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和平的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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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知道斑是个坦率的人，但还是被如此直接真挚的告白砸得脑袋发懵。
接下来前往雨之国的路上，柱间就这样顶着闪闪发亮的眼神贴在斑身边，让斑满意之余又有些不自在。或许这是分裂灵魂带来的副作用之一，斑总感觉柱间脑袋没有之前灵光，变得像小时候那样粘人也就算了，也不知道把小孩子支开，让卡卡西看尽了笑话。
好在这段路不算漫长，卡卡西又一直乖巧沉默，而在雨之国边境站岗的带土凭实力吸引足了斑的不满。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带土只是在边境无所事事地乱晃，他把照顾人柱力的事分给了晓的其他人，根本不像之前说的那样“忙着阻止晓和人柱力发生冲突”。
当然，这种事他是不会告诉斑的。
“巡逻。”
带土的眼神在斑和柱间之间转了一圈，很多沉重的事情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没有心情去调侃老头的情感生活，叹了口气朝卡卡西走去。
“？”
斑对带土那种没必要存在的了解突然发挥了作用，他捕捉到了带土的未尽之意，又觉得带土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实在碍眼，恼羞成怒之下拉着带土去切磋。
柱间很想跟上去，但想到许久不见的鸣人和佐助、以及人柱力的事需要解决，便叫上卡卡西先行踏入了这个常年落雨的国家。
“带土肯定是不敢对面鸣人。”
没了会被带土发现的风险，卡卡西难得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语气十分痛苦。
柱间回想起斑用写轮眼给自己分享的情报，也感觉有些棘手，毕竟要是血海深仇那么容易放下，他们那个年代忍族之间的战争也不会持续那么久。
死人没法说出原谅，活着的人能做的只有控制自己让仇恨不要延续。这是柱间所主张的理念，但他不能要求鸣人也认同这个，更不能向卡卡西保证这件事的结局一定是好的。
事到如今，只有——
“无论如何我会保护好鸣人。带土他……也会尽力赎罪的。”
“你真是个温柔的好孩子，卡卡西。”两人在高塔上停下，柱间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安慰道，“带土是宇智波斑选中的孩子，我相信斑的眼光。”
试图与人柱力和解的过程堪称是柱间人际交往方面的惨败。他没想到自己在这些后辈心里留下了如此大的心理阴影，刚准备开口就遭到了一轮接一轮的攻击。
从鼬那里知道了些许内情的佐助无情地拉着想凑上去的鸣人去和卡卡西叙旧，似乎打定主意要让以柱间为首的、自作主张的大人们一个“教训”。
看见大家这么有活力，柱间心情相当不错，他干脆开始专注指点起如同小猫挠人一样的攻击，放任大家发泄自己的情绪。
“好了，不要再闹了。”
柱间用木遁压制住愤愤不平的人柱力们以及混进去的迪达拉，又把大吵大闹的飞段打晕，捡起掉落在逃跑未遂的角都脚边“人柱力吃穿用度”的账本，叹了口气，看着警惕但还算冷静的蝎和鬼鲛十分欣慰。
“我真的只是想好好和你们道个歉嘛。”
柱间这副满脸无辜、仿佛把大家打趴下的不是他的样子连佐助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沉默中，只有鸣人一人买账。
“柱间哥——我就知道你不是坏人。”
柱间抱住扑过来的金色小太阳，感觉整个人都被治愈了。
“哼，你道歉的态度看起来可不怎么有诚意。”
鸣人见佐助过来立刻抛弃柱间的怀抱贴了过去，柱间免疫了佐助宇智波式的问候，痛快承认道：“抱歉啦，但是不这样的话他们是不会好好听我说的吧？”
说话间，听到动静的小南匆匆赶了上来。断掉和外道魔像的联系的确缓解了长门身体衰弱的进程，斑也帮忙治好了长门的眼睛，但长期的损耗让长门还需要卧床休息。
看见来人是柱间，小南皱起眉头，眼神也变得更加锐利，但她没有发起攻击，只是悄悄握紧拳头：“带土说你和斑大人最近会过来。”她的目光扫过屋里的损坏和被木遁缠住的众人，语气冰冷，“请你把我们的人放开。”
对长门，柱间心里的愧疚其实更多。在他变得疯狂的那些日子里，除了团藏罪有应得，他唯独对长门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
木遁悄无声息地退去，柱间不再去想留在本体那边的两双轮回眼，开始说正事。
