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诅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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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一路上兴致勃勃地跟柱间描述着今天在学校里的事，佐助则负责在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时稍作提醒和补充。
柱间也很喜欢这种新奇的感觉。在他们那个年代，孩子们别说遇到什么趣事，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战争中艰难活下来就算幸运，而木叶刚刚建立，学校什么的还没有开办。
三人之间的气氛很好，和其他木叶忍村里的普通家庭没什么两样——如果忽视那些被柱间查克拉吓到的路人的话。
察觉到斑查克拉的第一秒柱间就慌张地收敛了自己外泄的查克拉。然而还是晚了，拿着打包好的寿司的斑神情古怪地打量了一下柱间，又看了看被柱间查克拉影响到的路人。他们对查克拉的变化没有那么敏感，依然被留下的余威吓得够呛。
其实斑原本是打算和柱间一起去接孩子的，毕竟早上的时候因为自己的拒绝，柱间虽然嘴上不说，但好像真的很失望难过。更何况其实这不是一个很过分的要求，和柱间一起见证和体验已经实现的梦想，也是斑自己所期待的。
可是那本书真的太……要说引人入胜吗？文风和普通的历史书很相似，但是内容真的要比之前那本《木叶记事》生动精彩很多。
一不留神，等全部看完的时候已经过了时间。怀着愧疚和心虚，斑去买了四个人的晚饭，咸口和甜口混合的寿司——他发现佐助居然不喜欢吃甜食，但鸣人应该是喜欢的吧？之前也没听那小鬼说过……他最好是喜欢，不然四个人里不是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是甜党了吗？
斑在柱间他们的必经之路等待的时候，心里有些纠结和紧张。假如那本书上写的都是真实的话，他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柱间了。
“箭头不明的三角恋什么的……”斑想起那本书里的各种描写，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别太离谱了！”
虽然对此抱有很大的怀疑，斑还是忍不住去想这种可能性：书里写的“证据”太充分，已经到了不是当事人就难以反驳的地步。可惜斑只是和当事人有着一样的名字，没有经历过里面的任何一件事。
漩涡水户，那个女人斑还没有见过，只听说是一名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忍。漩涡一族和千手一族本就亲近，联姻的可能性很大，先不说柱间，未来自己有可能喜欢上她吗？
从小到大，斑都没有在情爱方面有过什么体验，想到将来会和柱间喜欢上同一个女人，他就觉得可笑，还有一点愤怒。
书上还怀疑柱间和自己之间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斑反而对此接受良好，只是有一点迷茫。和柱间相处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斑低垂下眼眸，在心里问自己：“我喜欢柱间吗？那柱间呢？柱间对我有超出友情的感情吗？”
想到这里，斑的心颤动了一下，难以分辨出是在为这个可能性兴奋还是惊讶。
斑理不清楚，他也不会去问柱间，或者说他一直认为这种有关感情的事只能靠自己找到答案。
一切的思绪都在感受到柱间毫不留情释放的查克拉时变成了空白。斑有想过柱间说的那句“有我在他们不敢说什么”究竟是怎么运作的，他甚至想过是不是柱间每遇到一个说闲话的人就要上去拉着他辩解和劝诫，唯独没料到是用这样的方式。
这可一点都不千手柱间。
倒不是说斑不知道柱间温和的性格下藏着偏执和强硬。总是寄希望于用和平方式解决问题、面对一些事情宁愿一退再退的柱间有时候让斑觉得无趣和厌烦，但这样毫不留情、面不改色使用强硬手段的柱间又让他有些陌生和担忧。
所以这家伙就不能中和一下吗？或者别变得那么快就好了。
看着柱间极力掩饰的慌乱，斑想问的话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他叹了口气，假装不知道柱间干了什么，走上去加入了鸣人和佐助的分享会。
柱间松了口气。
斑果然是温柔过头了，可不能一直这样纵容我啊，不然……
心里这样想着，柱间尝试去牵斑的手，但被斑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柱间的心凉了半截，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被慌乱所占据。他没有继续尝试去靠近斑，因为害怕会被更加讨厌。
斑倒是没有多想什么，他只是在快要和柱间牵上手的时候想起了那本书的内容。尴尬之余，他更希望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再决定是否要继续放任柱间这些有些越界的小动作。
至于千手柱间喜不喜欢自己？斑不是很想替他考虑。感情本就是很私人且不能强求对等的东西，无论柱间怎么想，都不会影响或者改变斑的感情。
如果斑确认自己喜欢柱间，难道他会因为柱间不喜欢自己就放弃吗？
永远不会的。
哪怕不能得到回应，生长于心的爱意也不会就此枯萎。或许要不要表明心意还需考虑，但爱一旦产生，就注定会蛮不讲理又无所畏惧地肆意生长了。
其他人不知道斑在想什么。这种略显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回到家里鸣人拿出了抓到的小黑绝。
“这个东西是我今天下午在学校里抓到的说。废了很大劲、而且它真的很好玩，可以把它留下来养嘛？”
因为和佐助商量过只有柱间和斑都同意才能把这个东西留下，鸣人使出浑身解数试图说服两个家长。
