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弦断又如何》朔白

40、灵魂

　　离徽的话，犹如按下了时间静止键，暖阁里瞬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西弗勒斯率先回过神，稚嫩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未来斯莱特林蛇王的气势，“卢修斯·马尔福，你的脑子终于被美容魔药侵蚀了，到底做了什么？”

　　卢修斯早已愣住了，“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简直比巨怪还没脑子，马尔福家没在你手里没落，还真是感谢梅林。”西弗勒斯黑曜石般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灵魂完整的重要性你不知道？自己灵魂的缺失你也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

　　卢修斯平复了一下心情，冷静地思索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黑魔标记。”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头，“黑魔标记，那是什么？”

　　卢修斯伸出左手，缓缓地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黑魔标记。

　　那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出来，像是一根舌头。图案上黑气萦绕，无比阴森、又无比诡异。

　　西弗勒斯看向离徽，问道：“离徽，是它吗？”

　　离徽只看了一眼，便嫌弃道：“是，袖子放下，这图案，本公主欣赏不来。”

　　卢修斯立即放下袖子，和西弗勒斯面面相嘘。

　　离徽弯了弯唇角，叹道：“这脑子也不笨，怎么连主仆契约都敢签。”

　　“主仆契约？”西弗勒斯倒吸了口冷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卢修斯立刻否认道：“怎么可能，马尔福生而高贵，绝不屈居人下。”

　　离徽冷笑了一声，看向站在门口的孟章，道：“孟章，你进来，解释给他听。”

　　“是，殿下。”孟章应了一声，走进来，解释道：“马尔福家主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其实就是主仆契约所形成的图案。”

　　卢修斯疑惑道：“可我记得主仆契约的图案不是这样的。”

　　“其实主仆契约所形成的图案并不固定，而是由主导一方所决定。”孟章轻轻地笑了笑，继续道：“主仆契约的签订，需要一方剥离自己的一丝灵魂，标记到对方的灵魂上。这也就是我们殿下为何会说，你的灵魂不完整。”

　　西弗勒斯狠狠地瞪了一眼卢修斯，直接问道：“可以解除吗？”

　　孟章正想开口，就听见离徽说了一声，“可以。”

　　“不行，起码现在不行。”孟章反对道，语气之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的坚决。

　　离徽淡淡一笑，“别那么紧张，本公主也没说现在就给他解除。”

　　西弗勒斯眉头微皱，担忧道：“离徽，你不是说没事吗？难道是在骗我？”

　　离徽无奈道：“我真的没事，不过是孟章他们太过小心了。”

　　西弗勒斯眼里闪过一丝狐疑，看向孟章，“孟章君，离徽真的没事？”

　　离徽眯了眯眼眸，“孟章——”

　　西弗勒斯侧身挡住离徽，道：“不用管她，孟章君，我想听实话。”

　　孟章犹豫了一下，想着西弗殿下的话，公主还是会听，便道：“公主确实无事，只是在神——魔力完全恢复以前，最好能少用或者不用魔力。”

　　西弗勒斯转身，看着离徽，沉声道：“你听见了，从现在起，我会看着你，不许动用魔力。反正卢修斯的灵魂少一点，暂时又死不了。”

　　卢修斯握紧手里的蛇杖，脸上优雅的表情，一点一点地开始龟裂。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真的是他那个眼里只有魔药的好友吗？

　　看着西弗勒斯坚决的目光，离徽眼里划过一丝怀念，应道：“好，我知道了。”

　　孟章笑道：“其实解除契约，还有其他的方法，主导一方死了或者主动解除。”

　　“那还是算了，可能性为零。”卢修斯眸光微澜，叹道：“就是不知道，这个消息一旦传出，那些贵族还会不会效忠黑魔王。”

　　西弗勒斯冷冷道：“别告诉我，黑魔王给所有食死徒都打了黑魔标记。”

　　卢修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他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外表英俊，谈吐优雅，还有着丝毫不逊色于邓布利多的魔力，我们以为他会带领斯莱特林走向辉煌。”

　　“他是辉煌了。”西弗勒斯不屑道：“你们却成了生死由他的掌中之物。”

　　离徽淡漠道：“西弗，你说错了，他辉煌不了，还会把斯莱特林带入地狱。”

　　“怎么会？”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异口同声道，心却在不断地往下沉。对于他们来说，斯莱特林有着特殊的意义，谁也不想看着它以后成为众矢之的。

　　离徽眼里的流光一闪而过，“如何不会，本公主亲眼所见。”

