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
真纯十动然拒。
黑发青年只能放下摄影机。
“诶，这就要走了吗？”
利贺田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居然诡异地能够被听出“遗憾”的情绪。
“……你在干什么呢？”
因为使用了正常的速度而稍稍落在后面的波本刚刚走过来就看到某个拿着摄影机的家伙在那里吓唬小孩子的场景。
他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再浪费时间下去可就要迟了，你不是很期待这次的任务吗？”他开口解围。
虽然觉得利贺田大概不会对小孩子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看到那个卷发的小男孩*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波本觉得自己作为公安的良心有些隐隐作痛。
“好吧。”
这样说着的利贺田凑到真纯的面前。
在那双和莱伊如出一辙的墨绿色眼睛中，利贺田能够看到自己的倒影。
“那么你就乘电车回去，”他耸了耸肩，“边走边想着你的哥哥有多么不靠谱吧。”
哥哥？
波本若有所思地看了站在利贺田面前的孩子一眼。
黑色卷发的小女孩似乎想反驳什么，但是看了看这里所有的人，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拍了拍真纯的肩膀，将她引到下一班车的方向。
“但是在到达终点之前，不要回头。”*
他像是讲什么秘密一样在真纯的耳边说道，说完轻轻推了对方一把。
真纯犹豫了几秒，随后攥紧车票立刻跑开了。
很快，卷发小女孩的背影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利贺田回过头看向身后面无表情看着他的三个人，随意地摆了摆手。
“走吧，走吧，波本不是等得着急了吗？”
他又转过头看向波本：“帮你催催他们，不用谢。”
波本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还真是感激不尽。”
波本看向苏格兰和莱伊，出乎意料的，他们两个都没有表现出对利贺田行为的异议，只是沉默地拿起东西。
在他过来之前有发生什么吗？金发青年眉头微皱。
几人乘上了从大阪换乘去神户的列车，比之刚才，各怀心思的人们之前的气氛好像更加沉默了。
不过，列车很快到站了。
*
“真是不错的风景啊，如果晚上来的话大概会更好吧。”利贺田拿着摄影机对准神户港的标志性红色港塔和摩天轮。
在晴朗的下午，海天划出分明的界限，大海湛蓝，天空澄澈。
“然而隐藏在这明朗的风景的之下的，是血腥残酷的黑暗的世界。”
“三名乌鸦的眷属应邀来到这里。”
镜头转换，将站在稍远地方背着吉他包的苏格兰和莱伊以及站在近处的波本收入取景器中。
“来涤荡一切的罪恶……”
“涤荡一切罪恶……”
“涤荡一切罪恶？”
一个暴栗砸在利贺田的头上。
“我们才是罪恶本身吧？”波本笑眯眯地收回手，“好啦，他们两个要生气了哦？”
看了一眼表情如出一辙冰冷的苏格兰和莱伊——重点是莱伊。
利贺田从善如流地收起了摄影机。
“那么我们就先离开了。”苏格兰接过话，他看了一眼利贺田。对方依旧在鼓捣摄影机，对他的话没有任何表示。
莱伊也微微颔首。
两人背着狙击木仓很快离开了。
“走吧，我跟着你。”利贺田看向波本，一副无辜而理所当然的样子。
波本看向他。
片刻之后，在外面套着清洁工服装，推着清洁车的两个人混进来了红色港塔……旁边不起眼的港口公司。
他们走进了电梯。
“嘀——”
令人不安的电梯提示音响着。
波本和利贺田并排面对着合闭的电梯门，金属门上映出面无表情的两个人的身影。
这样的景象实在是令人很有既视感。
“下了电梯之后我们就分开。”站在右边黑发的影子打破了沉默。
波本转过头。
“……你在开玩笑？你该不会觉得在上次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之后我还会放任你自由行动吧？”紫灰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旁边的人，完完全全是属于波本的危险的气息。
“好了，现在没有观众也没有摄影机，你可以不用这么敬业。”利贺田微微皱眉，似乎对波本的话有些不耐烦。
“啊……当然在平时你还是需要敬业一些的。”他补充道。
波本的额角蹦出了十字路口。
说实话，和利贺田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实在是很难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倒不是由于他的特工培训不过关，只是单纯因为这家伙的态度实在令人火大——不会有正常人能够忍受这家伙的。
“我不是在演戏。”他说。
“嗯嗯，你想把演戏当作生活的话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这样的演员也有，是导演很喜欢的类型。”
