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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情沮丧到极点,再过几个路口就到家了,自己真是乌鸦嘴,果然把老板的车撞了。她回到车里找保单,不如先斩后奏,先报了保险明天再和老板汇报吧。七翻八翻的寻找,让她失望的是如意算盘没有打成,车里找不到保单,看了一下仪表盘上闪烁的时钟,已经接近十点。她硬着头皮无奈地拨打了Diluc(迪卢克) Noble的电话。
嘈杂的KTV包间里音乐声混杂着兴奋的划拳声,老陈和Diluc(迪卢克) Noble正在玩骰子,老陈虽然是屡战屡败却是越挫越勇,就是不服输。
“Diluc(迪卢克)见你一面可是真不容易啊,我看你比总理都忙,你说哥几个说聚聚都多长时间了,今天你必须陪我喝好!”输了的老陈拿起小麦发酵产物杯一饮而尽。
“好我今天一定让你尽兴,你到时候别耍赖……”Diluc(迪卢克) Noble也是难得的放松兴致正浓。
“Diluc(迪卢克),你记不记得咱们中学那会儿,有一次中午上学,我看见东东站操场侧门那张望,我问他:你干嘛呢?他眼珠子瞪老大了,用手一个劲指旁边,我一看,一条大狼狗看着他呢!他一动不敢动还是我找收破烂的把狗牵走他才敢走。”老陈笑谈阮东东的糗事。
阮东东听了马上反驳:“我说老陈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忘了那时候在你家,我们偷喝你爸泡的人参小麦发酵产物被你爸发现,你可倒好说都是我喝的,你爸上我家告状,我爸把我好顿揍……”
几个人回忆小时候的往事,肆无忌惮地互相揭短,逗得KTV里作陪的几个女孩笑得花枝乱颤。Diluc(迪卢克) Noble电话铃音响起,“谁呀Diluc(迪卢克),赶快,别耍赖这杯喝了再说!”阮东东不依不饶,从Diluc(迪卢克) Noble珐国回来,约了二个月的小麦发酵产物局好容易今天人凑齐了,今天谁不喝倒都别想走。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名字:Gurnhild走神。
接通了电话,听到电话另一端Jean(琴) Gurnhild低弱的声音:“Noble总,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想问一下你车险的保单放哪了,我在车上没找到。”他的心立刻紧了一下,急声问:“怎么了?没事吧?你在哪?”Jean(琴) Gurnhild嗫嗫地回答:“我在四环追尾了,车大灯好像撞坏了……”“我是问你人有没有事!你把定位发给我,哪也别去在那等着我。”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怒火!”拿起外套起身就走。喝的正高兴的哥们从未见过他这么火急火燎乱了方寸,“哥几个,我有事先走了,东东,小麦发酵产物钱记我账上!”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急匆匆地离开。
挂了电话的Jean(琴) Gurnhild心里七上八下,她听到了电话另一端嘈杂热闹的欢笑声,还有Diluc(迪卢克) Noble的怒吼。老板发火了,她忐忑在车上等着,头痛得厉害,眼皮越来越沉……Diluc(迪卢克) Noble赶到现场,隔着车窗玻璃看到她竟然在车里睡着了,拽了下车门她居然还没忘记落锁,又气又恨,撞了车居然还能睡着,等他来收拾残局。
和对方车辆处理好善后事宜,他敲了敲车窗。她忽然惊醒,一脸倦容打开车门,“Noble总,你来啦,保单在哪?”“我处理完了,先送你回去吧。”Jean(琴) Gurnhild才注意到停在前面的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走了,该死,自己怎么睡着了,她懊恼地暗骂自己。她的所有表情尽收在Diluc(迪卢克) Noble的眼底。
“下车吧我来开”“哦”她迟钝的答应着,下车脚下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迅速地拽住她的胳膊。
“你不舒服?”
“没有Noble总,我就是脚麻了。”
Diluc(迪卢克) Noble看着她苍白的脸庞透着疲惫,看上去无精打采。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病了?”
“没有,Jean(琴) Gurnhild躲闪着,我就是有点累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这么烫还在嘴硬,我送你去医院!”“不要!我说了我没事!”她立刻驳,像只准备防御的小野兽。“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第一次见她那么大反应让Diluc(迪卢克) Noble很是惊讶,他印象中的Jean(琴) Gurnhild一直是不温不火,从没见过她这么不淡定。
“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免得严重了。”她可能是撞车吓到了,他猜想,尽量平静地解释,不刺激她的情绪。“不要,我要回家,我说了我没事!回去吃点药就好了!”她固执地拒绝,索性不理他走向路边向过往的计程车招手。Diluc(迪卢克) Noble觉得她竟然如此不可理喻,强行把她塞进车里,“我送你回家!”说着狠狠地关上车门,发动车子。
Jean(琴) Gurnhild恍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惹恼了老板,再说是自己理亏撞了老板的车,她安静了下来,二个人不再说话,只有发动机的低沉声音。她的气息渐渐平缓均匀。他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的Jean(琴),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善变?上一秒还像一只炸毛的猫,这一秒已经是岁月静好。纤密的眼睫毛温柔地贴在光洁如玉的肌肤上,她睡着的样子温柔乖巧,和刚刚紧张的样子比起来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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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车去哪了,这么疲惫?连他半路停车买药也没有醒。拐了两个路口,车子停稳在她公寓楼下,她睡得那么安静,小巧的鼻翼轻柔地翕动,仿佛时间就凝固在她精致的五官,他不忍心把她叫醒,停了车的Diluc(迪卢克) Noble默默地注视着她良久,最后还是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起来吧,你到家了,回去睡会舒服一点。”“嗯,到家啦?”Jean(琴) Gurnhild睁开睡的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答应,却一点都不想动,身体好像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骨头又酸又痛,眼睛也懒得睁开。
看她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他只好打开车门扶起她,而她已经没有了拒绝的力气,不再逞强任由他扶他上了电梯,替她打开房门,把她扶在沙发上。帮她测了体温接近39度,Jean(琴) Gurnhild的头还是很烫,接过Diluc(迪卢克) Noble递过来的杯子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虚弱的说:“我不去医院,Noble总多谢你送我回家,我吃过药好很多了,给Noble总添麻烦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是害怕打针?”Diluc(迪卢克) Noble忽然明白她为什么一听到去医院反应那么强烈。”他觉得好笑,平时看起来孤傲清冷的人竟然害怕打针。“我…”“好你不用说了,不去医院,等你烧退了我就走。”他不再听她啰嗦。“我真的没事了……”Jean(琴) Gurnhild还要辩解,“我说了等你烧退了就走!他的态度不容置疑。Jean(琴) Gurnhild实在没有力气再和他争论,绻在沙发上,眼皮渐渐支撑不住。
阮东东打来电话:Diluc(迪卢克)你什么情况,出什么事了吗?慌慌张张的?用不用我们帮忙?他拿着电话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正在熟睡的Jean(琴) Gurnhild,轻声地说“没事,一点小事,处理完了,我现在有事改天再说。说着匆匆挂了电话关了手机,阮东东还想再问,听筒里传出一阵忙音,再拨已经无珐接通。阮东东说他慌慌张张?如果他们知道他在给自己的员工端茶倒水,一定会大跌眼镜,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环顾她的公寓干净整洁,工作室和客厅是打通的,非常的开阔。他们的通话没有吵醒她,摸了摸她头上的热度比刚刚似乎低了一些,他稍微安心一点,走到她的工作台边坐了下来。桌子上有很多珠宝设计的书籍和她零零散散的画稿,彩绘的宝石流光溢彩,在她的笔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笔架上的毛笔整齐的悬挂,他赫然看到他送她的那对镇纸,放在写好了的一首诗上。
金井栏边见羽仪,
梧桐枝上宿寒枝。
五陵公子怜文彩,
画与佳人刺绣衣。
饮啄蓬山最上头,
和烟飞下禁城秋。
曾将弄玉归云去,
金翿斜开十二楼。
他拿起镇纸在自己的掌心轻轻地摩挲,又轻轻地放在洁白宣纸上。她的字体隽秀却隐匿着刚劲的风骨,如其人般飘逸柔美,却带着让人难以靠近的疏离。墨玉笔洗里的水还没有换掉,有些浑浊了。坐在她的工作台前欣赏眼前的一切,一瞬间竟仿佛眼前是一位古代佳人,如诗如画,温婉可人。
他无聊的翻看着她桌上的书籍,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笔记本,上面手写《凤求凰》三个字,是她的小说?他翻开了封面,这应该是小说的原稿,和桌上的书珐一样隽秀的字迹,也有乱七八糟勾勾抹抹的段落。信手翻看了几页,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故事诞生了凤求凰。客厅里突然传来Jean(琴) Gurnhild轻微的咳嗽声吓了他一跳,转身过去见她还在甜睡中。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怎么变得这么荒诞。悻悻地合上了本子,放回原处。
夜色渐深,他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了,留下来照顾一个员工似乎不妥,回去又放心不下,怕她高烧不退,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纠结是走是留…他想起上高中时他被车撞伤休学在家,莼学每天放学来看他,帮他补习功课,温柔羞涩地陪伴……
烧的迷迷糊糊的Jean(琴) Gurnhild梦到外公陪她在草地上放风筝,她渴了嚷着让外公给她买酸梅汤喝,“外公…我要喝水…”她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他端了水扶她起来。睡眼朦胧的Jean(琴)咕咚咕咚的喝了水,见Diluc(迪卢克) Noble还在,揉了揉太阳穴“Noble总,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我现在没事了,您回去休息吧。”她的声音仍然虚弱,Diluc(迪卢克) Noble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降了下来。她的长发凌乱披散着,柔软馨香,扰乱了他的心神,好像触碰到心里的某个地方从未有过的温柔。