“我不该把你们粗暴地抓起来，也不该就这样夺走长门的眼睛，我本意是为了和平，但显然用错了方法，对不起！”
柱间的道歉人柱力们脸色好了不少，小南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迟疑着轻轻点了点头。
“但现在还暂时不能放你们回去，新的战争要开始了，你们很可能成为他的目标。一旦他决定抓你们，可不像我这样手下留情，你们会死的。”
柱间把和斑商量好的计划和众人说了一部分，重点就是由晓组织暂时保护人柱力，斑也会通知五大忍村各自警戒。
斑说“接下来的战斗普通忍者去了也是拖后腿”，本想要反驳的柱间思考片刻还是同意了，毕竟没有必要做无谓的牺牲，而如果顺利的话甚至都不用打呢。
这或许不是最人性化的方案，却是最高效的方案。
柱间和斑都是非常固执又霸道的人，他们决定好的事不会因为有人反对而改变，能事前通知已经非常好心了。
激烈的反对在巡逻归来的鼬的劝说下暂且停止，柱间去看了看长门的身体状况，随后就无所事事地等待斑归来。
“怎么样了？”
斑在雨之国最高的塔顶找到了远眺夜景的柱间。雨蒙蒙的夜晚没什么好看的，看来柱间心情不太好。
“我告诉他们了。有鼬和带土在，晓会配合我们的计划，人柱力们也逃不走的。离开前我会设下结界，无论如何只要我们牵制住他就应该不会波及其他人……你呢？”
“那些老谋深算的家伙们可不愿意把战力损耗在这种事上，他们不会出手的。”
斑在柱间身边坐下，雨滴清脆地落在有些丑陋的顶棚上，倒是给人一种诡异的宁静感，柱间不知从哪变出一盒寿司递给他，味道很好。
“忍村并没有消除人们之间的隔阂，这么一看，我们的梦想并未实现……或许坦诚相待这种事真的只存在于梦中。”斑感觉到了柱间凑近的温度，干脆靠到柱间肩膀上，闭眼品味起寿司在唇齿间扩散的甜意。
规律的雨声中，斑感觉到柱间搂紧了自己，他睁开眼，再次看见了那种狂热又空洞的眼神。
斑恍然发觉自从遇到这个柱间之后自己的所有计划进行得过于顺利了。他和柱间因为理念上的微妙差别而产生的矛盾有时是连默契和爱都难以调和的，但这一次柱间对他的决定和安排没有任何异议，就连之前那个被他否决的“自毁式”计划也不再提了。
“斑，如果你想的话我们以后就……”
斑坐直一把捂住了柱间的嘴：“柱间，别说这种话……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柱间就这样乖巧地闭上了嘴又委屈地移开目光，盯着雾雨蒙蒙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眼神恢复成了那种正常的温和，好似一切只是斑的幻觉。
灵魂一分为二，在斑面前的这个柱间拥有失去原则的爱，缺失的是责任感和对梦想的执着。
斑想起用阴之力触碰柱间残缺灵魂时的感觉，它在沸腾着燃烧，不知疲倦，又因没有桎梏而永无宁日。
阴之力可以缓解灵魂撕裂带来的疼痛，却不能补全缺失的那部分。说到底，柱间灵魂的另一半并不是消失了，贸然用新的力量补全反而会成为灵魂重新合二而一的阻碍。而且，即使仿得再相似，那也不是原来的柱间。
“这不是完整的柱间”，斑有些悲哀地想，柱间偶尔的示弱的确能让他无比兴奋，可一旦设想今后柱间都会盲从地追随他，斑就蔫巴了。完整柱间的魅力在此刻愈发凸显出来，记忆中那些不起眼的细节也变得更加珍贵起来。
“！”
安静许久的柱间不知何时又再次凑了过来一头埋到斑颈间蹭了蹭，让斑如临大敌地僵住。虽然柱间并不完整，但他仍然无法拒绝这样的亲近……柱间毕竟还是柱间。
片刻之后，斑在柱间怀里放松下来，伸手摸了摸那顺滑的头发：“柱间啊柱间，我们要一起把完整的你找回来。”
柱间的顺从让斑下意识去关注那些柱间本该重视的部分，比如去安抚被排除在计划之外的佐助和鸣人、去解答五大忍村那些愚蠢的试探性问题。
理应把还未成长起来的孩子排除在事关生死的危险之外，没有力量的弱者也不配对计划指手画脚。斑视柱间的怀柔政策为软弱的表现，认为他们应该用力量指引人们前进，但——
来自佐助和鸣人真挚的期许和祝福让斑想起泉奈。在那段压力最大的岁月里，也只有泉奈在他屡次败给柱间以后依然愿意相信总有一天他能战胜千手带宇智波走向辉煌。
至于五影，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突然一改之前的互相猜忌和算计，以不同的思维方式达成了“要为忍界而战”的相同共识，几乎让斑以为自己看见了初具雏形的推心置腹和相互理解。
这是非常新奇的视角和体验，时间让一切比他们那个年代好上很多，或许柱间的坚持并非没有道理。
斑正这样想着，抬头就看见像幽灵一样四处晃悠的带土和不远处正在带孩子的鼬。
“……”
当然柱间那种在妥协中寻求稳定的方法肯定也不完全对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和平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