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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为看见世界的美好而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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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我命不该绝,有人出手救了我。”提到她,她的眼睛泛着光彩,“她是梦蝶苑里的舞娘,我遇到她时,她大概才15岁吧,可她却异常的理智冷静,她的眼里有着我看不懂的压抑,有时候你和有点像。”她看向白凤钰。那是被压抑的仇恨和愤怒,是绝望的狂舞。
“一开始她并不想帮我,我还记得那天特别的冷,我穿着里衣,狼狈的在地上乱爬,嚎叫着呼喊救命,全身痛极了,羊水流了出来,我以为我会死在那一天。
可是我不甘心,我一直挣扎,跌倒又爬起来,爬起来又跌倒,挣扎到最后,我甚至想用到刨开我的肚子,做后我倒在了黑夜里。
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装饰旖旎的房间,她和一位老嬷嬷站在床前,孩子最后生了下来,是一个死胎,我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只是觉得总于甩掉了这个让我受尽磨难的包袱。后来我留在那里养伤,她一直照顾着我。”
“再后来的事你们大概也都知道,我杀了那个混蛋,留下一个冷血毒妇的名声,可见那人平时伪装得是多么的好。”
“你恨那样的男人,却用苏沫来试探我们。”
“怎么觉得我恶毒。”
“不,恰恰相反,合作愉快。”白凤钰眼神真切,语气真挚。
这个回答让樱桃意外。
曾经她恨他们,也恨自己,孩子的出事,高兴和解脱远远大过悲伤,若不是那个孩子,她不会毫无还手之能,她的母亲就不会出事。
她曾一度要活不下去,杀了那个让她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并没有让她解脱,怨恨和委屈和屈辱早已将她的灵魂啃噬得千疮百孔,她本来早就应该死在了无人知的角落。
在知道她怀孕之后,他就计划好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顽强。让她生产时死掉,没有比那更自然的杀人方式了。
那段时间若不是帮派确实很忙,她有了一点喘息的机会,说不定她真的会如他所愿,冥冥之中好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她还不该死。
对别人的经历他不想评价,白凤钰知道她所说的不是全部,他也不想追问别人的痛苦。
思逸还是不太理解其中的关系。
“因此你虽然不愿其他人遭受和你一样的磨难,但你只是介绍我们和她认识。”
“为什么不呢,后续的所有都是由你们的决定而导致的,完全没必要放弃这条捷径”。
白凤钰接上她的话“而且你同时可以测试我们的底线和原则,这决定我们以后的合作紧密程度,若是需要,我想你也不介意换一个合作对象,是吗?”樱桃表示正确,她就是这么想的。
“二来我们若是不赞同这一举动,却没看穿你的意图,这才是你最失望的吧”
确实如此,既然不认同她的计划,就需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如果只是夸夸其谈,拿不出实力,樱桃没必要和这种空口说白话的假大空合作。
“你说往我帮你个忙,是什么?”
“这正是我要说的,你们知道西南一带的卡达吧!”
两人摇头。
“卡达是西南一带的势力,这几年十分活跃,我们怀疑他们有人潜入了棠城。具体的目的还不清楚,需要些人去探查。明面上我不能动用九阴的人,所以需要你去确认。”
“对了,苏沫你怎么和她认识的。”刘思逸好奇。
“发现卡达踪迹的前一天,她一个人去逛琳琅阁,一个小姑娘,衣着华丽,有一批人盯上了她,我刚好路过,顺手救了她。”
“真的?”
“是我认出来了她才决定动的手。”
这才像她的作风。
白凤钰沉吟片刻,“张沫这里可能走不通,今日所见确定和传闻一样,她既然是张居正最疼爱的女儿,对她身边出现的人应该会大力调查。张居正势力庞大,关系复杂,牵扯甚广,他一定不会让张沫接触他的那些隐秘,通过接触张沫达到目的,应该行不通,云儿的试探已经证实这一点,她对身外之物的事情以外的信息反应平平。”
樱桃细想确实如此,她无所谓,放弃便放弃,交换了一些信息,樱桃在半路下车。
刘思逸看着他皱起的眉头“你和张家究竟有什么过节,如此急迫接触他们。”
白凤钰眼睛微颤,紧闭的唇角耷拉着,他摇了摇头,低下头不去看他,刘思逸武功被废的事是张家所为,白凤钰没有告诉过他,他也不曾看见,但他知道一定是他们动的手,那是他们消除威胁的惯用手段,白凤钰出事前查到张家把柄,没多久他就遭遇了伏击。
刘思逸叹息,看着他握紧佩刀开始泛白的手,“你还是不愿说,我也不逼你,但你要记住,张家的事你要做什么必须让我一起。”
咔哒咔哒,马蹄、车辙发出的声音,刘思逸又开始犯困,耳边响起一声轻微的问询,他睁开眼,白凤钰抱着刀,目光盯着空中,眼神空虚迷离,“人为什么要活着。”
但他看起来迷离又危险,“凤儿?怎么了。”
他和头和眼睛一起转动,看着刘思逸,又问了一遍,又有点像在自言自语,他看起是有些伤感。
“是为了看更多的风景。”
“是吗?”
“是的。”
他不自觉的点头,刘思逸不知道他要的回答是什么,他只是觉得他好像需要一个答案。
白凤钰陷入自己的思绪,他对外界的感知并没有失去,他只是好像漂浮了起来,他看到他的身体里有三个他,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想法,他们不停的争吵,他冷漠的俯瞰着他们,等着他们分出胜负。听到刘思逸的回答,三个他消失不见,他也回到了身体重新掌控身体,那种脱离身体俯瞰的感觉消失。
只有一半视线的中心是一束光,他正担忧的看着他。白凤钰知道他控制不住自己杀气的样子有多压抑可怕,但那个少年虽然害怕更多的却是担心。
李思逸看着窒息的黑暗从他身上消失,悄悄呼出一口气,他知道白凤钰身上有秘密,白凤钰一直没有隐藏过。
以白凤钰的本事完全可以离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留在他身边,刘思逸知道他一开始接触他,是为了那份卖身契约,可他已经达到目的,却没有离开。
白凤钰扶着他坐到床上,让云儿去煎药,关上房门,“脱衣。”刘思逸脱掉衣服,血液让伤口和裤子粘连在一起,脱的时候,好似撕掉一层皮。
刘思逸咬着毛巾,双手握紧,白凤钰帮他将裤子脱下来,两条大腿内侧,血肉模糊。白凤钰给他清洗上药包扎,处理好腿部,前胸后背的淤青也需要上药将淤血推开。双手虽已经处理过,白凤钰还是去掉绷带,将药粉清理掉,伤口处理完用尽一瓶白玉膏。
刘思逸剧烈喘息,瘫倒在床上,大汗淋漓,幸好白玉膏对伤口的效果十分明显,只需要痛苦一次,明天就能好得差不多,之后换上普通药粉,遮掩伤势,慢慢恢复就好,白玉膏还有一点好处便是不会留下疤痕。
处理好伤口,刘思逸渐渐睡去,刘老爷派人让白凤钰去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