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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红舞鞋(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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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挂毯后藏着一间密室!
蒋炽阳毫不犹豫,在大理石雕像拐过最后一道弯前闪身钻进密室。
密室潮湿阴冷,蒋炽阳靠在墙壁上屏住呼吸,睫毛颤抖听一墙之隔的脚步声……
大理石雕像失去了目标,在墙外踟蹰了一会后,拖着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呼——”
蒋炽阳松了口气,抬手抹开额头上的汗珠,扶着墙面摸黑探索起这间密室。
这个中世纪背景的副本似乎并不允许手机这种高科技产品的出现,连他腕上的机械表也成了一个不会走动的装饰品。
……蒋炽阳凭着记忆探向与画廊里灯座同样的高度,果然摸到了搁着的火石和灯油,“呲——”
挂在墙面上的油灯亮起,火光驱散黑暗,阴暗潮湿的密室逐渐变得亮堂起来。
整间密室长而狭窄,尽头处摆着一张老旧的书桌,火苗闪动的影子投在湿滑的墙壁上。
蒋炽阳拆下煤油灯提在手里,压着步子缓缓走向书桌,表面覆盖着清漆的书桌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幽的光。
似乎经常有人来这里,桌面被收拾的一尘不染,一只小巧精致的八音盒和一卷老旧的羊皮日记本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中央。
一本被藏在密室里的日记……蒋炽阳深深吸了口气,搁下煤油灯,拿起桌面上的羊皮日记本。
“啪嗒——”
蒋炽阳一惊,抬头发现是八音盒盖子自动弹开,露出盒里踮着脚尖,如天鹅般优雅的陶瓷芭蕾舞女。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伴着清脆的乐声,小芭蕾舞女高高扬起左腿,在方寸之间旋转着,蒋炽阳轻手轻脚翻开羊皮书页——
1653年4月13日
还有半个月我就要去帕瓦小镇担任镇长了,我讨厌那个贫穷、落后、肮脏的地方!
1653年5月6日
他们称我为镇长,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敬畏,啊…把他们的眼睛都挖掉就好了。
1653年5月7日
他们眼眶流着血,像狗一样匍匐在地上向我求饶,哈哈,就是这样!他们终于学会敬畏了!
1653年5月23日
今天我杀了一个小孩,用他的尸体来为我烤肉,用人骨烤出来的羊肉嫩极了!
1653年5月24日
小孩的母亲竟然带着整个村庄的人找我讨说法,她哭喊的样子可真好玩。
1653年5月26日
我把他们都杀了,真讨厌,我的剑都钝了,但他们在剑下挣扎着保护对方的模样真有趣。突然有些后悔直接烧死那个小孩了,不过,他在火里挣扎哭泣的样子似乎也不错。
1653年7月21日
我坐在台下,玛丽在台上跳舞的样子可真美,一曲终了,所有人都在为她鼓掌。可她的舞…明明只该有我一个人看到。
在重重叠叠的幕布后,我抚摸着玛丽白皙的脚腕微微使力,玛丽尖叫起来,看着我眼泪涟涟,我躬身用嘴唇堵住玛丽的红唇。
“嘘,嘘,明明只是一点点力气,怎么哭得像是我欺负了你呢……”
油灯的灯光刺眼,蒋炽阳呼吸急促,死死盯着羊皮日记,玛丽夫人的腿…是公爵生生掰折的……
“你怎么能随便,进别人的房间呢……”耳后传来一道凉津津的呢喃,颈后随之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蒋炽阳缓缓回头,之前沈暝房里,那个眉毛勾得极细的长发女人悄无声息站在自己身后。
女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芭蕾舞裙,煞白的脸蛋上一边涂了一个大红圆圈,举着一把尖利的匕首抵在自己后颈。
长发女人歪头笑着,艳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蒋先生。”
“站住!”
沈暝紧随女人之后冲进密室,长鞭带着一阵风袭向女人手中的匕首。
匕首被鞭尾夺走,叮叮当当掉在地上,沈暝接着快跑两步,用鞭子死死缠住女人从蒋炽阳身边扯开。
沈暝紧张地看向蒋炽阳,“蒋哥,你没事吧!”
蒋炽阳摇了摇头,抱着羊皮日记看向长发女人语气冰冷,“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温斯顿公爵,或者说——镇长先生?”
温斯顿公爵?沈暝眼睛睁大了一瞬,自己追捕了一路的怪女人竟是温斯顿公爵?!
