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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焦虑 ...
告白的事虽被老郭压下,班上的同学少有提及,但同年级的难免还是会有流言传出。邓文琪第二天来上课,可到中午回去后就不来了。她妈妈知道,又给老郭打了电话。之后不知齐文翰跟老郭说了什么,等邓文琪再来学校,齐文翰的座位一直都是空的。听说,他提前跟爸爸办理出国手续了。
这个年纪出国,在同学之间还是挺新鲜的,难免会有人酸,又跟邓文琪说,齐文翰自己高兴闹了一通,不用承担后果拍拍屁股走了,可邓文琪还得承着压力升学,为邓文琪感到不值。
邓文琪被妈妈跟老郭开导,心思没那么敏感,也知道一些同学的心理想法,不过是见不得人好罢了。于是冷笑回道:“你既然这么为我着想,不如替我做件好事,去揍他一顿怎么样?给我出出气,或者跟林主任抗议一下,说不定我心情一好能考出不错的成绩。”
那同学讪笑:“老师可不倡导打架。”
邓文琪这样刺多了,同学发现她不像之前的软柿子,渐渐不敢在她面前说闲话,这才得以解脱。郭老师说的对,逃避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只有迎难而上,别人才不敢随意欺凌。这次的事,倒让邓文琪的性格改变很多。
严策现在被老郭盯的死死的。
她其实很纳闷,自从严策说要跳级起,她就跟黄老师还有严策原来的科任老师多方打听了解,都说严策很聪明为人很热情,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可怎么转来她的班级,这么能闹腾呢?第一次见面就是打架,可那时他还不是她的学生,她不好管太多;而这一次,虽说是凑热闹,也足以让她清楚,严策可没表面看起来那么乖。
这一次两次的事情,让郭兴艳提心吊胆的,在这最后几天,只求能够安安稳稳顺利带这届学生毕业。
傅清川也得了老郭的任务,要他看好严策,不准严策再搞事情。傅清川认认真真盯了两天,也怕弟弟重蹈覆辙,严策有时候对顺手帮的忙没有清晰的认知,帮忙就跟搞事似的。
严策老实了两天,傅清川见此也放松了盯梢,相信这最后几天,弟弟应该知道轻重。
周二下午没什么事,这周基本全天安排都是自习。傅清川的焦虑有点严重,下午请假去了一趟许医生的诊所。他没告诉严策,只说去派出所拿身份证,顺便办点事。严策听了,让哥哥帮他打包城东那家的冰豆浆跟油条。
庞西自认跟他混的熟了,也让帮忙带一份,傅清川也应了。
他们学校在城西,距离城东横跨整个市,单开车过去都得四十分钟。许医生的诊所在居中的位置,属于以前的老城区。傅清川来这里许多次,让出租车停在居民楼外,自己沿着花园大道走进去。
相较于三年前,这里人气减弱了一些。作为曾经的城市中心,在新城区发展起来以后,自然分流了一部分人口。
傅清川走到最里的那栋白色大楼,用门禁卡刷开透明的玻璃门,进电梯按下十七的数字按键。
电梯速度很快,中间没有任何停歇就到了十七楼。这里一整层都被许医生租下来了,电梯打开就是白色的艺术字体“心岸”,背后透明的玻璃墙内是大小不一的瑜伽球,摆放的错落有致,看起来就很好玩。
傅清川往前直走,来到一个木质的艺术门前,扣响木环,一个很阳光的男生笑着过来开门,见到他,开心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傅清川来到这里就拿下口罩,叫了男生一句许哥哥,径自朝里走。
沿途经过很多房间,都是沿用白色和透明玻璃分隔,每个房间放着不同的艺术品和玩具,各有各的特点。傅清川走到一个满是书籍的房间,推开门,许医生正坐在阳光洒满的藤椅上看书,见傅清川进来,招呼他:“快过来坐。”就像招待朋友一样自然。
傅清川放松许多,走到许医生对面坐下。
许医生不急着询问,像对待一个朋友一样,跟他聊天喝茶,还给他推荐书籍。傅清川在喝下两杯茶后,又抱起爬到他膝盖的布偶猫,一边帮它顺毛,一边开始说起这段时间的心情。
听到他夜里也开始失眠睡不着,许医生温柔地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夜里睡不着的?”
“两周前。”
“有尝试过引导入睡吗?”
“有,但都不成功。”
许医生又问:“你是担心自己考试失利所以才失眠的吗?”
