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混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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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扎乐不懂萧雨眠又在抽什么风。他盘腿坐在沙发角落，游戏机放在膝盖，伸手去拿茶几下面的游戏碟。
刚拿起第一张，印着萧雨眠画像的光碟露出来。莫扎乐眼皮子一跳，手中的游戏碟又扔了回去，盖住那堆来不及收好的绝版录影。
萧雨眠听见声响，偏过头来。视线在一动不动的莫扎乐和茶几下的光碟之间来回，随口道：“你怎么又不玩了，难道——”桃花眼眯起。
莫扎乐瞬间有种被看穿的紧张感。
“你背着我们偷偷私藏了18X游戏!”
萧雨眠捧着脸颊趴在沙发，桃花眼审视又挑衅，像一只对人类侧目而视的小狐狸。莫扎乐看着他半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道：“对，你想玩玩看吗。”
萧雨眠眨了眨眼睛，一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宅宅”，但又耸下肩膀，叹气，“谢邀，但我现在没心情。”
莫扎乐沉默两秒，嗓音干干的，“别胡思乱想,你真是废物，叶韵也不用费心做这个牌局。”
萧雨眠笑了笑，翻过身看向空茫茫的天花板，“那是给我做局吗?那是冲着姓江的。没有姓江的，我现在就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废物。”
莫扎乐脑海闪过这两人的爱恨纠葛。
相识至今，莫扎乐比旁人清楚萧雨眠的性子。一句话形容就是山上的野菌子，好看但致幻，中毒过深就会神识不清又无比快乐。
江总大概已经放弃挣扎了。
“除你之外，江先生迷恋过别人吗?”
萧雨眠沉默了一会儿，咬了下唇，低头拨弄袖扣，小声却笃定地道：“那倒没有。”
莫扎乐：“征服最难攀越的高山也无法满足你，那你别当演员了，当宇航员会比较快乐。”
萧雨眠： “难道我的价值只有被他喜欢这一点?我以为我有很多优点，我数学好，演技也不查，性格也不坏，能吃苦耐劳——”
他越说越逼近,洗发露的味道缠过来，莫扎乐不受控制地想起车上的小插曲。
又不由自主开始思考中断的问题——他当时是不是想吻我？
他怎么可以做了那样的事情，还若无其事？
“离我远一点! ”他吼完，猛地抬起头。
萧雨眠不动了,停在几步远的位置,肩膀向后缩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莫扎乐揉了揉眉心, 他不擅长处理剧烈的情绪,不论是他自己的还是萧雨眠的。”你知道我不习惯近距离交流。 ”
借口。
以前两人通宵打游戏,经常肩靠着肩歪在沙发睡到天亮.
但是萧雨眠没有反驳，点了点头，默默退回去。
莫扎乐叹了口气， “萧雨眠，擅长被爱并不可耻。即使有人同时拥有你列举的那些优点，也无法像你受欢迎。”
萧雨眠双臂抱着膝盖，“那我与玩偶有什么区别?玩偶没有自尊心，也许我也不应该有。”他这时候才抬起头,很委屈地看着莫扎乐，“而且你也不欢迎我,你刚才还吼我。”
莫扎乐觉得自己快被玩死了，隐约摸到一丝江总的心情——既想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你到底怎样才满意! ”又想抱紧他好好哄一哄。
“放心吧，你不只擅长被爱，还很擅长伤别人的心，玩偶可做不到。”
萧雨眠满脸无辜:“什么?”
莫扎乐现在想掐他的心占据了上风,转开话题道:“大家都很关心你，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但是你从来不对我说真心话。”
萧雨眠没想到他突然转了个弯儿,有几秒钟的间隙几乎要脱口而出,最后拿起柠檬茶抿了一口,”胡说,你这柠檬茶泡得超烂可是大实话. ”
莫扎乐的眼睛直勾勾。
萧雨眠牙齿发酸,放下柠檬茶,叹气道：“你连悬疑片都不敢看,真说出来怕你睡不着觉. ”说话间眼神躲闪，调笑中透出一丝不容撼动的自我防卫.
