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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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药？”白山秋野一愣，他拿出手机，连上网络，果然发现新出现了公安厅门口警视遇袭和建筑爆炸的新闻。
“真是周全。”白山秋野忍不住夸了一句，就见琴酒的目光投向他，意味不明。
“怎么？”白山秋野警觉。
琴酒看着这个无忧无虑的小鬼，刚耍完帅的年轻人虽然受着伤，眼神依然是放着光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一种怎样的境地，大约还沉浸在刚刚惊险刺激的感觉里。
狭窄破败的安全屋内，空气中还浮动着灰尘的颗粒。白山秋野脸上的伪装还没卸掉，平平无奇的面具上还蹭着血，琴酒忍不住想，自己之前是发了什么疯，才会在白山秋野让他抓住自己往下跳的时候真的跳了下去，又是怎样鬼迷心窍，在那小鬼伸出手邀请他之后，真的握住了那只手，跨上那辆在白日里张扬得不像话的黑色摩托。
或许是杀戮带来的刺激还没消退，或许是本性中就有着疯狂和冲动，或许是情况太紧急来不及冷静思考，在那小鬼的黑眼睛专注地看过来时，琴酒没有拒绝。
……结果就是坐在这里，不得不开始思考如何给这桩太过明目张胆的“暗杀”收尾。
三枪在公安厅门口干掉一个警视，这其实算不得什么，之后那样嚣张的逃脱，其实也不算如何。琴酒的姓名外貌都没有暴露，甚至还更掩护了潜入小林拓人办公室和家中的“同事”们。最大的问题其实是，从那栋建筑上跳下来的为什么是两个人？
公安那边尚且可以不去理会，组织却是不可能放过这个疑点的。
组织未必会为了这件事直白地来质问琴酒，但琴酒如果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BOSS对他势必会产生怀疑，随之而来的便会是无止境的试探，以及来自其他组织内部势力的倾轧。
不过，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组织虽然说不上什么有功必赏，但也不会毫无缘由地处理掉琴酒这样刚刚力挽狂澜收尾任务的“大功臣”，而琴酒也自负于自己的能力，和组织中的其他人相比，他虽然只是一把锋利的刀，但当这刀的锋利达到一定程度，没有再比他更好用的武器时，刀的主人自然也不会因为疑似的一丝锈迹就将他弃置。
至于接下来的试探……数了数组织里的那些废物，琴酒阴冷地笑了笑，他倒是拭目以待了。
目光转回到眼前的小鬼身上，伸手掐了掐一脸茫然的年轻人的下巴，看着他吃痛皱眉，瞪回一眼的模样，琴酒心情恢复些许。
“最近老实点。”他警告道，“别再做那些引人注目的事了。”
在黑暗里躲躲藏藏的小鬼猛在阳光下撒野，眼看着尝到了甜头越发不可收拾，白山秋野嗯嗯呜呜地应声，眼神却是不以为意。
琴酒冷哼一声，决定之后找个时机教训一下这个家伙，不过眼下，他们还得在这荒郊野外一边休息，一边等伏特加开车来接。
组织那边的审视尚且隐蔽未发，公安那边却已经有了切实的怀疑对象。
在安室透和诸伏景光说出自己的猜测后，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在安室透和他说过W的事之后，诸伏景光自然也通过多个渠道想尽一切办法去打探过这个小偷的信息，但最终得出来的依然只是个名为W的谜团。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幼驯染的判断，安室透亲自见过W，又有着敏锐的直觉和观察力，只是如果救走琴酒的就是那个W，那他和组织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安室透之前得到的情报，几乎可以让他们确认毁掉组织基地的人就是W，并且，基于此他们也做出了W和组织有着很大仇怨的判断。这样的W又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理由去救走了琴酒呢？
因此，诸伏景光本来第一时间只是认为，救走琴酒的人是组织中某个不为他们所知的代号成员而已。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诸伏景光还是问道，他想听听安室透的判断依据。
安室透闻言一顿，接着苦笑了一声。他道：“我其实也没有什么证据。或许是直觉，又或许是那样简直超越人体极限的动作，在我印象中W是最可能能够做出来的……另外，W正好也知道组织这次活动的信息。其中的很多消息，还是我告诉他的。”说到这里，安室透话音里的苦意几乎要溢出来。