傅清川有些茫然:“我是年级第一……”
许医生换个方式再问:“既然你是年级第一,不是担心考试失利,那你在焦虑什么呢?”
傅清川摸着柔软的布偶猫,喃喃重复道:“是啊,我在焦虑什么呢……”
许医生又问起他这段时间的生活日常,听到他还进了警察局,笑道:“第一次进警察局,感觉怎么样?”
“感觉……”傅清川努力回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想象中的可怕,以前有点好奇,但进去了感觉就跟平常的办公室没两样。”
许医生摇头:“你就是对未知的东西赋予了太多想象,把自己提前吓住了。”
傅清川又跟他聊了许多,最后,傅清川有些脆弱地跟许医生开口道:“许医生,其实我有点怕。”
许医生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许岸还记得三年前这个少年被爸妈带来工作室的样子,惶恐不安,满脸脆弱。如今已经好了许多,至少能亲口跟他说怕,会知道向他求助。
“别担心。”许岸温声说着,“我们会保护你,家人也都在你的身边。”
傅清川又跟养在工作室里的几只猫咪玩了许久,等心情平复,才离开工作室。
等他离开,许心过来收拾,见许岸在做记录,把茶具拿去清洗消毒,又端了两杯咖啡过来。许岸已经整理好,继续坐在藤椅上,一只英短和加菲在他膝上打架。
两人看着猫玩了一会,许心才问:“那个人快出来了吧?”
许岸喝着咖啡,摸着加菲的软肚子:“会有人收拾他的。”
傅清川离开的时候快五点了,担心派出所关门,让出租车抄近道加速行驶,终于赶在户籍室的工作人员下班前取了身份证,又去旁边的小摊买了五份冰豆浆和油条。回到学校的时候,正好六点半,把豆浆油条分出去,其中一份他递给了覃浩,覃浩一脸受宠若惊。
严策对此有些吃醋,跟哥哥哼哼唧唧地:“哥你怎么也给他带了一份?给庞西他们三个带也就算了,你跟覃浩又不熟。”
傅清川拍了拍严策的头,他刚回来太热了,严策还靠过来,弄得他一脖子汗:“别闹,覃浩上次还帮你打架呢。”那次之后,除了口头感谢,还没有什么表示,这次带不过顺手的事。中午那会庞西嗓门大,他说话的时候覃浩正看过来欲言又止。
严策靠着哥哥的颈窝不走,埋头闹着:“我不管,哥你要补偿我。”
傅清川拿着扇子扇凉,斜了他一眼:“那我去拿回来?”
严策连忙摇头:“哥,我开玩笑的!”真拿回来就太丢脸了,他只是觉得哥哥回来情绪似乎不高,趁机找个借口跟哥哥闹闹。
没一会,负责晚自习的老师就过来坐班了。严策回到自己的座位,傅清川压了压情绪,拿起试卷开始刷题。
在学校的最后三天,傅清川都是在不断地刷题中度过的。他晚上失眠,白天还高强度学习,身体很快熬不住。但他拦着不说,严策虽然担心,以为哥哥只是考前焦虑,觉得过了中考就好,也没有特意跟大人说。
今天是他们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周六,他们要把东西搬回家,周天布置考场学校要全部封闭。而周一,就要考试了。
算起来,严策在初三只呆了六周,而他原来的同班同学,憋了这么久不找他,在最后一天,特地给他弄了个加油仪式。
这还是林奇出的主意,他家里有过生日留下的彩带泡泡枪等,又打印了几张横幅,跟班里的同学一说,大家提前腾空教室,把严策叫下来给了他一个大惊喜。初二一班的教室前后都贴了横幅,黑板上还写着旗开得胜,再创佳绩;勇往直前,严策最强等加油鼓励的话。
严策正感动呢,林奇带头喊了句:“老大考试加油,一马当先,属你最牛!”说完喷了他一脸的彩带。
其他人纷纷说着祝福的话并朝天喷涌彩带。本来教室已经打扫干净,他们这些彩带一出,等执勤的来检查卫生,直接被记上一笔,还要让他们赶紧打扫干净。严策跟谁都能说上几句,正想上去跟执勤的人求情,林奇挽着他的脖子说:“老大没事,我跟他们班的人认识,一会我去说说。你可是马上就要中考的,可不能影响你的情绪。”
严策感动之余,又觉得无奈。幸好这会老郭没看着,不然非得再说他两句不可。唉,所以说有时候太受欢迎也不好,严策有些臭屁地想。
