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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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夜风穿过长廊，哈利用手指拨了拨凌乱的刘海。
城堡的窗口露出天空的一角，今天有冬日难见的月亮，哈利探出半个脑袋，看见了月光下波光粼粼的黑湖，与早已安静下来的德姆斯特朗大船。
冬日凛风毫不留情的灌进领口，哈利打了个冷战缩回脖子，怀里的金蛋安静的像个摆设，完全看不出来打开他时能有多吵闹。
“塞德里克说的在……”他暗自嘀咕着，活点地图让弗雷德乔治借去用，他们最近在搞全新发明，避开那一杆子教授级长很有必要，不过他没记错的话今天值班的教授是弗利维，避开他问题不大。
“在五楼……okay。”
等到楼梯转过来几步上去，刚刚避开往上走的洛丽丝夫人，推开门闪身进去，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统统石化在哈利下意识的躲闪中险险避开，冷厉的魔咒刮过脸庞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哈利四年来和各种奇葩人物斗智斗勇的经验一秒上线，当即往角落一滚躲开紧随其后的咒语。
“谁！”
他背部紧紧靠着砖壁，浴室蒸腾的水气慢慢笼住眼镜，哈利皱眉暗骂一声，赶忙施了个魔咒解决水声汽，动作麻利的同时也不忘将金蛋按住，卫衣口袋里的小盒子摩擦着移动位置。
等他稳住的时候才发现似乎在他出声后魔咒便没了后续，他将隐形衣扯开盖在金蛋上，捏在手中的魔杖微微探出一点尖，从玄关处侧出身子去看。
级长浴室不愧为级长专享，偌大的房间里满满当当的装着一个下嵌式的浴池，热气蒸腾盘旋模糊着人鱼彩窗，池子表面有着一层厚厚的泡沫，角落的地方却不见泡沫，只见波纹绵延不断的荡开。
哈利的手腕内侧蓦然温度窜高，那一小块皮肤虽然方才也在缓慢升温，但本质来说仍属于正常范畴——奥菲夜巡有近有远，哈利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而且唯有双方试图探查彼此距离时，记号才会彰显他的存在感。
所以非要说，记号也可以传递一部分情绪。
哈利：……：）
他的内心浮现了一个有些荒谬的想法，衣袋里的盒子越发烫手。
他有些后悔把活点地图借出去了。
浴室里安静的有些诡异，甚至那些无处不在的幽灵都不见其踪，仿佛是一处避世的地方。
隐形衣收好下水，哈利努力忽略手腕内侧愈发滚烫的感觉，只觉得连他的耳垂也跟着滚烫了起来，金蛋放在岸边，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遗忘这个浴室还有第二个人的事实。
好吧，他才是闯入者，这可是级长浴室。
哈利借着打湿头发的时候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
而和他一样在这间浴室中坐立难安还有一人，同哈利离得不远，幻身咒可以隐匿身形却不能遮掩呼吸，脖颈呼吸间的动作拨弄着池水，只有梅林知道他现在有多苦恼于霍格沃茨不能移形换影。
目光聚焦于濡湿的黑色头发，在往过飘移是整齐堆叠的灰色斑斓斗篷，应该就是隐形衣，然后便是第一场比赛拿下的战利品，不知来历的金蛋。
哦，奥菲是知道来历及用途的，感谢邓布利多。
从校长室出来只是想着好好放松舒适一下的奥菲不知该脸红还是脸黑，和邓布利多尼可勒梅装在一起的除了那本黑魔法手札便是他应当服用的药剂，如今他的目光一片灰黑，在高度模糊的视野中他甚至只能大致判断哈利的方向。
塞德里克·迪戈里，不必说都知道是他。
奥菲的脊背同温凉的壁砖贴合，小腹肌肉紧绷晋江减少自己在浴池中的位置，谨防露馅——虽然他不知道哈利已经基本知道了。
哈利反身去够岸上的金蛋，他深吸一口气，扭开顶部的挡爪。
