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初遇 ...
-
***
温柔雪回到小院后,便凭着原主的记忆找到母亲当年的嫁妆清单,仔细誊抄了一份,粗略算了算,心下震惊无比。
且不说那玉器物件和铺子地产,只是光银子就足足有一万两!
“太好了~”温柔雪喜不自胜,她再次拿起清单仔细端详,心中满意,这些可都是她日后创业的启动资金!
她压下心中欣喜,仔细盘算,铺子的收成利润需要仔细查账核算清楚,不可贸然索要。
但玉器物件和现金则是当下就能要回来的,温柔雪盯着一间刚好空出来的铺子,心中思索。
目前制冰系统处于初级阶段,难以产出大量冰块,或许可以先开个冷饮铺子,积攒资本,升级一下系统?
“小姐,许家少爷叫人把欠您的银子送过来了。”芝兰的话打断了温柔雪的思考,她收起清单,看向桌上的钱袋。
碎银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唉~”
温柔雪是真没想到原主竟然能恋爱脑到这般地步,自己生活都成问题,还把攒了这么多年的例银给了未婚夫,让他去寻花问柳,真不知脑子里装了多少水,她叹了口气。
“收起来吧,明日拿去买些好的蜡烛来,咳咳咳~”
原主这生活真不是一般的凄惨,堂堂一个大小姐,用的竟然是富贵人家下人都不怎么用的劣质蜡烛,一点燃就黑烟滚滚,熏死个人。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温柔雪见芝兰一脸欲言又止,轻笑一声。
“小姐~您今日可算是把老爷和大夫人他们都得罪透了,这日后,肯定又要苛责您了......”
芝兰犹犹豫豫地开口,不是说不去闹吗?回想几人当时的脸色,她便忍不住害怕,她家小姐自这次醒来,怎么感觉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呵呵,我不闹,就能少了她们的苛责么?”
不会!芝兰想着温柔雪这么多年所受的种种委屈,哪一次不是忍气吞声,处处忍让,可换来的却是对方一次次的变本加厉。
她们小姐,就算只是坐着呼吸,也会碍了那些人的眼。
温柔雪见芝兰脸色几变,便知其有了答案。
“以后我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唯唯诺诺,任人欺||辱,也不会让你和秦嬷嬷跟着我受罪了。”
“小姐!”芝兰对上温柔雪坚定的眼神,突然来了志气,她家小姐终于懂得反抗了么?
“小姐,今日可算是出了口恶气,将大夫人她们说的哑口无言,日后想必她们再欺负您也会掂量着。”芝兰立马转了态度,雄心勃勃地说道。
“好了,把这份清单拿去交给父亲。”温柔雪起身看向窗外夜色。
今日么,只不过是对方没料到一向软弱的自己突然发难,她是趁对方没反应过来,快刀斩乱麻,把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日后,恐怕没那么简单......
***
日头渐西,热意却盛。
几名侍卫护卫着一辆马车行走在城外官道上。
驾车的黑马皮毛尽湿,张着嘴大口喘息,突然怎么也不肯继续往前行走。
“原地休息一下吧。”细长的手指挑开纱帘,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俊脸。
“殿下”,侍卫挽歌将其扶下马车,拿出了玉扇。
“不必!”晟桓珩稳步走到树荫下,立足看向林子深处。
挽歌看着那削瘦的背影,心中担忧却无可奈何。
七日前,京营突然出现士兵呕吐昏厥的现象,短短两日已传染大半军营,人心惶惶。
京营安稳关系着京城安危,皇上下旨命太子七日之内处理好此事,可太医院束手无策,竟无人能提出应对之法。
听闻慧善寺的净善大师精通药理,太子殿下亲自前往拜会,今日才将其请下山,可对方也没能提出治疗之策。
如今七日期限只剩三日,回想今日朝会上陛下的态度,挽歌心中焦急。
他抬头看向树下之人,心中叹息,太子虽喜怒不形于色,但此刻定是烦忧不已。挽歌正要转身,却见晟桓珩身形一晃,倒了下去。
“殿下,殿下!”
温柔雪一身素衣,沉默地走在小道上,原主感情浓烈,以至于她在祭拜完母亲柳氏之后,都有了情感上的共鸣。
温柔雪回想着原主儿时与母亲的记忆,心下不免难过悲伤。
她在现世是一个孤儿,从来没有体会过父母疼爱,原主虽不受父亲重视,可却有一个极为疼爱她的母亲,在有限的条件下给了她无限的宠爱,虽然只有六年时光。
“母亲......”温柔雪低声呢喃,突然听到一声惊喊。
她从思绪中回神,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有一人倒了下去,她未假思索便跑了过去。
“等等!”
挽歌几人正要将晟桓珩扶到马车上,就见一头戴幕离的姑娘冲了过来。
“你是何人?”
“我可以救他!”温柔雪未理会拔刀相向的侍卫,只是盯着被众人围起来的男子,急切地说道。
那人面色潮红,满头大汗,分明就是中暑的症状。
“快散开,来两个人把他抬到马车上!”
