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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阿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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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望惊讶地抬起头,撞进陈既白温柔的笑颜,他闭上眼睛,心一横,直接把陈既白的头压下来亲了上去。
陈既白的嘴唇原来是这个感觉,很软。
但他只是打算碰一下就放开,算是宣示主权。陈既白感受到他准备退后了,一只手压住他的头,另一只手紧紧环着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苏北望觉得自己一定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才会被陈既白牵着鼻子走。感受到陈既白的温度,他也不甘示弱地抵过去,结果撞到陈既白的尖牙,疼的他推开陈既白,难为情地捂住了嘴。
丢死人了。
陈既白知道他尴尬,于是又上前把他抱在怀里,没有提刚才的事,正色道:“我还要去提审他们,明天我来接你回家。”
“去哪?”苏北望没有反应过来,毕竟神院就是他家。
“我家,”陈既白解释道,“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我们住在一起比较方便。”
苏北望点点头表示理解,谁知陈既白突然说:“迟早是我们的家。”
“……知道了。”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陈既白轻轻笑了,突然把头压在他肩膀上,如释重负地说:“还好你没事。”
苏北望觉得幸好自己力气大,不然以他相对于陈既白来说的“小身板”,肯定承受不住陈既白的重量。他拍拍陈既白的背,是自豪也是安慰地说道:“我觉得我应该还挺聪明的。”
想到刚才的万分惊险和现在苏北望的云淡风轻,陈既白被他气笑了,很用力地亲了他的颈侧就放开了他,带手下的人一起走了。
苏北望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雀跃,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啊。然而冷静下来后,他想起他用细胞重塑技术做人皮时十分得心应手,不需要查阅任何资料,好像本来就会似的,和他靠着C病毒芯片而强行摄取关于战争的相关经验以及理论知识的感受完全不同。
他到底是谁?他真的是苏亦奇吗?
然而这个令人细思极恐的想法才刚刚冒头,他就被苏正德打断了思绪。
苏正德何其精明,神院是他的地盘,想必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大体都知道了。
苏北望以为自己会被质问,但苏正德却是慈眉善目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亦奇,和爸爸聊聊吧。”
神院神父办公室,苏北望坐在苏正德对面,十分抱歉地解释道:“对不起爸爸,计划有变。”
苏正德面容慈祥,语气温和地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我和您说的的确是我一开始的计划,但之后我意外发现威廉姆斯当年的罪行,是他设计杀了陈既白的父母……”
“什么?”苏正德也有些惊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是怎么查到真相的?”
“对不起爸爸,我暂时还不能和您透露,不过等审讯结束,会向社会公布结果,”苏北望感到很抱歉,故作羞涩道,“这是我向陈既白证明衷心的一步棋,想必您已经知道……”
“你们在一起了?”苏正德这时才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就舒展开来,“亦奇,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爸爸,我知道您对我给予厚望,但在军盟站稳脚跟,仅仅是靠战斗力和领导力是不行的,”苏北望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我得抓住他的心,现在我成功了。”
“您放心吧,我不喜欢男人,”苏北望刻意做出有点恶心的表情,“只是权宜之计而已,况且现在我是发现真相和收集证据的关键人物,现在我不仅是他的恩人,也是他的爱人,我想在军盟立足,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能保证他不会变心吗?”苏正德若有所思道。
“当然,”苏北望挑了挑眉,“我从一开始就在勾引他了,现在才过去半年,我就成功了,您听说过他在我之前有过其他爱人吗?”
其实苏北望也没有底,但想窥探陈既白花边新闻的狗仔很多,却没人抓住他任何绯闻,这些在社交网络上都可以搜索到。
苏正德回想了一下他收集的关于陈既白的信息,的确没有。
苏北望见苏正德若有所思,继续说道:“爸爸,明天他就来接我了,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来拜访您,如果他来的话,我们要自然一点,千万不要被他看出端倪。”
“你考虑的很周到,”苏正德赞同地点点头,“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苏北望给苏正德鞠了一躬,离开了神父办公室。
然而苏正德却在脑中发射了一个指令:“琼斯,威廉姆斯可能快要倒台了,我之前准备的证据你要用好它,能不能接近陈既白在此一举。”
科学院的琼斯博士、也是苏正德同父异母的弟弟回复道:“哥,您放心吧,我一定办好。”
——
苏北望回到卧室,检查了一些文件之后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他很想以关心审查进度为借口联系陈既白,但又怕打扰他,于是只在终端上悄悄发了一个“晚安”。
然后他马上就接到了陈既白的来电。
“还没睡?”陈既白低沉的声音传来。
苏北望感觉很奇怪,以前他的声线就是这样,有些低沉,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倨傲感,但现在听起来却觉得很温柔,让他很安心。
“你也没睡啊。”苏北望理直气壮,虽然因为战争作息不规律很正常,但在没有战事的时候,整个基地的换班和巡逻等事宜,是有严格的时间规定的,包括所有军人的作息。
“睡吧,明天我来接你,”陈既白低低地笑了几声,没有和他争辩,突然很小声地说道,“晚安,阿奇。”
那声音就像在苏北望耳边的轻声絮语,让他耳朵有些痒。
一定是因为阿奇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他条件反射地接道:“霉素?”