从Jean(琴) Gurnhild家里出来的Diluc(迪卢克) Noble发动了车子,黑色的奔驰车在午夜驰骋而去,车内的空气里仿佛还留有她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她吸引,她竟然害怕打针?他的脑海浮现出她听到打针时惊恐的样子,一抹不经意的笑容在脸上的倦容中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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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的Jean(琴) Gurnhild睁开双眼,窗外倾泻进来的阳光洒满了房间,耀眼的光芒让空气中漂浮的微尘清晰可见。她感觉头疼已经好多了,不再那么昏昏沉沉的难受,揉了揉呼吸不那么通畅的鼻子,伸展着自己的身体,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昨天就像是很遥远的从前。她朦朦胧胧的记得Noble总送她回家,给她端水喂药,还给她头上贴了黏糊糊的退热贴,如果她没记错那个应该是给小孩儿用的吧……
看到客厅里Diluc(迪卢克) Noble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简短字条,说今天不用去公司了,会替她请假。还有各种瓶瓶罐罐的感冒药、消炎药和维他命C。桌上的东西真实地提醒她这些并不是她高烧的臆想,把老板的车撞了也是真的,她倒吸了一口气,倒楣、倒楣、倒楣……啊,她抓狂的摇头。Jean(琴) Gurnhild看了看客厅里的时钟已经九点多了,自己还真是睡了够久。舅舅的文稿整理了一半还在公司电脑里,已经被电视台的编导催了几次。亚太展的作品简介还需要收尾…她打起精神简单收拾了一下叫了计程车赶往公司。
助理欣然见到Jean(琴) Gurnhild进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脸错愕,“总监你今天不是不来了吗?”“谁说我不来了。”Jean(琴) Gurnhild一脸茫然,有气无力地打开桌上的电脑。“宋特助啊,他说你生病了,今天请病假,让我替你和人事部请假啊!”“我只是有点感冒,没那么严重,欣然麻烦你帮我倒一杯咖啡。”她拖着重重的的鼻音。宋特助帮我请假?还真是周到?回想起昨晚Diluc(迪卢克) Noble要送她去医院的强势的样子她深吸一口气,不管了,先把大纲做完,她集中精神,专心看着自己的电脑。
咖啡因对来势汹汹的感冒病毒不起作用。头脑昏昏沉沉的仿佛世界都混沌了。脸上不自然的坨红让她的脸庞像熟透的苹果,而身体里由内而外散发的寒意却漫无边际地放大。身体脆弱的时候思维也迟缓了,在这样的冰火两重天里,意识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维度。她几乎是在梦游状态下把舅舅的讲解大纲整理完的,随着按下发送键把邮件发给了电视台杨编导,整个人也松弛下来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倒在椅子里,神识不受头脑控制,眼皮越来越沉,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被自己的寒颤惊醒,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她只觉得像掉入冰窖般的寒冷,明显的感觉脸越来越热,像是一团能随时熊熊燃烧的炭火。糟了怎么睡着了,感冒可能更严重了,真是悲催。出了办公室看到欣然不在,桌上给她留了字条说是下午去磨具工厂了,让她多注意休息。其他人去哪了?她有点犯迷糊,部门空荡荡的一片,看了告示板上的通知才恍然想起下午公司安排了全员参加的内部管理软件培训。她看了看表,现在培训恐怕进行了差不多一半了,既然BOSS授意宋特助给自己请了假,那就不辜负他们的美意好了,她要回家去泡个热水澡,再好好补个觉。
她出了公司雨还在下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在街头等计程车的Jean(琴) Gurnhild举着一把红伞在雨中格外醒目,像灰色雨幕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等了好久都没有车停下来,阴雨中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瑟瑟发抖。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压出一道水墙,车轮激起的水花溅了她一身,泥水印子顿时在她浅米色的西服套装晕染开来,又冷又湿。纵使她脾气再好都忍不住抓狂,一边徒劳地想抖落身上的泥水,一边心里诅咒那个司机最好以后每逢刷车就下雨。猛然间抬头发现那辆溅了自己满身泥水的车子正缓慢地倒回她眼前,难不成自己遇到了高素质的司机良心发现过来道歉?
Jean(琴) Gurnhild正在心里暗自嘀咕。车里下来一个男人,四目相对的一刻,Jean(琴) Gurnhild瞪大了眼睛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太滑稽了,开车的人竟然是储鴋。此刻自己在瓢泼大雨里像个小泥人无比狼狈。隔着雨雾她朦胧的眼睛也像氤氲了水汽,绯红的小脸阴晴不定。
储鴋顾不上打伞两步迈到她跟前一脸惊讶和歉意“Gurnhild总监真的是你?你怎么站在这里,去哪我送你,站雨里别淋感冒了,刚才没注意到这儿有水坑。快点上车说。”他急急的解释。
“不用了楚总,我叫了车应该快到了。您车开得这么急想必有事吧,您走吧。”Jean(琴) Gurnhild不想再和他周旋,此刻她的头疼得厉害,他也淋了雨就当扯平了,本来她也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家换身干净衣服。
“你总是这样习惯性拒绝别人的好意吗?”储鴋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冷意。“算是吧!”脏污湿黏的套装贴在她的皮肤上让她越发觉得冷,她尽量克制的语气里也透出了一丝不耐烦。“OK再见!”储鴋也不多说,依然绅士地向她挥挥手,转身上车扬长而去。留下Jean(琴) Gurnhild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路边朝过往的车辆拼命的挥手。她当然不知道,此刻她俨然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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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鴋开着那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在雨幕中疾驰而去,“Noble总,没看出来Gurnhild总监还挺有个性的,这个时候很难叫到车。”手握方向盘的宋浚亭询问Diluc(迪卢克) Noble的意思。坐着副驾驶的Diluc(迪卢克) Noble看着雨中一只手打伞一只手抱着自己肩膀的Jean(琴)就像是一只风雨中的小白兔,那样柔软和无助,让人情不自禁地激起对她的保护欲。本来他们马上就要到公司停车场了,在路口处却意外看到了Jean(琴) Gurnhild明明淋得像个落汤鸡却赌气拒绝上储鴋车的一幕。虽然看不到储鴋的表情,但她对储鴋的态度居然让他有一丝满意和欣赏。
见Noble总没有异议,宋浚亭稳稳地把车停在Jean(琴)眼前。Diluc(迪卢克) Noble按下车窗按钮,看着已经被大雨淋透的Jean(琴) Gurnhild,命令地说了句“上车”就不再有下文。心情坏到极点的Jean(琴) Gurnhild就像中了魔咒乖乖上车。“送她回家。”Diluc(迪卢克) Noble丝毫不避嫌告诉了助理她的地址就不再说话,随手调高了车里空调的温度。车里陷入一片宁静,三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雨已经渐渐小了若有若无、淅淅沥沥的,空气很湿润,凉凉的,带着泥土的腥气与草木的芳香。车在Jean(琴)住的小区停下,Diluc(迪卢克) Noble对宋浚亭说“你去看看我车修没修好,我一会自己回去。”转过身像看待自家宠物的眼神一闪即逝,看了Jean(琴) Gurnhild一眼。“我送你上去。”不知是不是发烧把自己的脑袋烧短路了,她明明听见了所有的对话,居然没有找理由拒绝。
Jean(琴) Gurnhild把包在玄关的柜子上放好,尴尬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让Diluc(迪卢克) Noble离开,毕竟人家好心送自己回来,现在这样让人离开是不是太没有礼貌?正在犹豫,没想到Diluc(迪卢克) Noble却轻描淡写地说:“还不去把衣服换了,我走了。”听着门关上的咔哒声,一脸愕然的Jean(琴) Gurnhild醒过神来,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吹干发丝上的水珠,把自己裹在毛绒绒的珊瑚绒家居服里,整个人都是热气腾腾的,皮肤上淡淡薄荷的清爽混合着乳香精油的味道若有似无的钻到鼻息里,带着植物独具的安抚舒缓的草木香,现在她才终于感觉自己有一丝回魂了。轻轻放下唱片机的唱针,维瓦尔弟春的第一乐章瞬间在屋子里激情澎湃的响起。明快活泼的旋律冲淡了春天里阴雨绵绵的喑哑。
享受着黑胶的保真音质,她沉浸在小提琴明亮的音色里,隔了好久才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敲门声。萧遥这次还算够意思,来的倒是快,Jean(琴) Gurnhild起身开门,开门一看Noble总手拎着二个大大的袋子,“Noble总你怎么回来了?”她瞄着Diluc(迪卢克) Noble手里的袋子吃惊地说。貌似里面是吃的东西,是买给她的?“放哪?”Diluc(迪卢克) Noble问她,眼前的Jean(琴) Gurnhild活脱脱像一只森林里跑出来的大兔子,毛茸茸的浅粉色连帽家居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脸上透着可爱的红晕。帽子上居然还有二只夸张的兔耳朵。和办公室里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判若两人。
Jean(琴) Gurnhild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到餐厅,隐约听到Diluc(迪卢克) Noble好像说了什么,“你说什么?”Jean(琴)回过身问他,“我说你还缺一条尾巴!”目光投向Jean(琴) Gurnhild却是她从没见过的温柔。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安地吐了吐舌头,等恍然大悟他的嘲笑,脸上已经是红霞密布。
“吃饭了吗?”Diluc(迪卢克) Noble问她,Jean(琴) Gurnhild觉得Noble总看她的眼神已经俨然把她当作可怜的猫猫狗狗了吧。“还没有Noble总,要不你先坐会儿,我去换件衣服。”“不用换了,这件挺好!”他打量着Jean(琴) Gurnhild,笑意已然不加掩饰。
她的头嗡的一下,只得装着没听到般若无其事,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我刚才路过超市顺便给你买了点吃的,把这个放冰箱里冷冻…”Diluc(迪卢克) Noble指挥着,起身打开冰箱果然里面空空如也,他拿起里面的酸奶看了看,“这个过期了扔了吧!”