蒋炽阳则显得极其平静,好像早就料到如此——
死去的芭蕾舞女只能出现在月光下,而这个长发女人却能在黑暗的密室里来去自如,而且,对方高挑的身高和干瘪的身材……明显更像是个男人。
老管家个子太高,门童又太矮,侍卫到是刚好。
但对方能够无比熟悉庄园内部构造,对密室位置了如指掌……
以上全部符合的…就只剩下坐在轮椅上的温斯顿公爵,是那张轮椅让他们过度放松警惕了。
“咦,你都知道啦?”长发女人的视线落在羊皮日记上,见身份被识破也不再伪装,换回粗粝的男性声线仰头疯狂地大笑着,“哈哈哈有趣!有趣!!”
“啊……”一阵癫狂的狂笑后,温斯顿公爵一把扯掉头上的假发,抬手蹭掉脸上的妆容,露出后面精致张扬的面容。
温斯顿公爵转动脖颈喟叹一声,“因为好玩啊,一群蝼蚁匍匐在你脚边瑟瑟发抖的样子不好玩吗?”
“闭嘴”,沈暝紧了紧鞭身,温斯顿公爵登时脸色一白。
“喔喔喔难道你不喜欢吗?”温斯顿公爵拧头嬉笑着看向沈暝,“我看得出来,你和我是一样的。”
温斯顿公爵的瞳孔慢慢缩小,眼白几乎吞噬了眼球,殷红的嘴唇咧得极大,他放肆地尖声大笑着,“你难道不喜欢吗?咯咯咯,你难道不喜欢吗?”
“疯子!疯子!嘻嘻,我们都是疯子!!”
“啪——”趁沈暝愣神的功夫,温斯顿公爵一改白天将行就木的模样挣开黑鞭向后闪去。
不知按到了什么地方,一堵石墙轰隆隆从原地升起,温斯顿公爵咯咯笑着消失在密室,“祝你们玩得开心,我亲爱的客人——”
“嘭——”
石墙落下的瞬间,原本轻盈转动的八音盒忽地炸开,高高扬起左腿的骨瓷舞女眼下淌出一行血泪,舒缓和美的音乐瞬间进行到一个高亢的节拍。
噗——墙面上油灯火光随着音乐节奏一下蹿得极高。
“砰、砰、砰——”密室两侧的油灯一盏接一盏炸开,黑暗极速向两人逼近。
不好!蒋炽阳和沈暝对视一眼,抓起桌面上的羊皮日记向出口狂奔。
“!!”蒋炽阳比沈暝略快两步,在石墙前堪堪刹住步子,原来的入口消失了!刚想转身,地面的石砖霍地抽空,登时毫无防备一脚踏空直直坠向下方。
“先生!!”
下落的势力被猛地遏制,蒋炽阳睁大眼睛,猝然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身后,沈鸣几乎紧跟着他跳了下来,一手抓着鞭子一手搂在自己腰际。鞭子尾端缠在走廊的壁灯上,两人一起摇摇晃晃吊在空中。
沈暝的身体偏向自己,裹在暗红色堆花衬衣里的肌肉根根鼓起,喉结上下滚动将沉重的呼吸撒在颈侧。
是一个男人的怀抱,有些陌生,却莫名的极有分寸不让人讨厌。
“还好吗?”温热的呼吸扫在颈侧,蒋炽阳不适地偏了偏脖子,莫名觉得嗓子有些发干,“我没事,你不用跟着我跳下来的……”
“咯嘣——”
头顶传来一声脆响,两人猛地向下坠了一截,蒋炽阳顿时噤声下意识攥紧沈暝后背的衬衫,沈暝抬头随意扫了一眼:
“要撑不住了,抓紧我”,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
沈暝松手抽回长鞭,失重感随之来临,蒋炽阳被拥着在空中转了个身,一只温热干燥的手掌至始至终牢牢护在脑后。
“嘭——”
两人重重坠地,掀起一片灰尘。
手中的煤油灯摔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到墙角碎成两半,本就岌岌可危的一点火光忽闪着彻底熄灭。
周遭瞬间彻底黑暗。
蒋炽阳闭着眼睛微微发颤,在火光熄灭前他短暂地看清了周围,蛛网、灰尘……和无数矗立在黑暗中静静凝视着他们的芭蕾舞女。
八音盒也跟着摔下来,不知落在哪叮叮咚咚的响着,本来是空灵遥远的舞曲,现在听起来却像是躲在角落里不怀好意的鬼魅在轻声吟唱。
黑暗中两人都看不清彼此,只有温热的呼吸和触感证明对方的存在。
沙沙,身下人抬了抬脑袋,毛茸茸的头发蹭在颈间,有些异样的痒。
“还好吗?”沈暝躬起身子,低哑的嗓音裹着温热的鼻息落在蒋炽阳耳边——
“嘘”,蒋炽阳将手指抵在沈暝唇上,“上面有声音。”
沈暝无奈地勾勾嘴唇安静下来,细细感受着落在唇上的指尖,蒋炽阳的手骨节分明,像它的主人一样,冷淡而不近人情。
头顶嗡嗡震动起来,陈年的灰尘簌簌落下来,沈暝抬起袖筒遮在蒋炽阳头上,紧接着天花板开了一条缝,露出几座芭蕾舞女雕像。
雕像咯咯笑着把缝隙拉得更大,拖着干瘪细瘦的胳膊将几个挣扎的人从上面扔了下来。
是羽绒服男四人还有那个灰衣学生!
