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安静的脑叶公司（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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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今天的工作并不顺利。
若是以往，主管本该在正午考验结束后不久完成第二十一天的能源收集目标。可现在，黄昏的考验即将到来，能源收集任务却还未完成。
异想体们躁动不安，排斥着员工们的工作。
工作没有得到好评的员工们身心俱疲，蔫哒哒地聚在休息室，等待着工作或战斗的指令。
【绿色的黄昏已在收容区降临，请各部门做好迎战准备。】
四座巨大的黑色机械工厂在脑叶公司凭空出现，“前往何方”嗡嗡积累着能源，一番蓄力后生产建造出3只“疑问”（绿黎明）或“理解的过程”（绿正午），大大小小的黑绿色机器人茫然游荡在公司各处，寻觅着生命与灵魂。
游荡的“疑问”与“理解的过程”面对员工毫无还手之力，只敢屠戮脆弱的文职，引发连锁反应在设施内制造混乱。
好在，今天的脑叶公司里没有文职的身影。
其中一座机械工厂建在中央本部一区的西侧走廊，塞恩思等四人都接收到了主管的镇压命令，各自拿起武器奔赴战场。
“上吧。”五级员工伍德扭了扭脖子，拎起血肉铸成的大刀，率先冲锋。
其余三人紧随其后。
第一波机械工厂制造出的灰绿色机器人被主管刻意放过，员工们的主要攻击目标是击溃工厂的生产线，杜绝更多敌方目标被产出。
塞恩思端起了“蜕落之皮”，加农炮中吐出子弹，远程为敌方挂上物理易伤的标记，给前排的伍德提供输出增益。
梅莉站在塞恩思的身边，唤出金色的火羽，刺向机械工厂坚硬的铁皮外壳。
四级员工约达的脚步要稍慢些，迟了几步唤出绿色的长矛，与伍德并肩而战，握着带刺的茎干瞄准工厂侧面的能源积蓄装备。
几人默契配合，很快将嗡嗡运转的机器工厂的传送带打歪，被螺丝固定的铁片间闪耀着火光。
“嗷呜！”约达痛呼一声。“主管！”
残破的机械工厂在掀起了扭曲的舱门，一只“疑问”与两只“理解的过程”从歪斜的传送带走出，前排的近战的伍德与约达避无可避，硬抗了两只绿正午的电锯攻击。【1】
身穿“拟态”的伍德只是闷哼了一声，约达的血条却有明显下降。
主管向这条走廊投注了视线，却没有下达避战指令。
绿正午的电锯攻击，每次只会对目标造成9次1-2点物理伤害，即使是两架机器人同时出手，身穿W套的四级员工也不会死。
约达尚无生命危险。
主管托腮看着监控，下令命让受伤的员工站在原地，将攻击目标锁定在即将轰塌的机械工厂。
直面电锯的约达吐了一口血，鲜血洒在传送带上，溅起一串花火。
但没关系，他只是受了重伤，仍有余力挥动长矛。
“绿色枝干”愉悦地舒展着枝叶，“拟态”蠕动着血肉，露出渴望的眼神。
主管平静地向远处的塞恩思与梅莉下令，命令她们拿好武器，不要被干扰项分散火力。
终于，在四人的集火之下，黑色的方形机械工厂轰然倒塌，唇角带血的约达终于能够腾出手来，回身一矛插向头戴巨大头盔的“理解的过程”。
“刚才就是你打我？”约达咧出一口带血的白牙。
伍德同步转身，借势挥动拟态大刀，斜劈向绿色正午手中的红外制导武器。
塞恩思扛起“蜕落之皮”，抬手就是一炮，为敌方挂上了易伤标记效果，沿着伍德的攻击轨迹打断了它的右手。
“理解的过程”踉跄后退一步，陷入了能量过载模式。
梅莉驱使着火羽，趁此机会钻入铁甲间的缝隙，手动延长过载模式下的僵直时长。
看来不用额外消耗特殊子弹。
主管收回了视线，任由四名员工包围了两大一小三台机器人。
绿色的黄昏考验走向了尾声，黑绿色的机械工厂无谓地追寻着将前往何方。
主管安坐于自己的办公室，监控画面上纷乱的光映在他的面庞，晃得人不适地眯了眯眼。
“今天加班。通知福利部，让食堂给员工们准备些吃的，休息半小时后继续。”主管按了按额角，喝了口水，吩咐身后的安吉拉。
秘书小姐提出了更有效的解决办法：“您可召集员工至一处，集中使用生命恢复弹与精神治疗弹，快速恢复员工状态。”
“没必要。”主管拒绝。“今天异想体和员工的状态较差，吃点热食再开工。”即使是他，也知道该如何调动员工工作积极性。
“是，相关指令已下达。”安吉拉执行了命令。
真可惜，食堂工作人员不是文职，劳务关系属于第三方派遣，死伤过多会有麻烦。
……