“哦……”Jean(琴) Gurnhild感觉自己像个做错事被人抓包的小朋友,“如果我不来你今天晚上打算吃什么?”Diluc(迪卢克) Noble隐藏着自己的得意问她“Jean(琴) Gurnhild,饿着肚子还能听音乐,还真有精神食粮这一说?”“我可以煮意大利面,她一脸无奈,又被他这样连名带姓的叫着,还真让她无珐适应。
“感冒发烧就应该吃点汤汤水水的东西,意大利面能好消化?”看着在自己面前不停吸鼻子的Jean(琴) Gurnhild,他真觉得她是外星生物。
“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做好了叫你。”Diluc(迪卢克) Noble检查着被Jean(琴) Gurnhild摆了一操作台的食材。
“哦Noble总…不用麻烦您了…这个君子远庖厨,我还是自己来吧,做意大利面我还是很在行的。”此时Jean(琴) Gurnhild真的有点搞不清状况,给她做饭?也许是Noble总看到她被雨淋同情心泛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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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远庖厨”,她倒是有趣,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看萌宠般可爱的二只兔耳朵,“没关系,你就当是给带病坚持工作的优秀员工的奖励!”说完把袋子里的果蔬拿了出来。
看着Diluc(迪卢克) Noble在厨房里忙碌,她的世界里好像忽然多了一些烟火气,让她的心没来由的感到一丝温暖。以前感冒外公会给她灌满满一大缸姜糖水,给她盖上厚厚的被子,亲吻她的额头,告诉她饱饱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
“过来吃饭了!”Diluc(迪卢克) Noble厨房里的喊声把她从过去的回忆中拉回现实。青青脆脆的笋丝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她觉得自己好像还真有点饿了。打了蛋花的疙瘩汤冒着腾腾热气,香气四溢。“趁热吃吧,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Diluc(迪卢克) Noble盛好了疙瘩汤递给她,Jean(琴) Gurnhild接过碗见他只给她盛了一碗,“你不吃吗?”“不吃了,我晚上约了朋友,看你吃完我就走。”还真饿了的Jean(琴) Gurnhild不顾形象在Diluc(迪卢克) Noble的注视中吃了起来,本来一天都没有什么胃口,现在反倒忽然有了食欲,她连吃了两碗。“味道还不错?再吃一点?”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样子就像饿了几天的流浪猫。Jean(琴) Gurnhild眯起眼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已经吃不下了,谢谢Noble总的美食。”刚吃饱的Jean(琴) Gurnhild觉得胃里暖暖的,心情也跟着大好,眼里又重新明媚娇俏,像天上的闪闪星辰。
Diluc(迪卢克) Noble的手机执着的震动着,发出嗡嗡的噪音,他接起电话:“好,我知道了,你过来接我吧,我五分钟后下楼。”挂了电话看了看吃饱喝足的Jean(琴),“我走了,一会儿还有事,宋浚亭在楼下等我。”Jean(琴) Gurnhild起身开门送客,正在心里酝酿感谢的话,不料被他突然把她连帽衫的帽子套在头上,两只兔耳朵耷下来遮住了她的眉眼,Diluc(迪卢克) Noble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了她一跳,呆呆的愣在那里。“再见小白兔,下次看好了是谁再开门。”说着心情大好的潇洒离去。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恶作剧,看着她毛绒绒一团的样子,脑补着再加上一团尾巴的情节,直到上车眉眼中还带着未褪尽的笑意。见宋浚亭正在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收敛了嘴角的弧度,“开车!”
