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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合欢番外:兄弟联手,坑爹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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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珝歌手中拈着一张大红的请柬,挑眉看向在座的夫婿们。
合欢重回“天族”爱人的怀抱,却对他的爱人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要在“神族”举行婚仪,风光大嫁。这对于煌吟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毕竟洛岚与浅雨的出阁,也是她欠任霓裳的。在定下婚期之后,她郑重送来了这份请柬。
南宫珝歌对这位端木煌吟倒是有着说不出来的惺惺相惜,也许是因为同宗血脉,也许是性情相投,更也许是因为她们同为任霓裳的媳妇,各自带走了任霓裳的三个儿子。如今看到这份大婚请柬,她本该衷心祝福才是。
但……
“我总有惶惶不安之感。”
她不知道这个不安是来自哪里,但就是觉得心绪不宁。
“三哥四哥虽然张狂,不过自己的婚礼,想必是不敢太出格的。”墨予咕哝着,“毕竟谁也不敢砸了自己的婚礼。”
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小,糅杂着几分心虚,眼神也不由自主地瞟了眼一旁的安浥尘。
“小七一向放肆,有娘亲在他应该惹不出大乱子,更何况,他也是想要风光出阁的。”
说的也是,南宫珝歌默默地点了下头,不期然地看到了任清音垂眸敛眉的神色。不过很快他就抬首露出了轻松的笑意,“我们只是参加婚礼的,看热闹的。”
对,他们只是观礼的,天塌下来还有任霓裳顶着呢。
于是,南宫珝歌带着她的夫婿们,浩浩荡荡地前往神族。在神族游历了一个多月,才终于等来了这场盛大的婚仪。
只是当南宫珝歌看到那艳红的婚礼现场时,心头又开始突突地狂跳,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任清音,“你真的没有感知到什么?”
任清音只是笑笑,意味深长地回答:“娘在呢。”
短短三个字,又一次按捺住了南宫珝歌心头的不安。
当天色渐黄昏,所有的神族前辈尽皆入席的时候,南宫珝歌不仅见到了任霓裳与她那各自绝色的夫君,还看到了传说中的前任族长任幻羽和她的夫君们。南宫珝歌不禁感慨,这神族爱美颜控还真是一脉相传,难怪子孙个个惊世绝艳。
南宫珝歌望着某个方向失神的瞬间,耳边传来了任清音压低的嗓音,“不许乱看,那是我的外祖,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南宫珝歌苦笑着将视线换了个方向,她只是感慨神族不老容颜而已,怎么就让任清音醋了呢。
视线的方向,正对着一名金发男子,那如金线般的发色上,还隐隐流淌着七彩流光,南宫珝歌心头赞叹无比。
“那个是我锦渊爹,平日里他都在水中少与人见面,你也不许看。”耳边又是任清音的警告。
南宫珝歌无奈,“不看,不看。”
这争奇斗艳的现场,便是连任清音也失了沉稳了么?
她在桌下的手握住任清音的手指,无声地把玩着。仿佛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自己对他人的姿容,当真是没有旁的心思的。
任清音任她握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眼眸垂下,又仿佛是在思量着什么。
她只当他累了,柔声低语着,“若是累了,你靠着我休息会?”
任清音摇摇头,“不累,一会看完好……,就回去。”
那个字音极低,以至于南宫珝歌没听清,却也不甚在意,没有多问。因为端木煌吟已经领着三位夫君入场了。
拜过神族祖先,拜过外祖父母、任霓裳和爹爹,看着那盛装的红色在眼底飘荡,南宫珝歌有些恍惚,她想起的是自己与他们成亲时的激动,无论何时回忆起来,都是心潮澎湃。
本以为下面该是煌吟夫君退场入洞房,合欢却忽然扬起了声音,“娘亲,孩儿有话说。”
对于这个儿子,任霓裳的纵容总是多几分的,别说只是几句话,便是此刻他要悔婚,任霓裳也敢立时和煌吟翻脸。
他久病多年,即便大病已愈,却还是自带弱质纤纤,楚楚动人之感,“小七身子孱弱,让娘亲和爹爹们多年牵挂操心,爹曾告诉孩儿,在孩儿诞下那年,他为孩儿酿了几坛出阁之酒,孩儿想要借这酒,谢爹爹娘亲。”
任霓裳瞬间有些动容,眼角是压制不住的心疼,“好,好。”
她下意识地望向夜,嘴角微微颤抖,依稀是说着,“我们的小七长大了。”
这个让她始终牵挂,始终担忧的孩子,不仅健健康康长大了,如今也能出阁为人夫了,她这个做娘的,真是心头百味杂陈。
一杯杯的酒斟上,南宫珝歌忽然发现,身边的任清音不知何时已亮了眼眸,玩味地望着爹娘们,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困顿之相?鼻间,轻轻哼出了一声笑。
“清音?”
南宫珝歌心头一跳,心头不安的感觉又加重了几分。
他眼角飞扬,“今日是小七的婚礼,我们尊重就好。”
话中似是有话?
南宫珝歌虽然猜不透,却了解任清音,他的笑脸纵然他人看不出差别,却逃不过她的眼神——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内情!
“小七做了什么事?”
