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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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给自己经纪人打电话也没用，这里可是电视台。”
张盛斌被她这装腔作势逗笑了，故意嘲讽道：“怎么？你耍大牌给台长看吗？”
“是吗？”林若荷听后依旧笑着，表情没有任何幅度。
反而电话那头接听，传来一句短促低沉的“谁？”
林若荷没有回答问题，直接道：“给台长带句话。”
张盛斌脸色一变：给谁带话？
那边虽然沉寂一会儿，但显然不像是张盛斌一样没长耳朵，“带什么？”
“找二十个安保守在明星后厨工作室录制区。”
话语直接，没有任何理由，而那个人也没有问，直截了当应了句“好”。
林若荷撂下电话，双手环臂，没有任何仰头的姿态，透亮的瞳目在浓密的睫毛下，此刻却像是山雨中坠落的冰刺，原本还在看着她的工作人员们立刻回避了眼，甚至开始控制自己呼吸的声响，担心被注意到。
张盛斌被唬住了一下，喉头一紧。
只是转念一想，这就是一个连作品都没有的新人，要说是背景的话......上的第一个综艺就是来明星衣橱当嘉宾，起步确实有点高，那也是公司舍得投资给资源的资源咖，在电视台面前根本就说不上话。
想通后他不屑一笑，只觉得此刻的林若荷是在惺惺作态。
这种自以为被经纪公司当宝捧着，出来就各种耍大牌的人他见得多了，最后迟早碰壁，被丢掉，跌入深渊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要是她小心翼翼地求帮忙，他还能信上那么一下。
但是，台长？还是那样的口气？真是笑掉大牙，明显就是没能力硬装、装过头了，能信就怪了。
“小姑娘，你这演技我建议你还是用在拍戏上吧，说不定以后真的可以让台长光临呢。”
“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议论我。”
猝然间，一位看上去上了年纪的男人走了过来，他面上带着些皱纹，眼中是历经风霜的老练。
“台长，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张盛斌一见到便上前笑口颜开，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场合作为级别最高的管理接待台长。
想到刚刚台长说的话，边走边撇清自己：“您放心吧，我们哪敢议论您，是有个新人口气很大说非要见您，我正劝着呢。”
只是台长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直接略过他，张盛斌尴尬地笑了下，转过头问：“您是要——”
话还没说完他的笑容就和旁边的气压一样同一时间凝固了。
姜毅已经走到林若荷的面前，露出他从未见过的慈笑：“小林，这次的事故我知道后也非常遗憾，确实是我们电视台的问题，我已经叫安保部门按照你的要求派了四十个保安过来。”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直播区里便走进了四十个穿着黑衣的保安，将整个走廊都占满了，成为一堵壮实的黑墙，慵散的走廊顿时有了强烈的安全感，几个工作人员像小鸡一样被挤在了角落，尤其是张盛斌，他原本站在最外面，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虽然并未挤到林若荷，但她也能从肉眼看出来...确实有点过多了。
“......台长，不用这么多，看上去五个应该就够了。”
她说话的时候语调与之前没有任何不同，但在姜毅耳中却像是晚辈无奈地撒娇。
“行，都听你的。”姜毅转头指了几个，严肃道：“你们几个先留下，之后按照正常的时间换班替补，如果再出现任何问题，就不用在台里待了。”
这句话明明是说给保安听的，但在场的所有人，不论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明明就是对他们所有人的告诫。
而张盛斌却懵了，他根本就想象不到这样一个新人真的能将台长叫过来，甚至还在拒绝？！
回想自己方才做的事、说的话，心中已经书不行希望时光倒流多少回多少回。
尤其是其他保安走后，他连一点掩盖都没有，重新出现在林若荷的眼前，就是一只晾晒在光明中，无处可逃、死到临头的过街老鼠。
姜毅自然也是看到了他。
“台、台长...我不是有意跟林小姐对着干的，我只是......”