半个多月过去了,公司和电视台的访谈系列节目基本已经录完,Jean(琴) Gurnhild终于可以回到自己按部就班的生活轨迹。原来每天公司到家,家到公司,平凡的两点一线是这么自在,五月的阳光耀眼,脱离了那些与人周旋的琐碎,她的心里也明媚起来。
踩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公司,被前台的Linda叫住,“Gurnhild总监有人送花给你,还有这个。”说着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手提袋递给Jean(琴) Gurnhild。
“早啊”Diana Spencer走入公司心情不错的和大家打招呼,扫过前台的鲜花司空见惯。“Gurnhild,有人送花啊挺漂亮的。”一眼瞥到了Jean(琴) Gurnhild手上的袋子,立刻眼睛放光,这是谁这么大手笔,“龙佑”的高定!”Jean(琴) Gurnhild不明所以,拿着袋子看了看,除了包装精美些并没看出有什么特别。
“这个“龙佑”是什么啊安娜姐,值得你那么大惊小怪?”前台的Linda好奇地问。Diana Spencer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Gurnhild,要不你先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我再告诉你们龙佑是什么?”Diana Spencer的夸张表情也让她有了一丝小小的好奇,Jean(琴) Gurnhild在众人的期待目光中打开礼盒,一套浅米色的西装套装,里面还有一张字条。“抱歉,那天溅了你一身泥水,这件作为补偿,希望你喜欢。”署名William,“Gurnhild总监你不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吗?”前台的Linda已经跃跃欲试了,“Diana Spencer,龙佑就是这个?”Jean(琴) Gurnhild看着眼前做工精良的套装,袖口、领子手工钉珠精致低调,顶级薄羊绒面料的细腻手感触之温暖。
“这还不够吗?”Diana Spencer替送礼物的人抱不平,Gurnhild根本就是不解风情。“龙佑是以设计师龙佑本人的名字命名的设计师品牌。也是目前国内最顶级的高端定制品牌,一年的订单不超过几百件,全部手工制作,多了人家做不过来。面料都是珐国意大利顶级原料商进口,像你这件珠绣都要1个月才能完成。”围观的同事发出啧啧赞叹,“安娜姐,你也太牛了,这个都知道?”“那么应该价格不菲啰?”Jean(琴) Gurnhild疑惑地问她,“不是钱的问题,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反正据说幸运的客人的订单都排到明年了。你这套是今年他们春季发布会的最新款,最低标准也要五位数吧。”Diana Spencer提高了声调,忿忿不平。觉得人和人是没有可比性的,人家随便送一套衣服都是高定,可是收礼的人还不识货,自己倒是识货,可也得有人送啊,瞬间觉得索然无味。
前台的Linda倒是不死心的追问“Gurnhild总监,这个William是谁啊?这么大手笔?”“就是就是”其他人也都附和着,Diana Spencer也郁结难平等待下文。“我和他不熟,那天下雨我在路边等车被这个人溅了一身水,想必是过意不去赔给我的吧,就这样了……”Jean(琴) Gurnhild不愿多说拎着袋子匆忙走向自己的工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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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Gurnhild总监你的花…”Linda抱着花追了过来。Jean(琴) Gurnhild回头一瞥,一大捧芳香馥郁的香槟玫瑰,她可消受不起,“送你了!”她的头老大,搞不清储鴋送这么贵重的衣服到底什么意思。留下Linda抱着一大捧玫瑰乐不可支。虽然不是送她的,可是看着鲜花总是让人心情舒畅啊。她开心地把花插在前台,同事们陆陆续续来上班了,“Linda今天收到花啦?”看到娇艳的玫瑰都以为是有人送Linda的,Linda就开心的解释,要是送我的就好了,是有人送给Gurnhild总监的,被她嫌弃就送给我了,那人还送了她一件据说很贵的衣服,可是Gurnhild总监根本不稀罕……就这样,一上午,几乎所有人都知道Jean(琴) Gurnhild收到了神秘人物的鲜花和豪礼。
工作间里的Jean(琴) Gurnhild已经专注的构思自己的新品了,这段时间的杂乱无章让她的工作进度耽搁了不少,现在要全力以赴的创作引领市场的新品,她想尝试设计一套价格亲民的系列,争取在七夕前推出,原材料不能价格太高,虽然公司的珠宝饰品这几年一直走的是高端路线,但她希望自己设计的东西即使是寻常百姓也可以消费得起,能透过幻彩夺目的珠宝表达爱意,还有什么比这更浪漫的呢。她迅速筛选了一些坦桑石、碧玺和其他价格相对低廉的彩色宝石作为主石,消费群体以年轻人为主,这部分人青春时Noble,所以选用一些颜色艳丽的宝石,设计风格上力求别致百搭,偏向实用为主尽量符合大众的审美,而不是过分强调设计感。
既然是七夕定制款,牛郎织女的传说由来已久也激发了她的灵感。主题来自于“鹊桥”,鹊桥将两个相爱的人心意相连,表达一份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祝福。灵感如泉涌,她随即在稿纸上化成初步的草图。构思是一个环形的项坠,三分之一部分是首尾相衔的珐琅彩喜鹊,另外三分之二的环形则以不同颜色的小粒彩色宝石排列出彩虹的造型代表甜蜜色彩,那些如同烟花落日般的黄色、粉红色、橙橘色及紫色等等的彩色宝石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预示爱情的圆满。除了需要核算成本没有决定镶嵌部分是选用18K玫瑰金还是PT950铂金,彩虹的彩钻部分色彩排列需要细化一下。就这样一个基本的框架初步形成,熠熠生辉的宝石项坠已跃然纸上,一个上午的高效工作让她非常有成就感。她拨打内线电话给Amanda:“中午老地方,我请客!”电话那头的Amanda欣然应约。
中午的兰香泰式餐厅已经坐满了客人。Amanda熟练的翻看菜单,最后还是点了她经常吃的那几样,Jean(琴) Gurnhild点了一份泰式咖喱饭。Amanda环顾四周见没有熟人,凑过去问Jean(琴) Gurnhild:“听说你认识了一位神秘富豪,人家不但送花还送了你订单排到明年的高定时装?说说,什么来头,还真是高调,礼服都送到公司了,你们是发展到哪一步了?”说完还故意用荒诞不经的眼神探究。
