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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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么说，可我一时也摸不清楚究竟如何才能见到我的造物主。
她或许都没发现我的存在，又或者只知道我不见了，原本我该去的时间线没有我的身影，但不知道我具体掉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那么，我该如何让她发现我在这里呢？
搞波大的——毁灭世界？
脑海中刚产生这个想法，就马上被我自己否决了。
算了，别到时候她还没来找我，我就先和这个恶心的世界一起消失了。
依照她的愿望，改变这个世界的主角团们的悲惨命运？
——不要。
真那样做了的话，就遂了她的愿了。想要的东西都达成了，她还有必要来找我吗？
有了。提前杀掉主角团里的人，她肯定会察觉到不对。马上就会意识到是有谁在从中作祟，然后就可能会主动来找我这个罪魁祸首吧？
这个主意好像不错。
不过，要对谁下手呢？
五条悟？不可能，我永远比他弱一点。我不被他杀了就不错了。
夏油杰？羂索已经盯上他了，迟早会死的人，似乎没必要。战力强，还要防备别人抢人头，太麻烦了。我也不太想提前让那两姐妹失去爸爸。
虎杖悠仁？不，她那么喜欢他，知道我对他动手，会直接把我挫骨扬灰吧。况且这家伙太惨了，惨到我都不好意思对他下手。
……
那剩下的只有……
——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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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惨白、身体瘦弱的少年眼下一片青黑，面色憔悴，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五条悟都快被咒术总监部的骚操作气笑了，上一个被他们判处死刑的未成年都还没解决呢。这就迫不及待地给他送了一个新的过来。
咒术界真的还有未来吗？
乙骨忧太，0卷主角。
表面上，他是被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诅咒的特级被咒者；实际上他才是那个接受不了青梅逝去的事实，“以爱为名”诅咒了死去的恋人，让祈本里香变成特级过咒怨灵的罪魁祸首。
五条悟向咒术总监部极力争取，以个人名义一力担保，将这位少年的死刑改判为死缓。
“里香没有错，她只是想保护我不受欺负罢了。”
脆弱单薄的少年抱膝而坐，这是一个缺乏安全感、试图逃避现实的动作。
“——错的是我。”
“我已经……不想再让任何人因我而受伤了。”
“请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五条悟只会拯救向他伸出手，希望得到救助的人。按理来说，乙骨忧太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他也不该自讨没趣。
但是，经过岁月与时间的磨砺，当初那个恣意妄为的少年，也蜕变为能够读懂少年人掩藏在平静外表下、挣扎求救的灵魂的可靠教师了。
五条悟没有否定乙骨忧太的坚持，只是笑嘻嘻抛出名为“青春”的诱饵，诱惑少年到高专结识新同学，学习如何控制诅咒，拯救他人、解放里香。
胸中一腔热血尚未彻底熄灭的少年上钩了，乖顺地跟着上半张脸被白色绑带包裹的非主流教师来到“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开启属于他自己、属于乙骨忧太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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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没有比爱更为扭曲的诅咒了。]*
这是五条悟在0卷剧场版里对乙骨忧太说的原话。
虽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不过一般来说，漫画里作为“主角老师”、“最强天花板”的角色说的话，都算是那个世界的“至理名言”。更别说这还是他对自己作为0卷主角的弟子说的话。
也就是说，这是官方认证的“世界至理”。
那么，以“爱”之名诅咒了祈本里香，使她死后也不得安宁，化作特级过咒怨灵陪伴己身的乙骨忧太。他到底爱的是祈本里香，还是他自己呢？
