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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幕—Ⅱ埋葬过去与未来之约ⅡⅠ ...

  •   据说樱花飘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而我,究竟还要多远的距离才能再度靠近你。

      这个世界被神祝福,
      神说不要悲伤,不要苦痛
      等风带来希望,
      风中有人歌唱,有人舞蹈,有人相爱
      在天空燃尽之前,
      天使会俯身轻吻你的额头,
      在黎明破晓之前,
      罹难人的灵魂要齐聚终末河的尽头,
      你最好让某人来爱你,或是爱上某人

      “世界很温柔。”
      又是一年满月圣诞,据说上一次还是38年前,今夜的画面在少女的眼中映出了万千色彩与灵动。
      “只是不适合我...”停顿很久她长舒一口气,白雾在灯光下轨迹清晰。
      距离女孩很远的地方,无数的车灯模糊成影子,漫天的雪在这一刻帧帧下落,世界像是一部慢放的电影,时间和雪消融在空气里。
      “这样的世界...我很喜欢。”樱灵的瞳孔时而瑰丽时而呆滞,一闪而过的是区别于整个缤纷世界的,精致的灰。
      “姐姐,圣诞快乐。”
      发呆的间隙,浅蓝色的影子撞进视野里,克莱因蓝的气球下,一只圆润的小手突然伸出,下一秒手心张开,变戏法似的攥着糖果。
      男孩有一副精致绝伦的脸庞,介乎成熟与稚气之间,像是出自某位西方艺术家旷世的画作。
      “诶...给我的吗?”少女感到意外和惊喜,不禁指向自己。
      “嗯,当然是给姐姐的。”小男孩笑着回答,“这里不是就只有我和姐姐吗?”
      樱灵沉默片刻接过糖果,轻轻抚摸着,包装用的是市面上很常见的透明卡纸,很廉价,由于一般用作节日里装点饰品,或打发邻居家熊小孩的,故是很特别的彩色亮卡,糖果两端还绑着红色的丝线,乍看上去蛮精致,足足有四五颗。
      “你又偷跑去山下啦。”樱灵眨了眨眼。
      “嗯,今天好特别的,乙介第一次收到了礼物。”男孩看起来很开心,情不自禁的晃动手中的彩色气球绳。
      “只要乙介高兴姐姐就高兴。”樱灵拨动着挑出一颗糖果,将其余的全部塞回那只小手,“姐姐只要一个就行啦,毕竟蓝莓是乙介最喜欢的味道呢。”
      女孩笑了,嘴唇如冷月般凄迷,又像是沐着春风的花瓣,她俯身摸了摸男孩的头,将整个瘦小的身躯拥抱进怀里,“这是姐姐一生中收到过最棒的礼物,谢谢乙介,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如此普通的一句话,却像是临行的最后一别,少女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
      “姐姐...你哭了。”
      男孩小小的身躯感受到了传递过来的温暖,只是这份温暖若即若离,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嗯,姐姐是太高兴了。”樱灵笑着,不自觉抱得更紧了些,“呐,乙介见过樱花吗?”
      “妈妈以前说,在往北的方向,有生命最初诞生的地方,万里都是冰川,在唯一还存活树木的浮岛上,那里四季如春,新生的灵魂会在落樱群中起舞。”男孩若有所思,“但我听不懂。”
      “樱花呢,是一种只在三月,四月盛开的花朵,它寓意着生命,纯洁与高尚。”樱灵逐渐松开双手,紧紧注视着他,“只是花期太短,也如这世间的生命一般转瞬即逝。”
      “姐姐会离开,对吗?”男孩突然变得很难过,不自觉伸手抹去了樱灵眼角新的泪痕。
      “.....”
      “姐姐以后都会是一个人对么?”男孩又问。
      “嗯.....也许从很久以前就……”
      “可一个人的话!”
      男孩打断了她,他清楚有什么要发生改变了,当平静的美好被打破,悲伤就会像溢出的湖水一样止不住。
      而这点滴的美好,对于这样的两人来说都是奢望。
      “一个人的话....不会孤单吗?
      这一刻万籁俱寂,山谷中的鸟鸣声压缩着空气中的难过,樱灵看到一个小小的,倔强的灵魂在向世界哭诉。
      是否在她的记忆中也曾有过这样一个灵魂,孤愤的向她宣示不甘。
      “姐姐你蹲下。”
      樱灵愣住了,而后蹲到和乙介一齐高。
      下一刻气球脱离重力升空,夜空深邃,乙介张开双臂,小小的身躯将女孩环抱住,世界如此寂寥,此刻上帝还未怜悯世间。
      “姐姐不是一个人,乙介永远都会陪在姐姐身边,姐姐去哪乙介就跟到哪……。”
      “还真是个麻烦呢...”
      “那姐姐,永远都不要甩掉这个麻烦,好么?”
      风在这一刻凝结,雪却越下越大,仿佛绵延不断的暴雨洗刷着两个孤独的灵魂,这句不知算是祈求还是安慰的话,听着真叫人心酸,可就是这样的温情,让樱灵无法割舍。
      她整个人呆住了,任由男孩抱着,无数的记忆碎片在短短几秒钟里带她走过数万年的光阴,重复的每一幕都如此熟悉,每一个感受都如此真切,过去的自己或许真是如此孤寂,所以才无比贪恋这种莫名的暖意么?
      “姐姐不会离开乙介。”樱灵又笑了,笑容如花瓣飘落,融化了千年的寒冰。
      男孩惊喜的睁大眼,“真的吗?”
      “真的,我们是彼此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呀。”女孩将手伸向背后,再出来的时候多了一串闪闪发光的银链,她将手链牢牢系在了乙介的手腕上,“这个呢,是糖果的回礼,你带着它,它会像姐姐一样陪着你,保护你。”
      “好漂亮....这是哪来的!!?”男孩开心的晃动着手腕,吊坠的三颗小星星子儿发出了风铃的叮铃声。
      “嗯.....秘密。”女孩指着脑袋想了想回答,“想知道的话就先乖乖回去,让姐姐一个人再安静的看会儿月亮。”
      “好....!乙介会等姐姐,会一直一直。”
      女孩拍散了男孩肩上的雪,拉起小手再次抚摸他的脑袋,这次男孩很享受的闭上了眼,像一只温顺可人的小狗。
      “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这次的声音如此细微,宛如耳语。
      男孩似乎没有听到,光秃秃的雪地很快便只剩下一串凌落的脚印,通往竹林的路曲径幽深,让人不禁会联想到背后藏着什么世外桃源,果真林中宽阔,类似北方民宿的小木屋掩在其中,木板铺成的过道连接着房子形成一个三角形,中央罕见的有一块天然池塘,冬天的时候水是热的,夏天会有鱼。
      数不清的黄色小灯串连在屋顶、门帘和过道扶手上,隔着朦胧的水雾暖光像是雨天的萤火虫,若隐若现的在呼吸。
      望着洒在额头的月光,女孩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光芒便跳动在她纤细的指尖上,风霜开始席卷,烫金的纸质请柬在耀眼的光芒中逐渐发黑扭曲,最后剩下残碎的飞灰消失在风雪中。
      同时男孩推开房门,轴心的木栓发出了吱呀吱呀的清响,像是一声轻快的鸟鸣。
      在悲剧还未降临的时代,山和雾是温柔的摇篮,心是一切幸福的起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幕—Ⅱ埋葬过去与未来之约Ⅱ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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