“酒里有‘雪香子’。”任清音漫不经心地回答。
南宫珝歌瞬间瞪大了眼睛,“这……”她压低了嗓音,却压不住急切的心情,“那东西不是有异香么?”
任清音笑笑,“因为我改良了。”
“你!!!”
南宫珝歌终于知道心头那点不安来自于什么了,小七算计任霓裳没问题,但这算计是任清音主谋的,这问题就大了。
“你们也玩太大了,真想让爹爹们怀孕啊?”这行为比她当初送礼给莫沧溟和流波要出格的多,她是让对方明知自己送了什么,用不用在自己选择,这两个孩子是直接坑爹啊。
“我只是在意自己的孩子,谁让我娘没女儿就抢我的呢?”任清音笑的清浅,眼眸里是满是算计的得意,“你若是想要阻拦,趁现在还来得及。”
他抬起下巴,示意着自己爹娘的方向。
只是一瞬间,南宫珝歌就笑了,“你爹娘如此年轻,身体想必也是不错,多几个孩子承欢膝下也是好的。”
人啊,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只能对不起爹娘了。在让任霓裳自己生个女儿和拱手相送她南宫珝歌的女儿之间,她自然选择前者。
甚至此刻的她,心情不仅雀跃,还有些期待,盼望着那群爹爹们赶紧喝下去。
“清音,你说爹爹们会发现吗?”
“我若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岂不是枉费这多年的修习了?”任清音莞尔,“最主要的是,他们不会想到小七会如此大胆,婚礼之上,爹娘的心性多少会不稳的,怕是察觉不出。”
果不其然,任霓裳不仅没有察觉,甚至还笑着颔首,“小七,既是拜谢爹娘,这杯酒你也为外祖和外祖母斟满,感谢这些年外祖们为你奔波寻药之苦。”
合欢的笑容更大了,仿佛稚子般清纯,“好。”
南宫珝歌不自觉地低下头,咬着唇角,“清音,这样真的好吗?”
“挺好的。”任清音以茶杯遮掩唇角的笑意,“若是我娘没本事,外祖父们尚年轻,多几个机会有女儿,就没人来抢我们的女儿了。”
南宫珝歌忽然觉得,自己数次在任霓裳手中吃瘪,由着对方拿捏,这一次自己的丈夫扳回一城,她竟然与有荣焉。
“不愧是我的清音,真够胆子。”
于是,坏心的夫妻二人,就眼睁睁地看着任霓裳和任幻羽与夫君们在合欢的敬酒之下饮下杯中酒。
随后便是入洞房环节,南宫珝歌心中有鬼,根本不敢在神族多待,火速带着夫君们溜之大吉。
直到回到太女府,南宫珝歌才忽然想起一个疑问,“清音,以合欢的不逊,为何会听你号令?”
“这事我可不是主谋,是他。我顶多算个从犯。”
“他?”南宫珝歌不解了,“你为女儿有出手的理由,他任合欢有什么理由?”
对于这个问题,任清音只是笑而不答。
直到三个月后,南宫珝歌的太女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端木煌吟。
“小七在哪里?”她阴沉着脸,却掩饰不住眼底的担忧。
“小七?”南宫珝歌震愕中摇头,“你怎会上我这来找他?”
“他怀孕了。”端木煌吟吐出几个字,既惆怅又无奈,却将南宫珝歌差点震翻在地。
据她所知,端木煌吟的世界里分明是女子生育,合欢怎么会?
她猛地想起了什么,望着端木煌吟,“他要在神族成亲,神族洞房,是因为神族之地能让他孕育孩子!?”
端木煌吟抚着额头,无奈地点点头,“我若是早知他有这番算计,怎么也不会答应他的。”
他们都知道合欢身子孱弱,便是心疾被治好,端木煌吟也是小心翼翼将他捧在手心里,断然是不敢让他的身体孕育孩子的。
“可就算是在神族,也不会如此凑巧便……”南宫珝歌的声音猛地顿住,不由喃喃自语,“雪香子!”
她终于明白合欢的理由了,他要一个端木煌吟的孩子,他知道她不会答应,所以才与清音联手。
“他怕我不让他生下这个孩子,所以跑了。”端木煌吟长长地叹了口气,“可我现在只想找到他,我不忍心他在外飘零。”
南宫珝歌感同身受,“能启动神祖血脉感知力的,唯有找那位了。你去神族会更有效些。”
以任霓裳的能力,找出任合欢应该不难。
“呵。”端木煌吟嗤笑了一声,“神族?神族都乱套了。那位如今焦头烂额,自己的夫君都顾不过来了。”
南宫珝歌想起三个月的那杯酒,依稀、仿佛、似乎,明白了。
任合欢,好一个一石多鸟之计。
任清音,好一个从犯协助之功。
神族两个最有心机的孩子,彻底让爹娘翻了船。
南宫珝歌对于此刻端木煌吟的惆怅,她只能给几个同情兼爱莫能助的眼神了。有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夫君,这辈子怕是过不了安生日子了。
但,人是自己娶的,孽,就得自己背。
她们一人娶了一个心眼怪,往后余生,都是鸡飞狗跳。
可,痛并快乐着,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