乙骨忧太真的仅仅只是诅咒了祈本里香吗？他是不是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也诅咒了自己呢？
因为自己的私欲，强行将本该逝去之人以一种丑陋的面貌留在世间。这就是所谓的“爱”吗？
“爱”……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我明明都不懂“爱”是什么，却还想要得到“爱”呢？
二十日凌晨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得到解答，他此刻就像个刚产生自己的意识，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好奇心点满，会冲着大人一直“为什么”、“为什么”……问个不停的幼童。
可是，少年与幼童的区别在于，他身边没有那个会耐心回答他所有疑惑的大人。甚至连个不算回答的敷衍小孩儿用的那句万金油“等你长大了就自然会知道了”都得不到。
陪伴他的，只有四月微冷的夜风、被阴霾遮蔽的天空露出的零星几颗星子、以及脚边新增的几具诅咒师的尸体。
“对了，那个男人、乙骨忧太，他好像是被叫作‘纯爱战神’吧？”少年低声询问着不存在于此的某个谁，又好像是在询问自己，“他能解答我的疑惑的……对吧？”
……
啧，真麻烦。
高专被五条悟看得紧，乙骨忧太出来做任务的时候又被夏油杰惦记着。
我只是想找他单独聊几句罢了，为什么会这么麻烦？是世界意识在保护身为主角的他不受伤害吗？可我又不会对他做什么……至少在我的疑问被解答前不会。
而且……
那群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儿怎么还不死心，看诅咒师不接我的单了，居然还找上了他们平时瞧不上眼的普通人来暗杀我。
那群自视甚高的咒术师高层，不是一直挺赞同那什么“禅院”家的——“非术师者非人”的狗屁观念吗？
现在这是在干什么？见诅咒师解决不了我，就雇佣普通杀手来对付我吗？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你们的脸不疼吗？
让我想想，投毒、色.诱、爆炸、嫁祸杀人、围杀未果放火……
这短短几十天，真是让我见识到了不少东西呢。
你们要是把这排除异己的精力放到建设社会上，可能都多少能提升点人民幸福感，从根本上减少国民负面情绪，防止催生出更多的咒灵来。
所以，你们这垃圾咒术界为什么还没完蛋？
有理想、有信念的年轻咒术师被居于高位、贪生怕死的腐朽老人压榨尽所有心血精力。而与他们同流合污的那批人反而能得到一定程度的庇护。虽说活得像孙子一样毫无尊严，甚至还要捧上面人的臭脚，但好歹命是保住了啊。至于高高在上的那些人，只需要居于幕后，随意地对整个咒术界指手画脚、轻易地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便可心安理得地享受他人呕心沥血、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宝贵果实。
人类啊……啧啧——
二十日凌晨站在东京塔塔尖，俯瞰脚下的这座城市。忽然也不是那么想见到那个创造他的人了。
毕竟，作为他造物主的那个人，
——也是人类。
自他诞生以来的这些日子，人类都没能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呢。
撞上门来送人头、金钱、咒具、武器的诅咒师和杀手；面带微笑、周身却溢满诅咒喜欢的负面气息的服务员；欺软怕硬、天真又残忍的孩童；见死不救的冷漠社会……
他接触到的这个世界，是丑恶且畸形的；他遇见的人类，是虚伪且冷漠的……
他甚至找不见一处净土。似乎不管在哪里，都能见到令人作呕的诅咒。
——是不是觉得这些形容词过分眼熟了？
像极了夏油杰在“星浆体”事件之后，不断遇到的恶心事。满口谎话的委托人、自以为是的咒术界高层、人面兽心虐待儿童的村民、虚伪的人类……
人类所有的阴暗面都被刻意呈现在你面前，让你不自觉地顺着背后那人的想法对自己践行的道路产生动摇。
羂索不愧是活了上千年的怪物，他清楚地知道该如何把握人心。
……如果不是对方做的太过明显，巧合过多地累积在他身上，加之那个活生生的例子夏油杰放在前面。他可能就真的被骗过去了。
人类真是可怕，为了达成自己的私欲，不惜把自己变成怪物，献祭一切能献祭的东西；算计一切能算计的人事物。
那么，他会如此频繁地接触到这些恶心的“人类边角料”，是不是说明……
——羂索把他也当成目标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