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梦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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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期待的场景很快就实现了。
迪克给她打电话说周末克拉克会去韦恩庄园住两天，到时候他也会回去，所以邀请莉莉去韦恩庄园做客。
“你就住在我家也没问题！阿弗雷德会欢迎你的，哈哈，布鲁斯可没有发言权。”
“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谁？布鲁斯和克拉克？拜托，就是要打扰他们啊，谁让他们这么久才迈出这一步，当然要给他们点余兴节目，就当是庆祝咯~”
“...我去真的合适吗？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情。”
“莉莉！你就直接来嘛！蝙蝠洞你都住过了，这次不过是我家而已。想想看，早上醒来你就能在餐桌上看见克拉克！”
迪克的话成功诱惑到了莉莉，能见到超人，还能气一气蝙蝠侠，这简直太棒了。
时间一下就跳到了周五晚上，莉莉和迪克在韦恩庄园门口碰头。
迪克笑眯眯地拉着莉莉往里走，阿弗雷德在门口迎接他们。
“欢迎回家，格雷森少爷。欢迎，菲尼小姐。”
莉莉只有名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菲尼是她给自己取的假姓，取自菲尼克斯，从死神手上溜走过一回的她希望自己能活得长久一点。
“我真想你，阿弗雷德。”迪克紧紧抱了抱他可敬的老管家。
“您真要想我就多回来看看。”阿弗雷德笑着眨去眼里的泪花。
进门后就看见布鲁斯拉着脸老大不高兴地看着迪克和莉莉。
克拉克早就已经到了，笑着和他俩打招呼：“Hi，迪克，还有莉莉。”
“Wow！”
迪克欢呼一声，开心地上去抱了一下克拉克，布鲁斯在旁边哼了一声。
莉莉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和克拉克说了声：“Hello，克拉克。”
克拉克弯了弯眼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脸不愉快的布鲁斯拉去了书房。
阿弗雷德去准备晚饭，迪克和莉莉坐在客厅里喝茶。
一直到晚饭时间，提姆和达米安都回到了韦恩宅邸，布鲁斯才和克拉克一起坐到餐桌上。
“外星人，你又这样占用父亲的时间！”达米安不高兴地朝克拉克飞着眼刀，却很少见地没有做出攻击的姿态。
克拉克无辜地笑着，甚至还歪了歪头，仿佛根本没听懂达米安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在座的众人都对他十分了解，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装的。
提姆专心吃饭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达米安咬着牙用力切割着盘子里的牛肉。
布鲁斯笑眯眯地吃着自己的那份晚餐，迪克朝莉莉挤眉弄眼地做鬼脸。
莉莉以她对蝙蝠侠的了解发誓，这家伙绝对又在心里说超人可爱了。
因为这样的超人真的非常可爱。
明明体型是这这张餐桌上坐着的人里最高大健壮的，还有着一张天神般的俊美脸孔，超人却总能做出这样一幅可爱的无辜的懵懂神情，一双大大的氪星蓝眼清澈无比，让人看着就心软。
莉莉看着超人，晚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不少。
等大家都吃完，她都有些撑到了。
莉莉悄悄揉了揉肚子，克拉克视线扫过来，朝她笑了笑。
这笑容让莉莉一整晚都乐得晕乎乎的，仿佛身在梦中。
梦中？
一丝疑问从莉莉心底飞快地划过。
哥谭最近比较平静，蝙蝠侠的夜巡早早就结束了，罗宾负责把抓到的小喽啰们送到GCPD，蝙蝠侠开着蝙蝠车先行回家。
韦恩大宅隔音效果非常好，莉莉晚上什么动静都没听见，但第二天早上起来，布鲁斯和克拉克双双赖床了。
克拉克本身是不需要睡眠的，估计是在陪着布鲁斯睡。
莉莉吃着阿弗雷德精心制作的卷饼，慢悠悠地对迪克说：“你之前说的不对，我看我是不要指望能和克拉克坐在一个桌子上吃早餐了。”
迪克鼓了鼓腮帮子，撇撇嘴：“是我没考虑到他们这么有激情。”
提姆斜了一眼迪克，没说话，安静地喝他的咖啡，哪怕现在还是清晨，搞得莉莉都不知道他昨晚到底睡觉没有。
“格雷森，你有什么资格说父亲？你的女朋友可都能组个小队了。”达米安嘲讽道。
