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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73、昏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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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苏合香受伤的消息自是隐瞒不住。
何琼见到那奄奄一息的人时,心下抽痛。
她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些戴着狰狞面具之人,见他们个个低着头似是觉得惭愧。
“陛下如何?”
“主上,云阳侯已帮他止血医治,说是挺过这几日便好了。”
“是啊,主子,现在先带君上去寝宫歇着。”
“……”
何琼冷呵一声,倒是让他们小心地把人带进去。只是她怎会不知,东苏合香今日不过是个开端而已。
猩红染尽那片白衫,铁锈那般的气息让人觉得犯恶心。
可她丝毫管不得那么多,转身离开了宫中。
当萧鑫雪见到被人抬进来一身血气的人,他瞳孔一缩,快步跑上前去,吼道:“怎么回事?”
不过是一日不见,怎会如此?
他垂眸瞥见心口那处的白衫,早已被猩红染尽,双眼顿时泛红,整个人更是无法遏制住怒意。
“阿香阿香,你如何了。”
萧鑫雪见到躺在榻上的人一动不动,唇色苍白得可怕。他心下抽痛,见到被处理过的伤口,蹙了蹙眉,“谁包扎的?”
“回禀太上皇,是云阳侯。”
云阳侯?
他拧了拧眉,为何东苏合香受伤,上官羽会知晓?
心下的疑惑自是不解,让人马上传来陈太医,免得再生事端。
“你们主上被何人所伤?”话音落下时,面前的人身形猛地一颤,可他身上的那股血腥味却是让人无法忽视。
凭借这一点,萧鑫雪心中便明了,这些人绝不简单,更何况,残兵早已归东苏合香所有。至于杀了什么人,他并不想过问,想要知道的不过是伤了东苏合香的人。
“回禀陛下,是前几日您在宫外遇到的那位女子。”
砰——
案几被萧鑫雪猛地一拍,大殿之内所有人猛地跪倒在地上,低着头沉默不语。
萧鑫雪冷呵一声,“人呢?”
“死了。”
闻言,萧鑫雪心中了然,他微闭了闭眸,薄唇紧紧抿着。
未等他开口,此时有动静从大殿之外传来。
他抬眸看去,见到的自是何琼带着上官羽匆忙走进来,他微微挑唇,露出一抹嘲讽。
两人匆匆行了一礼,随即便听到萧鑫雪把大殿之内除了他们的人全部都派遣下去。
上官羽看到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天有不测风云,不知那位竟能一刀刺向致命处。
何琼瞥见那伤口,眉头一拧,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那位女子的尸首被萧鑫下令直接带回宋家,一起带回的还有那份罪状书。
一个月后,宋氏一族被连根拔起。
太上皇下令,诛九族!
刚开始,所有人不解,直到那份罪状书摆到台面上,天下所有读书人皆震惊不已。
然而,噩耗远不止。
朝中那位御史大夫突然暴毙身亡,太上皇下令厚葬。
天下震惊之事皆在一月之内发生。
皇帝陷入昏迷,朝中一切事务由太上皇掌权,宋氏一族皆诛杀,天下读书人不禁失望透顶,以及天下读书人都引以为傲的御史大夫突然暴毙身亡。
今年的大夏果真是命运多舛。
只是开春,便出了这么多事。
皇宫中。
宋白英看着张贴的皇榜,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但很快敛去。
他斜睨了眼坐在龙椅上的萧鑫雪,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自从东苏合香陷入昏迷之后,萧鑫雪似是又回到他当皇帝的那段时间。朝中大臣多次上书,要求萧鑫雪恢复帝位,坐上那个位置,可都被他拒绝。
他当着众人的面怒斥道:“东苏合香还没死,一个个的都想造反吗?”
“陛下息怒。”
“……”
既如此,诸位大臣自是不敢再次上前劝谏,生怕悬在刀刃上的那颗脑袋不保。
伤口愈合,未曾伤及心脉,为何又会昏迷一月有余?
萧鑫雪忙碌许久,不禁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过了半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抬眸望向坐在那无所事事的某人,问:“你是准备一直坐在此处,什么事都不干?”
说罢,他蹙了蹙眉,似有些不悦。
听到这话的宋白英收起手中的东西,弯了弯眸子看向萧鑫雪,“新身份还未入朝为官,自是清闲。”
萧鑫雪:“……”
事实确实如此,宋白英原先的身份已是作废,户籍更是换到别家,现在看来果真是给他挖了个坑。
只是……这御史大夫一职,仍旧是宋白英。
“罢了,你先回去歇着吧。”萧鑫雪也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自己把关,今日宋白英过来不过是同他商议新身份一事,毕竟这人已经“死”了。
宋白英一怔,随即失笑地摇了摇头。
“太上皇,我本就是你招揽进来的,现如今云阳侯已担任太傅一职,不知右相和左相之位又是何人?”
