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染散华》上杉樱落

11、序幕—‖埋葬过去与未来之约‖Ⅺ

　　“你去协助千泷。”神秘人在高台上挥手，“差不多准备收网了。”

　　“什么？这种情况下......”

　　“怎么？没自信？我记得某人不是保证过。”神秘人语气忽然阴沉，“还是说，你自认不如千泷啰。”

　　“不...！绝对没有这种事，我怎么会让您失望！”比尔低头应答，“只是.....我们已经没有药剂了。”

　　“那又何妨，神虽伟岸，但并非无人能接近她的王座。”神秘人随即挥开双臂，向着茫茫的城市星河声色俱厉，仿佛世界的主宰，“用你的行动去证明，这句话的伟大。”

　　“是。”比尔随即转身，从顶楼一跃而下。

　　“你在抗拒，我能够感受到，那是一种很强烈的情绪，”樱灵凝视千泷的双眼，那种目光似乎要将他灵魂穿透，“我不清楚你和那个人的关系，但你做错了事！!”

　　她的言语逐渐暴戾，眼神中透着凶狠。

　　“为什么要造成这样的后果......死了好多人不知道吗......”可这句话似乎又带着哭泣，仅仅作为女孩而言，这是樱灵内心柔弱的一面。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吗.....不，只是必须这么做。”面对连续的质问，千泷将头撇到一边。

　　她惊讶的睁大了眼，难以置信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会说出的话，那么冷血无情，可又透着无力，尽是不甘。

　　千泷将光秃的刀柄丢掉，缓缓拔出腰间那把暗红的古刀，刀身明亮弥漫着寒气，“因为，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决定自己的命运，有的.....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和你幕后的人一起谢罪吧。”

　　两人几乎是同时离开原地，只是一个进攻而另一个防守，暗红的刃划破了空气，清晰的轨迹将两人生生隔开数米，而樱灵一个后跃便是数米距离，她一挥手，虚空中便化作一缕刀光劈向千泷，千泷持长刀用作抵挡，但依旧被击得踉跄着后退，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

　　同时一枚子弹从他的耳畔掠过，呼啸着直至最后半秒被面前的樱灵弹开，看似针对她的一枪却更像是对千泷的警告，马路的另一头，比尔不紧不慢的走来。

　　他一边哼着曲儿一边嘲讽，“小霸王今天是怎么了？有点萎靡不振啊！”

　　千泷却只是扫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是来帮忙的请走开不要妨碍我。”

　　“如果我说我原本就是来看你笑话的呢？”比尔倚靠着电线杆，摆着一副准备看戏的架势。

　　此刻的状况发生了改变，樱灵必须权衡两边的优先度，显而易见面对千泷的时候自己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防备那个男人。

　　“除非动用大范围的元素攻击.......”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樱灵否定，她扫视四周，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显然无法再经受一次类似的轰击。

　　很快千泷就又一次挥刀向前，这一次的进攻刀法凌厉，攻与防之间切换自如，每一步都出乎意料每一个动作都是宗师级别，比尔在一旁惊呆了，但凡他了解过一点日本的刀术就会发现，这无数的起落之间包含了镜心明智流、北辰一刀流以及神道无念流三种主流剑术。

　　随着挥刀越来越快，呼啸的声音也逐渐合为一体，比尔从未见过武力全开的千泷，也很少会有让他武力全开的时候，这个平日里弱不禁风，像是一阵风吹来就会栽倒的小鬼，真实实力居然远远在他之上，

　　“这狗娘玩意儿，假的吧！”比尔狠狠的啐了一口。

　　随着进程的推进，每一次堪称完美的斩击居然尽数被樱灵接下，而她似乎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做到了，反观千泷，几招下来他的体力接近耗尽，尽管从小经过魔鬼般的训练他也只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男孩，面对这个被奉作神明的生物，他的每一步行动都被看穿了，所作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蜉蝣撼树，最终刀尖触地，这柄不知来历的古刀发出了哀叹。

　　“结束了，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胜算。”隔着数米樱灵俯视跪地的少年，向他宣布这个几乎铁定的事实。

　　千泷艰难的站起，过分俊俏的脸上开始渗出血迹，事实是除了每一次攻击无法奏效，后期他更多的是转为防守，防守对方发出的，速度远远在他之上的光斩。

　　“我早就知道了，但还不能放弃。”他说。

　　“没有理由的坚持，为什么？”樱灵问他。

　　“因为有人和我说，就算没有她我也要活下去，所以我活下来了，怎么能看着她去死呢？”

　　明明只是一句话的时间，却漫长的足以让人遗忘一切，杀意褪去，樱灵罕见的有些看不懂这个少年，眼里的懵懂让她此刻更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仿佛刚降生来到这个世上。

　　直至熟悉的声音出现，漫长的悲伤被驱散，这一刻恍如隔了数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