小型输运机器人来了又走，为员工们带来了保温箱内的盒饭和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时间好紧，怎么才半个小时。”梅莉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食物，坐着电梯前往上层，去找自己的饭搭子若溪。“怎么像回到了高中一样。”
约达坐在大厅中再生反应堆效果最强的地方，低头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匀速愈合，没什么食欲。
伍德高举着属于自己的饭盒，烦躁地与“拟态”较劲——血肉组织扭曲着，长出了一张不伦不类的嘴，渴望如人类般进食。
塞恩思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食物，决定去上层找列怀特和蓝晨。
早些时候，她们曾在“性转魔镜”外的休息室有过一面之缘，通过袖章，塞恩思知道这两人也成为了员工，分别在培训部与安保部工作。
列怀特穿上了名为“黄蜂”的W级EGO套装，蓝晨换上了“以爱与恨之名”。
两人都成了四级员工，艾米莉亚却不知去了哪里。
在安吉拉发表过“保护文职的最好选择是让他们远离脑叶”的言论后，塞恩思就联系不到艾米莉亚了，原本的文职宿舍区空空荡荡，好像从未有过住客。
塞恩思同样认为危险的脑叶公司不适合脆弱的文职生存，但安吉拉柔美的笑容却无端令人恐惧。
……那些所谓‘退休’的文职都去了哪里？
见惯了生死的五级员工塞恩思很难抱有天真的幻想。
“艾米莉亚？没印象。”蓝晨咀嚼着青翠的绿叶，疑惑歪头。“我现在还有些搞不清楚现状。”
对所谓‘过去’没有深刻感情与记忆的蓝晨只是单纯觉得塞恩思和列怀特眼熟，所以才愿意一起吃饭。
早起上班的闹钟还没到点，她就被手环的强烈震动叫醒，主管莫名其妙地给她升了职，让她抓紧时间前往培训部，穿上一套莫名熟悉的EGO护甲……
模糊的遥远回忆让人头昏，3214的资质检测让她不敢置信，紧随而来的LOB能源灌输她也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的员工袖章上写着3334。
蓝晨只感觉自己的每一步都在被人推着走，未知的前路令人惶恐。
“我试着联系过她，也去找过你，但都失败了。”列怀特说。
列怀特的情况与蓝晨相似，一大早被喊醒，去触摸所谓的‘过去使用过的EGO’，LOB灌输后以3352的资质成为了员工。
只是列怀特从模糊的画面中获取的情感信息更多。
她尝试过联系塞恩思等人，但职员联络系统的文职的信息一片空白，Bata34、Alpha87、Delta30等代号仿佛只存在于自己的幻想。
列怀特也试过回宿舍去找人，但宿舍区什么也没有，只剩一位宿管发愁着自己的工作。
“我现在也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假……”列怀特放下了餐具，苦恼地按着额头。“我们真的认识艾米莉亚吗？竟然还一起成立过一个叫文保协的协会？办公室定在中央本部二区？怎么可能呢？主管才刚开放中央本部进行异想体收容。”
“当然是真的。”塞恩思说。“那些曾经是‘过去’的‘未来’，都是独属于我们的真实。”
蓝晨歪头，看了看坚定的塞恩思，又看向若有所思的列怀特。
蓝晨还是想不起她们，但她很放松，并决定相信自己的本能，熟稔地开启了玩笑：“你这话里有个明显的语病，小学老师会发飙的。”
塞恩思弯了杏眼，把一杯冰美式推到蓝晨面前。
蓝晨：“？”
蓝晨不喜欢冰咖啡，尤其是纯美式，曾言喝这东西不如去喝药，并严词拒绝将咖啡纳入聚会饮料之列。
列怀特翻了翻‘记忆’，试探性推过去一杯酸甜的热果茶。
蓝晨满意点头，愉悦笑纳。
于是列怀特也露出了笑容，低声询问塞恩思：“你现在还想着文保协吗？”
“当然。”塞恩思坚定道。她不会放弃这个目标。
蓝晨捧着果茶，提出问题关键：“但是这里现在没有文职。”
“那就先定个小目标吧。”塞恩思说：“——找到艾米莉亚，获知那些消失的文职的现状。”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安静的脑叶公司（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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