左右相?
萧鑫雪抬眸,看着面前站着的男子,瞬间觉得有些好笑,他放下手中的笔,“宋爱卿,你觉得合二为一,如何?”
合二为一?
宋白英听到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不是不设想过这事,可他心里始终觉得此法不行。
联想到此处,他摇了摇头,“此事不妥,若是只有一位,那掌权岂不是也有两份?臣还是觉得,一分为二比较好,有些时候也算是互不干涉。”
坐上的人晗了颔首,确实如此。
此事他同东苏合香提过,两人的意见一致,左相一职要是实在空缺,不代表来日亦是如此。
待到宋白英离开之后,萧鑫雪才发觉一身的疲惫。
他走到偏殿处,瞧见躺在榻上面毫无动静的人,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蹲在他的身侧,握住他的双手唇角一扬,“也不知你何时能醒来,但是文殊说快了。我瞧着你好像圆润了点,心里属实开心,只是这头发怕是回不去了。”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东苏合香头上的白发,眼里是藏不住的懊悔。
“文殊说多陪你说说话,这样才能早日醒来,可已过一个月,你为何还是一动不动?”
“……”
寝宫之内,剩下的不过是一位帝王的轻声细语。
屏风之后的大太监听到这些话,不由得叹了叹气,他摆了摆手让一旁的宫人全都下去候着,勿扰了主子的清净。
翰林院。
何琼正在整理今日要是,不曾想门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抬眸看去,来人竟是上官羽,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今日过来是找到让东苏合香醒来之法?
两人互相行礼,算是打了招呼。
上官羽见她还在忙碌并未轻易上前去打扰,毕竟他今时过来,不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
何琼给他倒了杯茶,做了个“请”的手势,对面的人自是坦然接受。
“侯爷今日过来,是有要是……”
此话一听便知,不是肯定,而是心存困惑。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院之人罢了,又怎会得到堂堂云阳侯的青睐,更何况还是当朝太傅?
想想都觉得有些好笑。
何琼轻吹着那口热茶,心绪倒是逐渐飘远,丝毫不知对面之人正在细细地打量她。
过了片刻,上官羽觉得好笑,之前又怎没发现呢?
“何不是你的姓氏吧?”他淡然道,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却是瘆人得可怕。
何琼明显一僵,她垂眸思量少顷,下一瞬便放下手中茶杯,“确实,侯爷不如猜猜,下官姓氏是甚?”
蓦地,上官羽笑了。
“同当今圣上。”
简而言之的一句话,将眼前之人的底线探究得一清二楚。
何琼听了之后也如同上官羽那般,面上带着一抹笑,可那双眸子让人无法看清。
“侯爷既已知晓,便是想用次来威胁下官?”
“威胁?”上官羽冷呵一声,“不曾有过此想法,本侯今日前来,是想同你做个交易。”
交易?
何琼抬眸,开始仔细地打量起眼前之人,她似是想到什么,点了点头。
两人的谈话并未忌讳任何人,只要是感兴趣的路过皆能听到。不过关于何琼姓氏一事,自是不敢大声道出。
杀身之祸可不是能有所预料到的。
三日之后,东苏合香醒了。
正在上早朝的萧鑫雪听到大太监禀报此事后,立马丢下一众朝臣,快步赶往所住寝宫当中。
额上的冕冠不停作响,他丝毫不想顾及,即使身上的朝服繁重,也不能阻止他加快步伐。
待到了寝宫之中,瞧见半坐在榻上的人,他笑了。
东苏合香似是有感应那般,侧过头看他,双眼瞬间泛红,唇角的笑意自是忍不住。
他张了张唇像是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如同火烧那般干涸,自是无法言语。
萧鑫雪不知所措,慌乱地给他喂了杯茶,“慢些。”
“陛下,您已无碍,只是还需要调养些时间才行。”
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腻歪的场景,萧鑫雪抬眸看去发现刚刚替东苏合香把脉的人是上官羽。
他挑了挑眉,看来东苏渊还是做了件好事。
听到这话,东苏合香点了点头,“朕多谢云阳侯上官爱卿了。”
“臣不敢当,若无其他事,臣先行告退!”
“去吧。”
“……”
大殿之内,再次恢复静谧之中。
只是,在云阳侯府中,却不禁发出道道哀叹声,甚至还带有些无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