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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二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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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白凤钰请假外出,刘少爷在家带的闷了,上街去逛逛,然后遇上了去喝花酒地张游艺几人,碰到曾经的天才,张游艺自然不会放过找茬的机会,于是在大街上讽刺起来。
别看张游艺身边有五张嘴,却抵不过刘思逸一人,散心不成反被脏了眼,污了耳朵,刘少爷正打算回家。
张游艺几人却开起黄腔,骂他不能人道,说他十七了还是个菜鸟,是没开过荤的雏,一辈子只能躲着不敢见人的软蛋。刘大少爷是又气又羞,男人哪能听得别人说不行,半大少年更是火气旺,一激便怒不可遏,没了理智。
于是几人就这么去了醉梦楼,到了地方,刘少爷就有些后悔,但又不能露怂,便提议要比划拳喝酒,张游艺几人也有些贪,听说刘思逸买单,便不管不顾的点了一大卓好酒好肉。
好酒好肉,美人在怀,好不惬意。渐渐的酒意上头,几人照常开起黄腔,意淫着棠城里的几大美人,今日不同往日。
刘思逸在一边听到他们胡言乱语,污言秽语的讨论自家大姐,酒气,怒气上头,便和他们争吵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最后刘思逸额头,脸颊都露了红,其他几人也没到到那里去。
这事可大可小,说来只是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口无遮拦,开了过分的玩笑,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但偏偏那天里面闹事的有一个叫刘思逸,曾经的棠城天之骄子,经过那一次意外,人是废了,可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恢复,有多少只眼睛盯在他身上。
其实此事若是被传出去,刘思逸无关紧要,反而可能落下一个维护亲眷的好名声。
但此事涉及刘家长女,刘筱筱上个月才被皇上赐婚三皇子,若此时事情被闹处来,事情可大可小,若是有心人推动,变成刘思逸背后诋毁家里亲眷,污言秽语不知廉耻,到时刘筱筱清誉难维,被推上乱/伦的帽子,刘家将变成天大的笑话。
刘思逸不知道这件事有几分是意外,几分是有人背后推动,但他不介意以最坏的思想揣度他人。事发当晚,他便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告知他爹。
刘老爷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他自己处理。刘思逸回去细想之后,张游艺几人纨绔,做事全凭喜好,又十分好面子,于是刘思逸发出赌约,约定几日后马场见。
刘思逸若是赢过了,他们就收回那些混账话,以后再也不准提及刘家女眷,以后再不找他麻烦。若是刘思逸输了,当场跪下学狗爬。
白凤钰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听他们几人交谈比赛规则,刘思逸神情严肃,马道饶山一圈,将近30里地,地面坑洼碎石遍布,弯道众多,加上是斜坡陡路,本就十分难走,想要骑马通行,对马术和马匹十分熟悉,骑手的身体素质要求也是十分的高。
不过规则也很简单,只要谁先抵达终点就算谁胜。
几人确认过赌注,便各自散开,去挑选自己的马匹。白凤钰上前,有些担忧,他只见思逸骑过一次马,看起来并不十分娴熟,达到今日的比赛条件相差甚远。
“思逸,你的马术精进如何?”
听到白凤钰的询问,便明白他话里委婉之意,刘思逸摇头苦笑,决定要和他们比赛,他加紧时间练习,只是临时训练补习,用处不大。
听了他的话,白凤钰着急起来,提议今天先放弃,以后再比,他摇头不肯。看着他的神情,白凤钰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非比不可,但白凤钰不想这辈子唯一的朋友出事,“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你要是不说,我是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险的。
清隽少年看着比他还矮半个头的男孩,轻笑起来,伸手要去戳他脸上的奶膘,凤儿,我就喜欢看你这幅严肃认真的模样,好了,我能干什么事,都有人盯着呢,你看这些马匹,都是专人饲养检查。
白凤钰瞪着他,毫不退步,他说的他当然知道,正是知道,才会担心,怕他做什么不能挽回的事。
刘大少爷知道他脾气倔,不会低头,便先软下来转开话题,“凤儿,你眼光好,帮我看看,选哪匹好。”
白凤钰不答,他自顾转开,那匹怎么样,身形高大,骨骼肥硕,肌肉结实,他拍拍那马的脖子,感觉甚是满意。
其他人陆续选定,白凤钰看他依然停留在那匹枣红色的骟马旁边,“你非比不可。”虽然是在询问,他却说的肯定。
不等他回答,便转身向后走去,转到来时的方向,走到底,那边的马厩暂时没开放,里面的马匹还有些不太听话。
这里面的马虽说还有一丝野性,但也已经训练得差不多了,马场只是为了安全,才选择暂不使用这几匹。
看着他的动作,其他几人议论纷纷,但白凤钰的目的不是它们。他在拐角的一处不起眼里,牵出一匹黑色的马匹来,这马全身黝黑,它身形算不上十分健硕,但比一般马要高出几分,肌肉紧凑,线条流畅漂亮,修剪整齐的马鬓迎风飞舞,随着走动马蹄落在地上轻盈而稳,看到这匹马,刘思逸眼中一亮。
其他正在整理马鞍的几人,看到这马都眼露光芒,赞赏是一匹好马。同时目露疑惑,他们刚才就是从那边过来的,怎么没发现还有一匹好马。
张游艺感觉不快,厉声呵斥替自己选马的人,那人看了一眼白凤钰牵着的马解释,“那匹马脾气怪异,孤僻乖张,难以琢磨,十分不好驾驭,平时除了饲养的人,谁也不准靠近。”
张游艺看它明明很是平和,白凤钰侧身和刘思逸说话,露出被他遮挡的马匹的目光。
那是什么眼神,张游艺从来没有见过。
从那双眼睛,张游艺信了身边之人的话,摸了摸自己的马,品相也是十分的好,若要比起来,不比那匹黑马差。
刘思逸上前,刚刚还温驯安静的马儿蹄子骚乱抖动起来,白凤钰牵着马缰,“慢慢过来,看着它的眼睛,别害怕,别移开目光。”刘思逸抬起准备停下的步子,照这白凤钰的话做,刘思逸来到它的身边,它还是不停的摩擦马蹄。
白凤钰拴好马缰,和它对视一眼,轻语了几句,它低下头颅,甩动马尾。鼻子里呼呼喷出两口鼻息,扇扇耳朵,摇了摇头颅,它再次抬起头颅盯着刘思逸。
刘思逸感觉它看着自己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刚刚它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猎物一样,又有点像在评估打量。
此时它的眼神平和了很多,没有那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了。“你和它说了什么?”刘思逸抚摸马匹脖颈,它摇头表示不行,刘思逸看了白凤钰一眼,他没有什么表示,于是继续抚摸,白凤钰一言不发,转身去挑选马鞍。
“它叫什么?”
身后传来愉悦的问询声,白凤钰硬邦邦的回了两个字。
“二疯。”
“绝尘”是马场人员的声音。
“二疯?”刘思逸知道他还在生气,笑着摸摸马头,“他就是喜欢闹别扭的小孩,你说是不是?”不知道是哪一下它挺满意,竟然眼神眯起,噗噗哈出好大两口气。
“你是叫绝尘,还是叫二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