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卷风》白翎夜羽

5、白色浆液

　　白凤钰明显感觉到它吸吮血液的动作变慢了，也没有像之前一样一个劲的想往他脑子里钻。
　　弱了这么多，那一击很有效？
　　两根手指扣住有些软榻的球体身体，轻轻一扥就将它取了出来，就像取放一双筷子一样简单，它挣扎着，不满的情绪笼罩着白凤钰，它就像幼稚的孩童，闹着还没有吃饱。
　　嗬——嗬，白凤钰轻笑出声，不知道白凤钰突然哪根筋搭错了，想让它振作起来，再来一次奋不顾身奔向他的样子，于是他捏了捏指尖的东西，软软的手感不错，那些它吸走的血液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管白凤钰用多大的劲揉搓它，它也没有溢出来一点血液的迹相。后面几次，它居然从伤口处流出了一些奶白色的浆液。
　　红色，白色混在一起，将右手的血液混合可搅拌成了粉色，还怪好看的，像粉色甜浆汁。
　　白凤钰欣赏了一会，突然拇指松开，眼珠滚落掌心，五指摊开，用力向上一抛。
　　以为自己挣脱束缚，又是一次机会，它毫不犹豫的往白凤钰的眼睛飞去，只是这次速度慢了很多，并且飞的有点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怕。
　　如果它会说话，它一定会大声辩驳，是虚的。
　　白凤钰没有阻止它的，让其顺利进入眼窝。
　　“骗你的。”
　　白凤钰再次将它拿出来，这次他连吮吸都没来得及，白凤钰已经闭上右眼。
　　同时将其重重摔在地上，啪的一声，居然发出硬物撞在地上才有的声响，白凤钰不甚关心。漫不经心又精准迅速抬脚将它踩住。
　　它颤抖得更凶了，是被气的，白凤钰倒是更加开心了。虚弱感越来越重，眩晕加剧，让他有些站不住。这一连串的事故，让白凤钰来不及止血包扎。
　　白凤钰靠床坐下，将装银子的布料撕下一块，包扎左手，本还想再撕一块包扎右手，只是本来就不大的布料，撕下一块已经很勉强了，若再撕一块，就不够用了。正权衡在哪里撕一块布，被动作中擦掉的浆液显出右手来，一件意外的事发生，靠近碗口的伤口消失了，只留下一道粉粉的印痕，证明这里曾经有一道伤口。
　　这个厌烦的东西，突然有些舍不得它了。
　　舔舐一下嘴唇，唇瓣愈发的红，称得白凤钰妖艳至极，也危险至极。
　　白凤钰闭着的右眼鲜血还是止不住的淌，将刚包扎好的左手拆掉。说是闭着，其实是一种错觉，被暴力撕扯过的三次的右眼早就已经没法看，皮肤完全消失，留下一个巨大的黑洞，配上白凤钰脸上的神情，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也不会比他更恐怖。
　　将布条揉搓成一团，环顾四周，希望找到一点能用的东西，白凤钰将视线放在放手镯的袋子上。将手镯倒出，和着布条团一起塞进右眼洞穴里。
　　倒掉，揉搓，塞入，闭眼，一气呵成，动作轻盈又好看。有一股特殊的律动美感。
　　解决右眼，弯腰将它捻起，揉搓着干扁皱巴巴地眼球，它十分委屈，白凤钰突然很想放它一马。
　　这是蛊惑功能。
　　不过只是一个想法，白凤钰并不理会，左手双指曲起，轻车熟路的将它捏来蹂去。
　　这东西感觉有点生气，赌气地不要喷吐浆液，白凤钰看它可怜极了，决定大发慈悲，这表皮完全耷拉下来了，像在揉搓没灌肉的小肠，手感很不好还丑。应该剥下来。