“那也没蝙蝠的前女友多。”迪克翻了个白眼，“他还抢过我的女朋友呢，克拉克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
莉莉回想了一下芭芭拉和这对搭档兼父子的感情史，默默地多吃了一块卷饼，感觉还...蛮佩服的。
不愧是神谕。
突然，一个奇怪的场景突然从莉莉的记忆深处浮现出来。
“你这个疯狗。”芭芭拉充满憎恶地说。
太奇怪了。
莉莉想不通，芭芭拉是什么时候对她说过这句话的？发生了什么？
她其实和芭芭拉不熟的，只见过几面而已。芭芭拉对她的态度还算友好，为什么会这样说她呢？
明明她已经在努力做个好人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莉莉努力思考着，四周的场景突然如水镜般晃动起来，变得有些虚幻。
“莉莉？！”
迪克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莉莉猛地一惊，回过神来，周围的场景也稳固下来。
“你刚刚怎么了？怎么喊你你都没反应。”迪克眼神担忧。
莉莉还是有些愣神，好半天才晃了晃脑袋：“我没事，就是...有点走神。”
“你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莉莉完全想不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个周末一眨眼就过去了。
迪克嘀嘀咕咕地抱怨着布鲁斯和克拉克两个人实在是太黏糊了，就跟连体婴一样一直黏在一块儿。
“就连夜巡都是我和达米安去的，老蝙蝠居然这么放心我们，这太不合理了。”
“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莉莉不怎么在意，能这么近地看见快快乐乐的超人她就已经非常满足了，而且布鲁斯也好好的，没有在家里扮成那个讨厌的蝙蝠。
“...你都不会不高兴吗？”迪克眼神闪了闪，“我是说，嫉妒什么的。”
“不会啊。”莉莉很坦然，迪克虽然不知道她喜欢布鲁斯，但是知道她重视超人甚过一切。
“超人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我虽然不喜欢蝙蝠，但布鲁斯确实是配得上超人的人。”莉莉微微笑起来，“而且，最重要的是，超人爱他。”
迪克看着莉莉的笑容楞了一下，过了会儿才支支吾吾地问：“那你就没想过你自己吗？”
莉莉不知道为什么迪克的眼神会有些闪躲，也没兴趣知道：“我只要超人过得好就可以了。”
迪克听了后不太高兴地撇开视线。
“没出息。”路过的提姆突然扔下这么一句话。
莉莉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就是没出息怎么了。
再说了，假如她真有那个心要和蝙蝠抢超人，这几个罗宾早就把她赶走了，哪还有她来做客的机会？
莉莉和提姆一向都合不来，所以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她注意到迪克的情绪变得有些懊恼，她不明白。
“迪克？”
“没什么，我去检查下我的车，等下我送你回去。”
迪克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莉莉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茶，布鲁斯家的茶水确实挺好喝的，一向偏好汽水的她也愿意多喝一点。
说起来她也不是一开始就爱喝汽水的。
大概是因为超人之前去医院看望她的时候给她带过一瓶汽水，她当时不喜欢，喝了一口就不再喝了，后来却时常后悔怎么没好好保留那瓶汽水，那可是超人给她的。
于是她就自己买汽水来喝，越喝越喜欢。
扎塔娜的突然到来，打断了莉莉的回忆。
“让我再检查一下你。”
扎塔娜对着莉莉念动咒语。
莉莉没什么感觉，有些疑惑。
布鲁斯这时候拉着克拉克从房间里出来，他对扎塔娜的到来似乎毫不意外。
“你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布鲁斯使用了肯定的句式。
扎塔娜皱着脸：“哦，我早该知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Z。”布鲁斯安抚地看着扎塔娜，“我也是慢慢才发现的，本来一直不确定，看到你来了，我就有九成九的把握了。”
“你们...在说什么？”莉莉完全听不懂，可是莫名的，她十分心慌。
就好像，她要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了。
可是她最重要的人都在这里...