“阿奇……霉素?”陈既白被他逗笑了,“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苏北望玩笑道:“我是阿奇霉素?”
“嗯,”陈既白觉得他的反问很可爱,很是郑重地说道,“我的。”
苏北望的脸颊又发烫了,他想起之前玫瑰姐姐开玩笑说他是“新的好弟弟”的时候,陈既白突然冷不丁地说了句“不是你的,是我的”,当时还以为是他自以为很幽默地玫瑰姐姐较劲,现在看来可能是真心话。
这人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所以只有他是恋爱小白吗?
不就是起昵称嘛,他也会!
结果他憋了半天也没敢说“小白”,毕竟那是陈既白小时候的狗狗,也没有敢想其他的东西,最后只是说了一声:“晚安,既白。”
然后便匆匆挂断了来电。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上一堂恋爱培训课,虽然现在喜欢男人或者女人都不是问题,但大多数人都还是异性恋,而他二十多年,莫名其妙就弯了。
谈恋爱的问题他想不清楚,于是他决定睡前再看几章他那素未谋面的所谓哥哥的写的生物医学类书籍,成功将思想暂时从影响他学习的爱情中脱离出来。
关于威廉姆斯停止审查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铂金,陈既白的效率很高,各项指控证据齐全,同时也有一些威廉姆斯拉帮结派、贪|污腐|败的案子露出水面。在特制房间中的一小段录音被陈既白派人故意发到社交网络上,舆论持续发酵。
陈既白如约来接苏北望了,并且如苏北望预料的那样,登门拜访了他的父亲。
他带了铂金一家十分名贵的葡萄园里酿出的葡萄酒作为见面礼,这家葡萄酒业可以让顾客进行高级定制,一瓶约造价十万申币,堪称申亚大陆最贵的葡萄酒。除此之外,他还带了特别定制的配套高脚杯,造价五万申币。
苏北望虽然勉强算个富二代,但记忆里并没有任何挥金如土的记忆。而且这半年以来他混迹在边防,拿着军盟不高不低的工资,对陈既白这种一次出手就干掉他小半年工资的行为瞠目结舌。
幸好他物欲不是很高,否则真的会觉得自己是被上将包|养的小白脸了。
苏正德见陈既白出手阔绰,倒是笑的合不拢嘴,握着陈既白的手说:“我儿子亦奇,以后就交给你了。”
“神父,您放心。”陈既白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北望,苏北望也转头看向他。
他看到苏北望的眼神,又转过头来和苏正德郑重其事地说道:“那我就接他走了,多谢。”
确定关系的第二天就见家长,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苏北望丝毫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虽然他自我感觉和父亲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但也有一种“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的既视感。
他信誓旦旦地在心中决定,要在铂金买一套房,然而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工资以及铂金的房价,还没开始就泄了气。
“怎么没精打采的?”陈既白很自然地牵着他的手,问道。
“我刚刚在想,我要奋斗多少年才能在铂金买一套房。”苏北望有些怅然。
陈既白很想说类似于“我的就是你的”或者“我所有的都可以给你”这种听起来很像画大饼但其实是真心的话,但他知道苏北望自尊心很强,所以没有直接打击他,只委婉地说道:“可能有一点难吧。”
“不是有一点难,是非常难。”苏北望听出了他的安慰,但他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陈既白不忍见他垂头丧气,于是转移话题道:“马上就要见到嘟嘟了。”
“嘟嘟?”其实苏北望一直以来都很好奇据说是他培育出来的纳斯犬,毕竟它是他们原本毫无交集的人生的纽带。
苏北望一扫刚才关于贫穷的阴霾,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