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卷风》白翎夜羽

8、善后

　　白凤钰回去时，其他人还没回来，他赶紧将药膏使用，去仓库，柴房备好物品，拿回院子里开始煎药。
　　半炷香的功夫，陆续有人回来，白凤钰早就将门窗大开，他故意在门口不远处煎药，现在屋子里只有药草的味道了。
　　一见王生回来，白凤钰做出扭捏姿态，踱步到他面前，王生看他怪异行为，不知道要干嘛。
　　“哪个，王生大哥，我不小心打碎了你的瓷瓶。”白凤钰观察他的神情，见他似要发怒，“忍痛去抓药时，特意去买了一个类似的补偿，王生大哥原谅我这一回。”
　　王生诧异，这小子今天话变多了。也会做人了。挨一顿打还是有点用处，结果白凤钰递过来的瓶子，质地比他原先那个要好，大小差不多，“行了，就这样吧，下不为例。”
　　“谢谢王生大哥。”说着他又拿出一块铜板放进他手里，“这是辛苦费，劳烦大家这几天忍受这苦药味。”
　　“应该的。”利落收起铜板，拍拍白凤钰的肩膀，“这一顿打没白挨，以后有好处，不会忘了你。”
　　白凤钰还不知道林雨为什么受伤，他做出尴尬，你说得对的表情，“是啊。”附和一声。同时小声嘀咕，但王生刚好能听到，“我定要以牙还牙。只可惜...”
　　听到他的话，王生果然接话，兄弟几个可以帮你。他向上一抛手中的铜钱，稳稳接住。
　　白凤钰又拿出一枚，递给他。“诶，大家都是兄弟。”既然听他如此说，白凤钰也不矫情，将铜板收起来。
　　“你这头上是...？”
　　不小心磕到的，已经让医师处理过了。
　　差不多傍晚，大家都回来了，白凤钰一人一个铜板，不过四个铜板，五人的关系迅速拉近。
　　林雨的信息，基本都已经了解清楚。
　　被卖进刘府，林雨不甘认命，期间逃跑过两次，次次都被抓回来，他一个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能往哪里跑，棠城比他想象见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大，都要复杂，他出了刘府，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城门在那个方向都搞不清楚。
　　被抓回来两次，林雨基本也已经认命，他平时过得十分节俭，下人之间的小聚会他从来不参加，平时话少木讷，还抠门得很。
　　所以今天见他出手大方，王生才会惊讶试探，若不是白凤钰干脆递上第二枚铜币，王生还是会帮忙，不过出手费可少不了。
　　林雨被打，和他上一次逃跑有关，他问路的时候，问到了流氓身上，见他匆匆忙忙，神色慌张，怀里抱着个包袱，几个地痞以为他是偷了东西，便想打劫。
　　林雨哪里知道他们的目的，以为是路人，便向他们问路，然后被带到小巷子里，被抢劫一空，若不是刘府的人去抓他，刚好碰见这一出，林雨就算跑出了刘府，也只能流落街头，变成乞丐。
　　被抓住的几个流氓，被关了几个月，最近才放出来，前两天林雨出去买镯子，便被盯上，伺机报复。
　　至于王生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些细节，大半个刘府都知道林雨的故事，昨天被堵在巷子口，是路过的二少爷救的他，其中细节都是二少爷问出来的。
　　于是那几个流氓才出来几天就又回去了。
　　他们的老大跑得快，没被抓住，此时白凤钰几人计划的就是找到他，打他一顿出气。
　　一个星期过去，白凤钰已经适应现在的生活，张小凡告诉他那个混混找到了，那人好赌，十赌九输，家里被输光了，然后打起了抢劫的主意，平时他们很有分寸，抢些女人，老人，孩子什么，看着有权势的都绕着走，所以才一直能作威作福。
　　白凤钰谢过几人，拒绝他们提出的帮忙。有其他人在，他怎么好下手呢！
　　棠城是不宵禁的，所以午夜之前，都可以随便上街，白凤钰选择好时间，跟着那人从赌坊一路到城西一隅，已经十分偏僻，两边的房屋破旧老化，小院鳞次栉比拥挤在一起，各种小巷子看着十分凌乱，这里居住着大量低贫的人，城里还十分热闹，这里的大部分人已经歇息，只有少数几家还点着油灯。
　　转过一个拐角，往左前方走了近半里地，几栋半坍塌的土屋出现，流氓老大转进巷子，进到一间最好的院子，此地就是他的老巢了。
　　院门发出咯吱的声响，白凤钰直接推门进去，月光照亮地面和流氓老大惊恐的面容。
　　什么人 ，他警惕回头，看到白凤钰，吐出一口唾沫，骂道小杂碎，吓你爷爷一跳。
　　说着怒气冲冲的扑过来，白凤钰横移一步，抬腿一踢，咔嚓一声，大汉的腿骨头错位，站立不稳，扑倒在地。白凤钰欺身上前，左腿抵押住他的脊骨，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蓄势抬起，精准的插进在袖口的小木棍插进他脖颈。
　　木棍断裂处十分尖锐，直接横穿大汉的脖颈，大汉吃痛，嗬嗬嘶吼，剧烈挣扎，白凤钰力气太小，被掀翻在地。白凤钰顺着力道，趁机拔出凶器。
　　鲜血如柱，从两边喷射而出，大汉捂着脖子，睚眦欲裂的发出嚯嚯声，这是在咒骂白凤钰，只可惜这只会让鲜血喷涌的更多而已。
　　事发整个过程两三息，大汉倒在地上抽搐，白凤钰扔掉凶器，转身离去。
　　嘎吱——，院门关闭，大汉没了呼吸，月光毫无波澜的注视着一切，白凤钰背身离去，朦胧斑驳的树影映倒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如同幽灵。
　　彻底解决掉林雨留下的隐患，白凤钰算是替他报了仇。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白凤钰不是非要杀他不可，只是一命抵一命，不杀了他，怎么心安理得的占据这具身体，这是报酬。
　　身体变得轻盈起来，身体好像拖去一层厚重的棉衣，这是灵魂和身体彻底契合，白凤钰彻底了断和林雨的因果关系。以后就算是显形镜，大罗神仙也丝毫看不出他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