呱噪刺耳的尖叫又一次充盈了整个室友，仿佛一百个熊孩子因为你没收玩具大哭大闹，又像是养了一百只活力四射的大鹅同时大叫，指甲刮过玻璃带来的心悸感也不过如此。
哈利咬牙，仿佛有一百个达力在冲他大吼大叫。
斜刺里蓦然伸出一只湿淋淋的手，白皙的皮肤上水珠欲滚不滚，捏住那多菱角的顶部旋钮，合上了金蛋。
浴室里又只剩下滴答的水声和两人愈发刻意的呼吸声了。
哈利的目光看向和自己保持着半个身距的奥菲，对方半长的茶发濡湿贴着颈部，水珠蔓延而下，白皙流畅的上半身有些单薄，那只还放在金蛋上的手晃眼的有些过分了。
因为忍受不了这个声音出手的奥菲率先回过神来，他索性直接捏着金蛋顶部的旋钮将之提了起来，半退一步打破古怪的氛围，视野中黑白灰色块晕作一团，他有些不耐的开口：“即使是在霍格沃茨也不要随意制造这样的声音哈利。”
“不然格兰芬多的沙漏会见底的。”
哈利眨了眨眼转开了话题：“今天该你夜巡？”
“no。”
奥菲将金蛋放回原位，右手指腹让棱角硌出痕迹，他捏了捏食指中指，垂眸回答：“我只是单纯的来洗个澡——不过你来这里？”
“塞德里克说的。”两个人看起来似乎都非常冷静，实际上恐怕都走了有一会儿了，哈利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提醒我五楼的级长浴室非常舒服，让我带着金蛋来试试。”
很好，现在两个人的脑子似乎都忘在了寝室，现在是非常公平的一对一，奥菲斜睨了他一眼，问他知不知道这间浴室也是桃金娘喜欢的地方。
哈利：……
他怎么知道，他头一次来。
奥菲也不知道他怎么脑抽问了这么个问题，方才药效失却的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桃金娘，被她咯咯咯的娇笑给吓了一跳，驱赶出去后哈利又进来了，险些以为这里新成了幽灵聚会的场所。
奥菲呼出一口气试图排出脑子里的水：“好了，你不用回答，是我失言。”
哈利欲言又止，还是没有把疑问询问出口，他的目光定格在玻璃彩窗上的人鱼图像，人像眼角滑落泪水，让他想起了人鱼落泪成珠的传说。
“第二场比赛要开始了，你想出金蛋的线索了吗。”奥菲随口起了另一个话头，试图让尴尬的氛围更快的跳过。
哈利耸了耸肩，碧翡一般的眼眸看着两人中间的金蛋，答案显而易见：“不过塞德里克建议我来水里试试，回头再说——说起来，再过两个小时，你的生日是不是要到了。”
奥菲睨了他一眼——事实上是为了找到哈利的眼睛，全色盲可真够头痛的：“显而易见，我想我待会回宿舍就得早点睡了，明天的礼物够我拆到手抽筋。”
“唔，”哈利点了点头：“那我等会儿先把礼物拿给你，记得提醒我。”
奥菲动作一顿，然后点了点头。
两人泾渭分明的坐在两侧陷入沉默，哈利有很多想问的问题询问身边这个人，一时间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转头看看目视前方的奥菲，心底浮出一个小法子。
“奥菲。”
“嗯？”
“如果我想向魔法部乃至威森加摩询问问题，可以寄信给谁——我知道你知道门道。”
奥菲眨了眨眼，认真回答道：“向威森加摩提出质询不是一个好主意，走这样的途径你还不如直接给邓布利多校长写信，魔法部的运转程序效率非常低，一般手段的话可以通过媒体煽动群众统一对政府发出质疑，福吉是一个极其看重民调率的蠢货，三年级那次唱唱反调就做得很好——我知道赫敏还会对其供稿，不过这次三强争霸赛并不适用，对各大媒体的稿件应该是后期校内统一征稿遴选——不过这样的弊端是福吉不可能真正的指向深层答案，他更大的可能是和稀泥圆滑回答，虽然他能力平庸，不过这样的处理方式的确是目前最稳定而不容易出错的，如果你真的要对什么发出问题，那可以充分利用一下你自身的条件，你知道外界怎么称呼你吗？魔法界的救世主，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
他说着微微笑着看着哈利，对方轻咳一声没有回答。
“你本身的民望，重视你的教授，你父母的民望，你的家族甚至是你父辈的友人都是你已经拥有的条件，充分利用起来——这可不是斯莱特林才会用的手段，这叫做借势，他们会轻视一个还没成年的未成年巫师，却不会轻视一个民望甚高的贵族救世主。”