斑把瓶子接过来看了一下，眉头紧皱。他不能感知到瓶子里东西的查克拉波动，这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东西真的很普通，二是它隐藏自身气息的能力强到连斑也无法看透。考虑到鸣人说它会遁地，斑不认为会是前者。
“你怎么看。”
斑把瓶子递给柱间，柱间小心地把它从瓶子里拿了出来仔细感知，摇了摇头：“很难说。感觉不到查克拉，也……不太像生命体。”
柱间和斑做忍者那么多年，接触的家族、去过的地方数不胜数，回顾生命的前二十多年，居然没法想出任何一种对这东西的合理解释。
因为那小东西看起来有眼睛，斑试图用写轮眼入侵它的意识，没想到失败了。
“它没有意识？”
难道就是因为什么东西而变得外表奇特又具有弹性的黑泥吗？
带着怀疑，柱间和斑没收了鸣人的“新宠物”。
“鸣人，等到我们把它研究清楚、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会还给你的。”斑已经开始用写轮眼的不同用法试探那东西，柱间摸着鸣人的头安慰了几句，就让两个孩子先去完成老师布置的练习忍术的任务。
“完全没用。我在瓶子上设了幻术结界，除了我们俩，没人可以在不被我发现的情况下把它放出来。”
柱间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瓶子里一动不动的黑色不明生物，也在瓶子上画下了一个千手一族独有的封印符。
既然一时半会没法搞清楚这东西的真实面目，柱间和斑决定聊点别的。
“斑，我……”
“柱间，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一起停下。最后斑示意柱间先说。
“我……斑该不会生气了吧？因为今天我用查克拉威慑那些平民。”
“没有。”斑没想到柱间会如此在意这个事，不过转念一想，柱间一向心软，大概自己也在良心不安吧，“只是有点奇怪，你好像一般不会用这样的方式解决问题。”
柱间欲言又止。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他天真的理想好像一直在受冲击，自我怀疑和厌弃一刻不停地侵蚀着心脏，而且一想到未来可能会和斑分道扬镳，再亲手杀了他，柱间就没法让自己保持冷静。
还没放弃天真的理想，现实就已经把它埋葬了一半，一直被压抑的感性也因此躁动，撕扯着岌岌可危的理智。
“就是……鸣人和佐助还小，那些话被他们听见不好吧。斑刚才想说什么？”
柱间没办法、也不愿向斑倾诉。能和他说什么呢？是求一个没什么用的“永远不会离开”的口头保证，还是对斑说“一想到未来我会杀了你我就痛不欲生”？
那多可笑啊。
这些恐惧和痛苦就让我一个人来背负好了。作为这场感情未来的背叛者，这是应得的；作为宇智波斑的挚友千手柱间，他不希望这种虚无缥缈的未来会让斑烦恼。
斑勉强接受了柱间的理由，因为他心里也藏着事，所以没有发现柱间的不对。
“你知道你有个孙女吗？”
柱间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直觉告诉他这个话题不会往他喜欢的方向发展。
“是叫纲手吧？你不想见见她？”
说实话，柱间在知道纲手的存在时只是惊讶了一瞬，随之而来的就是不真实感。或许是因为他现在连水户都没见过几面，听别人讲述自己和她的姻缘，讲自己的后代时感觉自己就像旁观者一样，能清楚地把自己和那个“千手柱间”分开来。
比起见一见这个孙女，柱间目前好像对多陪一陪斑或者研究如何改变未来更有兴趣。
“现在的我见了她只会影响到她的生活吧？我不是她认识的千手柱间，更不是她的祖父。”
看着柱间低下头，斑突然有一种自己在欺负他的错觉。
“你说得对，还是算了。你这个样子被纲手看到了恐怕会影响祖父在她心里的形象吧？”
“我这样明明也很受别人欢迎嘛！斑，今晚一起喝酒吧？”眼看斑又原意和自己开玩笑了，柱间趁热打铁地贴过去邀请。
伸出的手又一次被打落，柱间感觉呼吸都停了一瞬。
偏偏斑已经走到门口了。
“一会儿再说吧，今晚我还要指导佐助修炼，你明天不也要送他们上学吗？”
“嗯……真是不管到哪都没法闲下来啊。”柱间强颜欢笑着把斑送出门，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眼神迷茫。
天知道小黑绝在发现鸣人和佐助直接把自己带到柱间和斑身边的时候有多惊喜。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要抵抗写轮眼轮番的检查。无奈之下，他只好暂时把分身的意识连接关闭，以此来阻止写轮眼影响到本体。
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刚好看见斑拒绝了柱间的邀请，他盘算着这个时候两人的关系到了哪一步，趁着柱间发呆，悄悄挪动着想要逃跑。
还没动几下，瓶塞就被打开。柱间伸手把它拿了出来，细小的植物纤维在他的操纵下顺利融进了黑漆漆的内部。
“我知道你有意识。”进入内部的纤维感受到了被隐藏得很好的查克拉，开始一边破坏一边将其吸取，“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最好老实点。既然会那么聪明地隐藏自己，你一定知道要怎么才能好好活下去吧？”
不同于鸣人无关紧要的拉扯，纤维破坏内部让黑绝真实地感受到了痛苦和恐惧。它全程一句话也不敢说，最后是柱间自己停下了查克拉的催动，把已经安定下来的纤维留在它体内，把它放了回去。
柱间做这些事的时候全程是笑着的，黑绝在恐惧之余察觉到了他的不正常，并且敏锐地发觉这一切是因为斑。
一定是因为斑的拒绝让柱间生气了，所以自己才成了出气筒。
黑绝无法参透斑和柱间之间复杂的感情，只认为这是两人不对付的表现。
这样才正常嘛。阿修罗和因陀罗注定纠缠不休，感情再怎么好，最终也逃不过分道扬镳、兵戎相见的命运。
这是从第一世就已经注定了的、被诅咒的、无法反抗和逃离的命运。
所以再决裂得快一点吧。黑绝充满恶意地想，你们决裂时的痛苦和自相残杀的结局才是能让我兴奋和愉悦的东西。
也只有这样一直重复地被既定的命运折磨，才能替大筒木羽衣和羽村那两个大逆不道的不孝子赎罪。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诅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