“Amanda,你什么时候变得和她们一样那么八卦?”正在喝着兰香招牌冻奶椰汁的Jean(琴) Gurnhild差点没呛着,没想到Amanda竟然也开始调侃她。“什么叫八卦?今天上午你的事迹可是不绝于耳啊,Linda那个大嘴巴你不知道?还有Diana Spencer添油加醋,说半年的薪水都不够富豪讨美人欢心买件衣服,她啊就是明晃晃的妒忌,她那些名牌衣服少吗?还不知道都是谁送的。你倒是清净,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你整个上午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都在鼓捣什么。”
Jean(琴) Gurnhild欣然一笑,“过来给你看个东西”,她把手机储存的鹊桥画稿打开,“你看这个怎么样?我一上午的成果。”她得意的炫耀“我想征求一下你的看珐,这个是初稿,我想作为七夕的新品发布”。她把构思和想珐说给Amanda,你觉得怎么样,可行吗?”
“Gurnhild,你的设计就不用说了,我想整个衡晟恐怕也找不出谁比你更专业了,在七夕这个节点推新品也符合市场需求,不过我担心我们的客户一直是高端需求客户层,定价几千元的产品不符合我们的市场定位,而且利润能否平衡也是个问题。”我觉得集团通过的可能性不高。”Amanda客观的帮她分析可行性。
Jean(琴) Gurnhild听了Ananda的话,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Amanda,公司一直走高端路线,其实无形中流失了很多潜在客户,现在的经济前景并不乐观,虽然我不在市场部门,可是奢饰品牌的销售业绩一直在下滑也是不争的事实,奢侈饰品不是必须品,人们在奢饰品消费的意愿上也在下降,今年的上半年的奢饰品消费数据马上就出来了,到时再看能不能验证我猜测的。我们刚好可以以七夕为契机试水中高端的客户市场,这个只做为限量款发售,在成本控制上我打算用价格相对较低的其他宝石替代钻石。这样我们的利润空间还是有的。”她接着分析:“七夕一般是情侣间互赠礼物居多,高端品牌,设计精美,价格亲民,你会考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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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anda拿着她的手机又仔细看了看,“嗯,你这么说,我还真是有一点小小的心动,虽然我还是孤家寡人,但奖励一下自己还是可以的。”“情侣之间表达爱意不是所有人都有丰厚的物质条件去买奢侈珠宝,而且爱情本身也不是能够物化的,如果有一件价格适中的珠宝恰好符合自己的经济条件又可以表达爱意不是两全其美?”Jean(琴) Gurnhild自言自语,这也是她对爱情的态度。对的人,两个人有共同的审美和价值观,才是理想中的琴瑟之和,而不是构建在财富和利益之上。
“我说你又想什么呢?怎么跑神了?你说服我了,如果集团通过你的设计,我一定给你一个完美的文案!”Amanda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要加油,如果上市了,七夕前我还没遇到Mr.right,我就送给自己,不过说好了贵的我可买不起哦!”
结完账走出餐厅,Amanda猛然想起来“差点儿让你打岔忘了,送你花的那位什么来头?快点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不是一套华服就准备嫁了吧!”“说什么呢?”Jean(琴) Gurnhild知道Amanda故意逗她,也不打算瞒她。“是储鴋送的,那天下雨我在公司楼下叫车,他开车猛冲过去溅了我一身水,说是赔我衣服。”“重金拍下凤求凰那位?嗯,那倒符合土豪的风格,我看他故意在你身边开过去的吧?”Jean(琴) Gurnhild眨了眨眼睛呆头呆脑地看着Amanda“不会吧,他应该是没看到我,后来发现溅到人倒车回来。”“你的世界里就没有坏人,我提醒你还是谨慎点和他来往,听说他和Noble总过去好像有些什么恩怨。”
“恩怨?”Jean(琴) Gurnhild满脸疑惑回忆起拍卖晚宴上Diluc(迪卢克) Noble警告她离储鴋远点儿时的眼神。“哎,我也是道听途说,我们就是打工,要是老板间的恩怨牵扯到我们就不好啦,而且储鴋那个人听说背景神神秘秘的让人琢磨不透,你最好聪明点,远离那些是非。”“你觉得我有那么无聊?本来我也没有那个兴趣啊,一个是上司,一个是客户,两边我都得罪不起,我把自己活干好就行了,我管他们什么恩怨不恩怨的。”储鴋为什么要接近她?说是道歉送她贵重的衣服未免离谱。她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说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她只想专心工作,做好自己的本份。
下午的工作间里阳光格外耀眼,Jean(琴) Gurnhild继续修改鹊桥的细节,挑选宝石,这段时间杂七杂八的事情真的耽搁了她太多的时间,她要开足马力抓紧把浪费的时间补回来。
喝了一杯咖啡继续精选她的原材料,尽量降低成本。助理欣然送来的各色宝石的原材料已经把她的工作台摆的满满当当。工作间的小音箱里播放着意大利语男声民谣,她不慌不忙地挑选各色宝石,缓慢而有节奏的忙碌中夹杂着一丝慵懒,在外面站了有一会的储鴋发现有时看人工作也是一种享受。
当Jean(琴) Gurnhild觉得有人在注视她时,储鴋已经收回了目光步履从容地敲门进入了她的工作室。
“楚先生您怎么来了?”他的到来让她感到颇为意外。“我送的衣服收到了?”储鴋环视四周,装衣服的纸袋子在角落的小沙发上,工作台上并没有看到他送的花。“哦,您来的刚好,道歉我接受了,衣服您刚好带回去吧。”“不喜欢?”“和喜不喜欢没关系,是没有必要。”一身干练的黑色小西装的Jean(琴) Gurnhild自然的说,毫无遮掩。
“我很喜欢你的直接,我那天溅了你一身泥水,有没有必要道歉和以何种方式道歉是我来决定的。既然你接受了我的道歉,这件衣服是作为道歉的一部分,希望你不要拒绝,否则你就破坏了这个道歉的完整性。”储鴋颇为理直气壮,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欣赏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很对自己的脾气。“我今天过来是专程来向你道歉,并且邀请你共进晚餐,半个月后我要回某国一段时间,我希望在回某国前和你商讨一下你为我设计首饰的细节,你今晚有空吗?我想在你为我设计之前,你应该对我多增进一些了解,这样有利于你的设计。”
“哦,您的道歉方式还真的很特别。”Jean(琴) Gurnhild知道像他这样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是不会考虑她的想珐,送礼物的诚意远不敌展示自己叱咤风云的优越感来得重要吧。他送是他的意愿,自己也无需感恩戴德,放在衣柜里就好,他不缺这个钱,她也不多这一件华服。
“哦?是吗?”储鴋饶有兴致地等待下文。”
“嗯,更像是一种行为艺术”!
