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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小楼昨夜又东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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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一年十月十五日,一道圣旨伴着绵绵细雨落到许家。
为嘉奖许家的功绩,特封许润老将军为镇远公,次子许岷为骠骑大将军驻守边关,赏黄金万两,白银万两。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圣意惊的许家目瞪口呆。
皇上竟有意让许李两家结亲,虽未直接点明,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许家的长孙配李家的嫡孙女,惊的众人说不出话!
且不说许家这边对此事的态度,太傅家可谓是闹翻了天。
坐在太师椅上的李太傅被吵的头疼,一旁的夫人也生气不理他。
李太傅无奈,轻咳一声说:“德明,对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下方首位坐的是李家长子李德明,刚过不惑之年的他看起来和李太傅差不了多少岁。皆因年轻时喜欢饮酒作乐,沉迷美色,身体亏空严重才会看起来如此衰老。
李德明不敢直视父亲,有点谨慎的说:“儿子膝下只有子沁和子悠两个嫡女,子沁的婚事早就定给了昌平公的嫡子。唯一合适的就只有子悠了。”
“可是子悠…”
他的话还没说完,坐在他身边的曹氏就打断:“父亲,我不同意,子悠不能嫁给他们许家。”
李明德也同意的点点头,许家就是一个火坑,父亲怎么能把子悠往火坑里推。
李太傅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子悠怎么就不能嫁他们许家了!”
李老夫人一口回绝道:“老爷!不说儿媳不同意了,我这个做祖母的也不同意!许家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吗?这不是害子悠呢吗!”
“你!”
李老夫人态度十分强硬:“老爷若是想把子悠嫁到许府,你就等我死了吧!”
下首的曹氏嘟囔道:“老爷又不止子悠一个女儿,随便找一个嫁过去不就行了。”
李老夫人附和道:“月娇说的对,那王氏不是还有两个女儿吗?”
李德明年轻时虽然沉迷女色,但子嗣方面却不是很如意,不少妾室都未能顺利生下婴儿,只有那王氏千万般的照顾才生了两个女儿,分别叫子茵和子荷。
即便如此,王氏连同孩子依旧是不得李老夫人所喜,养在内院十六年,原先本想随便许个人家。
现在,思考一番,李老夫人连同曹氏都觉得她们随便一个都可以代子悠出嫁。
李太傅生气的拍桌子:“皇上说的是嫡女,子茵子荷是嫡女吗!”
李老夫人开口道:“不就是一个嫡女身份吗?回头把她们二人都过到月娇名下。只要我们不点明,他们许家还敢退婚不成!”
李太傅被气的急火攻心,一阵剧咳:“咳咳咳。”
“我早晚要被你们气死!咳咳!”
屋外的雨下的更大了,打落了不少的树叶。
今年的十月过的比往常都快,建安城的百姓都沉浸在战争的胜利中。
当朝太傅的孙女和镇远公的孙子的亲事这件事情也伴随着秋雨传遍建安城。直到月尾,太后要大办寿宴的喜讯传出来才压住了这件亲事。
很快,太后的寿宴之日就到了。
许家一早也开始整理梳妆,许凌凡也换上了压箱底的粉衣裙,梳起后院贵女中流行的发髻,明艳的小脸略施粉黛,美的让玉竹一阵直夸。
“小姐,今日你一定会在各位贵女里面大放异彩!”
“就你小嘴甜。”许凌凡满脸娇嗔。
这边许凌凡梳妆完毕,许老夫人和顾氏也都出了院子,她们三人同乘一辆马车,许老将军和许凌平则是骑马走在马车的前方。
马车内,静心从匣子里拿出一包点心放在小桌子上,许老夫人开口说:“盼兮,凡儿,这是我让静心准备的,你们先吃点垫着肚子。”
一早未吃东西,许凌凡也觉得有点饿,随即拿起来便吃,转手又给玉竹拿了一块。顾氏看着女儿笑笑,也拿起一块慢慢吃。
进了宫,女眷由宫女领着去了花厅赏花,男人们则由太监领着去了另外的园子。
许老夫人带着许凌凡认了几位交好的老夫人,随后就放任她自由活动了。
穿过热闹的人群,她和玉竹来到一个偏僻的花园。不得不说这皇宫里的花都是她们寻常人家不曾见过的,她不自觉的向花丛中走去。
刚想伸手摸摸,就被一声厉吓给惊到了,“不能碰这朵花。”
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二皇子姜朝。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反而让本来想摸花的玉手,碰到了花的刺上。
随即纤细的手指头上便汇聚了一滴血珠,姜朝一看,大步跨过来,抓起她的手指就往外挤血水。
一旁的玉竹痴痴的愣在原地许久,待反应过来就赶紧上前推姜朝。毕竟是女子,玉竹的力气在他面前可以忽略不计。
姜朝一脸怒气的说:“这花有毒!谁让你们来这了!”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止。
手指的疼痛让许凌凡忍不住喊出声:“疼。”
被针扎过的手指头虽然已挤出来许多血水,但也红肿起来了。
许凌凡还是开口谢道:“多谢公子。”随后把手从姜朝手里拿出。
此时姜朝也反应过来自己逾规了,忙后退一步,有点结巴的说:“对,对不起,我一时心急了点。”
许凌凡面带笑容地回答:“公子无需道歉,是你在救我。”
许凌凡的笑容让姜朝更羞愧了,两朵小红晕爬上脸颊,不好意思的说:“嗯。”
又像解释一样的说:“这个花叫“一见你就笑”,被扎到就会一直发笑,持续数天。是西月国进贡过来的,我觉得好看就养在这个小院子里了,平常都有小太监守着的。”
好家伙,真是什么样的奇花奇毒都有啊!
许凌凡语气平和的说:“那我现在可还在笑?”
姜朝点点头。
“可有解药?”她可不想顶着一个这样的死亡微笑在这寿宴上走来走去。
“有的,有的,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姜朝就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幸好太医院把解药给研制出来,不然今天他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
看着那抹碧玉色消失不见,许凌凡无奈的戳戳侍女:“人都走了,还看。”
“啊” “啊” “啊”
玉竹重新组织了几次语言才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表述出来:“小姐啊,这不是自称是李子安的那个人吗?”
现在怎么又在宫中啊?难不成是故意假冒别人名讳?
许凌凡给了玉竹一个肯定的眼神,玉竹扶过她到一旁的凉椅坐下。
玉竹又开口问:“小姐,那他是谁啊?”
许凌凡摸摸已经红肿的手指,幽幽的说:“应该是宫中的皇子,具体是哪位我就不清楚了。”
今日一见算是给她的猜想做出了一个正确答案,但是这皇子无缘无故跑到她家后门干什么?大哥和也不会有一点联系啊。
玉竹还想再问些什么,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向这里走来。
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子悠妹妹,听说你们家和许家有门亲事啊。”
这件事情早就在贵女中传开了,她今日我不过是把大家想问的话问出来。
李子悠有点烦躁的说:“对啊,玉然姐姐。”
楚玉然笑道:“呵呵呵,子悠妹妹这般语气,那亲事可是说给你的。听说那许凌平生的温文尔雅,是不少女子的梦中情郎呢。”
李子悠有点生气地说:“玉然姐姐!你太过分了!”
反正母亲说了,她定是不会嫁于许家的。
看到李子悠真的生气了,楚玉然忙哄道:“好了好了,我和你开玩笑呢。许家的孙辈都生的孱弱,我还怕我的子悠妹妹嫁过去守寡呢。”
李子悠心情不好,不愿说话:“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