张盛斌对上那个冷厉的视线后立刻低头认错，汗流浃背，甚至说话都有些磕巴，“只、只是，担心外面的人不太安全，不知道林小姐原来要求的是内部的安保。”
这个理由听上去合理，但是姜毅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经历过太多风雨，不用猜也能知道他做了什么。平常底下人做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习惯了。但若是给他惹了麻烦，那就不能视而不见了。
“你做事太莽撞，在你的管理下，节目出现事故不说，甚至还对受害人为虎作伥，”
他看了眼张盛斌身上的挂牌。
“我看你是该回到基层再回忆回忆了。”
张盛斌犹如晴天霹雳，他是有想过自己会有惩罚，但没想到自己竟会直接被降职处理。
他偷鸡摸狗这么多年，才爬到这个位置，怎么能回去？
“台长……”明明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此刻他眼中却含着泪，像一头丧家之犬一样。
“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
“台长！”蓦地，又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似是精英模样。
“这是明星衣橱的制作人，季长林。”系统提醒她。
其他人看见制作人也来了，让原本因为哭声如鲠在喉的他们，更是如芒刺背。
“您来我都不知道，要不是我今天刚好没走，就没这荣幸见到您了......”
季长林笑着走过来，阿谀奉承一会儿，才想起正事，循着哭声看了眼站在旁边已经哭得不成样子的张盛斌，拧了下眉，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转头笑道：
“是有什么事吗？这太乱了，又是直播，又是后台的，去我办公室说吧，我那安静，我今天还新带了些茶叶......”
“没多大事，说完就走了。”
姜毅对他的这些话无感，他今天来也是替林若荷撑腰。不过，确实有件事可以让他做。
“你们节目选手作品遭到恶意损坏，你必须严查，给小林一个交代。”
季长林闻言依旧笑着眼，看了下旁边的林若荷，才点头道：“您放心，我现在已经让人调了监控，明天就可以给林小姐一个满意的答复。”
“还有，把你手下的人都看好，这种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一定，一定。”
季长林连忙点了点头，随后他看向周边那几个工作人员：“你们几个，今年别再想有考勤了。”
几个人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不敢多言，他们看见张盛斌的下场，现在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姜毅见他态度不错，又问了问林若荷还有什么想要的，季长林也笑着望着她，眼里放着尊重，和期待。
林若荷却不以为然，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漫大的节目组，作品说被损坏就被损坏，如若没有背后人撑腰，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作妖？
她不信，但现在又没有其他证据，那就静观其变。
她对上了季长林的视线，眼尾弯了弯：“那我就期待季制作明天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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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漫漫，人声渐弱，困意袭来。丁可完善好自己的稿子后准备回酒店睡觉，只是看到安保齐刷刷地站在外面吓了一跳，不过随后便懂得了其中含义，心中的枝丫得到庇护，可以躲掉狂风暴雨，肆意生长。
林若荷早在她下楼前，就离开了。
只不过刚进停车场，他又遇见了沈延泽。
灯光下，他双手环臂，颀长的身影靠在一辆黑色的豪车车门上，车身的暗黑透露着矜贵，同墨镜一样，泛着白光投进林若荷的眼里。
不像是碰巧，倒像是在这故意等她。
想起他这一晚上的磁铁行为，她未免不多想，“怎么，你还要跟着我回家？”
沈延泽原本要说的话停在嘴边，挑了下眉，“作为你的飞行员，送你回家，不是理所应当？”
明明是林若荷让他吃瘪的话，现在却让他物尽其用了。林若荷不由笑了下，她不是矫情的人，想送就送，反正累的又不是她自己。
灯光随影，市中心依旧繁华如初，同天空一样星星点点。渐渐地，没入云海，只残留着月光。
已到凌晨，没必要再回山上，所以林若荷让沈延泽将她送回了冯宅。
到了地方，沈延泽透过车窗看清了冯宅的样子，将心中的疑虑抛出：
“你和台长认识？”
“不认识。”林若荷正在埋头解安全带。
“那怎么知道我会帮你。”
林若荷松开安全带，抬眼与他对视，眨了下，“因为这是一笔让你稳赚不赔的交易。”
沈延泽：“？”
林若荷下了车，车外看不清沈延泽的表情，但想着他头脑中全是问号就让她心中的玩心破土而出。
“你还赚不少呢。”
“毕竟你只需要和台长说说话，就拿到了我的电话号码，对你来说难道不是血赚吗？”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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