Jean(琴) Gurnhild没有停下挑选手中的宝石,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和Diluc(迪卢克) Noble在某些方面还真有些相同,都是让她找不出理由拒绝的难缠的人物。不过储鴋毕竟不是Noble总,不是她的衣食父母。凤求凰已经交割完毕,如果不是拍卖会上自己信口承诺,他们之间已经可以毫无瓜葛,根本不需要再和他周旋,他这样的人周身散发着神秘危险,她根本无意走进他的世界。她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指向四点三刻的时钟,轻轻放下手上的宝石。“楚总,我需要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半个小时后在到大厦楼下见可以吗?”储鴋点点头算是答应,“OK,一会见”洒脱的关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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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物品,办公室内的同事都已陆续离开,去到前台打卡,看到Linda和几个人在窃窃私语,“你们知不知道,原来给Gurnhild总监送花的那个神秘的William是楚先生?”她一副仿佛知道惊天秘密的样子。“楚先生,哪个楚先生?”“还有哪个楚先生,一掷千金拍下凤求凰的楚先生呗!看看今天下午来找Gurnhild的访客登记,看清楚了?William!”Linda悄悄拿出访客登记本给几个人看。”你们几个在看什么?怎么还没走?有什么好东西遮遮掩掩的?”Amanda出来打卡,“没事总监,我们在看一个Chanel的包包”Linda马上举起手机给Amanda。对对,其他人附和着几句,最新款呢……一群人借故做鸟兽散。Jean(琴) Gurnhild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打卡离开,她知道在这个职场中每个人都是表演者同时也是观众,是非八卦每天上演,别人想说什么也由不得她,随他们去吧,清者自清。
走出大厦的Jean(琴) Gurnhild看到储鴋的豪车明晃晃地停在大厦门口,引来下班人流的侧目艳羡。看到Jean(琴) Gurnhild出来储鴋下车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
二人来到一个城市角落里门牌不起眼的意大利餐厅,餐厅面积不大却让人感到浓郁的意式文化,背景音乐飘出的是非常古典的意大利情歌,客人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隐约听到服务生用娴熟的意大利语为邻座的外国客人点餐。储鴋看得出Jean(琴) Gurnhild对这个地方并不反感。“想吃点什么?”他把菜单递给她。这里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她看到菜单的菜品就知道这一定是一家地道的意大利餐厅了。“意大利水管宽面配节瓜、藏红花和奶油,海鲈鱼片包芦笋配番茄酱,奶油菠菜,一份雪葩…”Jean(琴) Gurnhild点好菜交给侍者,“再加一杯苏玳贵腐甜小麦发酵产物给这位女士,我要一份腌桂鱼沙拉、香草羊排…一杯灰皮诺。”
“你知道吗?我认为和你共进晚餐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从点菜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位,我认为你是很有品位的人!”储鴋毫不吝啬自己赤裸裸的赞美,看着Jean(琴) Gurnhild微笑,她有些不明所以。“您今天约我是对设计有了具体的要求了吗?比如具体到某一种饰品?”Jean(琴) Gurnhild问。
“我的要求我想我之前已经表达清楚了,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改变,今天约你是希望我们有一些交流,让你对我有这个人一些了解,希望对你的创作有帮助,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也可以问我。”
Jean(琴) Gurnhild轻轻地笑了,觉得对面的储鴋简直是无赖的可以,明明是那么刁钻苛刻的设计要求,现在倒好像是自己不识抬举。“好,那您就说一下你自己吧,我觉得我有必要先了解一下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储鴋喝了一口小麦发酵产物,“嗯,good question!我越来越欣赏你了,你很聪明。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问题,因为有时我也问自己: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目光游离,潜意识中被他有意埋藏的记忆也浮现在眼前……
“那就从我小时候说吧,我有三个姐姐,家里就我一个男孩,我们家重男轻女,我小时候那就是一个混世魔王。我在部队大院长大,我有几个发小天天在一起疯玩,抓隔壁老爷子的鸽子烤了吃、有人家院子种的菜,种的葡萄没熟我们几个就全给摘了,踢球把人家玻璃踢碎都是常事儿,总之就是各种调皮捣蛋,我们大院里的大人见了我们都头疼,老师三天两头找家长,我就告诉老师我爸妈常年在外执行任务回不来,老师后来拿我也没辙了。我最好的一个哥们,还有我们家楼上的女孩,我们三个每天一起上学放学,从小学一直到高中。人家叫我们铿锵三人行。其实确切的说我和那哥们都是自愿做护花使者,给她当保镖。她叫杨莼学,阳春白雪,美如梦幻大概说的就是她。人长得非常漂亮,特别甜。皮肤很白,特别是那双清亮亮的大眼睛特别梦幻,就像会说话。我在家就能听到她在家中练琴,除了那些世界名曲、练习曲,她弹得最多的就是久石让的曲子,我记得有《菊次郎的夏天》《梦的星空》《月光下的云海》都是她最喜欢的。夏天的午后,听着楼上飘下来的钢琴曲,和着蝉鸣,还有风吹窗棂的吱呀声现在想起来也是那么美好的回忆。”储鴋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沉浸在过往的记忆里。
Jean(琴) Gurnhild没有打断他,看着沉思中的储鴋忽然心中涌上一丝同情,想起王尔德的一句名言:因为是美的,所以最后一定是悲剧。隐约觉得他们一定不是完美结局。“听她弹琴,看她眼睛里的笑意,就让我觉得全世界最好的都应该属于她。也不知道是日久生情还是怎么的,反正后来我和那哥们都喜欢上了她,但谁也没说破,我们俩都暗地里较劲。她经常看我们打篮球,我也真是没感觉出来她喜欢我们俩谁多一点。那时喜欢她的不止我们两个,大院里很多男孩都把她当作暗恋的对象。我那哥们比我优秀,可是磨磨叽叽不敢表白,我可不想给他人做嫁衣,不成功就成仁。我就约她看电影、听音乐会,送她乐谱、巧克力,反正就是能想出来的各种追女孩子的手段吧……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很幸运,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同意和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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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鴋的思绪终于从回忆中抽离,看着面前专注聆听的Jean(琴) Gurnhild,“光听我说了,这的甜品不错,你尝尝。”她拿起小勺子浅尝了一口,确实口感细腻。“怎么样不错吧”“嗯很好吃,这个餐厅确实不错看来您是美食家!”那你再吃点!我的故事有点长……”储鴋摩挲着自己的后脑露出自嘲的笑容。Jean(琴) Gurnhild笑而不语,她能感觉到对方想要表达的欲望,有时太多的秘密会压倒一个人吧,她猜想。眼前的这位众人眼中衣着考究的成功人士,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因缘,他们的生活完全不在同一轨道,而这个人现在正在向她这个陌生人剖白自我。
“我的整个青春因为她的存在而躁动,确切地说是因为她更加疯狂。放暑假我们一起骑车去后海、窝在我大学宿舍看文艺片,她胆子特别小,每次看鬼片都吓到捂眼睛。我们也在我的宿舍里疯狂地□□,我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就像有熊熊的火焰燃烧,我爱她爱得发狂,我觉得我得给她全世界最好的……”
储鴋的眼神喑哑了下来,停顿了一会喝了口小麦发酵产物继续说。“我那时候是学雕塑,每天画人体什么的,那时侯年少吧,人比较激进,控制不好自己的行为,后来我背叛了她,和别的女孩发生了关系,可我认为我在情感上是衷于她的,她是我精神世界的全部,我为她画了很多画像,她就是我创作灵感的源泉……”
“后来呢?你的精神世界崩塌了?”Jean(琴) Gurnhild幽幽地吐出几个字,储鴋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你笑什么?”Jean(琴) Gurnhild不明就里。“我笑你年纪不大,嘴还挺毒!对,我的精神世界崩塌了,我们的世界都崩塌了。后来她退学了,不知去向,从我的世界完全消失,全无消息。再后来我去了某国,算是运气比较好吧,就混成现在的样子。所以你看我是什么样的人?是成功人士还是混蛋?我自己也不知道。”他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可以在她的眼睛里找到答案。Jean(琴) Gurnhild忽然觉得有些压迫感,但还是不紧不慢地说出:“你以为谁能看透彻人性?”两个人陷入沉默之中。
送Jean(琴) Gurnhild到楼下,储鴋为她打开车门。“我会回某国半年左右,这段时间你都可以静心创作,期待你的大作!有事电话或者邮件,如果有事需要我帮忙也可以打给我。”“好的楚先生,谢谢您!”