温柔雪略一思量,决定用制冰系统在马车上建一个“空调房”,来为其降温散热。
如今距离城内还有一个时辰的距离,若不能先对其降温,等到了城内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让开!”挽歌本就打算立马带太子回宫治疗,被温柔雪这一打扰,不悦地厉声喊道。
“等回城他说不定早就死了。”温柔雪知晓对方的戒备和打算,也不绕弯子。
“我是太医院院使温怀远的女儿温柔雪,他这是中暑了,需要立马降温,但据我所知这里还没有什么快速降温的法子,但我有!”
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便往马车跟前跑,却被挽歌抓住了手腕。
挽歌眉头紧皱,却在抓住对方的瞬间愣了一下,温柔雪得空“嗖”地一下上了马车。
侍卫们正要拔刀,却被挽歌抬手阻止,这个女子竟真带有一股凉意。
中暑?
挽歌稍作冷静之后,突然意识到此刻不宜回宫,若是在眼下这个处境下让那些人知道太子生病的消息,后果不堪设想。
可此人若真是温怀远的女儿,又怎会来救太子殿下?
他心中疑惑,但也顾不得其他,向众人使了个眼色,自己跟着上了马车,这女子说是能治好殿下,若是治不好或是有异心,杀了她便是!挽歌心下决定。
“你这是作甚?”
“他本来就中暑了,还穿得这么厚重繁复,是想病得更重吗?”
温柔雪松开解晟桓珩腰带的手,“你来,给他脱到只剩里衣为止!”
“快点啊!”温柔雪见挽歌一脸见了鬼的表情,郁闷至极,开口解释道。
“他这病啊就是热出来的,这穿的层层叠叠,会阻碍汗水散失,这热量散不出去,就没法降温啊。”
“那你转过身去!”挽歌皱着眉头命令道。
“我转过身怎么给他治病,大夫呢,是不讲究男女之别的,懂不懂?再说又不是叫你给他扒光,快点!”
马车里的温度已经渐渐降了下来,挽歌自己的燥热也平息了不少,这女子竟真的有办法降温?他犹豫着按照温柔雪的命令给太子脱了衣服。
却听“撕啦”一声,温柔雪竟然扯掉了太子里衣的半片衣襟!
“你......”
不等他发怒,只见对方手里竟不知从哪里弄出来几块白色的东西。
温柔雪仔细包好冰块,放在了太子额头,又用冰块浸湿布条,递给挽歌。
“给他擦拭身体!”怕挽歌又提男女之防,温柔雪说完便转身闭上了眼睛。
“这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不足与外人道也~”
温柔雪卖了个关子,拿了小桌上的一块点心跳下马车。
“他过会应该就醒了,切记不可穿那么厚实了,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辞了!”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晟桓珩醒了过来。
“殿下!您醒了?”挽歌终于舒了一口气。
“孤这是怎么了?”晟桓珩捏了捏眉心,却从额头扯下一块皱巴巴的布条。
挽歌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汇报给对方,边说边窥其脸色,却见晟桓珩竟然面露欣喜。
“你说,救孤之人是何人?”
“温怀远之女,温柔雪。”
***
“我要退婚!”温柔然满脸泪痕,趴在姜氏的腿上呜咽道。
“胡闹!”姜氏呵斥一声,她被温柔雪气的不轻,又被女儿哭哭啼啼闹了一日,早已烦躁不堪。
“许长青之父是户部尚书,你嫁给他自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退婚之事休要再提!”
“可他竟然出入花柳之地,还被当众指了出来,女儿嫁给他,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好了,男人爱玩点没什么,你嫁过去就是他的嫡妻,他再怎么玩,也不影响你的身份地位。”
“娘?”温柔然震惊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却见对方已经喊了李嬷嬷过来。
“老爷回来了没?”姜氏咬了咬牙,她竟然被那不声不响的小蹄子温柔雪摆了一道。
正这般问着,温怀远已经黑着脸进了门。
“柳氏的嫁妆整理的如何,明日赶紧将东西抬到偏院去,一分也别少!”
“什么?你竟然真要给那小贱人?”姜氏一听要把柳氏的嫁妆一分不少送出去便着了急,竟然将平日里的称呼喊了出来。
见温怀远一脸震惊看向自己,她又赶紧换了语气,压下心中怒气笑着开口。
“我是说雪儿年纪还小,我替她保管着也稳妥些,到时候给她说了亲事,自然会给她,我还能贪了她娘的嫁妆不成?”
“哼,可人家刚刚连什么日报都发给京城各府了,温家的脸真让她给丢尽了!”
今日他在朝中被皇上痛批,骂他医技不精,提不出应对京营士兵昏厥之法。他本就一肚子气,谁成想刚回府就听说温柔雪给各府发日报的事情。
“明日赶紧送过去,告诉她,既已祭拜了柳氏,就好好遵守禁足三个月的家法!”
姜氏正要说什么,却听一声通传,“太子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