诸伏景光安抚道：“就算他真的是W……真的是W救走了琴酒，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而且以琴酒离开之后引爆了那栋大楼的炸弹来看，组织本来就做了很多充分的准备，我们也未必真的能够抓到他。只能说我们这次的行动还是……”说到这里，诸伏景光沉默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毕竟这是在公安厅的门口，他们也事先做过准备……只能说琴酒的狠辣大胆以及枪法都超乎了他们的预想，而他们的公安同事行动反应还是有些不够及时，因为忌惮着公安里存在的组织卧底，安室透只能通过他的下属风见裕也进行指挥，也不能提前做出太多布置导致暴露。其实安室透和诸伏景光他们两个都清楚，以今天而言，他们的同事表现已经超越了以往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失误。”安室透最后是这样总结的，“我们还是小看了琴酒，也小看了组织。光明正大的在公安厅门口袭杀小林警视……他们的胆子真是大到让人心惊。还有他们的装备，那些炸.弹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安置在楼层里的？之前我就应该对周围适合作为观察点的大楼仔细排查……我们对组织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唯一的好消息是，我们自己应该都没有暴露，只是小林警视他……”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都没有再说话。
“说起来，”过了一会儿，安室透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透着些若有所思，“现在不能确定救走了琴酒的人是不是W，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将这件事报告给组织，就可以通过组织的反应，来判断那个救走琴酒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如果他真的是W，”诸伏景光的声音透露着迟疑，“他之前毁掉组织基地的事，应该已经和组织结下了死仇。那么他带走琴酒，会不会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是要救走他？而是要从琴酒的口中获得一些什么其他的情报？W本来就是一个小偷，也许等到琴酒被公安逼到极限的时候，正是他认为最好的出手时机。”
“不是没有可能……小偷可不会在乎我们公安究竟为此付出了多少心力。”说到这里，安室透的声音中透了些郁闷。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猜想总是要更好一些，如果琴酒真的落到了那个W的手里，那么，安室透或许可以凭借着盟友的身份，在后续的试探中通过W交换到一些琴酒知道的情报。而且，这种可能性十分好判断，只要看琴酒之后还有没有继续出现就行了。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不过他们两个都默契地没有说出口，如果W和琴酒本来是一伙的，捣毁组织基地的是W，救走琴酒的也是W，琴酒和组织的立场也就出现了割裂——如果真的如此，那可操作的余地就会大了很多。当然，安室透也没有天真到认为他们公安可以与W和琴酒两人达成怎样的合作，不说其他，凭着W这两年的任务记录来看，他就只是一个追寻着自己利益的小偷而已。而琴酒在组织中虽然是从底层爬起，但是能够让朗姆那样的二把手忌惮，他的狠辣和绝不可能被洗白的个性就可以从中看出一二了。这可是和他们这种披着狼皮的白羊完全不同的存在。至少，和琴酒近距离打过交道的诸伏景光可以对此做出确认。
“你那边的任务怎么样了？”诸伏景光问道，W和琴酒的事情他们还需要慢慢确认，他现在准备关心一下自家幼驯染的“职场生活”。
安室透回答：“只是将一些文件伪装成小林警视本身持有的样子。”说到这里，他又冷笑一声道，“没想到朗姆最后居然真的这么干了，果然，组织中的忠诚总是要打个问号的。”
“那么，对于那个在公安中被小林警视挡了路的组织成员，你有头绪了吗？”诸伏景光关心道。
“之前和小林警视接触的时候，他说他也没有什么想法，毕竟公安上层的竞争还是比较激烈的。他把他同期竞争的人列了一张清单给我，我觉得我们可以通过这次事件结束之后，公安中有谁得到了最大的好处来进行判断。说起来，”安室透的声音突然紧绷起来，他认真道：“这个名单上，有一个名字是负责你那边的对接人的上司之一。我想你应该注意一下。”
虽然他们卧底的对接人按理来说不该将他们的信息泄露给任何一个人，但小心些总没有错。
“我明白了。”诸伏景光皱起眉，轻声回答道。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