　　“是预言吗？”卢修斯疑惑道：“可我怎么记得蛇神并无预言能力。”

　　“马尔福家主慎言。”孟章冷下脸来，寒声道：“蛇神一说，只是你们的猜测，我们可没有承认。况且一个区区蛇神，也配和我们殿下相提并论。”

　　“好了，孟章，不知者无罪。”离徽甩了甩尾巴，毫不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卢修斯立刻赔礼道：“抱歉，是在下的错。”

　　“没有下次。”孟章说完，看在西弗勒斯的份上，又提点了一句，“我们殿下身份尊贵，你们斯莱特林还是三缄其口为好，以免引火烧身，反而让我们殿下难做，毕竟西弗殿下也是个斯莱特林。”

　　卢修斯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请孟章君放心。”

　　离徽无奈地一笑，这个孟章还真是劳心费神。他想把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却偏偏忘了，她和长琴哥哥可是在历劫。哪怕是在三千小世界，天道的影响也只是微弱，并不是不存在。罢了，只要不像上次那样盘算到西弗勒斯的身上，就随他高兴吧。

　　“离徽，你可以看见未来。”西弗勒斯眸色渐深，语气坚决又肯定。

　　离徽笑了笑，颔首道：“一点点而已。”

　　“你说一点点就一点点吧。”

　　对于离徽的身份，西弗勒斯在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后，无论答案有多么的难以置信，那就是事实。离徽是神，一个比蛇神还要尊贵的神。

　　离徽眼里划过一丝深意，而后浅浅一笑，道：“我的西弗很聪明。”

　　卢修斯看着仿佛打哑谜一样的两人，突然有了和陵光一样牙酸的感觉。

　　西弗勒斯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黑魔标记属于灵魂魔法，黑魔王不会是因为研究灵魂魔法，出了岔子，才把自己毁掉，还连累了斯莱特林。”

　　孟章惊诧道：“居然猜得八九不离十。”

　　离徽眉宇间满是骄傲和自豪，淡淡道：“是魂器。”

　　“那是什么？”西弗勒斯回忆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黑魔法，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卢修斯陷入了沉思，“马尔福家的收藏室里，好像有一本古老黑魔法，上面似乎有记载，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黑魔法。”

　　离徽赞道：“不愧是传承数千年的家族，果然底蕴深厚。”

　　卢修斯优雅地一笑，“殿下过奖了。”

　　西弗勒斯冷冷道：“卢修斯，别笑得像只开了屏的白毛孔雀。”

　　“哦，西弗勒斯，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你是被曼德拉草附体了，说人话。”

　　卢修斯轻咳了一声，说道：“其实想想，黑魔王现在确实有些不同，他变得多疑，偶尔还会无缘无故地暴怒。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他是天生的王者，优雅、自信、迷人，我们都崇拜他、相信他、愿意追随他。”

　　西弗勒斯道：“所以，他的变化是因为魂器。”

　　卢修斯皱起眉头，回忆道：“书上说，把自己的灵魂分裂出一部分，放到某个器皿中，这个器皿就是魂器。这样一来，即使你的身体毁掉，你也死不了。对了，还有一个前提，一个魂器一条人命。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也算是达到了永生。”

　　离徽嘲讽道：“像个疯子一样的永生。”

　　孟章解释道：“灵魂在分裂以后，就会变得极其不稳定，或许每一片灵魂都会有着相同的性格和记忆。但是不完整的灵魂，会让他性格扭曲偏执，脾气暴躁易怒，无法相信任何人。而最重要的是，灵魂不完整便无法投胎转世。”

　　西弗勒斯叹道：“这样的永生，还真是可怕。”

　　卢修斯握紧手中的蛇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很是不愿意承认，他所效忠的人，居然是一个分裂了自己灵魂的疯子。

　　离徽浅浅一笑，眼里仿佛盛满了星光，“有我在，不用怕他。”

　　西弗勒斯也跟着笑了笑，“我一直都知道。”

　　卢修斯酸了一下，问道：“对了，西弗勒斯，你还回学校吗？”

　　离徽敛去笑意，眼神也冷了下来，“为什么不回？做错事的，又不是西弗。”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我以为，你更希望我在这儿陪着你。”

　　“你说错了，是我陪着你。”离徽眼里仿佛泛着星光，柔声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保护斯莱特林也好，研究魔药也好，都可以。”

　　“我——”

　　“西弗，我想看着你成为魔法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斯莱特林学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还有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校长。”

　　无数情绪在西弗勒斯心底翻涌，他张了张口，最后也只是笑着说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