“……喂，给我好好听人说话啊。”
“……”利贺田终于停止了他不走心的敷衍。
他偏过头，黑色的眼睛回视紫灰色的那一双。
利贺田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他意有所指：“但是你想要的应该都得到了不是吗？”
“不管是活着的松田阵平，还是山王会的遗产。”
他的语气慢条斯理。
气氛陡然凝滞了下来。
“哦？”
波本同样露出了微笑。
“松田？那个被你盯上的可怜条子？”
“我不觉得警察的存活和而我有什么必要的关系呢，至于山王会的遗产……人总是需要一些小秘密不是吗？就像你的那些秘密一样。”
“说实话我倒是一直很好奇。”
紫灰色的眼睛直视着利贺田。
“你到底是怎么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的呢？”
电梯显示器上的楼层数不断的变化着。
“你想知道这个啊。”与波本的预计不同，利贺田并没有露出任何秘密被冒犯时通常会出现的恼怒或者警惕，相反，这事情似乎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那么我们来签订契约吧。”他咧开嘴，露出白生生的牙齿。
“如果在这次任务里你不打扰我的自由行动，我就把上次坠楼的录像给你……很划算吧？”
坠楼的录像……
等等，坠楼的录像？波本睁大了眼睛。
明明当时这家伙的相机是扔到了自己手里的，而山王会本身已经周边店铺楼层的监控在任务结束他已经尽数处理过而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那这家伙的录像是从哪里来的？
“叮——”
随着电梯停止的提示音的响起，电梯门打开。
穿着清洁工服的两个人沉默无言地走了下来，其中依稀能够从压低的帽檐下看出隐约的金色发丝的那一个走向了左边，另一个没有戴着帽子，露出黑色短发的那个则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向了右边。
在除了扰乱人思绪之外没有任何用处的利贺田离开之后，波本得以认真复盘这次任务的流程。
他转身拐进了一个杂物间，将身上套在外面的清洁工套装脱下塞进柜子里，露出里面剪裁合体的西装。这样的举动令他瞬间就完成了阶级的跃迁，一下子变得人模狗样了起来。
也因此混入这个楼层就变得很容易了。
波本看了一眼手表。
那个可怜的家伙——笹田下。这次任务唯一要受到伤害的人。当然，对于这样一个坏事做尽，做各种违法走私的生意，仅仅因为利益而和组织狗咬狗的蠢货……波本对他毫无怜悯之心。
总之，这个姑且还披着企业家的外壳的家伙在15分钟后会有一场会议，因此，他现在大概率会在自己的办公室。
走在明净的走廊上，窗外碧蓝的海洋与井然有序的港口作业的景色掠过波本的眼睛。
这时候，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从拐角匆匆走出，和波本擦肩而过。
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那位女性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那张脸……的确是笹田的秘书？
波本立刻辨认出了这个在他搜集的资料中出现过的人。
这个时候急匆匆离开，是有工作还是……波本的脑中闪过众多可能，他轻轻皱了皱眉。
不过如果的确是从上司那里得到了什么突然的指示，准确地说，如果是笹田有了什么新的行程的话，可能会给他们的任务稍稍造成一些麻烦啊。
想到这里，波本转过身加快了脚步。
“笃笃。”
站在笹田的办公室门前，他轻轻地扣了扣门。
然而在等待了片刻，里面却没有传出任何声音——不仅仅是没有同意进来的指示，而是太安静了，没有任何人活动的声音。
并且隐隐约约，波本觉得自己嗅到了一些腥甜的气息。
他的目光瞥向一边打开的窗户，但是海风将这个味道冲的很淡。
不好！
他猛地推开门。
刺鼻的铁锈味此刻才铺面而来。波本瞳孔骤缩。
*
“喂。”
与波本走了截然相反的路线的利贺田接起电话。
如果波本在这里话，一定会为利贺田此刻对这个建筑的熟悉程度感到与电梯时如出一辙的既视感。
“是是，我刚到。”
他转身进入一条不显眼的小路，打开一扇紧闭的门，从口袋摸出一张ID卡。
在“嘀”的一声识别过后，金属的门打开，露出和这所港口公司的风格显然截然不同的走廊来。
没有窗户，冷色的光自顶部照下。
“我知道了，”黑发的青年抬脚迈入其中，他带着微笑，“会全部处理掉的哦，boss。”
他语气随意又自然，比起和上司通话，倒更像是和朋友打趣。
门在利贺田的身后合上，恢复了没有人来的宁静。
*
“滴滴滴——”
附近某幢建筑的屋顶，刚刚架好狙击木仓，等待波本将人引导到合适的位置的苏格兰和莱伊接到了波本的通讯。
“情况有变。”
耳机那边的人沉声道。
“目标下落不明。”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