　　白凤钰顺着瓷片划出的破口，将它的表皮慢慢撕了下来，差不多同撕包子皮的感觉类似，或者撕指尖倒刺或死皮一样。
　　他好像听到有惨叫和哭声，还有求饶的叫喊，哎！这东西太小了，手指才小小转动一点，表皮就掉了下来，完全不过瘾，意犹未尽啊！。
　　被撕掉外皮的“石头”，喷出大量浆液，这不就听话了，白凤钰迅速将其放在左手伤口上方，白色浆液滴在手上，居然散发出一股清香。
　　伤口已经被覆盖住，它还在喷吐，白凤钰感觉不能浪费，只是他没有装下保存的瓶子。
　　也不知道能不能留着以后用，白凤钰准备试试。
　　可以，可以。
　　没想到，白凤钰得到了回复。他是没有瓶子，王生那里有一个小瓶子很合适，之前搜寻屋子地时候发现的。
　　白凤钰直接先拿过来应急，小瓶子是个几公分高的椭圆形，白凤钰将它放进去，一瞬间瓶子就满了，且没有溢出来，将拇指大小的“石头”包裹在其中。
　　这看起来像是在自闭疗伤。
　　很快左手痛感消失，白色浆液也吸收得差不多，细看伤口的位置只留下一条粉粉的细痕。
　　验证成功。
　　白凤钰将拇指大的小珠子捻出来，它全身都是白色浆液，浆液在慢慢凝结，像裹了一层白巧克力酱的丸子。
　　小瓶子里的浆液，也慢慢凝固，看起来质地细腻，像一种玉质乳膏。白凤钰给它取名白玉膏。
　　白丸子的情绪更加明显。
　　“既然，你害怕成这样了，怎么还不逃跑呢？”白凤钰语调慢悠悠地，看起来吊儿郎当，极不正经。
　　“这附近多的是人，你干嘛非要忘我一个人身上扑？哦！你有实体，不能穿墙，要不我给你把门打开？”虽然是这样说，白凤钰现在可舍不得放它跑了，他是在试探，这东西想不想跑。说着作势要去开窗，白丸子波动了一下，再无反应。
　　白凤钰收回迈出的步子，“不走？”
　　“为什么？”它没有变化。
　　“既然如此，我们商量一下，我可以让你住在我的身体里，同时每日提供一餐，饭量多少由我决定，你给我缴纳房租，就不收你利息，每天一罐白浆。”
　　“今天之内给我把眼睛和脸治好”白凤钰补充到“右眼暂借你，不准往我脑子里钻。”
　　见他停下来，白丸子连忙答应。
　　“告诉我，为什么非我不可。”白凤钰在它同意的一瞬间，再次提出要求。
　　表示同意的波动突然剧烈波动，然后空白，准备飞向白凤钰的白丸子，停在空中。
　　达到目的的白凤钰，不管白丸子什么心情，将眼洞里的布团取出，把它放进眼窝，“赶紧的。”
　　浆液喷涌而出，迅速填满眼洞，慢慢的溢出一部分，白凤钰穿着一件无衿圆领上衣，从其下摆往上刚好能撕出一条长绷带，熟练将整个头颅包裹起来，只有左眼留有一条缝隙。
　　幸好白凤钰自己看不见，此处也没有其他人，不然要被笑话好几年，算是白凤钰最没有形象的一次了。
　　光着半身，脖子上顶着一颗奇怪的臃肿白球，缠绕整齐的布条飘着线绒并且血迹斑斑。
　　和裹尸布没有两样。
　　白凤钰开始整理屋子，此时的屋里看起来狼藉一片，不算难以收拾，需要处理的物品，只有自己的褥垫和穿着的衣裤，一只盘子和地面。
　　这些都好处理，但是浓郁的血腥味不好掩盖。
　　门窗都被白凤钰关着，血腥味暂时还不会泄露的太快，但再过一个时辰，其他人交换岗位回来，必然会发现屋子里的味道和白凤钰的奇异。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白色浆液的功效，能在他们回来之前让白凤钰的脸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