莉莉猛地看向超人。
克拉克温柔地对莉莉笑了笑，眼神里有些抱歉和怜悯，他的声音像优雅的乐章，说出来的话却让莉莉难以接受：“很抱歉，莉莉，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
莉莉觉得自己像是被震撼弹炸了个正着，脑子里嗡嗡作响。
布鲁斯笑出了声，脸上带了点自豪地看了眼克拉克，又对扎塔娜说：“我就知道他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是，是。”扎塔娜翻了个白眼，“你的超人最棒了。”
“什么叫...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莉莉声音嘶哑。
她的嗓子突然很干，干到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东西梗在她喉咙里，她快喘不过气了。
“就是说，我们，这一切，都是假的。”扎塔娜解说道，“除了你。”
莉莉的眼前一阵发黑，所有的景色都开始模糊摇晃，她拼了命地稳定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去意识：“不...我不相信...你们明明就在这里...明明就在这里！”
这一切都这么美好，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她不接受！
“莉莉！”
超人坐到莉莉身边，抓住她的手。
“莉莉，冷静下来，听我说，好吗？”
超人的声音和手上的温暖让莉莉勉强缓过来一点，她突然很委屈：“告诉我你是真的，好不好？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瞧，你也感觉到了，不是吗？”超人无奈地笑笑，“我也很希望，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假的就是假的。”
“不！你就是真的！是真的！”
莉莉哭了起来：“你们都还好好的！谁都没有出事！你们都在！”
这话里隐藏的信息让布鲁斯皱了皱眉，他不打算深究，却也不喜欢莉莉这个只会哭的样子，出言点破这个世界最大的破绽：“那，为什么没有奥利弗？”
莉莉说不出口。
“应该有这么一个人，我的潜意识里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但是我查遍了资料，没有，星城奎恩集团奇怪地空着领导者的位置，正义大厅里永远有个几个空着的座位，还有我在那发现的断掉的绿色弓箭，我从没见过那个，但我知道那是绿箭的武器。还有我知道奥利弗还有个妻子，这个人的资料也是一片空白。这你怎么解释？莉莉？”
奥利弗...
惨烈的记忆顿时重新填充起了那些空白的部分。
莉莉恨恨地看向布鲁斯：“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敏锐？我讨厌你，蝙蝠侠。”
布鲁斯耸耸肩：“是你破绽太多，格外安静的阿卡姆，不知去向的小丑，和平得就像个乌托邦的大都会，稍微有点脑子，就能察觉到不对劲。”
超人捏了捏莉莉的手，让她重新看向自己。
蓝色的大眼睛里充满温和的笑意，他说：“不要讨厌布鲁斯，你知道他只是很别扭，戳穿这一切是我的意思，你不应该一直沉浸在虚假的梦境中。”
“可是这里有你...”
“不是真的我。”超人打断莉莉的话，“醒过来，找到真正的我，好吗？”
“我找不到你！”莉莉大哭，“我没用，我保护不了你，也帮不上忙，最后也不知道你到底去哪了...”
莉莉几乎要崩溃了：“我说过我不会死在你后面，可是我没死...我没死却又不在你身边...我受不了了...每一天，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折磨，我想把一切都毁掉...有个声音一直在吵，它给了我力量，可是这力量却又帮不到你...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才好...我不知道...”
听着莉莉语无伦次的哭诉，超人有些愧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真对不起，让你遭受这一切。”
“不是你的错！不是！是蝙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布鲁斯冷眼看着莉莉哭了好一会儿，才把她拉着站起来。
“哭够了就该醒过来了。莉莉，你的情绪太容易失控，控制你的愤怒和痛苦，支配它，而不是被它支配。”布鲁斯用蝙蝠侠的视线瞪着莉莉，“我都教过你的，希望你还没笨到全部忘记。”
“可是我醒了你们就要消失了...”
“你需要知道，也应该知道，克拉克和我都不希望这样虚假的我们存在。”
扎塔娜也开口道：“还有我，其他人我相信也是一样的。我知道美梦难得，可你得记住，梦总是要醒的。”
“莉莉，这个世界确实很美好，我这些天过得也很幸福。”超人笑着看了一眼布鲁斯，后者得意地翘起唇角。
“这已经足够了。醒来吧，莉莉，我相信你会找到我的，会有那么一天的。”超人温柔地摸了摸莉莉的头，轻轻理了一下她哭得有些乱的头发。
莉莉深深地看着超人，怎么都看不够。
她的超人已经不会再这样温柔地微笑了，也不会再和布鲁斯这样幸福地在一起。
鲜血和眼泪横亘在曾经的世界最佳搭档之间，划下深不见底的鸿沟。
但那是她的超人，她的世界，她必须要回去，找到他。
“Bye。”莉莉哑着嗓子说。
超人起身，和布鲁斯拥抱在一起。
“Good Bye。”
...
莉莉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梦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