五个人狼狈地摔下来,羽绒服男爬起来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
“啪嗒、啪嗒——”
黑暗中黏滞细碎的脚步声从四面传来,缓缓向几人靠近。
黑暗中的听觉极其敏锐,细碎的脚步声在蒋炽阳紧绷的神经上来回轧动。
蒋炽阳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自己面前,紧接着嘶哑难听的声音响起来:
“一…二、三……六、七!咯咯——”
一阵俏皮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人够了!嘻嘻,人够了!!”
【叮咚!亲爱的梦魇玩家,你们没有遵守约定,在夜里擅自离开自己的房间,将受到游戏的惩罚!】
离开房间!蒋炽阳呼吸一滞,那个老管家竟然不是在骗他们。
不等众人反应,广播继续着:
【开启惩罚游戏《石头剪刀布》,玩家两两一组,通过“石头剪刀布”决出胜负,赢家需要为输家选择墙面上的一项涂鸦作为惩罚!】
【为保证游戏公平公正,玩家间不得威胁、斗殴……亲爱的玩家,你们准备好了吗?】
语音刚落,整个地下室霎时灯火通明,蒋炽阳慌乱起身睁大眼睛环顾四周。
偌大的地下室摆满干瘪苍白,被人为固定成各种姿势的舞女尸体,女尸年代不同,有的已经破败不堪布满蛛网,有的面容还栩栩如生像是刚刚死去。
尸体裸露的双腿上布满抽打出的伤口,似乎浑身的血都从这流尽了,皮肤苍白毫无血色,眼眶空洞眼球干瘪,只有踩在脚底的一双红舞鞋红得耀眼。
蒋炽阳闭了闭眼睛,这是一楼走廊画里那些女孩的尸体。
地下室墙面上印着繁复花纹的墙纸已经剥脱腐坏,露出底下红漆画着的涂鸦——玫瑰、雪花、丝带、手.枪、舞鞋……
广播沙沙响了一阵,【叮咚!第一轮队伍分配完毕,请玩家根据腕间的图案,站在您对手的对面!】
蒋炽阳神色一凌,看向自己手腕上闪烁的五角星,一抬头就与沈鸣对上视线,沈暝出颗小虎牙,晃了晃腕间的五角星。
蒋炽阳闭了闭眼睛……居然是和沈鸣一组。
另一边,灰衣学生抿着嘴唇看向羽绒服男;歪嘴男和瘦女人震悚地对视一眼;而小眼镜指着腕间闪烁的红字“轮空”欣喜若狂,“我轮空了!我轮空了!”
【叮咚!】没给玩家任何准备时间,广播催命般响起——
【“石头剪刀布”第一轮游戏开始!请玩家崔艳、刘虎上前,请下一组玩家蒋炽阳、沈暝做好准备!】
“凭什么!凭什么不是我轮空!”
瘦女人恶狠狠地盯着一旁正因为轮空而沾沾自喜的小眼镜,扑过去发疯似的撕扯起来,“凭什么不是我轮空!我不玩!我不玩!!什么鬼游戏放我出去!!”
“嘎吱——”之前那些七零八落摆在地下室里,肤色惨白的舞女缓缓活动起来,拧动身体面向瘦女人,垂下脑袋僵硬地笑起来,“你不想玩游戏吗?”
瘦女人两股颤颤一下瘫软在地上,双腿蹬着地面拼命后退,“我,这不公平,我,我要轮空!!”
“她不玩游戏”、“她弃权了”……舞女们僵硬地晃动身体窃窃私语。
“不,不,我不弃权!我玩!我玩!石头剪刀布我出石头,我出石头!”瘦女人尖叫起来哆哆嗦嗦扑向舞女,“我玩!我玩!!”
舞女只是像看死人一样扫了一眼瘦女人,接着一齐扭头,直勾勾地看向歪嘴男,咧开嫣红的嘴唇咯咯笑起来,“你赢了”、“你赢了”、“你赢了”……
歪嘴男猛地一惊,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赢得这么轻易,反应过来后便是狂喜,“我赢了!我赢了!”
【叮咚!恭喜玩家刘虎取得胜利!请赢家刘虎为玩家崔艳选择即将接受的惩罚!】
刘虎本就嘴角?斜,笑起来就更显狰狞,刘虎扫了一圈,指指墙面上蕾丝蝴蝶结模样的涂鸦,“我选那个!”
