
苏北望拿纸给她擦了擦眼泪,摸了摸她的头道:“嗯,我记起来了,当时我想把你抱出来,你一开始还很害怕我,我送你回基地之后你也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很听我的话。你很坚强,很快就适应了在基地的生活。”
吴瑛拼命地点头,苏北望说的细节一字不差,她哽咽道:“苏哥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别哭了,吴瑛,以后如果你在学习和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不要拘谨,”苏北望柔声安慰道,“我是你的哥哥啊。”
吴瑛这才破涕为笑,不再流泪了,她感觉自己又重新拥有了家人。
但随即她想到了陈既白,她吸了吸鼻子,又有些迟疑地问道:“苏哥哥,那你和陈上将是?”
一听到陈既白,苏北望的笑容就敛了几分,淡淡道:“我和他,结束了,本来就是一场误会。”
吴瑛不便过问他们的感情问题,没有再继续。但她知道苏北望是真心把她当妹妹看的,而陈既白虽然资助她两年,也不过是看在苏北望的面子上而已。
她有些进退两难,但情感上她是坚定地站在苏北望这一边的:“苏哥哥,陈上将昨天跟我说,要我跟他汇报你的情况,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不告诉他的,也要我和他说。”
苏北望闻言,眉头都皱起来了:“他还让你监视我?你只是个学生啊!”
吴瑛十分愧疚地低下头:“苏哥哥,对不起,我其实也不想这样,但是他是我的资助人,我没办法。”
“没关系,你不用太在意,他情报网很广,就算没你,估计也派人在监视我,不然怎么每次他都知道我在哪呢,”苏北望安慰道,“你就象征性随便说说吧,我也没什么情况值得了解的。”
吴瑛闻言好受多了,也理解苏北望的意思。
然而这时门外又响起陈既白的声音:“北北,我有工作上的事要和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