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柱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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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睡着得突然，柱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他的心跳，才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重新跳动起来。
用木遁造出屋子和床，再脱下外衫盖在斑的身上，照顾斑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只不过柱间其实很少有这样亲力亲为的机会。青绿色的查克拉磕磕绊绊地亮起，紊乱的查克拉需要花更多精力去控制，看着斑的睡颜，他的思绪有些乱。
他想起幼时斑躺在南贺川旁草地上露出的浅笑，没来得及细想，某次任务途中印在斑脸上的摇曳火光就占了脑海；记忆中纷杂的声音逐渐褪去，指尖似乎又感受到了眼泪的温凉——是斑在星夜下醉酒后靠在自己怀里留下的眼泪……
一幕幕记忆划过，最终停留的是和斑相拥而眠的温暖，可随后就是彻骨的冷。尖锐刺痛的雨，无情流淌的河，尚有余温的躯体，空洞破碎的心……空气中蔓延着血味，一切情感被强行压缩到心底，永远不会再有重见天日的那天。
眼球的刺痛让柱间回过神来，他抹去脸上的血泪，恍然发觉自己已经退到了门边，离斑有一段距离。
头还是有些发昏，纠结一瞬后，柱间靠着墙没有动弹。虽然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和斑贴近，但理智不允许他用这样的状态接近没有防备的斑，况且还有必须要解决的事。
正这样想着，一股轻柔又温暖的力量从掌心开始扩散，柱间低头查看，这才发现右手心多了一个白色的圆。
思维如拨云见日般变得清晰起来，一些和六道仙人有关的信息一并进入脑海，柱间在原地愣怔片刻，深深看了一眼仍未苏醒的斑，设下结界后转身离去。
千手一族的长辈们相信小孩子多晒太阳才能长高，柱间的母亲对此深信不疑。她离开得早，但与她共同度过的那些阳光明媚的日子给予了柱间失败后重新振作的勇气。
孩子们需要阳光。即使那段日子浑浑噩噩的，柱间也下意识拒绝了黑绝挖地洞的提议，把临时据点选在了靠近泷之国的一处湖泊旁。冬日的阳光恹恹无力，照在身上却也能立刻感受到微弱的温度，柱间穿过密林，在距离据点不远的地方碰见了蹲守的黑绝。
黑绝一看见柱间就挪了过来，它有太多话想要说，心累到没忍住直接开口质问：“写轮眼移植后的排异反应还没有完全恢复，你怎么能随便乱跑呢？”
长门眼里那双轮回眼不知道被柱间藏去了哪里，斑的写轮眼本身又没有进化成永恒万花筒，为了让新的轮回眼显现，黑绝用只能通过秘术引导其他写轮眼的瞳力去填补。非亲兄弟间的瞳力融合让效果大打折扣，它耗费了宇智波眼库三分之二的写轮眼才成功。先是被斑设下的陷阱坑得够呛，事后还被柱间阴阳怪气地骂了好久——它第一次知道阿修罗一脉说话能如此气人！
结果现在柱间还不珍惜这双眼睛！
“我早就没事了。你在这干什么？不是去找能够让人柱力安全摆脱尾兽的方法了吗？”
那不过是借口而已。黑绝往地里缩了缩，想到了更让人气愤的事：“我是昨天回来的，结界完好无损，但人柱力们全逃走了！”
“……那再抓回来就好了，这种事情不重要。”
柱间笑了吗？似乎是错觉。黑绝被柱间不在乎的态度气得够呛，正要发表意见，就听柱间接着说：“不过上次收集的查克拉应该足够唤醒十尾了吧？……我想提前召唤神树。”
“当然可以！”
当时轮回眼稍微稳定后，他们就试着把尾兽查克拉吸收到外道魔像中，柱间发现无论使用的是哪种封印术，人柱力的生命力都会随着尾兽查克拉的脱离而减弱，就不肯再继续了。但幸运的是他在每个人柱力身上都试验了一遍，加上已经完全封印进外道魔像的三尾，现在的外道魔像拥有每只尾兽一半左右的查克拉，完全够用。
惊喜来得太突然，黑绝心里乐开了花，没有深究柱间突如其来的转变，毕竟柱间最近确实喜怒无常又神神叨叨。
把黑绝打发走，柱间终于有时间独处。少了鸣人、佐助和其他人柱力们的吵闹，整个据点显得格外寂静，他将所有结界撤掉，看着窗外的飞鸟略微出神。
佐助和鼬果然抓住他离开的空子联系上了，能说服其他人柱力相信鼬这样一个背负灭族罪名的“判忍”，鸣人也成长了不少啊。