星期六他们还去了一趟学校,老郭跟他们说了一些考试的注意事项,又把准考证发下来让他们检查,之后把统一购买的文件袋、笔、橡皮擦、计算器等考试工具发放下来,每个人拿笔试试手感,检查文具是否合格。没问题的再把东西装好收上来,统一放在老郭手里保管。
年年都会有考生大意丢失准考证,校长未雨绸缪,听从老师们的意见统一管理。考试当天再发放准考证,考完继续收回。这样虽然麻烦一点,但能避免很多意外发生。况且他们都是在本校考试,不管对老师还是同学都挺方便的。
傅清川不知是因为压力大,还是睡眠不足影响,从周天下午开始发烧。他这一发烧,让爸妈外公都挺着急。开始他只是低烧,外公让他吃了几颗阿莫西林,没想到吃完饭后体温不降反升,到晚上八点多,体温已经到三十九度,这个温度已经是高烧了,孩子第二天还要考试,傅明礼当下就决定把孩子送去医院,先去输液把温度降下来。
这会傅清川还挺清醒的,若不是两颊通红,压根看不出生病的模样。他还不想去医院,觉得吃药睡一觉就好。在这紧要关头,连外公都不赞成他的意见,一起开车去了医院。
严策还是过来送婆婆求的签,发现家里没人,打电话才知道哥哥去了医院。
因为两家都有考生,尹悦不想互相影响,所以瞒着没说。但这会都知道了,尹悦就让葛薇从家里送点粥来。
傅清川输液输了一半就吐了,恹恹地靠在爸爸怀里,话都说不出来。眼下医生重新开了药,这次的药水滴得慢,这一瓶滴完,还有一瓶莫西沙星。等全部结束,估计要到夜里一点多了。傅清川晚上就吃的少,之后又吐了,胃里空空难受,喝点粥能好点。
十一点半的时候,葛薇拎着粥跟严策来到病房。
傅清川半躺着,傅明礼帮他压着手臂。他打第一针的时候因为药物不耐受吐了,针眼也鼓了起来。打第二针,只能在手腕侧边的血管打,这里打更疼、也更容易滚针,傅明礼怕他乱动再遭罪,一直用手压着不让他动。
葛薇心疼地摸摸他的头,又拿出粥喂他。
傅清川半睁着眼,那眼都是红的,他扁桃体已经肿了说不出话,只微微张嘴无声叫了声葛姨,又朝着严策,叫他回去。
严策拿过碗,从妈妈抢下喂粥的活。一碗粥喝下一半,傅清川不肯再喝了,继续摇头,这次能发出一点沙哑的气音了,艰难地对严策说:“明天……要考试,快……回去……休息。”
严策拗不过哥哥,再说外公干妈干爸都在劝,他也不好留下,就把怀里带着的红布袋拿出来给哥哥戴上,跟哥哥说:“这是婆婆去文殊菩萨那里求的签,说你这个是上上签,很好的。哥,明天我们一起去考场,考试一定会顺利的。”
傅清川点头,跟严策拉钩。等严策跟葛姨外公一走,病房里只留下爸爸妈妈,他让妈妈拿过垃圾桶,对着新买的垃圾桶又吐了起来。
这夜注定是不平静的,傅清川向来少生病,可他一旦生病,就很难好。原本以为一点多能够回家,可实际回到家时,已经快四点了。尹悦熬的两眼通红,也不再说第二天考试的事,只让儿子安心睡觉。
傅明礼在房里守着防止儿子睡着的时候再起烧,在旁边观察。让妻子回去睡觉的时候安慰道:“儿子没事,有我在呢。”
他在房里呆了一夜没睡,开着小夜灯,静静守着儿子。
一直到早上七点,傅清川是被生物钟叫醒的。傅明礼刚给他贴上退热贴,以为是自己手重把儿子吵醒了,傅明礼拍拍他:“还早,可以再睡一会。”傅清川平时是六点钟起床,今天他被生物钟影响,到点就不舒服地乱动,傅明礼以为他难受,一直拍着他,就像孩童时期傅清川生病难受时一样。也是因为一直看着,等傅清川体温慢慢升高,他才能及时拿来退热贴给他贴上。
傅清川还不太清醒,但记着今天要考试,哑着嗓音叫了声爸爸,又问现在几点了。
傅明礼一夜没睡满眼的红血丝,刚去卫生间洗脸清醒才没那么憔悴。见儿子惦记着考试,拿出手机看了眼告诉他:“七点十分。你再睡一会,等七点五十爸爸再叫你。”
从家里开车去学校不过五六分钟,担心堵车,他还预留多一点时间,儿子起床洗漱,再吃早餐,二十分钟刚好,再加上路上的时间,他可以在八点二十送儿子进考场。
傅清川又闭着眼睛躺了一会,七点半的时候,他定的闹钟响了。傅清川再也睡不着,拿过自己的手机把闹钟关了,跟爸爸去卫生间洗漱。
