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黎明之前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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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ICU走廊里隔着玻璃看着病床上插满仪器的蒋毅。黑子在收到秦朗的消息后，和他一起赶了过来，陪在我的身边。
大约一个小时后，梁正阳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您好顾小姐，我是省调查组的副组长，张端。”张端伸出手，没有理他，依旧看着蒋毅。张端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十分抱歉的对我说“顾小姐，这次的车祸，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我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痕，黑子瞥了张端一眼，双手握紧做好了一切准备。“呵…”我将手贴在玻璃上，斜眼看着张端，语气冰冷，字字逼人“对不起有用吗？为什么一定要在中午人最容易疲倦的时候让他去？为什么出事的…是他？”
“顾念！”梁正阳喊了我一声，紧紧皱眉“注意你的语气…”
“我的语气？”我呵呵一笑，直逼上梁正阳的眼睛“呵，我什么语气？梁警官想让我什么语气！难道让我笑着跟他说，谢谢你张副组长，谢谢你不辞辛苦的过来，不过可惜了，蒋毅没死，还有一口气？”
“顾，念…”梁正阳叹了一口气，软了软“这次车祸是个意外，事故报告已经下来了，大货司机疲劳驾驶，全责…”
我吸了吸鼻子，转身看向依旧昏迷的蒋毅，不再理会他们。黑子上前将我挡住“梁警官，张组长，念念需要安静。”侧身对秦朗说，“秦助，带他们去休息。”“是。”秦朗点点头，走上前。
一行人刚想离开，就听到一个医生出来环顾四周“蒋毅的家属，蒋毅的家属在吗？”
我急忙上前拉住那个医生“我是，他现在怎么样了？”医生对我点点头，安慰道“蒋毅醒了，但他一直念叨着一个叫念念的人，你能联系上吗？”“我是！我就是顾念！”我急切的想要进入ICU，却被医生拦住“唉唉唉，等一下啊，病人还没有完全清醒，比较虚弱，观察一会儿转入普通病房再看吧。这样，你先去把医药费交了。”
我结果医生递过来的缴费单，看都没看直接递给秦朗“秦朗。”“好的。”秦朗接过，简单看了一下，跟夏江交换了一下眼神，夏江点点头，秦朗这才放心的下楼。
“我要进去！”我拽着医生不肯让她走，“你这不合规矩啊…”医生从我手里拽出衣袖。“我说，让我进去。”我的语气慢慢变得有些不耐烦，可那个女医生依旧一根筋的拒绝。
我气不过，刚想把女医生推到一边儿，就被黑子拉住手“念念冷静点儿…”在黑子这里，我有些委屈的低下头，“我担心…”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ICU里面一个护士跑了出来“顾念！谁是顾念！蒋毅的家属顾念在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我是！”我拦住那个乱撞的护士，她气喘吁吁的说“快，跟我去换一下防护服，蒋毅的情况突然恶化，他一直在叫你。”
我颤抖的后退一步，黑子急忙在身后托住我。
“护士等等！”张端拦下那个护士，“蒋区长不是说已经脱离危险了吗？怎么突然…”护士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病人突然就没有了求生的意志，但还是念着顾念这个名字，所以医生想让她试一下。”
“我…”张端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我拽着衣领一把推倒在墙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顾念！”“念念！”
黑子和梁正阳上前想要将我和张端分开。张端被我一拽，眼镜也掉了下来，他拼命地挣扎，可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他怎么也挣脱不掉。
“我告诉你…如果蒋毅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们…”我环顾四周，一字一顿，阴恻恻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都，得，死…”
随意将张端一推，他就倒在了地上。在抬头时，我已经头也不回的进了ICU。梁正阳扶起张端深深看了我一眼。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黑子也正在盯着他。
一进病房，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在紧张的忙碌着。我被一个医生拉到蒋毅的面前，“你是顾念吧，他一直都在念叨着你，你试试，一定要把他的求生意志给拉上来。”
我看着此时没有一点生气的蒋毅，成年后第一次红了眼眶。慢慢蹲在他的床边，握住他的手，许是打吊瓶的原因，他的手有些凉，我两只手都握住，想用这种方法给他暖手，几次张了张嘴，却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最后掐了一下自己，强忍住泪水，轻轻唤了一声“爸…”
只这一声，多年的委屈一触即发。
“老头儿…我是念念啊…别睡了…”我抹了一下眼泪，“你不是答应我妈要好好照顾我吗？不是说要看着我嫁人吗？不是说舍不得我哭吗？你不是，你不是说你想听我叫你爸吗？你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你让我叫多少遍都可以…”
“嘀嘀…嘀嘀…”
“快！病人的心跳上升了！”
我抬头看着仪器上的数字一点点恢复正常，急忙握住蒋毅的手，继续在他耳边说“老头儿，你要是再睡下去，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所以，你得赶紧给我醒过来，你听见没有！蒋毅你醒过来啊！”
“顾小姐，顾小姐您得离开了，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一个护士把我拉起来，我拼命的摇头“再让我看一眼好不好…就一眼…”
“顾小姐，这是我们的工作，您放心。”护士将我推出了病房，我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黑子上前将我挡的严严实实，不让他们看到我这幅脆弱的模样。
“蒋叔怎么样？”黑子轻声问道。“应该没什么事了…”我带着浓浓的鼻音，心思还留在病房内。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黎明之前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