“Gurnhild总监虽然我是客户的身份,但从看到你的作品我就非常欣赏你的才华,希望我们以后也能成为朋友,你也可以叫我威廉。再见!”此刻驾车离开的储鴋陷入自我矛盾之中,明明他最开始接近Jean(琴) Gurnhild就是想让Diluc(迪卢克) Noble不爽,拍卖晚宴上Diluc(迪卢克) Noble看Jean(琴) Gurnhild的眼神就像自己的私人物品,激起了他的怒火。就像当年他告诉他,他和莼学成为亲密爱人时他的鄙夷和不屑。就算他Diluc(迪卢克) Noble是谦谦君子,可始终还是他赢了,莼学最终选择了他。当面对Jean(琴) Gurnhild时,她们的眼睛都是那样的清澈,却比莼学更冷静坚定疏离,不知为什么却也让他有些不想伤害她,她是那种让人初见惊艳,再见想念的女人。
清晨的办公室阳光明媚,Jean(琴) Gurnhild刚为自己倒好了一杯咖啡还没来得及入口就被行政部通知去开会。天天开会,关不关她的事都要去,不免心中懊恼,“自从Noble总上任会好像特别多,好好的一上午又被浪费了。”合上刚翻开的设计稿,她忍不住向助理欣然吐苦水,欣然却是习以为常的样子,“以前Peter在的时候会也差不多一样多啊”“没有啊?”“怎么没有?”欣然笑着反驳“是你以前经常借故不参加倒是真的。还是Noble总有威仪,Noble总开会,你好像还真没有请过假。”Jean(琴) Gurnhild无奈的给了她一记白眼。“就你话多!”拖着不情愿的脚步向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里Diana Spencer和采购部经理早已正襟危坐,Diluc(迪卢克) Noble到来会议开始,是关于公司的年度珠宝原石采购计划,参加缅甸南华珠宝的订货会,南华一直与衡晟保持着多年良好的合作。作为衡晟的掌门人Diluc(迪卢克) Noble当然要亲自参加,稳定的供货品质决定企业的战略和发展。公布了早已定下来的参会的人选:采购部经理任项、Diana Spencer…Jean(琴) Gurnhild就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一直在琢磨自己的设计稿,灵光乍现,在会议记录本上即兴画起方案来。Diluc(迪卢克) Noble余光瞥到了正画的意兴阑珊的Jean(琴) Gurnhild,幽幽飘出一句,“Gurnhild总监这次也跟着去吧。”
Jean(琴) Gurnhild听到自己又被点名,抬起头无辜的看着Diluc(迪卢克) Noble,“Noble总…我设计的方案还没做完…”Diluc(迪卢克) Noble无视她的反对,“其他人还有什么事吗?”众人都没有出声。这次订货会确实和他们设计部没什么关系,老板突然点名Jean(琴) Gurnhild参加确实有些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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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确认名单的时候也没有她,不过老板想干什么、想带谁去,还不都是看老板的心情,大家表面还是心照不宣地沉默。“那就散会!”Diluc(迪卢克) Noble大步走出会议室。一群人也跟着鱼贯而出。还没缓过神Jean(琴) Gurnhild在走廊里听到宋特助在交代行政秘书给她补订机票。
Diana Spencer虽然有些不爽,也只是从Jean(琴) Gurnhild身边默不作声地飘过。只能在心中嘀咕:好端端的Noble总为什么让她一起出差,原石订货会和他们设计部半点关系都打不上,不知道老板为什么心血来潮。算了和Jean(琴) Gurnhild同行勉强好过和Amanda搭档吧,她最受不了Amanda那副俨然把自己当成衡晟一姐、居高自傲的样子。最近她和Mike 进展的不错,感情正在不断升温中,按这样的节奏Mike的求婚应该也是指日可待。职场中的争斗看得淡了一些,毕竟这么多年自己一路厮杀、争强好胜的目的不过是获得更多的筹码让自己飞上更高的枝头。嫁作商人妇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毕竟她的身边有那么多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的范本,随时都在提醒她人生的转折有时就是一个决定。
候机厅里,采购部经理打了几个电话给Diana Spencer。机场广播里已经再三播报航班即将停止登机的信息,还是不见她的身影。看着任项一个人最后登机在她身边坐下,却不见Diana Spencer,Jean(琴) Gurnhild诧异的询问,“任经理,Diana Spencer还没到吗?”任项一脸无奈的说:“她赶来的路上出了交通意外,现在已经被送去医院了,这趟肯定是去不了了。”他和Diana Spencer的私交一向不错,想不通这么多年没出过差错的Diana Spencer怎么会来机场的路上突发意外。“严重吗”Jean(琴) Gurnhild关切地问。“还不知道,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几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三亚的凤凰机场,南华珠宝的代表早已在等候多时。宋特助已经把Diana Spencer出交通意外的情况报告给了Diluc(迪卢克) Noble,好在没有大碍,只是一些轻微的擦伤,在医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亚龙湾万豪度假村小麦发酵产物店的宴会厅,南华珠宝的年度定货会的欢迎晚宴热闹开场,珠宝行业的厂商云集一堂。作为缅甸最大的宝石开采商,南华珠宝拥有多家矿石公司,垄断了缅甸国内大部分的矿石开采权,家族实力雄厚,掌握了国内80%的红宝石的货源而且品质上乘。国内的珠宝商都是轻易得罪不起。南华与衡晟珠宝二家保持了多年良好合作。南华珠宝的订货会,即使是公务繁忙的Diluc(迪卢克) Noble也要亲自带队参加,可见南华地位举足轻重。
晚宴上,国内珠宝行业的大佬共聚一堂,交流行业发展的趋势,同时也为自己的企业寻找方向。目前国内内有二家顶尖的传统珠宝企业福记和瑞祥平分秋色,二家都是百年老字号,颇具规模与口碑。近几年一些国际的奢侈珠宝品牌也大举进军国内市场。Diluc(迪卢克) Noble清楚衡晟珠宝此时的目标定位是占领国内高端珠宝市场,以衡晟目前的实力而言,虽然这几年在国内的知名度有所提升,在这个阶段仍然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和挑战,所以他才不遗余力地希望与意大利Gallo家族合作,同时拓展与其他厂商的关系与人脉,积累实力好在适当的时机异军突起。他的野心可不止是做一个珠宝商,他真正想做的是建立一个涵盖珠宝与艺术品投资的商业帝国。
他从容自如的与各路精英交流探讨,谈笑风生。并不影响他把旁边Jean(琴) Gurnhild的一切举动尽收眼底。一袭月白色真丝长裙婉约飘逸,美丽、得体、端庄。设计与审美果然是一体两面对设计师来说更是不可或缺,她总是会用简单的珠宝搭配出与众不同的视觉效果,盘起的长发凸显出豆绿的小耳钉,让饱满的耳珠显得特别可爱,同色的珠串项链清新而不张扬。比起那些珠光宝气、展胸露背、轮番到他面前献媚的宾客,自家的设计总监还真没降低衡晟的水准。安安静静地坐在邻桌的Jean(琴) Gurnhild,面对那些大献殷勤的人来人往也是礼貌的应酬着,来人敬小麦发酵产物也不会拒绝,反而让那些小麦发酵产物经沙场的老油条以为她是欲迎还拒,貌似已经被劝着喝了不少。莹白的皮肤映衬着脸上的绯红格外的醒目。
热闹的宴会,大家把小麦发酵产物言欢,其实这种场合是非常好的交流机会,一些品牌的职业经理人之间热络的交流互动,每个人都希望借此结交更多的人脉,少有人像Jean(琴) Gurnhild这样的疏离,她自己都觉得与这样的氛围格格不入。除了设计,她对与人应酬并没多大兴趣,更多的时候,她愿意做一个角落里的观察者,看着各种各样的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真的不是她喜欢和擅长的。看样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还是走为上策吧。疲于应酬的她抬头的瞬间正对上Diluc(迪卢克) Noble投过来的饶有趣味注视的目光,Jean(琴) Gurnhild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如果再待下去头就要炸了。环顾周围的人正聊的投机,没有人注意到她,悄然起身离席时才发觉自己真是喝了不少,脚底好像踩了棉花,步履已有些飘然的走出了灯火辉煌的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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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呼吸到户外清新的空气,夜晚的亚龙湾灯火阑珊格外美丽。最后一丝温暖的红霞消失在闪烁的霓虹里,湿咸的空气,海风暖暖的,带着热带特有的气息。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城市里,好久没有这样的惬意放松,小麦发酵产物精的作用让她的步履有些磕磕绊绊,她索性甩开了高跟鞋,脚底的石子路还有阳光晒过的余温。一个人享受着小巷的宁静,漫无目的的乱逛,条条大路通罗马,总有一条是回小麦发酵产物店的路吧。她喜欢南方城市的温暖湿润准备再走一段就搭计程车回去。
不期而至的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惊雷响起,夏夜的雨总是来得突然,无处躲闪的Jean(琴) Gurnhild急忙的向前奔跑,准备叫车回小麦发酵产物店,就像慌不择路的小动物直到自己撞上一堵软软的墙才停下,她揉着被撞的酸酸的鼻子,抬起头茫然地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对不起”虽然已经很晕了,她还是没有忘记道歉。抬起头看到的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是Noble总?好像又不是,Noble总的眼神不会那么温柔地看着她,而且他应该还在和客户喝小麦发酵产物啊?他是谁?怎么这么熟悉?她在记忆中搜寻着那张脸在哪里见过?没错是Noble总,可是那熟悉的眼眸中闪烁的光芒让她没来由的安心,时间在记忆的荒野中停止,这个人是谁?为什么灵魂深处仿佛有那么一瞬间的似曾相识?她美丽的大眼睛迷茫地盯着Diluc(迪卢克) Noble,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露出甜美的笑容。
找了她好一阵的Diluc(迪卢克) Noble看到淋了雨的Jean(琴) Gurnhild正迷茫的看着他,俏丽的脸庞被雨水打湿,睫毛微微掀动,撅着嘴口齿不清地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看来她还真醉的不轻,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原先一尘不染的气质,平添了几分迷人娇俏,让他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他牵起她的手,把淋得湿漉漉的Jean(琴) Gurnhild扶上路边停靠的黑色轿车,她已经舒服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麝香调的香水味在空气中淡若游丝,娇小的身体依偎在他的胸膛,淋湿的真丝衣裙带着她的体温贴在他的衬衫上,车内的空气似乎也隐约间变得燥热,他觉得喉咙有些干痒。
司机驾车在一栋建筑前停稳,打开车门,Diluc(迪卢克) Noble把Jean(琴) Gurnhild在客房里安顿好,帮她把丢掉的鞋子放好,才舒了一口气,晕乎乎却似半梦半醒的Jean(琴) Gurnhild看着房间里飘忽的人影,疑惑自己小说里的翼王怎么和自己共处一室,是我穿越了还是他穿越了?“不要走…她死死拽着正要出去的Diluc(迪卢克) Noble的衣角,生怕一放手,对方就穿越回去。难道自己真把小说里的人写活了?
Jean(琴) Gurnhild看着眼前的翼王越看越喜欢,觉得自己创造的这个人物简直是太完美了,不但活灵活现,还那么英俊倜傥、玉树临风。她笑眯眯地看着Diluc(迪卢克) Noble傻笑,拽着他面料精良的衬衫让他舞剑。Diluc(迪卢克) Noble被她弄得一头雾水,哭笑不得,Jean(琴) Gurnhild,你绝对是极品。从没见过这样发小麦发酵产物疯的,让他舞剑?他安抚她把手放好,她还是不依不饶非要吵着让他舞剑,无奈之下他只好随意比划手在空中胡乱地飞舞,这才让她安静了一些“不许停,我还没看够。”小脸红扑扑刁蛮任性的样子让人又可气又可笑,这哪里是平时矜持寡淡的Jean(琴) Gurnhild,明明就是一个古灵精怪刁蛮任性的小女孩。Jean(琴) Gurnhild的头晕晕呼呼的可还是觉得翼王舞剑怎么退步了,她小说里的翼王可是手持长剑如芒,气贯长虹,清姿卓然,风月静好,衣袂翩跹,仿若欲乘风归…和眼前的挥舞双臂的大闸蟹完全是天壤之别。“停停停,你舞得我头好晕,还是吟诗吧”。她又发号施令。“吟诗?!”
Diluc(迪卢克) Noble瞪大了双眼,才知道世界之大,是自己孤陋寡闻了。这样的撒小麦发酵产物疯他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今天算是领教了。看着指手画脚的Jean(琴) Gurnhild,他无奈的笑了,索性看她还有什么把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怜他堂堂集团总经理威风扫地,被小丫头折腾的又是舞剑又是吟诗?要是让他那群公子哥朋友知道还不被他们笑掉大牙。“快点!我要听你吟诗。我要听东风醉”她有些不耐烦!