莫扎乐没笑，低头翻出仍处于话题中心的动图，怼在萧雨眠眼前。
“你根本不懂炒作,也不会想出这种噱头. 更重要的是,我比你了解我更了解你。萧雨眠,你到底隐藏了什么? 我不是在质问你,我只想争取一个帮你的机会,这也不行吗? ”
莫扎乐使出积攒至今的E劲儿，两人干瞪眼几分钟，萧雨眠败下阵来。
他移开目光，下巴撑在手掌，漂亮的脸蛋儿转过去，“再问就不礼貌了哦。”
“砰！”
萧雨眠一屁股墩儿坐在地上，莫扎乐家的大门在背后拍上。
一只手揉着屁股，另一只手按摩被捏疼的后颈，萧雨眠嘟囔道：“也不用真把我踢出来吧！”
大门后传来莫扎乐冷冷的声音：“我没有江总的定力，你还是去折磨他吧。”
莫扎乐住的地方不算偏僻，小区里都是独栋别墅，彼此保持友好的社交距离，房屋间隔比娱乐八卦记者的镜头焦距还长。
萧雨眠一个人走出来，夜风兜头照脸一顿扇，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了几分，但是不多。
小区大到惊人，深夜一人独行，思绪漫天闪烁。
他一会儿想着，小时候从来没想过能住别墅大的房子，一会儿又觉得这晚的风像是从烟妍离开那夜吹过来。
突然，旁边的绿化带动了一下。
萧雨眠僵住，机械地转动脖子。
也许是鸟儿，也许是小动物，有什么影子蹿过去了，只剩下绿色的叶子唦唦作响。
唦唦，唦唦，唦唦。
萧雨眠捂住耳朵。
“小朋友，你爸爸欠了叔叔很多很多钱，叔叔不想为难你，可叔叔也没有办法。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你能不能告诉叔叔，你爸爸在哪？”
绿化带里蹿出一个高达的影子，朝他伸出双手。
保安亭里，年轻保安正刷着热搜，突然听见剧烈的喘息声。
他打了个冷颤，抬起头，瞬间瞪大了眼睛。
屏幕里奔跑的人和眼前逐渐清晰的人慢慢重叠，那张美丽的脸因惊恐而扭曲，迅速向他逼近。
“啊啊啊啊啊啊啊——”
萧雨眠在保安的尖叫声中跨过栅栏，双腿猛地发软。尖叫声唤醒了神智，但是场面实在太尴尬，他不想一天发两次疯都被认出来，干脆一口气跑到街对面，直到保安亭再也看不见，撑着膝盖平复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
萧雨眠没等喘匀气，立刻拨打萧泽的电话。
忙音太长了，一声一声在脑海回荡，萧雨眠捂住头，按断了电话，这回想也没想，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谢宴立刻接通，“在哪？”
萧雨眠报了地址，又听谢宴道：“别挂断，再陪陪我。”
萧雨眠：“……嗯。”
夜色沉寂，月亮落下来，悬在头顶，光晕小小的刚刚好笼罩萧雨眠。
过了一会儿两束车灯划破黑夜，宾利车在萧雨眠面前停下，车门打开，谢宴在驾驶座伸出手，手掌柔软的那一面朝上，“走，回家。”
车内开着暖气，驱散了湿冷。
萧雨眠看了一会儿街景，闲得无聊，摁开了抽屉。
满满一箱子零食探出来，他随手拿起一袋小薯片，下意识扫了一眼，生产日期竟然都很新。
萧雨眠撕开包装，嘎巴嘎巴吃得香。
谢宴开口了，“早上去公司开了两场会，送你去盛星之后，顺路面了几个技术人员。下午两场并购会，一场技术研讨会，来之前在审阅模型训练日志。”
萧雨眠的嘎巴声渐渐消失，眨了眨眼睛。
我什么时候成CEO他老板了？萧雨眠正困惑着江总怎么突然口述工作日报，只听谢宴接着道：“你呢，今天有什么想分享的吗。”
萧雨眠现在的状态就是摸鱼一周被老板点名参加工作例会。
嘴巴里的薯片瞬间不香了，萧雨眠回顾他的一天，窝进座椅，摆烂道：“吃完了你做的水果沙拉，晨跑到公园，上表演课，打麻将，”说到这里，扬了扬手中的零食，“吃宵夜。”
谢宴听完什么也没说，只是勾起唇角。
萧雨眠生气了：“你明知道我是个大闲人还问，是是是，我又当了一天废人。”
谢宴：“我工作了一天，就想听见这些。”
萧雨眠：“喂，禁止跨行业寻找对照组。”虽然跟同行比依然很废。
谢宴轻轻摇头：“你不是对照，我说过了，你是我工作的意义。”
即使我本人的生活毫无意义也无所谓？萧雨眠刚想问出口，车子在地库停稳。
谢宴倾身摸了摸萧雨眠的头，“做了那么多事情，一定累了，回去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
他似乎从那些极简的片段猜出了萧雨眠真正的一天，连同他精神上不可言说的疲惫。
这么一打断，萧雨眠立时歇了斗嘴的心。
洗完澡，萧雨眠爬上床，谢宴正在看资料，见他闭上眼睛，调暗了床头灯光，空闲的那只手顺着毛撸。
萧雨眠的心理阴影还未完全散去，想起早上的惊吓，一点点挪动身体，直到谢宴的体温渗透薄薄的睡衣，压倒性的安全感笼罩下来。
正眼皮子打架，萧雨眠的手机突然响了。
谢宴皱眉，视线飘过屏幕。
萧雨眠闭着眼睛按下接听键，“喂，婉姐？”
电话那边杨婉道：“萧雨眠，你的营销成功了，有个名导演想找你合作，大投资，大制作，并且给你男主演的角色。”
萧雨眠打着哈欠，“条件呢？”
杨婉：“没有条件。”
萧雨眠清醒了，警惕道：“导演是谁？”
杨婉沉默几秒，“杨奕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