尹盛宁因为担心外孙,很早就醒了。起床熬了粥,又看了外孙,担心那两只鹦鹉会吵,还把它们放到保安室里,让人这几天帮忙照看一下。
天阴沉沉的,外公从外面回来,皱着眉说一会可能会下雨,乖孙们最好提前去考场。
严策一直惦记哥哥的病情,跟爸爸妈妈端着早餐一起过来了——葛薇担心尹悦折腾一晚上,再早起做早餐没精力,五点就定了闹钟起来做早饭了。
可傅清川担心会传染,非要严策回家吃。严策不肯,最后退一步,一个人委屈巴巴地端着早饭在厨房里吃。厨房的推拉门是木质嵌着透明玻璃的,傅清川对着弟弟幽怨的目光,面不改色地吃完一碗粥。
既然准备下雨,那出门是赶早不赶晚的。两位考生准备完毕,两家的家长换上提前准备的衣服,一前一后开了两辆车去学校。
刚出门,豆大的雨点就滴落下来。
傅清川还在发烧,吃了药体温还是维持在三十八度左右。傅明礼怕他犯困,拿了一盒退烧贴带上车,不仅给他的额头贴上,连眼睛也当成冰敷贴上。不过这样,傅清川确实感觉眼睛的灼烧感没那么疼。
一路行驶,因为知道是考试,因此这条路除了考生家长,路上倒没什么车,很是顺畅。他们到学校的时候才八点,傅明礼觉得与其在教室干等,不如在车里好好休息,等时间差不多了再进考场。严策被迫跟哥哥分了两车,不断地给哥哥发信息,可他不知道哥哥双眼贴着退烧贴冰敷,见哥哥一直不回消息,才想起可以给外公打视频。
严策只要见到哥哥就开心了,哥哥不方便说话也不方便看消息,他单方面向哥哥输出也不觉得累,叽叽喳喳说了一通,等葛薇提醒他要休息一下,他才闭嘴喝了点水。
可他闲不住,外公挂了视频后,他又拿着手机看微信的消息。昨天的时间大部分亲友都祝他考试顺利,可今早一看,微信消息还是炸了锅。跟他关系比较好的,赶在早上还是重新给他发了祝福,他挑了同样要参加考试的同学,回了吉祥的祝福语。
傅清川还是难受,手机就放在妈妈手里不管了。
等被爸爸叫醒,雨已经开始转小。尹悦穿着旗袍下了车,跟尹盛宁一人一把伞撑开,等傅清川下车,两人护着他一路走到校门口。从这里开始,就不会被雨淋了。里面用雨棚搭了长长一条通道,考生从进校门起,能滴水不沾进入考场。
傅清川被护着浑身都干爽清透,严策被爸妈护着也不逞多让。唯独两家的大人,肩膀沾湿了一片。因为时间掐的紧,傅清川看着妈妈和外公洇湿的外套,说不出话,严策就代替哥哥说:“外公,干妈,爸妈,你们快回去换身衣服,中午再过来接我们。”
而老郭也走过来,给两人发准考证,又说了鼓励的话。
傅清川这会感觉好了许多,退烧贴含有薄荷的成分,冰敷了眼睛他感觉清醒许多。这次生病虽是意外,可他并不甘心三年时光因此而白白错过,发了狠至少要考出平时的成绩。
他跟严策在不同的考场,此刻不必多说,都明白要拼尽全力才不辜负亲人的期待和那伴着日月星辰的苦读。
进入考场,第一科考的是语文。傅清川填好名字和准考证号,首先去看作文题目。写作是他的优势,他要趁着现在头脑清醒,先把作文写完,至于其他的,可以根据应试技巧慢慢磨。
写作花了四十分钟,再写阅读理解这些的时候,他的速度就慢下来了。虽然跟医生说了吃的药不要含咖啡咽等让人犯困的药物,可他正在发烧,还是会影响他的思考和做题速度。更要命的是,他难以抵制大脑涌上来的困意。
最后他是靠不断滴眼药水和涂清凉油,才撑着不睡过去的。
第一天考完三科,一出考场傅清川就被爸妈接送去了医院。
考试考了三天,大雨也下了三天,他就在医院输了三天液。这几天不仅是他瘦了一圈,爸妈跟着折腾也清减不少。
考完,外公难得说了句:“乖宝这次受苦了。”傅清川长大后他极少叫这个昵称了,可这次看着外孙受罪,老人还是难受得不行,不惜舍下老脸花关系给外孙找了一个著名的专家来看病,可惜没什么用。
傅清川只是反复发烧,他自我感觉没什么毛病。医生检查也查不出什么问题,验血常规这些都是正常的,之后又查了CT,还是一切正常,只能推测是考生压力大,等过了这段时间可能就慢慢恢复正常了。
但考试结束,按理说傅清川的身体应该没事了,可他还是反复发着低烧,体温一直回不到正常的状态。
在家里躺了一周,连续喝了两天中药以后,傅清川再次去了许医生的诊所。
这次,是尹悦陪他去的。