“而讲完了自身可以利用的，你就可以看看谁才是你可以信任的——你知道的，魔法部里收着魔法界将近一半的蠢货，而你要学着辨别谁是可以信任的，谁是要不假辞色的。比如那位疯眼汉穆迪，魔法高强威名赫赫，但同他威名齐名的还有他永远紧绷的姿态，常人难以消受，所以不出意外，他这辈子应该就只作为一位优秀傲罗。”
“再比如巴蒂·克劳奇，主持世界杯的那位先生，他本应该是部长的有力竞选者，但很遗憾他的儿子影响了他的仕途，只能说命运作弄。又或者说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伯恩斯，这是一位我欣赏的女性，如何向你形容她？我只能说。”
“倘若她对魔法部部长那个位子有意，布尔斯特罗德会鼎力支持。”
不单单是布尔斯特罗德，还有维奥莱特·布尔斯特罗德。
哈利自然不会懂的更多的弯弯绕绕，他能消化今晚自己灌输的那些内容就已经足够了。
于是哈利点了点头自然而然的问道：“那么另一个问题，奥菲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重要吗？”奥菲没有思考的回答道，似乎问题的答案已经在他心中无数次预演，他琥珀色的眼眸凝视着身边人，不退不避：“喜欢与否归根结底只是带给人精神上的满足，就像不论明天我有没有收到礼物，会不会被人道生日快乐，我都长大了一岁。”
“混淆视听。”哈利似乎也猜到了他的答案，于是同他对视：“最简单来说，喜欢相当于一把钥匙，比方说我现在说我想吻你，你会拒绝还是接受？”
“这决定着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
两人目光对视良久，久到哈利都以为他会用沉默作为回答，奥菲却闭上了眼睛。
胜负已分。
“我不会拒绝。”
奥菲轻声说道，他的眼睛有些看不出哈利的颜色，这可真是令人讨厌的事实。
“我不会拒绝你的一切要求，哈利·詹姆斯·波特。”
哈利的唇角有些不可遏制的翘起，虽然这只是一个隐晦的回答，但对于奥菲而言可已经是相当不得了的回答了——当然了，他当然知道，对于这个狡猾的拉文克劳而言，回答永远不是重点，承诺才是真正牢靠有效的存在。
于是他们开始接吻，如同哈利方才的提问，奥菲的嘴唇薄且柔软，平常颜色总是有些浅淡，却让浴室的水声熏得发红，倒是要更诱人一些。
“唔。”
奥菲微微仰头，露出脆弱的喉结，捏着他后颈的手指轻轻的揉搓着那一小块皮肤，酥麻的感觉渐次蔓延，视觉的衰减让其他感官更加敏感，两人的喘息声，波动的水声，皮肤的摩擦声，还有他发出的、丢人至极的轻哼。
他在发抖。
哈利清晰的认知到怀里人的状态，濡湿的发尾刺的他手背发痒，奥菲不知道为什么不睁开眼睛，只是被动的承受着。
手腕内侧的小块皮肤依旧滚烫，哈利探下水的手去帮帮自己可怜的学长，而他自己则咬住这人快要滴血的耳垂，舔\舐\玩\弄。
或许是他做的实在过分了一些，岸上的金蛋摔进了水里，旋钮打开。
曼妙的歌声此刻倒成了难堪的伴奏，奥菲难耐的动了动，又被好心的学弟压回池壁。
“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
“我们在地面上无法歌唱。”
“当你搜寻时，请仔细思量：”
奥菲用手臂压住蒸腾出水汽的眼睛，话语断续：“别……别让他唱了……”
“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
“你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
“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过了一个小时便希望全无，”
“它已彻底消逝，永不出现。”
哈利听完了歌，笑着拿开他的手臂，轻轻亲吻那双滚出泪水的琥珀眼睛，红色的眼眶看起来未免有些可怜，哈利询问他是否知道宝贝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