瘦女人瘫在地上面如死灰,歪嘴男躲开女人的眼睛自顾自地开口说道:“我,我可没有对不住你,是你自己弃权,这可怪不了我,而且,而且这个蝴蝶结一看就没什么危险!”
歪嘴男话音落下的瞬间,墙面上的蝴蝶结涂鸦裂开,从裂缝里爬出一只姿势怪异八手八脚的蜘蛛。
刘虎浑身一抖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的狂喜瞬间消失变得毫无血色。
蒋炽阳盯着蜘蛛手脚发麻,那根本就不是蜘蛛,而是一团纠结在一起的女人!
四颗人头扭着身子互相咬在一起,长发缠在一起裹着暗黄色的黏液,最中间的人头嘴里衔着一截长长的蕾丝缎带,扭着身子从墙面上爬向瘦女人。
瘦女人尖叫一声,挣扎着连滚带爬扑向一旁的羽绒服男,“彪哥!彪哥救我!”
羽绒服男颠着啤酒肚踹开女人忙不迭后退,“臭婊.子你别过来!”
“救命,救命啊——”
人头蜘蛛爬得极快,眨眼间瘦女人就被绊住,哐叽一声扑倒在地上。
蜘蛛上的人头咯咯笑起来,七手八脚缠住瘦女人的手脚。
“啊!!!”瘦女人凄厉地惨叫起来,挥舞着手里的铁钎拼命刺向蜘蛛女。
“咯嘣——”
瘦女人的右臂被人头蜘蛛以怪异的姿势反折到后背,铁钎从脱力的右手滑脱,砸在地上叮叮当当。
蒋炽阳攥紧餐刀浑身僵硬,沈暝死死压着蒋炽阳握刀的手臂,“没必要救她。”
右臂、左腿、右腿……瘦女人的四肢被一点一点掰向背后……逐渐趔成一只蝴蝶结的形状。
“嗬嗬……”瘦女人已经不会说话了,挣扎着从嘴角不断漏出血沫。
人头蜘蛛从嘴里不断扯出白色蕾丝,把瘦女人当成自己的猎物,一层一层裹成一只茧。
从茧里传出的尖叫声越来越微弱,殷红的鲜血顺着蕾丝间的缝隙渗出来,茧被彻底染红,像只簇新的红色蝴蝶结。
很快,人头蜘蛛拖着茧重新钻回墙面,瘦女人的惨叫声低下去直到彻底消失再也听不见,广播再次阴测测地响起来:
【叮咚!惩罚结束,请玩家蒋炽阳、沈暝上前,请下一组玩家段奕、赵彪做好准备!】
蒋炽阳胸口一跳,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沈鸣。
察觉到蒋炽阳的视线,沈暝从兜里剥了颗水果糖塞进嘴里,眉梢舒展眼睛月牙似的弯起来,语气轻松又俏皮,“布,待会我会出布。”
“什么?”
沈暝个子很高,低头狡黠地冲蒋炽阳眨眨眼睛,“先生会相信我吗?我可是情愿自己去死…也要保证您活着呢……”
沈暝灿烂一笑,挺起胸膛吹着口哨撞向羽绒服男,低声说了句什么后笑眯眯地走向舞女中间。
羽绒服男浑身一抖,看向沈暝的眼神里满是恐惧,“疯子。”
蒋炽阳神色凝重,这游戏并不是全然无解,但必须建立在双方完全的信任上,所以,自己究竟能不能相信他?
台上,见蒋炽阳还站在原地,沈暝从抽出胳膊冲蒋炽阳挥手,“哥!来玩游戏啦!”
舞女空洞的眼窝追着蒋炽阳悠悠转动,蒋炽阳闭了闭干涩的眼睛,抬脚走向人偶中间。
这显然是一个你死我活的游戏,石头剪刀布如果纯凭运气,则两人各有50%的胜率,但现在……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沈鸣向他承诺会出“布”,如果对方没有骗自己,那么自己出“剪刀”就是必胜,出“石头”则是必输;而如果沈鸣在骗自己,实际出了“剪刀”或是“石头”……
要是……要是自己也出布呢?
蒋炽阳呼吸紧促,颤抖着抬起睫毛,面前的少年似乎毫不设防,满脸都是纯真的笑意,蒋炽阳喉咙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在心里不断诘问自己究竟能不能信任对方。
见蒋炽阳看向自己,沈暝歪着脑袋对比出口型,[我、会、出、布、哦~]
见两人面对面摆好了姿势,舞女再次咧开嘴唇笑起来,“石、头、剪、刀……布!”
蒋炽阳猛地睁眼,看向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