可能妈妈天生能感到孩子的不对劲,在儿子身体一直没法恢复后,她想起当年儿子也是这样反复发烧,不由动了心思带着儿子过来。
诊所还是只有许医生跟许助理,他们跟这对母子都很熟了,也不用再客套。
许心端来果盘和花茶,在空中花园摆了茶点,招呼尹悦过去。许岸看着她紧绷的模样,说了句:“你这样子,没等到小川恢复,你自己先垮了。”孩子都是父母的软肋,尹悦当下红了眼睛,走过去坐下低着头喝了一口花茶。
如此,许岸能好好跟傅清川聊一聊。
在大雨之后,天气还是连续的阴天。
距离上次过来,不过隔了两周,可傅清川的状态是真的差。许岸原以为,以傅清川的聪明程度,上次点醒他后,他应该能想明白,谁知他会一头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
许岸的工作室除了空中花园,还有一个室内的阳光房,这里主要是给猫猫们的活动天地。此刻傅清川坐在白色藤椅上,身上披着毯子,膝上还蹲着那只布偶,明明该是温馨的画面,可他整个人显得脆弱无比,犹如水晶一碰就碎。
许岸把空调又调高两度,问他:“还觉得冷吗?”
傅清川发烧有时候感觉忽冷忽热的,这会他就感觉特别冷,披着毯子,感受了一会才朝许岸点点头:“温度合适了。”
许岸笑了声,自己拿了一个小风扇对着吹,跟他开玩笑:“我可热坏了。”许岸工作习惯穿西装,工作室内都是恒温二十二度,此时温度都调到了二十六了,他穿的多,能不热吗。
傅清川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睫乖乖道:“谢谢许医生。”
许岸摆摆手:“别跟我说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许岸会根据对方的状态调整说话方式,他有时候会把傅清川当成一个平等的大人沟通,有时候又会把他当成小孩照顾。他的状态切换自然,傅清川也适应,此时,许岸就把他当孩子照顾着。
傅清川默默享受着许医生的关心,但却极少开口,手轻柔地抚着布偶猫,一直在听许岸说。
许岸在选择当心理医生之前,还是学金融的本科生。若说所有专业的学生里,哪些学生玩的最花最广,他们也算数一数二了,毕竟学这个专业本身就代表着资源和背景。许岸在换专业前,是什么新奇的都去尝试过,后面才收心的。而且他年纪也不大,硕博连读,又有五年从业经验,今年不过三十三岁。
因而他的话题很广,轻易勾起傅清川的兴趣。
在连续说了两小时许岸的留学经历后,傅清川忽然问他:“许医生,你有没有遇到过很难很难、最后很想放弃的事?”
许岸先是沉默,后面笑了一声:“小家伙,你还挺会问问题的。”
傅清川摸着猫,两只一样纯净的双眸向他看来。
许岸倒了杯咖啡,润了润口,才开口道:“有。”不知想到了什么,许岸表情明显比之前苦涩许多,眼里都蒙了一层阴翳。
傅清川看着他前后的神情,怔了怔:“像你这么厉害的人,也会有想放弃的时候吗?”
许岸叹口气:“小川,大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只要是人,就会有想放弃的时候。”
听闻,傅清川喃喃道:“所以,有时候我想放弃,其实也不算懦弱对吗……”
“有时候放弃,其实也是一种选择。”许岸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之后画风一转,看着他道:“但是你这个年纪说放弃,你觉得值吗?什么都没做就想要放弃,甘心吗?”
咳嗽好后嗓子哑了,大声说话直接失声,好难过 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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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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