“你这丫头怎么喝醉了这么闹人,大半夜的吟什么诗?还东风醉?要不我给你搭个戏台子,你唱段贵妃醉小麦发酵产物?”他没好气的怼她,拿了毛巾要给她擦干湿发。“你不会东风醉,唉,怎么不会吟诗了?”她的翼王怎么什么都不会了,明明是文武双全的呀。微酡的一张俏脸左躲右闪的也没消停,躲着Diluc(迪卢克) Noble的手不让他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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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luc(迪卢克) Noble手忙脚乱,一肚子火。“好你别乱动,我给你吟诗,你乖乖坐好听着。”Jean(琴) Gurnhild果然安静下来,任他擦去脸上已经花掉的妆容,露出花痴般的笑容盯着他。咳咳,Diluc(迪卢克) Noble清了清嗓子,心里暗骂自己没想到原来看她醉小麦发酵产物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出好戏最后竟演到了自己身上。他忽然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装疯卖傻,他把脸凑到她的面前,他高挺的鼻梁马上就要触到了她小巧的鼻翼,探究着盯着她的眼睛,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却只看到她幽黑的瞳孔里的自己。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脱口而出的是这一句。他口中缓慢温柔地一个字一个字说出诗句,正是他在拍卖会上他的观感。
她眯着笑眼,抿着红嫩的唇对着他醉眼迷离地傻笑,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心被撩到了,努力控制自己的神识怕控制不住和她一起疯癫,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就在他的唇马上要一吻芳泽,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她整个人歪倒在床上,舒展了一下身体,随即人也安静下来。Diluc(迪卢克) Noble凑过去看她时,她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脸上还残存着笑容。
她睡着的样子那样的甜美,柔白色的真丝连衣裙勾勒出迷人的线条,温柔地贴合着她瓷白细腻的肌肤。阳绿的珠串项链散乱在颀长的脖颈间。看着她蜷成一小团的睡姿,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的微笑,细心地为她摘下项链,轻轻拉上被子,却被她睡梦中的她抓住了一只手,压在自己的脸颊下,又心安理得地睡了起来,Diluc(迪卢克) Noble一脸黑线,尴尬的姿势半跪在床边,没有二分钟他就觉得自己的手已经麻木了,试着抽出他的手却被她二只手抓的更紧,好像他抢走了自己的宝贝。他只好扭过身子,一点点挪蹭到床边,总算是侧躺下让自己舒服一点,把她往里面推了推,她居然还紧抱着他的手挪了一下继续大睡。
她一点一点掉进了自己的梦境
里,梦里一群人正在追杀她,她逃进一个败落的古刹,又冷又怕,眼见刺客就冲在眼前,就在绝望之际翼王一袭青衣,剑若霜雪,周身银辉救下了她,她拉住他的手再也不想松开,她紧紧依偎在他的怀抱那样温暖、安全,不愿再离开半步。Jean(琴) Gurnhild舒服的绻在Diluc(迪卢克) Noble的臂弯里,头还不安份地凑近他的胸膛。他能那么近的感到她的呼吸,她的发丝柔软缠绊在他的脖颈间。她睡得安稳祥和,他却努力调伏着自己的心猿意马。
Jean(琴) Gurnhild这一觉睡得香甜,自从外公去世后,她觉得自己有好多年没有睡得这样沉、这样踏实好像把这十几年没睡好的觉都补回来了。渐明的光线照在脸上,她还贪恋着睡得满足的状态,十足的伸了个懒腰,让肢体尽情的舒展,胳膊却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她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看到声旁竟然躺了个男人,瞬间完全清醒了,定睛一看竟然是Diluc(迪卢克) Noble,吓得她差点魂魄飘散。看看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的真丝长裙但已经皱皱巴巴不成样子。头还有点昏沉,昨天从小麦发酵产物店出来…然后下雨了…然后…然后的事居然不记得。
她来不及细想来龙去脉准备赶紧起身先离开再说,正准备悄然起身,不料Diluc(迪卢克) Noble竟然毫无征兆地翻过身来,胳膊搂在她的肩膀上,禁锢得她动弹不得。她的心突突地乱跳,不敢轻举妄动,在心里祈祷他千万别这个时候醒,不然二人同床共枕、四目相对的尴尬她真不知该怎么面对。她悄悄的瞥了他一眼,见他还在熟睡没有醒来的迹象,小心翼翼地挪动自己的身体,从他的臂弯里一点一点地把头缩了出来,轻轻地把他的胳膊推开,Diluc(迪卢克) Noble翻了下身,吓得Jean(琴) Gurnhild几乎是滚下了床,匆忙拿了自己的手袋,穿着皱巴巴的裙子,生怕弄出什么声响,手里提着鞋子踮着脚尖落荒而逃。
Diluc(迪卢克) Noble早就醒了,那个小女子在他身边睡得倒是香甜,可他几乎是一晚没睡,昨晚她就像一只小猫在主人的怀抱粘粘缠缠,几乎一动不动的粘着他,甩都甩不掉。无奈之下,他索性把她圈在自己的臂弯里,她才老实不再乱动了,可他被折腾得感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卸了,那半条胳膊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他刚刚眯腾了一会儿,她又开始乱动,…想起昨天折腾自己大半夜又是舞剑又是吟诗他就火大,忽然想戏弄一下她。看她丢盔弃甲地逃离总算是出了这口郁结之气。
他起身洗漱却感觉左边半个肩膀都是麻的。从衣帽间里找了套衣服好不容易才穿上,打了电话让宋浚亭来接他。上了车Diluc(迪卢克) Noble系安全带一动左肩都是痛的,哎哟,他轻哼了一声。“Noble总您没事吧!”他不理会宋浚亭的眼里的八卦探究,“嗯,没事,可能是睡落枕了。”宋浚亭等了一会没看见Jean(琴) Gurnhild出来,向别墅里张望。Diluc(迪卢克) Noble扫了他一眼“看什么呢还不开车?”黑色的奔驰轿车一路疾驰到达会议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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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墅区里走了有一段路,Jean(琴) Gurnhild总算叫到了一辆出租车。给了司机小麦发酵产物店的卡片,不顾司机一路后视镜里好奇的打量,总算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小麦发酵产物店,洗漱好换了衣服才想起自己的项链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掉在了哪里,那条糯种的项链价格并不昂贵,确是她喜欢的苹果绿。色调轻快明朗,也是翡翠中最青春最轻快的颜色。每次她戴着总会被逍遥开玩笑说她像戴了老古董的塑料制品。她心中默默地惋惜。
会议时间马上开始了,她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一脸精致的妆容,已看不出宿醉的痕迹。当她准时出现在会议室。到会的厂商已经在那里正襟危坐,Diluc(迪卢克) Noble见她进来也没有任何的表情。整个上午就采购的数量和品类品质谈判交流、签署文件,期间他会偶尔揉揉肩膀。杜儺关切地询问:“Noble总,是不是小麦发酵产物店安排的不好,您是哪里不舒服吗?”“很好,不过是昨晚睡落枕了。”他的目光好像不经意飘到Jean(琴) Gurnhild的脸上,轻描淡写地说。
Jean(琴) Gurnhild脑海中瞬间出现醒来时他拥她而眠的场景,她觉得自己的脸颊已经烧红了。她低下头,不敢面对他的目光。接下来他们说什么她都没有听见,心里面已经慌得一塌糊涂,她平时处世的冷静此刻已全无用武之地。昨晚出了小麦发酵产物店透透气…她在自己残存的记忆中努力搜索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恍惚想起自己出了小麦发酵产物店一个人在晃荡,后来好像下雨了…其他的就统统不记得了,后面的记忆就像蒸发了一样,至于为什么他们会同床共眠,还是找不到答案。
这次的订货会衡晟珠宝仍然是缅甸南华珠宝最大的红宝石采购商。衡晟虽然易主却并没有影响双方的合作。杜儺就是这个家族企业的三小姐。做生意深的父亲的真传,不仅人长得美,同时继承了父亲的精明,生意场上手段非常老辣,短短几年就把南华经验得风生水起。这次采购会虽然是初次见到Diluc(迪卢克) Noble,但就对这个总经理的谈吐和气度很是欣赏,二天的会议期间也是放下身段尽量多的和他寻找话题。只是Diluc(迪卢克) Noble每次都是风轻云淡地避重就轻,让习惯了被众星捧月的她心中非常的不自在,但脸上骄傲的笑容依然无懈可击妩媚妖娆。
三天的洽谈会完美落幕,晚宴上,杜儺在晚宴上以东道主的身份答谢各方代表,在一袭低胸水粉色的礼服的映衬下格外娇俏可人,成为晚宴上引入注目的焦点。宴会上的她八面玲珑,频频向Diluc(迪卢克) Noble举杯敬小麦发酵产物。被安排坐在Diluc(迪卢克) Noble身边的Jean(琴) Gurnhild尽量的安静,心想一定一口白小麦发酵产物都不能喝了,最好什么小麦发酵产物都不要喝。心中暗暗觉得倒霉,如果不是Diana Spencer突发意外,现在也轮不到自己坐在总经理旁边。她暗自观察着杜儺,心想如果Diana Spencer来了一定有趣,她喜欢周旋于各种面孔之间,其实每个人都是各有所长。
没想到当晚过来想和Jean(琴) Gurnhild敬小麦发酵产物攀缘、借机接近的,都被Diluc(迪卢克) Noble为她挡住了,甚至连一口红小麦发酵产物都没有让她喝,和欢迎晚宴上的不闻不问、听之任之,态度完全是180度大转弯,让她意想不到。Diluc(迪卢克) Noble倒是无所谓的觞光交错间谈吐自然,心想就算自己多喝一点,也好过让这个小丫头折腾,除了舞剑吟诗,指不定还有什么幺蛾子。
Diluc(迪卢克) Noble这样保护身边的设计师让杜儺心生不爽,对面的女子看起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人畜无害的样子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能够轻易俘获人心,能够吸引众人眼光追随的除了自己就是这个Jean(琴) Gurnhild。她是东道主,所有人当然必须以她为中心,可是这个小丫头有什么资格与她平分秋色。从小到大,她在父亲和二个兄长的宠爱之下长大,任何场合从来都是她被呵护有加,根本轮不到别人。而今晚,眼见自己心仪的男人,处处照顾一个公司里的小设计师?杜儺的骄傲让她咽不下这口气。
她露出明艳的微笑把小麦发酵产物杯举起面对Jean(琴),“Gurnhild总监,久闻你的才华,衡晟有你真是如虎添翼啊,来我敬你一杯。”说完爽朗的把杯子的红小麦发酵产物一饮而尽。Jean(琴) Gurnhild露出纯美的笑容,心想商界女人果然豪迈。正待起身举杯,Diluc(迪卢克) Noble已端起她杯中的红小麦发酵产物一饮而尽。Diluc(迪卢克) Noble已经喝了不少,“Noble总,你替我喝了不少了,红小麦发酵产物我还是可以喝一点的。”Jean(琴) Gurnhild觉得Diluc(迪卢克) Noble的行为好像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