“九只尾兽的查克拉融合能唤醒十尾，成为十尾人柱力可以召唤神树，神树能够连接人们的心，带来真正的和平。”
柱间从来没有完全相信过黑绝，选择与它合作是因为这番不知真假的话中确实有几分可取之处，而可疑之处需要调查清楚。
要从根源消灭“人柱力”的存在，但不能牺牲人柱力的性命……柱间的确在试着做出一些改变，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段比预想得要生硬和急切得多。除了自身的情绪的影响，似乎还有另一股力量在扰乱他的判断。
模糊的猜测在获得六道阳之力之后才变得清晰，柱间来到空旷的后院，召唤出外道魔像。
枯木般的巨大躯体伴着嘶吼拔地而起，待它平静下来之后，柱间靠近它，伸手抚上那粗糙坚硬的外壳，九只半睁的眼睛僵硬地转了转，冰冷俯视召唤它的人。
柱间能感受到这副躯壳里强大而狂躁的力量，还有那隐藏得更深的东西。查克拉随着渐渐深入的感知再次变得紊乱，造成了记忆的混乱和意志的动摇，但这次柱间调动六道阳之力不断调整状态，终于保持清醒触碰到了外道魔像下的内核。
那是——
飞鸟惊起的瞬间，朝木叶方向而去的斑皱着眉回过头。
庞大的查克拉在远方若隐若现，难以辨别具体的位置，真是令人讨厌的感觉……直觉告诉斑这和柱间有关，担忧伴着其他复杂的情感萦绕心头，就连他自己都难以辨清。
“斑大人。”
正在酝酿的情绪被这一声呼喊打断，远方的查克拉也不再能被感知，斑轻叹一口气，把注意力放回眼前。
来人是在雾隐村外和他们告别的卡卡西，他戴着斑初见他时的那个猫面具，身穿黑色紧身衣和白色背带衫，看起来这些日子在木叶混得不错。
“是你啊，又这样突然独自离村没关系吗？”
“是三代目大人下令让我过来探查的，昨夜您和柱间大人的战斗让木叶进入了警备状态。而且……”卡卡西取下面具，神色有些无奈，“带土托我给您带话，他脱不开身。”
那场战斗并没有收敛，猿飞日斩会派人来查看在斑的意料之中，不过带土能有什么事？
斑的疑惑太明显，卡卡西主动解释道：“其实不是坏消息。鼬带着鸣人和佐助和去了雨之国，其他人柱力也跟着他们暂住在那里，带土最近正忙着阻止晓和他们发生冲突，昨天在神威空间里让我拜托您快把人柱力们带走。”
晓的成员都极具个性，而人柱力因为被忌惮和孤立的过去大多数都性格特殊，想让他们两方和谐相处的确不容易，但也是带土应该承受的重担。
雨之国暂时是安全的，带土和鼬有能力掌控暂时失去了长门和小南的晓，五大国即使知道人柱力点行踪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最重要的是，柱间把人柱力抓去又放走到底想干什么？
柱间可不是那种会放任猎物从手心逃走的人，但从昨晚短暂的见面来看他的状态确实不太好，真的没问题吗？
担忧持续加深，虽然斑嘴上跟卡卡西说带土应该趁这次机会磨炼性子，但最终还是和卡卡西一起转向朝雨之国而去。
两人都有心事，旅途异常沉默，踩着夕阳的余晖，他们在河边稍作休息，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转机。
“柱间！？不，你到底……”
“斑，我就是柱间啊。”
在卡卡西警惕和斑若有所思的目光中，这个突然出现的“千手柱间”向他们走了几步，随即停下脚步，站在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
熟悉气息的靠近让斑回过神来，他把卡卡西挡在身后，仔细打量眼前的人。
无论是从外表还是查克拉来看，他都是柱间，但斑知道他不是、或者不完全是——斑确定他的眼睛不是轮回眼，而且……他给人一种非常微妙的诡异感，过于平和、过于专注，明明看起来像是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眼神却黏在斑的身上，染上喜悦的温和下藏着些许显而易见的狂热。
太像了，却不够鲜活。斑曾在与柱间亲热时见过这样的眼神，但此时眼前的柱间眼里缺少更深更热烈的“爱”，看起来有种空洞的非人感。
“你是木分身吗？”
“不是，我是柱间，货真价实的千手柱间……斑，你别怕，我会保护你。”见斑没有反对，柱间走到他身边，轻轻拉住他的手，“如果那个“我”出了意外，就由我来帮你把黑绝的事完全解决。”柱间的笑容变得灿烂，”然后，我会陪着你，直到永远。”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柱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