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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夏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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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并未上锁,只虚虚的掩着,原本留出的窄缝被人轻轻一推,便毫无防备的大开了。
展露眼前的是不堪入目的庭院,如今却是连树倒墙裂、草坪糟心的斑秃着。
进来的长发女人却没有意外的表情,半耷的眼皮抬都不抬,手揣在兜里,不紧不慢的朝正屋走去——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比早点进入温暖的室内更重要的事情了。
站在门前,她呼出口白气,喊道:“我来了。”
门后脚步声隐隐响起,再是清脆的锁舌扭转,胳膊绑的跟个木乃伊似的人出现了。
家入硝子嫌弃的瞥了眼他,脸色稍显苍白,厚重的纱布也能看出其下血液晕染的痕迹,耳后和侧脖这种视线死角还残留着血点,不过,远不到威胁生命的程度。
她侧身进屋,念叨的同时一个反转术式拍上去:“这种小伤自己治不行嘛,非得寒冬腊月把我喊过来,你的术式反转……”
“哟,硝子!”
不远处响起道熟悉的声音。
家入硝子输送咒力的手一抖,猛抬头,瞪得像铜铃的杏眼看到——沙发上出现一只男性的手,朝她挥了挥。
家入硝子朝后推了半步。
身侧的同期先她一步关上门,将她夺门而出的欲望扼杀在摇篮中。
“硝子,”她身旁白发的青年说,“要点什么饮料?”
“……带度数的。”
“除了这个,”夏油杰笑着说,“给你倒杯茶吧。”
*
家入硝子双手捧着热茶,思考着自己是从什么时候上了这艘贼船的,是听到夏油(其实是五条)扬言要告诉她一个惊天大秘密?答应五条(其实是夏油杰)过来一趟?还是更早,从她有了两位不靠谱的同期生开始?
她啜饮小口茶水,悠悠叹息一声。
五条:“硝子可是第一个知道的哦~”
她并不想知道。
夏油:“我和悟商量过了,目前只告诉你一个人。”
干脆一个人也别告诉啊。
五条:“硝子不要告诉别人哦~”
夏油:“请务必保守秘密!”
家入硝子回了个白眼:“不想被人知道的话干嘛要说,你们两个魂淡能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
“欸?听到有趣的事情,硝子不应该很开心吗?”
“哪里有趣,怎么可能开心,明明是惊恐好不好?!我做死亡鉴定的同期突然复活,还和我另一个同期灵魂互换,都不知道哪件更骇人听闻!”
“听上去很有道理,”五条悟侧脸看夏油杰,“杰,采访一下,作为当事人,发现自己死而复生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夏油杰摩挲着下颌:“嗯,有惊讶,也有开心,后者稍微多一点。”
“好巧啊,我也是!”
话语落下,五条悟便观看奇妙生物的眼神看只惊不喜的同期生。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五条,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你身边坐着的,可是屠杀非术师百余名的极恶诅咒师,为什么你觉得他复活了我会高兴?”
“为什么不,”五条悟眨眨眼,“硝子,我看到你圣诞节拿出珍藏好几年的酒,对月缅怀,边喝边泼。”
家入硝子打着哈哈:“我是在缅怀百鬼夜行中死去的人。”
“百鬼夜行根本没死人,”五条悟无情戳破她拙劣的谎言,“还喊着杰的名字,说他怎么这么傻,英年早逝的人那么多、又不缺他一个?”
“好啦,就你长嘴了!”家入硝子被揭掉老底,脸颊气得鼓鼓的。
另一个话题主人公不觉尴尬,用温柔得溺毙人的语调发表感叹:“真没想到,硝子这般怀念我……”
“你也闭嘴!”家入硝子拦截他的话头,“夏油,你应该明白,活人和死人是不一样的,你既是死了、生前事自是一了百了,可若是活着,多的是人要跟你清算旧账,你做好准备了吗?”
“没有。”
这回答耿直到让人心梗。
家入硝子摸出包烟,打火机搓出明蓝火焰:“我会帮你们打掩护。”
五条悟眼睛一亮:“硝子你真好!”
家入硝子缓缓吐出个淡蓝色的烟圈:“别想太多,只不过说出去对我没好处。”
“夏油倒好说,作为已死之人,随便找个深山老林呆着问题也不大,但是五条——”家入硝子话锋一转,“存在且最强,对高专而言两者必不可少,短期消失还能解释的通,但是时间一长,看不惯你行事的老家伙可就坐不住了。”
夏油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为了避免暴露,在恢复特级前我依然作为‘五条悟’行动,培育新人,执行任务,以及各种例会我都可以。”
家入硝子一脸敬佩的望着他:“扮演完全不同的人,去干未曾从事的工作?”
“可以试试。”
“你可要考虑清楚,危险系数绝对比你想象的高,”家入硝子帮他分析利弊,“先不说会不会被认出不是五条,单说给你派特级任务时,你去还是不去,就算去了你能完成吗,或者更糟糕的、你能活着回来吗?”
未经过多思考,夏油杰给予作答:“如果真的碰到必须面对且无法解决的任务,我会放弃。”
家入硝子诧异地睁大眼睛,不消片刻就消化了他的答案,于是弹了弹烟灰,唇边逸出丝笑:“也是,一死死俩,怪亏的。”
夏油杰不赞同的皱着眉,他忽然发现身侧不知道何时变得异常安静,三个人的客厅只有两个人的声音。
他转向半躺在沙发上的人,后者稍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悟?怎么不说话?”
“啊?”被喊到名字,五条悟终于回神,“你们聊到哪了?”
于是,夏油杰简要告诉他自己准备以他的身份行事的原因和想法。
“哦哦,我赞成!”
家入硝子嗤笑一声:“夏油工作,你下步干什么?”
他们都以为会听到五条悟说‘避免暴露、居家躺平、吃吃喝喝’,没想到——
“抓几只特级咒灵,调教好后,杀光烂橘子?”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